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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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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迈,连我都要怪你走火入魔。”他说:“你服过药躺下休息休息吧。”

才瞌上眼,门铃大作,朱妈报告:“老爷跟奶奶来了。”

我用厚垫枕遮住头,老李看得笑起来。

人一病,意志力便薄弱起来,动作活脱脱象个孩子。

老太太是哭着进来的,眼泪鼻涕,她自家的老女佣扶持着她,老先生跟在她身后,垂头丧气。

见了他们这样,我不得不撑起来,眼前金星乱冒。

老太太昨夜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呢,今朝又落了形,人有三衰六旺,信焉。

她对着我鸣鸣哭,也不说话,我不想掉过头来安慰她,故此也不言语,随她去,老实说,我都心淡了。

朱妈取来冰垫给我敷头。

过了半晌老先生开口,“无迈,解铃还需系铃人。”

老李代我发言:“我们已经发散人在找她,无迈也无能为力,银女与无迈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她可能不是单单为钱,无迈也不是单单为腹中的婴儿。”

“阁下是——”老先生抬头问。

老李捧上卡片。

我补一句:“李先生是我的朋友。”

老先生投过来一眼:“我们是太心急一点。”

老太太说:“如果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呜咽起来我头昏脑胀。

孩子,孩子,孩子,到底孩子倒还未出世,不知人间险恶,此刻我更担心的是银女。

我叹口气,“你们先回去,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们。”

俩老又磨半晌,总算走了。

我倒在沙发上累得直喘息。

老李问:“这俩老!多亏你一直把他们当好人。”

“他们也是急疯了。”

“你以为他们真来求你解铃?一进来便东张西望,眼珠子骨碌碌转,是找人来着,说到底仍然不相信你义,以为银女在这里。”

“我收着她干啥?”我狂喝冰水,“我又不是同性恋。”

“所以说这俩老鬼祟。”

我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他们以前断然不是这样的,小山一去,他们完全变了。

“这上下怕他们去委托我的同行找银女了。”

“先到先得。”我点头。

门铃又响起来。

“这又是谁?”老李跳起来。

连朱妈亦罕纳。

这次进来的是季康。

我心头一热,“季康”。他终于来看我。

他笑说:“搬了家也不通知我一声,幸亏我神通广大,不请自来。”

我笑,“我病得蓬头鬼似,你还打趣我。”

他身后跟着个人,我停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姜姑娘,素衣素脸,清丽动人。

咦,这两个人怎么碰到一块儿?这么巧。

“那女孩子给你不少麻烦吧。”季康坐在我身旁。

姜姑娘笑咪咪地也坐下。

两个人的面孔都洋溢着一种形容不出的光彩。

尤其是季康,神采飞扬,整个人活泼轻松,情神说不尽的舒服熨贴,象是遇上平生什么得意的事情一般。

“银女失踪了。”我说。

老李在一边道:“是我通知姜姑娘请她帮忙。”

哦,原来如此,难怪姜姑娘会得大驾光临。

“有消息没有?”我问姜姑娘。

姜姑娘摇摇头,呼出一口气,“她这一走,人海茫茫,还到什么地方去找她?大海捞针一般。”

我失望地看看老李。

姜姑娘说下去,“不过我密切注意她家那边,一有影踪,马上同你联络。”

“她家人怎么样?”我问:“有没有进步?”

“进步?”姜姑娘苦笑,“只希望没有更大的乱子罢了。”

我没活可说。

姜姑娘说:“你好好休息,除太太,她的钱花光了,自然会得冒出来。”

“她以为我出卖她。”我说。

姜姑娘诧异,“她不出卖人已经很好,凭什么怀疑你对她不好?”

我说:“这两个月来变化很大,银女不再是以前的银女。”

姜姑娘笑起来,“陈太太,你太天真,我认识王银女有四年,她就是不折不扣的王银女,再也不会变的,别内疚了,你需要休息,这两个月来,你真同她纠缠得筋疲力尽。”

老李说:“说得好。”

姜姑娘笑,“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季康站起来,“我送你到码头。”

姜姑娘说:“不用。”

但季康还是陪她出去。

我笑问老李,“他们两个几时混得这么熟了?”

老李的眼神很复杂,带着怜惜、同情、诧异。

“干吗?”我问。

“你真的还是假的看不出来?”他质问我。

“怎么回事?”

“季大夫同姜姑娘呀。”

“他俩怎么样?”我瞪着。

“无迈,无迈,你太天真可爱,你没看出来?他俩已经不止一段时间了,在走蜜运哪。”

我头痛也忘了,发热也不在乎了,坐直身子,“季康谈恋爱?同姜姑娘?”

“瞎了都嗅得出那股味道。”

“不会的,他认识她才一个月,是我介绍的。”我惊惶失措。

老李笑:“怎么,恋爱要在认识十年后才可以发生?”

“不会的!”我呆呆地。

“怎么不会,你这傻子。”

我的心乱成一片,“不会的。”喃喃自语。

“因为他是你不贰之臣?”老李问。

我震动地看着他。

一切瞒不过他这样聪明的人。

他叹口气,“人的感情,原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但是季康——”我住了嘴。

十年,整整十年,他没有停止仰慕我,他说他永远等待我。

我茫然,十年。

老李在一边讪笑我呢。

我犹自不明白,“他才认识她几十天。”

老李摆摆手,不欲再说下去。

季康回来了。

他笑吟吟地,“我有话对你说,无迈,你一定会替我高兴。”

我冲口而出:“你找到对象了。”

“对!”他喜孜孜,“你不是一直要我成家立室吗?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觉得姜姑娘好不好?”

“好”我忙点头说:“很好,很配你,我很替你高兴。”

“谢谢你,无迈,真的要感谢你,是你替我们做媒呢。”他乐不可支。

“做媒?”

“是呀,上次你同她吃茶,给我碰到,你叫我送她回家,咱们就是这样开始的,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少共同点。”

我冷冷看着他。

老李与姜姑娘都说得对,我太天真。

看看季康,三个月前他对我的一门心思此刻完全放到姜姑娘的身上去了,这比乾坤大挪移神力还要惊人。

“我们在短期内就宣布婚讯,无迈,你没想到,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恭喜。”

“大概是九月份吧,你可别外游呵,一定要喝了这杯喜酒才走。”

“是。”

“嗳,我有一个远亲也是住这岛上,我想顺便去探望他,你多多休息。”

“再见,季康。”

他热烈地握我的手,大力摇撼两下,便走了出去。

我张大嘴巴,许久合不拢。

李一双眼睛说尽了他要说的讽嘲之言。

我终于笑了。

我应该替季康高兴,他是应该有这样的结局,我又不爱他,留他在身边作甚,我不见得自私到这种地步。

老李说:“从没见过如此热情澎湃的现代人,早生五十年,他就是那种面色苍白,一络头发挂在额角的新派诗人,一天到晚吟‘啊,可爱的白云天,君爱让我们比翼双飞’。”

我大笑起来,不小心呛咳,我眼泪都带出来。

老李拍着我背脊。

“老李,”我边摇头边笑,“我爱上你的风趣。”

他笑,“我也该走了,你躺一会儿便没事。”



  







银女第八章 一直被蒙在鼓里



第八章 一直被蒙在鼓里

没有。

我并没有躺一会儿没事。

老李走之后,半夜我发觉自己不妥,不但混身烧起来,而且呕吐大作。

熬到第二天早上,朱妈陪我乘船出城进医院。

我要朱妈留意银女的消息,我始终认为银女会同我联络。

到医院嗅到熟悉的消毒药水味,如同回到正真的家,手腕吊着盐水,热度迅速降低,我睡熟。

睡了很久很久,做着奇异的梦。

梦见有婴儿躺我身旁,非常饥饿地哭泣,一旁搁着奶瓶,但我没有力气挣扎起来喂他。

他就要饿死了,我受良心责备,但仍然没有力气,急得心乱如麻,但手脚不听使唤。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为什么没人来搭救我们,为什么没有借力的人?

我哭出来。

“陈太太,陈太太,你做恶梦,醒醒。”

一睁眼,是好心的护士。

窗外哗哗下雨。自从那夜开始,这雨没停过。

嘴巴干,想吃蜜水。

这时就想到有丈夫的好处来,无论如何,倒下来的时候,小山也不好意思不问暖嘘寒。

他只是好玩。

而我是最最不懂得玩的一个女人。

娶了我,他有他的痛苦吧。

我难得病一次,他便在我身边团团转,呼奴喝婢,小题大做,因为平日什么也用不着他。

娶了我,他有他的委屈吧。

朱妈过来给我喝水。

“别想太多,太太你眼睛都窝进去了。”她说。

“银女有没有同我们联络?”

她摇摇头。

“这么远路,你不必天天来。”我说:“在家打点打点。”

那日豆大的雨点撒下,夏天的单薄衣裳一湿便紧紧贴在身上,往下淌水。银女走到什么地去了?

下午老李来探望我,我向他查根究底。

“有没有找过她母亲那里?有没有去查一查‘第一’?”

老李说。“你瘦得不似人形,还挂着这些。”

“似不似人形,谁关心?”我真不在乎。

“我不知别人,我关心·”我笑起来。

“如今进了医院,如你的愿,一套宽袍子可以从早穿到夜,自从我认识你至今,无迈你只换过三套衣裳,黑白灰,遮前遮后,长袖高领。”

我第一次碰见人家这样批评我,怔住在那里。

“怎么,你以为女医生就有权不打扮?就没人敢批评你?”老李笑。

他越来越大胆,简直似数十年的老朋友,世界上除出无忧之外,没有人跟我说话敢这样。

“无迈,快自象牙塔里走出来,众人以为是你纵坏陈小山,其实是陈小山纵坏你,把你敬得神圣不可侵犯,高高住在神台上。下来吧,无迈,这些日子你也受够了,嫦娥都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我瞠目瞪住他。

“每个人都不敢当你是普通人,只有我觉得与你我们没有什么两样,无迈,你其实是一个很原始的女人,把面具外壳都除下吧,做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我垂下眼睛。

“才三十多岁呢,”他说,“看我,四十出头,照样做老天真,干七十二行以外的职业,混饭吃,浑浑噩噩,快活得很,无迈,做人太仔细是不行的,刨木创得太正就没有木了,人清无徒,水清无鱼。”

难得糊涂。

“无迈,培养一下自己的兴趣,什么不好干呢?插花钓鱼看文艺小说,穿衣服逛街打牌,咱们都是吃饭如厕的人了,少钻牛角尖,仍是聪明人,有什么不明白。”

“老李。”我紧紧握住他的手。

“无迈,我是大胆冒着得罪你的险才说这些话,因为看样子我不说就没人会说,这年头谁真为谁好,都是隔岸观火的好手,专等人家出丑作茶余饭后的说话资料。”

我眼圈都红了,拼命点头。

“在手术室里,你是国手,在生活上,你是幼儿园生。”

“老李。”

“这件事洗湿了头,不得不收科,同你把银女找出来,你就要开始新生。”

“本来就是。”我说。

“我怕你再来一句三娘教子,要把那孩子扶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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