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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的保安和警察都离开了以后,我们清点了各个研究室的物品资料,结果得出的结论和加菲一开始的意见一致。
这个贼显然是得到了我的备份钥匙,但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搞清楚究竟哪把钥匙配哪把锁——我们每个研究室的门都有四把锁,只有当四把钥匙都吻合的时候才能打开研究室的门——这也让我很庆幸管钥匙的人是我记忆力优越的秘书谢洛德先生,他没有在每把钥匙上注明“这是开哪扇门的”还真是上帝对我们的眷顾。
而且我们回来得也很及时,让他根本没有时间研究钥匙和锁的问题。
当然我们也察看了展馆和各处监视系统的录像,但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被留下。
“这是正常的。”加菲说,“很明显这是一个惯犯。”我总觉得他说到那个“惯犯”的时候,是已经有了很明确的目标的样子。
“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另外一点,”加菲继续说,“为什么马克偶尔一次没有给指纹锁加密,贼就来了?我不相信这是巧合,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巧合!那么,这究竟是这个惯犯二十四小时地在监视着我们的行动,还是……”他的眼神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他从我们在座的哪个人这里获得了资料?”
“加菲先生这是在暗指我了?”龙傲天站起来,“我是惟一今天加入的,而就在今天偏偏就知道了遗失备份钥匙的事情,然后就发生了贼上门的事件。”他冷冷地陈述,“不过我希望加菲先生也不要忘记了,对我而言,这个研究所的所有资产都不过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我根本不用花这样大的心思来策划这种闹剧。”
龙傲天太敏感了,我才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有人说了出来:“龙,你太敏感了。加菲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玛姬。
“你现在已经完全都站在他那边了对吗?”龙傲天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龙似的咆哮大吼,“你这个女人,你怎么能够变心得这么快?”
“这是任何人都会有的常识好不好?”加菲拦在玛姬的面前,“而且看看你这疯样,玛姬不选你才是对的!”
我忍无可忍,“先生们,请注意一下你们的仪态!”我的手杖再一次发生了作用,它在桌子上敲的“砰砰”的声音终于让他们冷静了一点,“我们现在在讨论关于博物馆保安的问题!别把你们的私事混到公事里面来!我对你们太失望了。”
两个像斗鸡似的男人终于在彼此凶恶的眼神中缓缓坐了下来。
我咳了一声,“刚才我们说到哪里,啊!”我挪动一下身体,“我们没有必要在完全没有确定的事情前面先怀疑自己。”我看了一眼加菲,“刚才谢洛德给保全系统公司打了电话,他们怎么说的来着?”
谢洛德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保全系统公司已经派人来看了我们的门锁,他们建议我们统统换成可以随时更换密码的新型防盗系统锁。但是要全部都换掉,今天是来不及的,最快也要等到明天……”
“那也就是说,那个贼如果还会来的话,今晚是最后的机会。”最后,谢洛德作了总结。
“所以,从现在开始到明天,各位先生们!”我叹口气道,“我们必须同舟共济,研究所不能有一分钟没有人看着,当然了,龙先生,这个值班的任务你跟玛姬可以不必参加。”
“但我认为我可以参加。”龙傲天傲慢地说,“我又不是女人。”
“切,你身娇肉贵的……”加菲嗤之以鼻,“你以为你跟女人有什么区别?”
“你……”龙傲天不负所望地又跳了起来。
“够了!”我恼怒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你们两个放在同一个房间里的!现在,加菲,你跟我出来!其余的各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快!散会。”
(回到玛姬·苏的叙述)
我知道这是一种逃避性的行为,但是一等贾斯汀博士他们几个走出这间研究室,我就想往我的工作间里躲。外面的天气似乎也发生了变化,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现在却渐渐阴暗下来。
我的动作看来还是不够快,就在我企图关上门的一霎那,龙依仗着他过人的身躯抵住了门,“我要跟你谈谈。”
“但是对不起,龙先生,我的工作……”
“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失去这份工作!”他斩钉截铁地说。
这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吗?我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无言地打开门,“进来吧……”
我们沉默地对望了几分钟后,他问我:“你究竟还要我怎么样?”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怎么样。”
他吼道:“你明白我说的意思!”
我闭了闭眼睛摇摇手,“请不要!”我说,“请不要跟我表现得好像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在吵架一样。”我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当我离开你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是我追来了,不是吗?”他又开始大吼大叫,每当他不顺心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做,“你怎么能够,”他说,“无视我的感情?”
我平静地回答他,“我给了你五年。”
天地猛地暗了暗又蓦地一亮,我刹那间还以为是自己的视觉偏差,然后才发现原来刚才我没有看错,天气这会儿已经洋溢着暴雨的气息了。
“……我知道你恨我这五年里对你的冷淡……”他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自己。
“不,不是冷淡。”我摇摇头,“是折磨,龙先生,你折磨一个爱你的人,整整五年。”
“可是,是你先爱上我的!”他解释,“我根本就措手不及。”
“这并不是让你可以折磨我的理由,”我再一次摇头,“你可以拒绝我。”
“……上帝啊,你为什么不可以像其他那些女人那样相信我,我其实是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所以不想放你走!”
“我承认我很笨,但我已经过了幼稚的年龄了。”我无力地抚着额头,“而我所有的梦也都在那五年里做光了。”
“是的。”他得到结论了,“你是在恨我。但这不要紧,”他突然又充满了信心,“我们可以一切都从头来过,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好吗?”
我的上帝啊,他为什么还是不能了解呢?
我努力地吸了一口气,再努力地吸一口,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告诉龙:“我喜欢你,但是,过去了。我爱你,但是,结束了!”
潮湿的味道从植物园那边弥漫过来,我告诉自己,我必须狠起心肠,“我不想跟你从头来过!龙,”我努力地让他明白这一点,“我们分手了!”
“你是在生我的气!”他说,“你还是在生气。”
“我……”我举着手在空中挥舞,却找不到可以说的词,“我……”
“我知道你会有一段时间非常生气,我的确是太急了。但是我一发现自己不可以没有你,我就立刻赶过来了。你生气是应该的,可是别气太久,我千里迢迢赶过来是为了跟你展开新的生活的!”
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
“我不爱你了,龙!”我终于忍无可忍,“我已经变心了!”
“轰隆!”雷声一下子砸了下来,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听见了我的话,不过听见怎么样,没有听见又怎么样呢?在这个也许根本就没有开始的故事里,我已经决定结束了!
“……”
“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的纠缠。我知道我父亲拿了你的钱,我会找到他让他偿还给你,但假如你一定要起诉他,我没有办法阻止,就算你要起诉我,我也没有办法阻止。可是你要让我再回去再从头开始爱你,我办不到!”我知道这样很残忍,但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已经不爱你了!对……”
“……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样的话?”龙的咆哮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以后爆发出来,“你无缘无故地闯进我的生活,对我的事业生活指手画脚!我早该知道的!”他仇恨地瞪着我,“女人都是不可信任的!我的母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他狂怒地抱住他的头,“但我竟然,竟然忘记了这个教训,我、我竟然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噢,我的上帝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就在我发现我爱上你以后!”
我无言地望着他,可是我已经无力再为他的不幸,他母亲的背叛负责。
“我曾经想要怜悯你的,把所有的你的不幸统统藏到我的心底,然而是你先拒绝了我。”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这句话怎么看都有为自己洗脱罪名的嫌疑。我的确就是变心了的,我不否认这点,所以,我也用不着为自己开脱。
“对不起。”这句话也不是现在最适合的说话,但我还是说了出来。
“对不起?你跟我说对不起?”龙猛地一握拳,“这真是笑话!”他转身就跑了出去,“你会后悔的!”
我想日后我也许真的会后悔的,但是现在,我转身走进工作间,我需要好好地静一静。
空荡荡的工作间里,孤零零地摆放着存放水晶头骨的玻璃柜。我转身锁上门,打开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或者应该想什么。
这一次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我知道,但是当我确认这一点的时候,我心里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这是否意味着我其实原来根本就是不爱龙的呢?
我心不在焉地抚摸着玻璃柜,不断地怀疑着自己。
不!应该不是的。我这样想。许多即使是过去了的感情,不应该否认的是它们的确存在过,只不过再猛烈的感情也敌不过时间的冲洗,改变无所不在,无可躲避。
我叹了口气,望着玻璃柜里的水晶头骨,即便是像水晶这样坚硬的质材,也会被打磨出不属于它原来姿态的形状,更何况是这个世界上瞬息万变的人事呢?
漫不经心地按下玻璃柜的灯光健,置在玻璃柜顶端的灯泡把一束柔和的白光照在了近乎完美无缺的水晶头骨的头顶。
我半蹲下身体,眼睛和水晶头骨的眼眶平视,“你也改变了,对吗?”
水晶头骨空洞的眼眶冷冷地看着我。
我叹息,“改变无所不在啊!”
然后就像回应我的叹息一样,我再一次通过水晶头骨空洞的眼眶看见了她,那个穿着古玛雅时代巫女服饰的女人。
她就坐在那里,就像坐在时光长河的那一端,用她的无奈和我的无奈衔接,“是的。”我“听”见她说,“改变,无所不在!”
我们和古人应该怎么交谈?这句话显然在文法上面也有错误,因为我决定不了它的时态。
当然,在这种时候想到时态也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时候控制好我本来就喜欢天马行空的思想。
“玛雅的妇女习惯穿一种长袍,又宽又大,好像一个布口袋,衣服的两面都有开口,长及臀部以下,在臀部,妇女们将衣服夹紧,宽度依然像以前一样……”
“现在这种长袍被称为‘huipil’,这是阿兹特克语中的词汇。这是一种白色的,宽松的棉布衣服,从头到脚的宽度都是相同的。妇女们把裙子的边缘用线缝住,留下两个洞口可以伸出双臂,同时有一个方形的口开在颈部,是伸出头部用的。为双臂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