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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只是单纯的母子见面相认的话,那他就不过来了,毕竟大本营里还有一些业务,虽然我名义上依旧是老板,但工资还要小艾这个幕后金主给发。
按照习麟的本意,他打算晚上继续去医院周围转悠,并且让他的跟班们扩大搜寻的范围,看看能不能抓到一些之前没有露面的游魂,再从这些游魂身上问出线索。
但是我觉得他这样继续查下去肯定不会有任何结果,道理很简单,经过前两次跟女巫的过招我已经发现了,女巫对同类有着某种特殊的感觉,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具体会是怎样一种体现,不过习麟如果出现在他亲妈周围,那么他一定会被察觉到,如果他亲妈并不想认他,那就算他查上一辈子都不可能查到结果。
所以我的建议是让他干脆就在旅馆里休息,就算不想待在旅馆了也别在去骨伤医院,干脆就去妇产医院找线索,免得把他老娘彻底被他吓跑了到时候再想找都没地方找。
当然,骨伤医院这条线索我们并不会放弃。习麟虽然不过去了但我还是要去瞧一瞧的,虽然我身上也有一些特别的东西会引起内行人的注意,不过相较于习麟来说女巫对我的警惕应该会小得多。
习麟虽然不太情愿,不过他的调查确实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所以他也只能同意我的策略。
于是在隔天上午我便一个人去了东林骨伤医院,而习麟则按照我的建议开始从市内的几家妇婴医院着手调查,看看能不能发现有关他自己的出生记录,从而找到他肉身的生母。
计划是我定的。可当我真的进到骨伤医院大门之后我却并没有任何调查方向可循,想来想去我也只能跟习麟一样从医院里姓郝的两兄弟开始查起。暗访跟踪的方式习麟已经用过了而且没有收获,所以我便打算用更直接的方式跟这两兄弟来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这两兄弟都在核磁共振室工作的,所以我也是直奔目的地,而就在我走到核磁共振室所在的三楼走廊的时候,突然在我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我连忙回头向身后看,走廊里却并没有面熟的人。不过男的倒是看到了一个。
在走廊另一端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微微皱着眉头盯着我,见我转头看向他了他也立刻冲我点了下头,并且招着手又问了句:“你是常乐吗?”
“是,你认识我?”我一边回应一边奇怪地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
他5多岁,目测跟我爸的岁数差不多,估计他就算认识我的话也肯定不是我自己的熟人,多半是我爸或者我妈的朋友。
果然,他一听到我回答“是”立刻露出了笑容,一边笑他也一边快速地朝着我迎了过来并且热情地拍着我的肩头道:“你都不认识我了吧?我是你爸的同学,我记得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好像还上初三呢,现在都毕业了吧?”
“嗯,早就毕业了。”我一边应着他的话一边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个人,但是我的这种努力貌似并没有什么意义,我完全想不起我爸有这么一个同学,更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这个自称是我老爸同学的男人完全没看出我的为难。而是自顾自地在那里感叹起了时光如飞刀、刀刀催人老,之后又问我结婚了没有,我爸妈过得如何等等家长里短的事情,在我一一做了回答之后他又开始问我怎么突然来东林这边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状况了。
我其实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我爸的同学身上,更何况我根本想不起这个人来,不过我转念又一想这个人好歹也是在骨伤医院工作的,或许从他这可以问出一些线索来。所以想过之后我便告诉他我过来这边不是看病而是找人,想在医院找一个姓郝的女人。
他听后皱着眉想了一会,然后摇头说他刚来这家医院工作五年,根据他的了解医院里姓郝的大夫只有一对双胞胎,不过也不排除有女性临时工姓郝这种可能性。
我以为他说完这些之后又会继续问我为什么要找这个人,我都已经想好要怎么解释了,可是他并没有继续提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开始关心起了有关我学阴阳术的事,而且表情神秘兮兮的。
“对了。我记得你爸跟我说过你跟你爷爷一起学阴阳术来着吧?”他问。
这并不算什么秘密,所以我也点头承认道:“对,从小就开始学了,现在我就是开风水堂的。”
“哦,其实这事我本来都不想跟人提了,但是今天碰巧遇到你了,我感觉这应该不是巧合,这是老天爷安排你出现的,他的意思是让我必须把这事说出来。”
“老天爷?医生也迷信这个吗?”我笑着问了句。
他摸着头嘿嘿一笑,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我父辈的朋友,倒跟那些平时到乐易堂来求助的客户十分相似。
“那是什么事?跟姓郝的两兄弟有关吗?”不管怎样,我还是顺着他的话询问了一下,毕竟目前我手头上并没有实质性的线索,如果医院里发生过什么怪事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嗯嗯!真就跟那两兄弟有关,这事说来话长了,进屋里慢慢说。”他见我对他说的这事感兴趣顿时表现得特别兴奋。随后他也将我让进了他的办公室,又突然开窍了似的想起来我好像不记得他了,所以特意做了下自我介绍。
他姓侯,叫侯严彬。不过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依旧是陌生的。
说完名姓之后他也立刻开始跟我说起了那件发生在医院里的怪事,事情的起因是昏倒在溪口街的女青年。
溪口街是市内一条并不算宽的步行街,其中有一段路的坡度差不多有三十度,经常会有行人在那里摔伤。每年骨伤医院的救护车从溪口街斜坡路接回来的伤者绝不少于三十人,所以当那名女青年被接回医院的时候所有医生都没有觉得事情有什么古怪的,至于那女青年始终处于昏迷状态的原因,大家也只是猜测她摔得太重了。
可是在经过各种检查之后医生发现这女青年其实只是扭伤了脚踝,头部并没有受到严重的外伤,而就在院方考虑要不要为这名女青年转院的时候,她忽然醒过来了,怪事也就从这里开始。
她醒来之后就疯疯癫癫地要求报警。她说有两个男人在追杀她,是那两个人把她从斜坡路推下去的。在她被送过来的同时医院就已经联络了她的家人,所以在听到她说自己被追杀之后她的家人立刻报了警。
警察赶到后她向警察详细描述了那两个追杀她的男人的相貌,等警方的素描师根据她的描述画出来两名疑犯的画像后所有在场的医生都吃了一惊。因为素描本上画着的两个人正是郝时光、郝时明两兄弟!
章544、来自地府的信()
毫无疑问,女青年的指控是根本无法成立的,她在下午两点被送到医院,而从早晨8点开始郝时光、郝时明两兄弟就来到医院了,很难相信这两兄弟会在上班之前先去追杀一个女人,更别说这两个人追杀到一半因为上班快到时间就放弃了,然后将那女人丢在溪口街
这实在太荒谬了!
警察并不相信女青年的话,她的家人也觉得她是不是因为摔倒而伤到了头部。医院方面也建议帮他转院去检查一下脑部情况,看看是不是真的撞伤了头部。
不过因为女青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6点了,所以转院的事只能放到明天,另外医生也建议今晚再住院观察一下她受伤的脚,虽然看起来好像只是扭伤,不过在进行检查的时候医生发现她的脚踝内部好像存在着某种异物,目前还无法判断这个异物是不是会对女青年的行走造成影响。
女青年的家人同意了院方的建议,可是女青年却无论如何不想留在医院里,她一直不停地嚷嚷着有人在监视她,有人想害她,可是在她所住的病房里除了她的家人和当班的医生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最后她的家人实在觉得受不了了,就决定带她出院回家。等明天再自行去其他医院做检查。医院本来想劝阻的,可是那女青年确实闹得太凶了,她甚至还咬伤了几名医护人员,无奈之下医院只能让她出院。
那女青年走后的隔天上午有人得到了消息,昨天午夜就在溪口街的那段斜坡路上,有一辆出租车突然加速撞在了电线杆上,车里除了司机之外的一家三口人全都当场身亡,而这死掉的三人正是那女青年的一家。
这件事发生之后的第7天,郝时明郝时光两兄弟就经常收到一封不明来路的信件,信里什么内容都没有,不过放着一段时间不管的话信纸上就会出现一个血红色的手印!
兄弟俩把信烧掉了,可是过了一天又有一封同样的没有内容的空白信件送到医院来,也是邮给这两兄弟的,而且信放到晚上之后信纸上又会出现血手印。
在一连烧掉了七封信并接到了第八封信的时候,两兄弟有点受不了了,他们报了警想让警察帮忙查出这些恶作剧信件的由来。可是警察的介入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他们没办法找出寄信人,更没能从信上找出任何线索,而只要兄弟俩把信烧了就立刻会有下一封信送过来。
无奈之下两兄弟只能留着那封信,而且他俩并不想把那封信带回家,于是就放在了他们工作的核磁共振室里,而从那之后医院里就有了一些诡异的传闻,值夜班的医生经常听到核磁共振室里传来一个女人微弱的呼救声,有胆大的人推开门看过,但屋里根本找不见半个人。
有人建议过让两兄弟找高人来给破一破,但这哥俩非常固执地不愿意找人来,最后还是医院里一些相信这些东西的老医生偷偷找了个师傅在晚上过来给瞧了一下。
过来的师傅说那信是从阴曹地府里寄过来的,说是九泉之下有鬼含冤,他留了一张符纸贴在了那封信的后面,说是可以把九泉下的鬼魂给镇住,而从那之后好像医院里就没人在核磁共振室里听到过奇怪的声音了。
因为兄弟俩把信压在了办公桌抽屉的最下面,他俩也不打算去碰它。所以有相当长时间两兄弟根本不知道信上贴着东西。
不过就在一个星期之前,这兄弟俩整理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那封怪异信件的背后贴着一张符,他俩想把符弄掉,可是因为粘了太长时间那张符已经和信完全贴合在一起揭不下来了。
兄弟俩对这事非常不爽,最近这一个星期他俩也一直在医院里打听到底是谁给信上贴了那张怪符,他们还打算把信再烧掉,不过最后他俩并没有这么做,但到底是谁劝住了这两个人就没有人知道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到这里就全讲完了。侯严彬随后便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是在等我对他说的这件事进行一下评价。
我确实有很多想法,但更多的是关于习麟的,他这几天查的都是些什么?
有一个女人声称郝家两兄弟曾经追杀过她,在她出院后的当天晚上她就死在了摔伤的那条斜坡路上,之后两兄弟频繁收到“地府的来信”,这又有血手印又有女人求救的,线索简直多到爆炸了
是习麟的调查更多依赖恶鬼而没有到医院里找人问问吗?
就算习麟没去问。那徘徊在医院附近的鬼魂难道不知道有个女鬼在给郝家两兄弟送诡异的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