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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识到他在笑,但他的长发遮住了半个脸,使我没法看清他的神情,听口气只觉得有些无奈。他说我根本就没体会到他的意思而且是一定程度上的曲解。他要的不是判断而是尊重,尊重他的思考比给他一个正确答案更能让他感到欣慰。世界是不是三维的那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与他之间人们相互之间应该是先信任后理解、判断,尤其是对待像他那样一个对别人的哪怕是一句毫不经意的话都会有胡思乱想的毛病的人。
“他们的声音确实大了一点”。我很无耐地笑笑,他的话我真的很难理解。但我可以保证我并没有半点嘲笑贬低他的意思。然而之后他的一番话仿佛才是他先前的弦外之音,他以叹息的语气说着这个世界的本质是怎么样与应该什么样的答案并不相同,即世界本不是这样,而后者是令他痛心的事情,在他刚要举例的大家就在下面不耐烦了,所以他也伤心。
我没答腔,因为我觉得他的话于我来说十分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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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红少年 第十三章
智慧而善良的人总会为人们现实的生活方式而懊恼。他们发现正是人们的自私才构成了现实的残忍,是人们庞大的愚蠢让很多本可早已成为现实的理想沦为那现在已经拖沓了几个世纪的旧梦。他们倡导更洁净的生活,在抱着失落的梦的同时他们又忍受着曲高合寡的寂寞,他们在白纸张上咳血,他们在被窝里辗转反侧,他们的眼窝已深陷,他们的头发已白了。那是一群多么可怜的人啊!要是上帝还不出面去解脱他们身上的痛苦,那么这个世界真是糟糕透了。
自由落体在大学校园里是一种恐怖的存在,至于原因我认为旁人是无从知晓,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这种事件学校是低调处理封闭了消息的,只是当时那些目睹现场的人一时半会儿忘不了吃不消,所以消息会不胫而走。传闻我们这个学校有个大四的学长不久前就做了自由落体,地点是男生宿舍4栋B区。我想大概现在那里已住满了人吧,一时兴致勃勃想去看看,便中途拐了一个弯。
在路上的时候满脑子的恐怖画面:血迹斑斑的残缺地砖,夹杂着头发与发丝的泥土。我多虑了,我走到那里时宿舍楼的四周被打扫得干净。从我到那里直到我离开整座楼闹哄哄的令人无法相信几个月前有生命在这里轰然碎裂。抬头向上看有些人伸出头出来看我,我一眼便知他们是新生。因为他们那和我一样的满脸的好奇与兴奋一览无遗,那是刚历经高考获得重生者所特有的;是整天或忙忙碌碌找工作或无所事事悠然自得的大三大四的学生们脸上所看不到的。我估计那栋十层建筑大约有四十米高的样子,任何人从上面落下来只需三秒钟便可以丢掉一切,比起一般的方法来的确要迅速得多。可见他们不止勇敢而且聪明。
我不自觉地想起过去我们镇子里也有一个,不过他是疯是白痴或者是个不为人知的天才,总之人们都叫他疯子。小孩子们都不敢接近他,因为父母们都告诉他们疯子是要吃小孩的。每当疯子出现的时候那些顽劣的小孩子便拾起地上的砖头向他砸去。还往他们身上浇牲口粪抛烂菜叶,疯子这时候会愤怒地大吼,嘴里叽叽咕咕地响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跟着撵几步,那些小孩子便被吓得哇哇大叫。有一天人们在水坝里发现了毫无生命迹象的他。人们都说他是自杀的。我至今还记得人们说到他的死时有如释轻重负的轻松。他确实是死了,尸体被泡得鼓胀发白,不过我现在都还有个疑问,那就是疯人是不应该想到死的,连如何正常生活下去都不知道的人怎么会复杂到想到死呢?兴许他是真的疯了吧,在神精错乱的时候一不小心跌进水里淹死了。
在去文学院的途中,我为自己中途的突发奇想会不会耽误了时间而忐忑不安,在阿云为他的学生会主席全力以赴的日子里我开始自己早就产生了兴趣但满腔疑惑的哲学思考。其实我也分不清什么是文学什么是哲学,虽然我背地里在写小说但在课堂上被老师叫起考问我什么是哲学的宗旨或者让我去区分动词连用形与动词连体形时我仍然是一头雾水像一头失落的猪。至今看完过的唯一一本哲学著作是阿尔贝·加谬的《西绪福斯神话》,那本书在被我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六遍仍然是一无所获后一扔就是3年,现在不知道它躲在家中哪一个角落安静地发霉呢。其实我感兴趣的不是哲学本身而是那些人那些思想的强者,那些习惯把自己的话说的令别人伤脑筋的哲学家们。况且我也并不认为他们的话有多么可靠,他门并没有因为自己思想上的超凡而得到更多的解脱。能遇上一次讨论会是让我很觉幸运很觉有趣的事,等我走到教室里发现已经座无虚席。我只好从后门进去贴着别人坐下来。
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地上讲台发言,遗憾的是大部分人讲的内容我都没听懂。那些毕竟不是讲故事,不能引我入胜,只能让我思维紧张绞尽脑汁只想弄明白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开始,大家都默不作声,很有礼貌地倾听着,只有少数人与我一样由于懵懵懂懂因而表情显得很不自在。我听到有人声讨文学时我就竖起了耳朵。我听到了他说文学作品的训教性应大于娱乐性的绝望声,很久以后他又作总结:文学的宗旨是传承文明,哲学的宗旨的在于追求的真理。然后又开始了他的阐述说什么人们不应该带任何情感去对待规律,我们在小说中感动,可我们在规律面前是无能为力的,人类正是被此折磨得痛苦的动物——我们不得不承认在我们的生活中有太多的苦楚只能喋喋不休到遗忘而别妄想得到解脱的,而基于此就应该减少那些没有结果的哀求与以自我为安慰为目的的垃圾创作;应该理性的认识世界然后感性地生活,这样才是创造文明的智慧生命应该的存在方式,至少在座的各位应该有这样的责任。然后他走下台,身后鸦雀无声。也有人说到命运,命运其中深含的奥义让他焦躁不安,那些若有若无的东西总会让他感到莫明其妙的恐惧。他也深究过,但最后停在一个岔路口——命运是那种不可抗拒的进程呢,还是所谓命运只不过是人们自己导演的一场恶梦?他们演讲的时候,我在下面耐着性子听着,只记住了一些在我听来像是完整的句子也没有我感兴趣的。不过有一个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先后得罪了唯物主义、尼采、孟子。
他上台的第一句话就表明自己是唯物主义的怀疑者。他猜想世界是多元化的。他所说的那么多的话中最为通俗易懂的一句是:猫眼中的世界不是人眼中的世界。人只不过靠自己大型动物的特权将自己的意识强加给他约束的生物。假如这个星球上猫是统治者,那么我们能相信猫眼中的世界或者猫会承认我们眼中的世界吗?等等。还有那些天生就是近视的眼睛们,如果我们被他们统治,那这个世界又会被形容成什么样子呢?很明显,在统一实物的具体形象上大家出现了分歧,一双眼睛不能代替所有的眼睛。他在最后作出总结认为:事物是客观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转移,但所有的生命包括人眼中的世界都只是某种程度上近似真像的相似体,所谓真相永远都是个迷。他的话引起了开堂以来最为长久的哄笑,可他还是一直不变声色的继续下去,声音一直响亮一直清晰。我觉得他在努力让别人明白他自己在说些什么,然而他的话渐渐湮没在嘈杂声中。他的发言对在场的任何人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荒延,至少在多数人眼里已流于笑谈。在座的各位也还未想到让自己去检验唯物主义。不论他说的是道理还是谬论都不会影响到我对他的欣赏,我当时也没听出他具体表达的是什么内容。但他的勇气,这才是我欣赏的。
散堂后我结识了他,我对他刚才的演讲发表自己的意见,说唯物主义是人说出来的,当然仅限于对人,何况也没有什么实用与任何环境的理论。要是人在地球上都算不了什么那唯物主义又算什么?我这么说也是很矛盾的,因为我还是认同他那句话,即世界的真相永远都是个谜。
我意识到他在笑,但他的长发遮住了半个脸,使我没法看清他的神情,听口气只觉得有些无奈。他说我根本就没体会到他的意思而且是一定程度上的曲解。他要的不是判断而是尊重,尊重他的思考比给他一个正确答案更能让他感到欣慰。世界是不是三维的那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与他之间人们相互之间应该是先信任后理解、判断,尤其是对待像他那样一个对别人的哪怕是一句毫不经意的话都会有胡思乱想的毛病的人。
“他们的声音确实大了一点”。我很无耐地笑笑,他的话我真的很难理解。但我可以保证我并没有半点嘲笑贬低他的意思。然而之后他的一番话仿佛才是他先前的弦外之音,他以叹息的语气说着这个世界的本质是怎么样与应该什么样的答案并不相同,即世界本不是这样,而后者是令他痛心的事情,在他刚要举例的大家就在下面不耐烦了,所以他也伤心。
我没答腔,因为我觉得他的话于我来说十分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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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红少年 第十三章
你相信爱情吗?”他突然问我。
“相信啊!”对这个问题我当时是毫不犹豫地作了肯定回答。
“那只不过是被人们的花言巧语装潢之后的虚情假意”他很自信地对我说他那一套,又看看我仿佛对我的话不满。又说:“你相信?那你能解释为什么在城堡里庸懒的公主总会有一个骑着白马仗剑而来的王子而不是善良的怪物史莱特?”“人们对待他们身边的不幸的那些不能令他们赏心悦目的事物总是冷淡绝情。存在即合理,丑的并不是世界而是人的心。更令人心寒的就是他们认为这样是理所当然却不知道他们的虚荣心正让他们走上荣誉金字塔的某个阶梯,在他们俯视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俯视。那样又责怪谁呢?爱已经在他们愚蠢又自私的心里绝灭了!”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我不想回答什么。于是我不说话让他说着。我承认他的这番话几乎是撼动了我的爱情观,对于像我这样在爱情道路上备受冷淡与折磨的,他的话原本可以让我从此弃绝爱情——但是那时还不能,因为我还相信奇迹与缘份。所以我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绝望,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对爱情那样悲观。
他说自私不能成为爱情存在的理由,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他身边的小看别人的人却以同样的原因被别人蔑视,这样一个可笑的恶性循环让他看到了人类精神上的虚伪与荒谬。我点头说是,但是也并不是他说的那样简单。
他很高兴地作自我介绍:从开始到现在,从现在到以后日子里,他都是一个渴望世界和平,渴望真情,渴望轰轰烈烈;热爱自由,智慧;坚持反抗命运,上帝;相信万有引力,勇气的人。他的名字叫李青彦。
“我相信爱情,犹如你现象万有引力一样,其实爱情与引力有惊人的相似:虽然你看不见但它确实存在,它也可以让两个人紧紧地挨在一起,没有爱情人也会失重。”我学他的语调说。
从他的话里我听到了令人愉快的字眼,他可是真有趣。
“你真有趣。”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