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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作发来一首城市格律诗,写的是古都洛阳。
七律洛阳
白马寺前雪不乱,
放生诵唱虔诚站;
龙门佛大香山幻,
关帝林繁神冢现;
古都楼厦九朝变,
新景牡丹元月艳;
看相求签玩笑脸,
相机难摄假胶卷。
限于短信息的篇幅,安作在诗句后没有注释;但诗句并不生僻,对洛阳有所知晓的容易读懂,情景交融,还颇有即时的情趣。
周虞看着,欢喜地给安作打通了电话。
“没有想到,安总既是经商的专家,也是诗人。”周虞笑着问:“后面两句诗是真的吗?”
安作笑着说:“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们真的在关林买了假胶卷,真的遇见了僧人放生的场景。回来冲洗照片,结果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拍下来。”
“碰上这种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了。”周虞思虑地说:“如果把中华八大古都和各个城市,都用这样的格律诗简洁地表达出来,配上各个城市典型的风景为背景,开办一个网络栏目,吸引诗文爱好者欣赏参与,是不是别有一番情趣?”
“如果真的能调动诗歌爱好者,汇聚形成中国城市旅游诗集锦,洋洋洒洒也是一种高雅的创意。”
安作浏览着周虞储存在电脑上的城市诗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也有相应的困惑。
安作坦诚地说:“网络可不是咱们打电话、发传真、接发‘伊妹儿’就能赚钱的。中国有几百个城市,不同的人会写出不同的诗句,不同的时节会有不同的景致,不同的心态会有不同的意境,写出的诗就千奇百怪了。”
周虞笑着说:“如果真是这样不同,能够让百家争鸣就值得开办这个栏目。既要循规蹈矩写诗,又能各抒己见言情,这也是一种自由挑战。意境和诗句想左,说不定还能引发一个城市的情景之争呢。”
安作惊奇地问:“你真准备开办这样的栏目?”
周虞笑着说:“你忙忙碌碌都有这样的兴趣,何况许多上网聊天的人正在寻求激励呢。我突然想到栏目的名称,就叫《诗情花意》吧。”
安作没有听清音调,就随口说:“太平庸了。”
“诗句也许平庸,但虞美人可以芬芳天下。”
“娇艳芬芳是鲜花,是美人,也是意境。”安作明白了,笑呵呵地说:“你别出心裁,也带着点引诱。”
“这是技巧,也是才华。”周虞咯咯笑着说:“虞美人招蜂引蝶,却不能有非份之想。”
安作笑道:“这是郑嘉源经常警示的话,你说出来就意味深长了。”
“嘉源这两天正在搞对象,顾不上说了。”
周虞笑着关了手机,安作却颇有兴趣地猜测着。
郑嘉源优雅秀美也活泼,能跟什么样的人搞对象呢?
郑嘉源跟周虞都是24岁,都是1。66米的身高,都是一样苗条身材、漂亮出众、惹人注目。相比之下,周虞清秀,郑嘉源优雅。
大千世界物以类聚,似乎漂亮的女孩总是在一起。周虞和郑嘉源更是奇妙,从小到大就在一起。
她俩的父母都在电器测试所工作,也都是勤勤恳恳的工程师,家也是前后楼相望。郑嘉源只比周虞早出生两个月,从小到大就是个通情达理的小姐姐。她俩小学、中学和大学都是同班,参加工作竟然也先后来到洹河商务中心。
郑嘉源是客户管理员,跟商务中心的上百家客户你来我往都熟悉。威赛公司莫明其妙搬走了,周虞也离开了洹河商务中心的写字楼,郑嘉源觉得有些孤单。
优雅漂亮的姑娘,正是婚恋的年龄,少不了追求者。不少热心人都抢着为她当红娘,不住地介绍一个又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郑嘉源心绪不宁,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也没有一见钟情的小伙子,这些天闷闷不乐。
郑嘉源还有特别恼烦的事,就是安作和周虞的关系。从周虞刚来到写字楼时,郑嘉源就不厌其烦地告诫周虞,当文秘小姐要有分寸,不要演绎为温情小秘。
郑嘉源也郑重其事地警告安作:跟周虞单独相处,不要有非份之想。
现在周虞离开了威赛公司,却依然与安作保持着在写字楼里那样亲密的关系。安作更是慷慨解囊,倾力扶持周虞创建虞美人网站。
一个有妻室、有儿子的四十岁的男人,对人见人爱、又未婚恋的周虞这样关爱,让郑嘉源耿耿于怀。
周虞收到了十几家企业发回的“伊妹儿”,各种各样的电子记录本五花八门,就叫安作来筛选定夺。
这还是沿袭了威赛公司的工作程序,查询的是周虞,当家作主的依然是总经理安作。
周虞家的书房,就是虞美人网站的工作室。三台电脑和相关的配套设施,将书房塞得满满的。创业艰辛,不得不因陋就简。
周虞明显消瘦了,深邃的眼睛更大了,四周还有隐约可见的黑眼圈。这几天周虞没有出过家门,不分昼夜忙碌着;累了就趴在写字台上歇一会儿,困乏了就躺在沙发上睡片刻。
看着周虞这样疲惫的神态,安作不由一阵叹息。
周虞笑笑说:“你愣着干吗,不认识了。”
“你真该睡会儿了。”安作抚摩着周虞的肩头,真切地说:“你这样玩命,让大家都担忧你呀。”
“你倒来怜香惜玉了,自己的事情得自己干。”周虞把安作拉坐在电脑前,笑着说:“你要的电子记事本资料我打印出来了,相中哪一家你就打电话联系;想通过网上交易,一会儿我教你。”
“你这会儿干什么?”
“给老总沏茶,当个乖乖的文秘。”
“你现在是老总,我来当文秘。”
“你只能指手画脚的,只会指使我干这干那。”
“你听我的指使吗?”
“要看干什么。”
“睡觉,现在就得睡觉。”安作攥着周虞的手,严肃地说:“你再这样熬下去,娇艳的虞美人就变成了枯枝败叶,秀气的虞美人就皮包骨头了!”
“我心里的有数,你别听我妈说……”
安作真情地说:“听话,好好睡一觉。养好了精神,咱们再好好工作。”
周虞看着安作关爱的神情,温顺地点了点头,轻柔地说:“我在沙发上躺一会儿,你先看看资料,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就叫醒我。”
安作连忙把沙发上的书籍拿起来,让周虞躺下来。
周虞真的疲惫不堪,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安作将毛毯盖在周虞的身上,又将她的腿脚轻轻放平直,静静地端详着她。
周虞清秀、恬静,透着高雅气质的脸庞,让安作怜惜,心中也荡漾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美感和愉悦。
安作悄悄地关上书房的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安作来到周虞的卧室,坐在床头柜旁边,翻看着周虞打印出来的资料。
安作没有想到,最后几张纸不是电子记事本的资料,而是周虞写的几首城市诗,还有一页序言。
安作觉得有趣,认真地看着周虞写的序言——
人生短暂,行程有限。中国有几百座城市,有多少人能够悉数游历?而日新月异的时代也时不我待,使曾经走过、看过的城市发生难以想象的巨变。
曾经旅游的城市,今生今世也许再没有机会去重游;昔日模糊的城市印象,也许会被影视图片再现。所有的传媒可以活灵活现,也可以千变万化,但都替代不了中华民族的瑰宝——言简意赅的格律诗——精妙地描绘和蕴意地表述——在廖廖数语中突出城市的特色,展示城市的风貌,抒发城市的情怀,这是一种世代传承的尊贵诗句,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精髓。
自由诗是一种时尚,可以无拘无束地驰骋描绘。格律诗则是一种涵养,咬文嚼字中意味深长。用有限制、有约束的格律诗来描绘现代的城市,也是一种优雅的挑战——古代文人骚客擅长的雅兴已经作古,当代高度文明的网民就没有起码的才子佳人情趣,就甘愿落伍、不及古人嘛?
我周游不多,阅历浅显;愿效仿先师,借现代的先进传媒——因特网——以诗会友——和诗交友,使高雅时尚的虞美人既古色古香,也风雅飘逸,还能传情达意,芬芳永驻——相识虞美人,喜读城市诗。
五湖四海风,天北地南情;
城景我之见,设身共与鸣。
安作知道周虞对格律诗情有独钟,但对她真的利用网络,要通过虞美人来发扬光大,还是感叹不已。网络本来就是无奇不有的世界,周虞这种试探并非异想天开。引导和满足网民的需求,应该是传媒的谋生手段。
虞美人是美人、是艳花、是雅曲,也是古今中外备受宠爱的载体。也许因为美妙无比,才能让中华民族的瑰宝成为摩登奇葩,吸引高层次、高品味的人来登录拜访。
“嘟隆隆……”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安作怕惊扰了周虞,不等第二声铃响连忙接听。
电话是郑嘉源打来的,她惊疑地问:“你怎么在周虞家!她呢?”
安作轻声说:“正在睡觉。”
“睡觉?!”郑嘉源惊讶地问:“你呢?”
“接电话,听从嘉源小姐的吩咐。”
“这种事情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安作觉得郑嘉源的语气很有趣,就笑着说:“你要不相信就回来看看,晚上我请客。”
“你……叫周虞接电话!”
“她睡着正香,何必打扰她呢。”
郑嘉源焦急地说:“你叫周虞妈妈接电话!”
“她妈妈在网吧里,你没有那儿的电话吗?”
郑嘉源气恼地说:“有!”你告诉周虞,我马上就回来,找她也要找你说事!”
“你这个马上起码要一个小时。”安作笑呵呵地说:“回来歇歇脚,正好赶上吃晚饭。”
“你等着吧!”郑嘉源忿忿地挂断了电话。
这作觉得好笑,郑嘉源平常优雅得体,但执拗起来一样锋芒毕露,不可冒犯。
事情就是这样蹊跷,郑嘉源这些天越是耿耿于怀,越是碰上这样疑虑和恼忿的事情。安作说的是实话,但郑嘉源却有疑心和误解。
电话又响了,是周虞妈妈赵淇打来的。听安作说女儿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赵淇很是欣慰。
她也直言不讳地告诉安作,郑嘉源刚刚打来电话,说了一肚子气话,也说了一堆不好听的话。
赵淇问:“嘉源这闺女很好,你怎么惹恼了她?”
安作笑笑说:“她很好,就是有点偏激。她认定了旁观者清,却不能设身处地来看看,来与人为善。”
“嘉源和周虞一样,都是我们两家的心肝宝贝。”赵淇嘱咐道:“一会儿她回家来,你们别大吵大闹,让左邻右舍看笑话。”
“您放心吧,周虞是郑嘉源的克星。”
“谁也别克谁,克了谁都不好。”赵淇劝慰道:“你大度点,带着她俩出去散散心;唱歌跳舞吃顿饭,明天就自然而然好了。”
赵淇的话让安作感到亲切,感到踏实。这并不是因为安作投资、扶持周虞创建了虞美人网吧和网站,而是这种善良真挚的情感,也是谆谆的教诲。
安作的父母都谢世了,许久没有听到老人家嘱咐的话语了。而受过高等教育的赵淇说出的话,比安作的父母的数落更有理性,更有指教性。
“叮咚叮咚”的门铃响了好几遍,接着又是喊叫声。
安作沉浸在母爱的感受中,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打开了房门。
郑嘉源匆匆而来,气呼呼地扫视着周虞的家里。
看着整齐的卧室,郑嘉源沉着脸说:“这么长时间才开门,周虞呢?”
安作故作糊涂地反问:“你问谁呀?”
“不问你还是能问桌子、问床嘛!”
安作连忙笑着说:“刚才我就告诉你了,周虞在书房睡觉。咱俩说话轻声点,记她多睡会儿。”
“你少虚情假意吧。”
郑嘉源这样说着,还是放轻了脚步,推开书房的门看了看,默默地走了回来。
看着郑嘉源舒缓下来的神情,安作笑着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