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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起手机,说了几句话后,就把手机关上。
店经理叫来几名店员过来帮忙把门框移走,对于这么大的一个门突然掉下来,店经理也觉得匪夷所思,但基于顾客为上的原则,他先询问客人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不过你们的门……太夸张了!」越过一地的玻璃碎片,巨昊拿出五张千元大钞给店经理。「既然是我经过时掉下来的,也有可能是我『使用不当』,我愿意赔偿。」
没有等店经理回绝或者说些其它话,巨昊转头走出,他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彦舟,我们走。」
拉着外甥的手要离开,他回头看了凌豆典一眼,倒是没说什么,便急急的离开了。
「呃——」
凌豆典想叫住他,却想到自己是他口中的那个「谁都不是」,于是失望的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兴叹。
原本还在生他的气的,但一见他差点被一整片玻璃门给砸死,说真的,她有点吓呆了。杵在原地的她,耳边传来店经理纳闷的话语——
「怪了,没怎么样呀,为什么会掉下来呢?」
凌豆典轻叹了一声,她很清楚,那是因为方圆一里之内,有她这个扫把星威力已经练到炉火纯青地步的楣女的缘故。
正当她要离开之时,身后又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
「店经理,你不要紧吧?快叫救护车……」
不敢看、不要看、不能看……她还是赶紧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
※※※
凌家位于一层旧式公寓里,一家五口住在五十坪大的屋子里,虽然不算太拥挤,但总觉得空间还是小了点。
凌父和凌母在一家小工厂做工,赚的钱不多,刚好应付小孩的学费、一家的生活费。
凌豆典是家中长女,读完大学后,她曾积极找工作,工作是找着了,可是常常待不到两天,公司要不就是失火、要不就是倒闭、再不然就是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意外事件。
唉!她非常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原因,为了不成为台湾经济发展的头号阻碍者,她乖乖的待在家里,不敢再出门找工作。
还好她学的是美术,在家当SOHO族,接一些童书的插画,偶尔接一些网站的美术设计,还有报纸、杂志的插画……赚的钱是还过得去,但没能和一般人一样到外面公司上班,当个朝九晚五的粉领上班族,总是让她倍感遗憾。
当很多同学和朋友羡慕她的工作时间可以自由支配时,她总是一脸的苦笑。
「……我觉得那个算命师说的,搞不好是骗人的。」
在凌家的晚餐大会上,凌豆典把今天算命师和她说的话,和家人说了一遍。
「姊,如果妳的真命天子真的会让你煞到一百次,我真担心他还活得成吗?」说话的是凌豆典那个还在读大四的弟弟凌豆狱。
「当然活得成!我们一家人不是都还活着吗?」这个说话的人,是每餐固定只吃十粒白米饭,美其名为节俭,实则为节食减肥的凌豆长——凌豆典正在读大一的唯一妹妹。
看出来了吗?他们家三兄妹最后的名字合起来,正好是「典狱长」,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某个当爸爸的人监狱片看的太多,觉得当典狱长很威风,所以……
而为什么他们中间要取个「豆」字?对,没错,纯粹只是因为有一对夫妇超爱喝豆浆,很不幸的,那对夫妇正好是凌豆典的爸妈。
不幸中的大幸是,她凌豆典这三个字,她牙一咬,勉强还撑得过去;她二弟的凌豆狱,他含泪默默接受;至于小妹,不管咬牙、含泪,她都吞不下,并且一千万分的不能接受自己叫做「凌豆长」。
偏偏他们的爸妈还是觉得帮小孩取的名字颇有创意,坚持不让他们改名——
算了,那不重要!因为名字和她凌豆典的扫把星威力相比,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也对耶!」猛扒着饭的凌豆狱附和妹妹的话。「好象相处久了之后,就不会被姊煞到了。」
「姊,那你可以每天都出门去逛一逛,遇到帅哥就赶快靠过去,只要被你煞一百回没死的那个男的,就是妳的真命天子了。」瘦到已经皮包骨的凌豆长,夹了一块猪肉,以目测的无形尺,量出一公分的正方形面积,咬了一小口之后,把剩下的一大块肉,丢进号称还在发育中的凌豆狱碗里。
凌家的伙食费并没有因为凌豆长一餐只吃十粒白米饭而减少开销,因为凌豆狱会自动补足妹妹少吃的部分。怪的是他猛吃、狂吃,也没见他胖一分,倒是真的还有长高。
「我看那个死要钱的算命师,一定是乱编一通的……」嘴里虽然是这么说,但凌豆典想到在快餐店门口外遇到的那个男人,嘴角不由自主地拉高。
他虽然脾气火爆,但不可否认,他的魅力也火爆的让人招架不住。
凌家主母又夹了一块肉,送进儿子碗里,再和大女儿道:「豆典,啊你说的那个算命师,不会就素今天新闻报的那个被车撞到昏倒的那个算命师吧?」
「唉,百面是啦!」凌父叹声道,心中已经开始对那个无辜的算命师怀抱着十二万分的愧疚。
「阿弥陀佛。」凌豆长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念佛号。
「阿门。」凌豆狱特地放下碗筷,为昏倒的算命师祈祷一番。
「……」凌豆典只能无声回答。
她还以为那个算命师法力高强,她坐在他面前一个多钟头他都没事,想不到……
唉!从她皮包里牵走六只梅花鹿的那个算命师,终究还是在劫难逃。
第二章
「外婆,我妈咪什么时候会回来?」
在巨家位于信义区的住家内,八岁的小彦舟问着戴着老花眼镜在织毛线的柯琴。
「彦舟乖,你妈咪很快就会回来了。」柯琴摸摸小外孙的头,安慰的道:「她跟你一样也在用功读书,妈咪很辛苦,彦舟不可以吵,好不好?」
用力的点点头,彦舟不再追问,继续写功课。
看着外孙,柯琴轻轻叹息着。当年欣芸和昊读国中时,他们的父亲因为肝癌去世,她一个柔弱的女人扶养两个孩子,已经够辛苦了,想不到女儿比她命苦,彦舟才八岁就没了父亲。
还好彦舟有个会赚钱的舅舅在帮助他们,只是一想到和她一样柔弱的女儿,只身到国外去进修,她这个做母亲的,想到就心疼——
「妈,我回来了。」
巨昊一进门,柯琴马上别过脸去擦乾眼泪。
见到母亲偷偷拭泪,巨昊知道母亲是心疼、也想念被他安排出国去进修的姊姊。
「妈,您又在哭了。」
「我……没有啊。」
「我不是说了,我安排姊出国去进修,是希望她能够学着独立。而且等她回来后,就可以在我的公司当个主管阶级的职务。妈,您不要在彦舟面前哭,彦舟也应该要学着坚强独立。」
巨昊叹了一声。他不想这么严肃的对待家人,但他们巨家接连两次遭逢重大变故,一次是他父亲去世、一次是……
他好不容易成立一家公司,却被他们信任的员工卷款潜逃,再加上他姊夫去世这个事件,他看到的,都是母亲和姊姊无助的相拥哭泣的画面,他是这个家唯一坚强的人,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带领她们学会坚强独立,让她们面对任何意外,不再只会缩在角落哭泣。
他担心的是,如果万一哪天他出意外死了,他们该怎么办?所以他要他们学着能够照顾自己、学着坚强独立。
柯琴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和女儿柔弱的个性,在无形中,成为儿子扛在肩上的一块重担,她也懂儿子的苦心。柯琴回头,对着彦舟露出笑容。
「彦舟,舅舅回来了,怎么没叫人呢?」
「舅舅。」担心舅舅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彦舟缩在外婆身边,不敢抬起头正视。
坐在沙发上,巨昊挥手叫着。「彦舟,过来。」
以为巨昊得空,想到要惩罚他了,彦舟下意识地拉着外婆手,缩的更后面。
「彦舟,过来!」放松僵凝的表情,巨昊无力的拉出一抹笑容。
这小鬼才来三天,他就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觉,教导小孩,果然是比工作还累人。
「过去,你舅舅在叫你,别怕。」柯琴握了握小外孙的手,给足他勇气之余,才顿觉当年读国一的昊,有多么坚强。
昊的个性像他爸,身上充斥着一股不服输的韧性,她从来没有见过儿子对任何事退缩过,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那是她柯琴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告诉舅舅,你在新学校适应的如何?」
把外甥抱坐在腿上,此刻的巨昊不是那个甫在南科斥资一千亿元,兴建液晶面板七代厂的巨昊彩晶公司的董事长,而是一个也懂得疼外甥的好舅舅。
聪明的彦舟知道舅舅没在生他的气;心情宽松了不少,笑容也拉出。
「老师说我很聪明。我在学校的功课本来就很好,可是……」话才说到一半,小脑袋就像缺水的花朵一样,弯垂了下来。
「男人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我不会画图。」
「画图!?读书和画图有什么关系?」
「以前那个学校的同学,都会笑我连哆啦A梦都不会画。」说出自己短缺的才能,小小的心灵有些受伤。
巨昊紧皱着眉头,想着不会画图,对一个小学生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被同学笑、学校的画图比赛永远没有彦舟的份,而在学期末的成绩表上,当每一种的等第都是甲,艺术那一项却被大剌刺的写上「丁」或「戌」……
不,他巨昊的外甥绝对不能被一只哆啦A梦给打败。
「我看……」
「程叔,明天马上去找一个教绘画的家教老师。」巨昊和一旁的管家说道。
「是,董事长。」
「妈,您要说什么?」
柯琴笑着:「我要说的,你已经交代老程了。」
「彦舟,去写功课。」摸摸外甥的头,巨昊满眼净是担忧。
一个柔弱的母亲、一个不够坚强的孩子,未来的路,还是得靠他这个当弟弟、当舅舅的人。
※※※
拿着临时画的两张童画作品,凌豆典怀抱着十二万分期待的心情来到同学给她的应徵地址。
话说,前几个钟头她到同学开的才艺补习班去探访,看到一个告示,要找会画卡通人物的家教老师,登时,她眼睛一亮,两眼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狗腿的央求好同学能给她一次见见世面的机会——
虽然家教顶多数个把个钟头,并不是朝九晚五的工作,但是,只要能把她的工作场所从她的房间转移到别的地方……即使是在外面打扫厕所当清洁工,她都愿意。
何况现在有一个让她发挥才能的工作机会。
基于道德考量,她同学当然是不答应,但当她说「从今以后,我会每天来拜访你」这句话后,她的同学当下点头如捣蒜,一百个愿意推荐她去当家教老师。
她的同学当然已经对她的扫把星威力免疫了,但她的才艺班……
总之,她的同学之所以愿意推荐她去当家教老师,除了不想才艺班受苦受难,她的好同学还自觉很有理的说「反正他们是有钱人,你多扫他们几次,他们也不痛不痒」。
所以,她就来到位于信义区这种高价位的黄金地段。
「你好,我是草莓才艺班推荐来应徵的家教老师。」凌豆典彬彬有礼对着来开门的仆人,微微一笑。
「请进。」
仆人要带她到客厅,不小心跌了一跤,她反射性地伸手扶她,原本已自行站稳的仆人又跌了一跤。
「对……对不起。」仆人为自己的失常感到抱歉。
凌豆典尴尬的笑着,「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进到客厅内,管家程度先审视她一番,要她把作品拿给他看一下,她犹豫着该不该伸出手。同时,旁边另外一位也是前来应徵的人,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把自己带来的水彩画弄得一片模糊——
「啊,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