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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破坏能量的平衡,在宙外星系,是大罪,宙外星系统治者当然不会放任他逍遥快活。法既成,必监行,宙外星系的生存法则是不容他破坏的。因此,必会有监察者追捕他吧!
追捕?他倒要看看所谓的监察者如何执行追捕的命令。凭他们……不足为惧,只不过,打发走那些人会麻烦点。
星云守护使——很响亮的头衔,光荣而神圣的头衔。至少,对生存于宙外星系的生物而言,这是神圣的光环;对他,不是。
什么星云守护使,不过是、不过是……
唉——好冷!
滑下的薄毯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肤,可惜鸡皮疙瘩鼎鼎而立,破坏了光洁的美感——洛尔比被突来的凉意唤回游走的神思,打个哆嗦。拉高薄毯裹住自己,他嗅嗅毯中散发的清香,唇角上扬。
还是这个气味好闻。昨天影影调的水不仅刺鼻,而且弄得他全身怪怪的。皮肤不痛不痒不红不肿,可就是不舒服。
影影呢……她叫钱影,她也命令他可以唤阿影、小影或是钱影,可他比较喜欢叫她影影。若是叫她阿影小影钱影,无论如何得发两个音才行;叫影影只需发一个音。如果想偷懒,只要发一个音,将尾音拖得长长的,听来也是叫“影影”一样的效果。
不能怪他,当初摔下来,他费了十多天才学会地球人的语言,虽然不难,发音却有些怪。
想当初,他曾偷懒使用过能量移动术,将自己转移到一个满是黄发白肤人的地方(现在知道叫美洲),满头的黄发虽然令他有亲切感,可叽叽呱呱的语言却绕住了他的舌头,不仅听得头昏脑涨,说得也舌头打架。受不了地再次移动,竟然、竟然来到全是黑色生物的国家,头黑脸黑脚也黑,简直一黑到底,吓得他立即转移。而第三次移动……
他把自己丢进冰天雪地里了。那鬼地方除了冰块就是雪堆,再不然就是大片的冰水,除了全身犹如针刺般地难受,毫无愉悦可言。而那令他全身血液停止流动的地方,原来是这颗星球的极地处。因为受不了寒冷,他立刻回到最初点,也顾不上观察到底是南极还是北极。
偷懒的下场就是趴在地上足足睡了五天五夜,只因初访地球,不太适应行星引力,以致身体不能承受能量波的使用。然后,他捡了套衣服,顺着坚实的土地一路观赏,来到钱影居住的城市,且机缘巧合遇到杜瓦,知道了其他十一星云守护使的出逃。然后……遇上了影影,被她收养。
似乎……洛尔比忘了,钱影之所以愿意收养他,全是他死缠烂打、死皮赖脸造成的。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她收养了他,不是吗!这也是他保持咧嘴之态直到现在的原因。
“阿——嚏!”他感到凉凉的。影影似乎说过,如果觉得冷可以到她房间拿薄被盖?
抽抽鼻子,洛尔比慢慢自沙发爬起,抓紧裹身的毛毯,赤脚踩着缓慢的步子移向卧室。
很香!刚入室内,洛尔比被扑鼻而来的淡淡轻香吸引。不像街道上行走的光鲜女子散发的香气,也不是花草树木的生命之香,那是一种极淡极淡、若有若无地发散在空气中,轻轻忽忽、偶尔飘到他鼻息间的气息。
气息……似乎来自室内方方正正的床被上。水蓝色的床被——很吸引人,洛尔比是如此认为。
慢慢爬上床,轻敲被单,嗯……松松软软的,舒服。
拉开床上惟一的粉蓝薄被盖住自己,洛尔比眯眯眼,微感疲惫——昨夜观了整晚的星,是时候休息了……
很舒服、很想……闭上眼睛,休息……
在公车站的终点处,坐到尾站的人得步行十多分钟后,右拐、再步行……一分钟,左拐。
立即入眼的是——大片的停车场。
穿过停车场,右拐,即可见到“童诚医院”四个金光闪闪的竖排隶书。
一家私立医院有一座六七米高的石柱门已是稀奇,仿西欧十三世纪建筑风格建造的医院大门,左看右看,总给人一种不伦不类之感,更别提石柱上雕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醒目得刺眼。
私立医院嘛,不用受公立医院繁冗的条文限制,只要院长财力雄厚、财大气粗,想怎么建院门全凭个人喜好,这叫实力。
况且,下了公车还得走上十来分钟的医院,一般小病小痛抽筋发烧过敏发炎之类的小小病症,也犯不着拿自己开涮,随便一家社区小门诊就可解决,根本无须费时到此。所以,私立童诚医院不设挂号、不设门诊,只接待非常严重的病人。
换言之,只治病入膏肓之人,或是收纳一些稀奇古怪、非常稀少难得的病号。
当然,其价位也是其他医院中少有的稀奇。即——私立童诚医院的院长只喜爱生有怪病难症且多金的客人。
照理而言,位于略显荒凉的近郊区,童诚医院应该不会有太多的病患才是,可——院门外的停车场每天摆满各式各样的车辆,就怕别人不知道这儿有家私立医院。
唉,由停车场的建造便可一窥那位喜爱多金病患院长的用心——在兴建医院之初,那位老人家早有先见之明,空出大片场地为多金的病主提供车位。试想,不是多金之人,又怎会寻得到如此偏僻的医院;不是有车之族,又如何将病患安稳运送至此,光是转车就移烦了。
可以叫出租车嘛!有人会这么认为,至少,钱影当初就这么想过。
很可惜,在停车场外,明牌告示:出租车不得入内。
究其缘由,只得归于一点:童诚医院院长的喜好异于常人。否则,也不可能立院三十多年而不倒闭。
院长是伟大的、是睿智的、是日理万机的!不然,她入职童诚三年,连院长什么样也没见过。呃……院内各科各所当然有挂那位英明神武的老院长的肖像,是位很标准的白胡子老头。头发白胡子白,天知道什么年代拍的照片,还好裱了起来,用玻璃框平平整整地压着,不然早就发黄发皱发霉了。
这院内各科各室必贴的白胡老头像,即为钱影的衣食父母也。
童诚医院设施一流,紧随世界医疗第一线;同时,提供给员工的薪酬也属一流。当然,医院对所有员工的要求同样一流——有才请,无才也请。有才的请入,无才的请出。
钱影只能算是童诚医院最基层的医护员工,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的才能是绝对接触不到奇怪病患的,最多也不过接触病患的部分而已。
呃,别理解错误,她从事的可不是解剖工作,也不是某某整理科人员。她,只不过是这家医院内,化验所中,微生物化验科,一名小小的化验员。
全称——细菌化验师!
换好消毒过的纯白大褂,钱影戴上消毒帽、别上工作牌,开始一天的工作。
不可否认,她喜爱这份工作,即使天天面对的是奇形怪状的微小生物,她依然喜爱,因喜爱而沉迷,溺于微生物世界中不可自拔。
如果当初找寻这份工作只是为了生存,而今则是完全地融入。之于她,这究竟是一份工作还是一种爱好,已经分不清了。
学医,多多少少受了做护士的母亲的影响;沉迷细菌,却是自动自发地喜爱。细菌的世界比之人类毫不逊色,甚至,能学到更多。
人们形容东西很脏时,总是冠以“布满病菌”之称。真可笑,细菌才是世界上最单纯也最具生命力的生物,而且,一点也不脏!真正脏的,是宿主。被细菌感染,怪得了别人吗?一旦被某种细菌入侵身体,菌类与宿主细胞的战争,就如同激烈的战场,成王败寇!
因为自身的疏忽引来某一菌类,体内细胞和抗体最初是以侵略者的态度对待菌的,要么杀死它、要么虏获它;成功了,人体无异样。然而,体内细胞或许没想到菌类的抵抗力是如此之强,不仅自身全军覆没,甚至还被菌类占去城池。由此引来的身体不适,竟全归咎于菌,真是义正词严呢!
当然,这不是为菌们辩解,只是单纯地描述人体感染的过程。
百万电子显微镜下的各类菌体,在培养液中沉沉浮浮,犹如大海中成群的鱼儿,悠闲而慵懒,也很可爱。通常,在不受感染或侵略的情况下,只要给足阳光养分,菌类也能成为无害生物。
生存,不过如此!
不爱招惹人,因为怕麻烦;也不爱被人招惹,因为有麻烦。活得低调些,反而自得其乐,任我逍遥,没事偷着乐——钱影的生活准则,自十八岁后慢慢成形。
喜欢细菌,喜爱自己的生存方式。因为喜爱,所以工作也快乐!
轻翘的唇角缓缓覆上白色口罩,钱影挺挺胸,步入化验室。
这些天,传染科送来大批需化验的切片,似乎住进一位麻烦的病人。她今天急需解决的,是某类鲜少见过的厌氧性噬菌体……
“影子大美女,我们又撞到啦!”左颊突然爬出两条手指,没错,用“条”字比较形象。那两条手指在钱影脸上左夹右戳,完全无视脸主皱眉的不耐。
“撞你个头,把你的爪子拿开!”拍掉蹂躏左颊的手指,钱影不用转头也知道来人的身份,“你很闲啊,小琳子?”
“很闲就好啦!”轻手放下餐盘,冯琳叹气。她是钱影的同校兼同事,在学校时两人并不相识,会与钱影成为朋友,是在三年前的新人入职会上。起初不过点头之交,遇得多了,两人慢慢闲谈,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那些贴有V型字母的化验切片,是不是你那一科送来的?”叉进一口小黄瓜,钱影歪头问准备坐下的冯琳。她属化验所,冯琳属传染科,两人工作地点相对而立,见面最多的就属医院这家员工餐饮厅。
“V字母就一定是我们科的切片啊?”挑眉一瞪,冯琳神色不满。
“猜的。你上次不是说来了一个奇怪的病号吗?”咽下黄瓜,钱影继续进攻冬菇鸡。
“唉,吃饭不谈病号。”摆摆手,冯琳皱皱鼻翼,转移话题,“你刚才说什么了?”
“什么什么?”不懂她为何一副兴师问罪之态,钱影睨她一眼。能和冯琳成为朋友,或许是因为她给人一种干净舒服的感觉吧。纤细的身形配上一头波浪长发,五官细致,不算明艳,却有味道。只可惜她钱影不是男人,否则一定追她。
“这个。”伸开五指在她眼前晃成扇形,柔软的五指缓缓曲成兰花状,冯琳笑得不怀好意,“你刚才说我的……嗯嗯,这个是什么?”
“哦——”配合她的娇态,钱影索性放下餐叉,轻捏她曲成的兰花指,笑,“您老人家的……趾,保养得真好呢!”
“臭钱影,咬你呀!”凶神恶煞地收回手,冯琳叫,“趾是形容脚的耶,你别倒我胃口好不好,我还没开始吃呢!”
“啧啧,小琳子你真难侍候,说爪子你不高兴,说你的‘趾’保养得好也不高兴。我好冤枉!”瞄瞄鬼叫的朋友,钱影轻哼数声,不理她。
“什么地方才用‘趾’?影美女,你说啊,脚趾耶!没听过人的手指用‘趾’来形容的。”塞进一口饭,冯琳气呼呼地瞪她。不过多捏了两下脸,戳人的劲道大了些,竟然将她的手形容成……趾?真难听!
“好,换一下:小琳子的纤纤玉手白里透红、晶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