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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那你说的女孩子是谁……?”
格桑:“她是我的好朋友,她人很好,就是脾气有些倔强。很多时候我们互相帮助……”格桑在提起这个朋友的时候是愉悦和满足的。她再一次压低了嗓门不想打扰其他食客。
看得出她是个有分寸可以控制局面的人。
老人听完低头想了想,他该是在做分析。
年轻时的他应该雷厉风行,只是现在衰老了,思维稍微慢了一些,而他思考出的结果一样英明,他随后端起红酒的杯子,说:
“那好吧,我知道我孙女是最棒的,她一定可以为自己负责,她一定绝顶聪明。你自己按照你的意愿生活吧……噢对了,有时间叫你那个好朋友来家里吃饭,咱家保姆做的玉米羹和糖水都有一套啊,请她过来作客,别忘了跟她说啊,算是代我邀请她好了。”
格桑把落在脸颊上的碎发抿到耳后,举起她那杯红酒,和老人碰了一碰,舒出一口气,该是放松和欣慰的:“谢谢爷爷,您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啦……”
听完若干对话后的塞宁他们,坐在不远的桌子旁,疑惑丛生。
塞宁:“轻微给我讲过格桑的故事,说她爷爷前几年去世了,她为此还受过很大的打击。”
杨佐罗:“……这……这会不会不是她亲爷爷?而是尊称?”
塞宁:“想必如此吧,不然这事情没办法解释啊!……可是她对老人家确实很好,而且你观察他们的脸型以及五官……”塞宁确实被搞糊涂了,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隐约察觉出不对。她觉得自己像踩在了机关暗道上。
杨佐罗:“我也觉得他们很像,看上去就是祖孙二人……”
老人吃完饭,格桑将他送走。
这时他们早已将蛋塔这些事情忘光了,只想在格桑没回来之前离开这家店,这一切都像恐怖小说,实在让人搞不清头绪。
塞宁让杨佐罗用下巴挨她的额头,看看她有没有发烧。杨佐罗紧张兮兮地去对比体温,结果当然发现没有发烧。二人埋单之后往外走,出了门口时正好赶上送完老人的格桑。
一时间,塞宁愣在那里,像掉进了一个古怪轮回的陷阱里。她想让大脑停止思考这个女孩儿的来历,可是就在这时她们撞个正着。因为他们看格桑的眼神过分专注,搞得格桑也停下来看他们。显然她已经几乎忘记了塞宁是谁,忘记了那次有些尴尬的相遇。可还是对视着。
大约有15秒钟,塞宁以为她认出来了自己,就明确地做起自我介绍。
“我是塞宁,你是格桑吧?”她见她在回忆,于是把杨佐罗也一起介绍了:“我和他都是轻微的朋友,路过你的店就进来吃了点儿东西……噢,咱们见过一次,你忘记了吧?!”她边说还边心不在焉地微笑。
格桑的面部表情未见任何变化。她长得真是很古怪,额头很宽带着福相,嘴却有些尖,眼皮耷拉着,鼻子也是坍塌的。塞宁觉得她面带决绝的气息,有些执迷不悔的意思。
杨佐罗懒得微笑,僵直地站在那里,他觉得对待一个随时可能会撒谎的女人,没必要微笑,而且她长得不好看,还始终不带个微笑,搞得很酷一样。他不买帐。
格桑想起了塞宁,不过很明显的,有些不愿意提及那天很狼狈的经历,掩口笑了几下,变得熟络起来,说:“呵,噢……是轻微的朋友啊,吃过了没?”
塞宁看见她微笑,终于不再那么紧张地乱想了,忙答道:“吃过了,你家的手艺不错的。”
格桑:“下次来之前还是打个招呼吧,免得失礼怠慢了。”
塞宁:“没有啊,你家服务生很体贴的。而且都不是外人,不用那么生分。”说这些客套话时,塞宁像上了一个发条。因为她实在是太怕对面的女人了,从她无与伦比的长相一直到她让人想不通的故事……她想赶紧客气完,走人。
格桑则热情过度,非叫他们进去坐会儿。
格桑:“你们刚才吃厨师沙拉了吗?”
塞宁:“没吃。”
格桑:“进去再坐会儿,吃一份沙拉吧,店里的特色。况且你们肯定是埋单了的,这怎么能好意思呢?!”
杨佐罗显然已经对这个难看的女人转变了态度,也热络起来:“不麻烦了,我们已经吃得很好了,以后如果你想看电影,就只管去珍珠饭店找我,轻微现在日夜都泡在那里的。”
听到“轻微”这个名字,格桑的眼神起了一些变化,塞宁细心地收集着这些见闻。她突然有了主意,想留下来问个究竟,给这些疑问一个交代,不然回到家也睡不了安稳觉。
她暗中拉了一下杨佐罗的衣角,接着对格桑说:“哎呀,沙拉啊!我最爱吃沙拉了。还真是特别想尝尝你家的味道呢!”
格桑热情招呼他们再次进店。走在后面的杨佐罗不解地看着小胃的塞宁,她小声地说:“让我试探她一下吧!”
格桑让他们选位子。塞宁选了刚才格桑和老人坐的那张二人餐的桌子,说那里阳光好。格桑忙示意服务生加一张凳子在侧面。还点了果汁和沙拉还有几种点心,供他们边吃边聊。
塞宁:“格桑,刚才我看见你和一个很儒雅的老人坐在这个位子吃饭,两个人很愉快的,才没好意思过来跟你打招呼,怕会打搅到你们,别见怪啊。”
格桑:“你太客气了,什么怪不怪的啊!呵呵。咱只见过匆忙的一面,你就可以记住我,那我该谢你才好!”
塞宁:“噢对,那老人是你爷爷么?你们长得真像,而且聊天时一派生机。”
格桑并未有丝毫犹豫:“对,是我爷爷。我们感情一直很好,他隔一段时间会要我陪他吃顿饭,打打牌什么的。毕竟老人的生活比较单调嘛……”格桑谈起爷爷是快乐的。塞宁发现她只有提起“轻微”时,才会露出某种不安的表情。塞宁:“轻微说这家店是你一直帮她打点的,我每次从旁边过,生意都不错,你工作很辛苦吧?!”
格桑有些意外,瞪大眼睛说:“轻微和你们说这家店是我帮忙打点的啊?”
塞宁:“是啊,说她开了店让你当老板,可你很有骨气,只是想帮她,并不图股份什么的。”
格桑的眼睛又是一抖,不过她不一会儿就恢复了镇定:“嘿嘿,我们好到不分你我的地步,谁还去计较那么多小名小利啊,你说是不是啊?!”
塞宁还是捕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不过她不打算再去问了,打探人家私事,委实无聊。这样的千头万绪心里装多了,有害身体健康吧。而且她实在受不了听这么客套的话,什么‘不分你我’啊,什么‘不计较名利’啊,在她看来都不必挂在嘴上。她觉得格桑有些做作,不愿意再和她聊下去。
沙拉确实很好吃,杨佐罗在两个女人说话的时候独自享用了大半。他们临走,只给剩下的点心打包,说是备战午夜场。
格桑送他们到门口时,杨佐罗还在和人家姑娘殷勤,让人家无事时来看午夜场,他亲手爆米花给她吃。
'拾叁'迷路的人
回珍珠饭店的路上,塞宁开始讨厌起杨佐罗,她觉得他实在太喜欢留情,那样子太过自做多情。她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他不够酷,不够缜密。
吃完饭出来散步的人很多,拖家带口,有的还带着狗。有一条像熊又像狗的小宠物先主人之前跑到他们俩的面前,小宠物很乖地卧倒在他们跟前,塞宁过去摸他的毛发,还张罗着让杨佐罗把打包来的点心喂给它吃。杨佐罗站在那里,懒得看那条狗一眼。
“你喂喂它啊!”
“那点心是给人吃的,又不是狗粮!”杨佐罗撇着嘴,竟然护食起来。
“没听过啊,狗是人类的朋友!”塞宁已经真的察觉到自己无法适应他了,不过还是拿了一句话来教育他,向他示意她的不满。
“人的朋友?!可它毕竟还是一条狗嘛,这么精致的点心喂它就浪费了啊……”
塞宁直起身子,看了看他,再仔细甄别一下他的面貌。若有若无地呼出一口气,转身向前走。杨佐罗并不知道她生气了而且还有些伤心,杨佐罗太不了解女人了,也太不了解塞宁了。这个男人很盲目地爱上了塞宁,而塞宁却因为他的盲目而否定了他。
回忆里的那个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去上学,背着帆布书包,口袋里有的不过是几枚硬币和一些加餐的点心。
女孩子喜欢狗,男孩子害怕狗。这时在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像熊又像狗的狗,身体强壮,毛发金棕,脑袋硕大,看它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它的脾气很温和,不会随便咬人甚至不会随便犬吠。女孩子摸着它的毛,很心疼地问它:“你家主人在哪里?你是不是迷路了啊?你有没有受伤?你饿不饿啊?!……”男孩子站在三米之外,看着眼前的和平景象,舒了一口气,忙拿出加餐带的点心,走过来把小塑料带放进女孩子的手心里,然后再站回3米之外远远地看着他们。女孩子将点心都喂了小狗,狗看起来已经很饿了,不然怎么会连没有肉的点心都吃得这么起劲啊。可是上课要迟到了,他们不得不赶紧去学校。
放学时,再路过那个巷子,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分头寻找那条狗。未果。他们一起祷告,希望那只小狗可以找到主人,不要再受冻挨饿,不要再流落街头……
那个记忆的黄昏因此变得有些凄凉,多少让人有一些提心吊胆。可那个黄昏最终会离他们所在的生活越来越远,远到变成不经意去想就会想不起来的一段类似于故事或者传说的事件。
塞宁走在杨佐罗的前面,伴随着回忆,流下了眼泪。她觉得自己错了。自己犯了一个最愚蠢的错误。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珍珠饭店。人不是很多,轻微和马格丽特吹了许多彩色的氢气球。轻微让马格丽特抓好了气球的绳子,坐在影院门口给她拍照。
天很黑了,必须要用闪光灯。这在以前,马格丽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一是她不喜欢这么做作,二是她不喜欢闪光灯的捕捉。可是她心里明白,她要对轻微好,让轻微高兴,那就不要太计较这些小事情。
杨佐罗也被轻微抓来拍了几张手持气球满眼绝望的照片。轮到塞宁,她拒绝。说过了,她不喜欢轻微,多少觉得她是个有问题的人。而且塞宁也实在是乏了,一天之中发生了那么多事,谁的请求也无法让她再敷衍一次了。
众人一起走进电影院的时候,塞宁对杨佐罗说:“我突然想回家。”
杨佐罗自然无比郁闷:“为什么?”
塞宁:“我忘记告诉你,我换床睡不着。”
杨佐罗想起那天他们第一次亲热的情景,那夜他睡了,而塞宁却醒着,他顿时信以为真。可是对于一个长期在外行走的人来说,想认床都难。可见杨佐罗真是让爱冲昏了头脑,变得简单而盲从。
杨佐罗:“哎呀,你真粗心,认床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啊?!早知道我们就不要出来折腾这么一大通了。”
塞宁:“没关系,出来走走挺好的,呼吸新鲜空气。”
杨佐罗:“那我送你回去吧,我得陪着你,你身体还不稳定呐!”
塞宁:“不要啦,我可以保证,我没问题的,头也已经不疼了……你就放心吧。如果难受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好几天没有好好在店里呆着了,这样贪玩可不行。”
杨佐罗仍旧把塞宁的逃避当作是:建立若即若离的最美好的恋爱感情。所以他最后还是有些不情愿地答应了。嘱咐她把电暖气开到28度,再在旁边放上一盆水,别太干燥,容易上火。还说着明天要再去买个加湿器……塞宁对他笑笑,看似很正常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