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典典想起张艳第一次去美甲,当她看到美甲师把如此动人的美描绘在人的手指尖时,典典的心灵在那一刻被这种神圣的工作触动了,典典的经历使她从来就对这样的美有一种着魔似的迷恋,典典甚至都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为这种美而来,而这种创造美的职业天生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这才是典典人生中所应该从事的工作。
典典让符锐给她搜索有关美甲的图片。中国的网站有很多很好的搜索引擎,只要把美甲两个字打进去,点击搜索,啊,无数种迷人的的美甲都出来了,典典睁大了眼睛,真美啊,典典见都没有见过的想都不敢想的统统出来了,有各种颜色的:金黄色、银白色、玫瑰红、青草绿…各种图案的,星星、月亮、心形、梅花、玫瑰花…有各种形状的:尖尖的、圆圆的、细细的、长长的、弯弯的…;有各种质地的:像瓷器的、像金属的、像玉石的、像水晶的…典典简直都被它们迷住了。
符锐又用国外搜索引擎去搜索。这一下可了不得了。西方的美除了传统观念中的美以外,还有怪异的、鬼魅的,让人看了有一种自由的不受任何限制的冲动,典典看完了国外的美甲,象从梦里醒来一样:原来还可以这样美呢!
典典突然想到了田野后背的罂粟花和乳房上的玫瑰花。典典让符锐给她找纹身的图案,符锐先在国内的网站上搜索了一遍,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以往只有所谓的坏人才有的纹身现在越来越普遍的被爱美的中国人接受,网络上有许许多多的网站都聚集了这样的一类人。
符锐找到了无数款如梦如幻的纹身,纹身除了她本身的美和性感以外,也许最重要的是代表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一个人在自己的皮肤里绘下梦幻般的图案,这不应该是侵犯自己的身体,而应该是对自己身体的一种尊重,我们千百年流传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不是说一直都被尊重,而是从来就被肆意的糟踏着,封建社会给女孩子裹脚难道不是最残害女性身体的吗?皇宫里为了彻底奴役男人把他们阉割了来侍候皇族难道不是世上最残忍的兽行吗?为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古训却要和他们和平共处千百年呢?所以说我们流传下来的许多道德规范就象一个贱货在平民和权贵之间大耍两面派一样令人作呕。
当然我们已经抛弃了祖先留给我们的小脚和太监,但是我们思想里深深的埋藏着太多的小脚和太监,虽然这些早晚会完蛋的东西已经被外来的那些良莠不齐的文化弄成了一锅粥,但总有一天我们的脑袋会理清的,至少,自由的人性和平等的人格会被所有的中国人追求。
典典从来就没有什么约束,尤其对于爱美的追求。由于童年时的缺憾,现在几乎就是病态似的补偿,只要她觉得美的东西,就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
符锐同样对于美有痴迷的追求,符锐除了那种公认的美以外,更追求那种自由的境界。也许是因为符锐曲折的经历和自卑的心理,所以他从来就是病态般的追求那种自由的美,只要这样的东西被他发现,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所以符锐在念大学的时候会出人意料的去学遭受非议的美容和纹刺。
可是符锐参加工作以后,企业的那种主流文化湮灭了符锐,符锐把所有的冲动和灵感都深深的埋藏起来,以适应现实中的工作和生活。符锐甚至在工作上干得非常出类拔萃,但是现实并没有因为符锐抛弃了自己、随了主流文化、当了业务尖子而厚待他,恰恰相反,符锐根本没有得到甚至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待遇,所以符锐内心也在绝望,符锐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背叛自己就已经注定错误,当下人们普遍认可的价值观只不过是依附于传统的思维惯性,而我们社会的发展却不可扭转的朝着另外一个不同的方向。
所以符锐对于典典的如此爱美和爱美爱的不顾一切是无比支持的,甚至这才是真正的同志,符锐鼓励典典去学美容,去考美容师。也许在将来,在典典挣够了本钱,在符锐无法忍受那些乌烟瘴气而一气回家后,就会和典典开一家美容纹刺店。
也许符锐依然可以背叛自己的初衷、整天违心的工作生活,却可以这样默默的忍受,就是因为他得到过一样东西,那就是他的爱情,他那自由的爱情,他那无拘无束象蓝天上小鸟一样自由的典典。
第七十八章
典典在家里的停留是短暂的,符锐和典典在一起的自由与轻松也是短暂的。回到单位,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可以这样毫不夸张的说:全国华夏银行的男人都没有胡子。这是真的,华夏银行的员工行为规范上写得很清楚,谁要是敢留胡子谁就算违纪,违纪就扣分,分扣完了就算他妈的自动下岗,所以说谁要是不幸在嘴唇上长了一个带毛的胎记,那么他就可以不用参加激烈的竞聘上岗直接他妈的滚蛋回家。
同样也规定了女员工不得染发,不是拼命在和国际接轨吗,怎么不让女员工染发呢,她们金发碧眼有她们的美我们金发黑眼不也楚楚动人吗,大家都搞成一个模样就象文革期间人人都穿绿军装就有战斗力了?
渤海行也同样执行总行的行为规范。这样以来,渤海行的许多女员工就不能金发黑眼的楚楚动人了,少是少了一些情趣,但是只要你不对汪行长清高,你经常主动的跟汪行长汇报工作和生活上的情况,那么凑合凑合也算是极具战斗力的,可以快速的提到副科,进而秘书,直到行长。因为汪行长是渤海行的一级法人嘛,他喜欢谁就提谁嘛,你想不通你就去气死,气死了也没有人会同情你。汪行长专营此道,不仅在系统内如雷贯耳,在社会上也是鼎鼎大名的。
汪行长对一级法人的理解是直达本质的。无论在任何场合他一眼就能把所有的人和一级法人区别开来,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把手说了算,所以必须把一把手放在一边,其他人放到另一边,然后他才开始站队。
据说有一次,汪行长去省行一把手行长家里汇报工作,不巧一把手行长不在,碰巧一群小喽罗和一把手夫人在,在场的还有一把手夫人的小狗。汪行长立即就把在场的所有人连同行长夫人的小狗都排了座次,汪行长首先用他那一惯笑容可掬的表情去和行长夫人害羞的打招呼,汪行长在领导面前是一个忠厚老实而且腼腆的人,如果领导不去同情这样可怜的人他都显得没有一点良心。
汪行长和一把手夫人打完招呼后,就用同样可掬的笑容和害羞的表情和夫人的小狗打招呼。在小狗面前为什么还要笑容可掬呢?你忘了你平时不是最爱吃狗肉的吗?居然还要加上害羞!难道狗还懂得害羞是什么东西吗?
但是汪行长不这样认为,汪行长认为,既然是一把手的狗,那么就是狗的一把手,所以自己必须跟它把所有的礼节一一尽到。
然后才是那一帮小喽罗,省行的小喽罗也不可小视,如果是渤海行的小喽罗放个屁都能把他崩死,但这些崩不死,相反还有被他们串通起来崩死的危险。所以汪行长还是非常不卑不亢的和他们打招呼。当然这些常来行长家的喽罗们深谙中国千百年来的官文化,否则也不敢到这里来探讨发展之道,所以也不会象平头百姓那样因为别人把自己看的还不如一把手的一条狗而怄气。
当然,目前对于渤海地区的华夏银行而言,重中之重的事情就是搞好这次赞美一级法人制度的文艺汇演了。
符锐天天都在苦练举人,这一段时间里,符锐别的感觉没有,就是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充沛了,饭量增大了。所以说象符锐这样的人,就只能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来概括,再曲解领导的意图也不能达到这种程度啊。
行里不断给符锐他们那个舞蹈队鼓励和施压,不断把其他行的节目进展情况反馈回来,搞得符锐他们整天都好像在比赛,时时刻刻绷紧一根弦,如果符锐的这根弦在会演之前被绷断,那么符锐就不是大街上的文疯子或武疯子,而是舞疯子,符锐曾经见过一个舞疯子在夏季的夜晚跟着老年秧歌队一起扭秧歌,扭着扭着裤腰带突然断了,裤子滑了下来,扔了裤子照样扭,身上脏兮兮的,丢都丢死人了。
下午,符锐练完了举人,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也没有等领导们来汇总,领着茜茜赶紧撤退。
符锐只有和典典或者和茜茜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到是在真正的生活,其它的时候信口雌黄鬼话连篇就跟演戏一模一样。
符锐带茜茜去银姬烧烤店吃烤串,符锐把肉串烤得焦黄焦黄,用生菜包了跟茜茜说:“茜茜,这是大菜包子,可好吃了,茜茜张大嘴,像大老虎那样一口就把它吞下去了。”茜茜听话的张大嘴,由于嘴张的太大,鼻子都皱起来了,眉头也皱起来了,符锐把生菜包子团了团往茜茜的小嘴里使劲的塞,塞是塞进去了,但是嘴再也合不拢了。茜茜用小手捂住嘴也把生菜包子往嘴里使劲塞,塞是塞进去了,但小手拿开时生菜包子却留在了手里。符锐没有办法,只好把烤肉分成小块,用小片生菜包成小菜包子,跟茜茜说:“茜茜,这是小菜包子,你张大嘴把它一口就吞下去了。”茜茜相信的点点头,张大嘴果真一口就接了过去,使劲的嚼呀嚼,满脸红通通的,高兴的不得了。
服务员小姐说:“小朋友,你妈妈呢?”茜茜说:“妈妈值夜班了,爸爸带我。”服务员小姐说:“你妈妈好还是你爸爸好?”茜茜说:“爸爸妈妈一样好。”
茜茜没吃多久就说:“爸爸我要尿湿湿,憋不住了。”茜茜现在只要说尿湿湿,就必然会加一句‘憋不住了’,因为这样大人的反应会非常迅速。符锐赶紧把茜茜抱到厕所,帮她把裤子脱了,茜茜怎么也不蹲下去,茜茜说墙上有一只苍蝇在看她。符锐说:“你别管它,你快尿你的湿湿。”茜茜说:“苍蝇要咬我。”符锐说:“苍蝇不会咬人,你快点尿呀。”茜茜说什么也不蹲下去,符锐没有办法,只好挥舞大手一通降龙十八掌,把苍蝇打得晕头转向。茜茜这才高兴的蹲下去尿湿湿。
尿完湿湿,符锐拉着茜茜的手把她领到烤炉前,继续给她包菜包子吃。茜茜要喝饮料,符锐说:“饮料对身体不好,喝矿泉水吧。”茜茜说:“爸爸才喝矿泉水,我得喝饮料。”符锐说:“爸爸和茜茜都喝矿泉水。”茜茜说:“大人才喝矿泉水,小孩得喝饮料。”符锐说:“谁告诉你的?”茜茜说:“是我自己编的。”符锐想,既然这么小都会自己编,那么就别打击她的灵感了吧。就要了一瓶饮料和一瓶矿泉水。茜茜这下挺有派,茜茜左手拿饮料,右手拿菜包子,吃一口菜包子,喝一口饮料,还东张西望的环顾四周,潇洒的不得了。
没有潇洒多久,茜茜又说:“爸爸,我要拉巴巴,憋不住了。”符锐皱着眉头说:“茜茜,你刚才不拉过了吗?”茜茜说:“我没有拉过,我刚才是尿湿湿。”符锐说:“那你为什么不一块拉了呢?”茜茜说:“拉巴巴是拉巴巴,尿湿湿是尿湿湿,也不能一块拉呀。”符锐说:“不行,吃完了再拉吧。”茜茜可怜巴巴的说:“爸爸,我要拉巴巴,憋不住了,憋不住了。”符锐一连听到两个‘憋不住了’就真的害怕了,小孩的控制能力差,茜茜万一真的憋不住了,拉在裤子上可不是闹着玩的。符锐赶紧把茜茜抱到厕所。
茜茜在厕所一点也没有憋不住的样子,她悠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