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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自己一手实施的‘密室杀人’竟然无人欣赏感到有些遗憾,所以把现场留了下来,你本该把尸体和房屋烧毁,不然我也不会找到那么多线索了。”
沙飞沉默一会儿,终于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到我。”
“其实很简单,凶手既要认得上山之路,又要有杀我爷爷的理由。而认得上山路途的人,有张伯,萧雨轩,或是以前教中成员亦能通过张伯得知。萧雨轩已经得到爷爷的同意带我下山,没必要去杀爷爷,爷爷被杀之时,他也和我在一起,而且,他和张伯一样,如果去找爷爷,爷爷一定会迎他们进屋,不可能关上房门,所以这凶手定为爷爷所认识且害怕的。我就把目光投向以前教中的成员。这些成员中,我只听说你和爷爷以前有过节,又是你刚好带着沙莎,与我有竞争关系,再加上你初见我时忘了假装问候爷爷,我自然特别怀疑你。后来我下了山,托一位仵作帮我调查了你那时的行踪,证明你上过山,这就明朗了,”她讲到这里,顿了一顿,“你当时忙着送沙莎去华山,时间本就紧急,其实,你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雇个杀手,同样能达成目的,这么一来,爷爷不认识杀手,也不会先行关门,现场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线索了,但你这种人,谁都不相信,若真雇了杀手,只怕又会念着他会不会泄露出你的秘密,干脆自己亲自动手,反而落下马脚。”
沙飞长叹一声,竟然没反驳。
她继续道:“至于密室之谜,也简单。这门窗不是由凶手关上便是爷爷自己关上的。若为凶手关上,只能在他杀人之后去关,但这根本没有必要,而且,我仔细查看过门窗,没留下什么痕迹。因为凶手真要在外面关上它们,必会使用绳索之类的东西,难免会留下擦痕。因此,我认为是爷爷关的门窗。他为什么会把房屋关得严严实实呢?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害怕。爷爷关好门窗,凶手又是如何在房外杀死他的呢?我注意到爷爷书房内的椅子,椅子上留有爷爷的四个脚印,两个脚印的后面部分模糊不清,显然是人站在椅子上摔倒所造成的。另外两个脚印却印在前两个脚印之上,说明爷爷爬了两次椅子。爷爷以前也经常站到椅子上去开天窗,不过从未摔过,我想,可能有人在天窗外推他,他才会摔倒,这前两个脚印,应是他开天窗留下的,后两个,即在前两个上面的,是关天窗造成的。这说明爷爷关天窗时,人还活着。他为什么会去开关天窗呢?我又想到那支长矛,这本不是爷爷的东西,所以他开关天窗时为了拿到它。天窗既关,凶手就不可能自己动手,所以爷爷是被迫自杀身亡。”
“好,没想到被你看穿了,”沙飞终于忍不住承认,恨声道,“我真该一把火把那地方烧得一干二净。上次碰到你,若不是萧雨轩那臭小子在你身边,我早杀了你!”
舒芜却不理会沙飞,自言自语道:“我现在才明白,当年爷爷从我手背的伤口,一定早就清楚张伯的苦衷了。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说破。我下山时,他催我那么急,眼睛却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情,其实他知道你一定不肯罢休,但他自己武功尽失,无力保护我,也不愿拖累我,而你那时又可能随时上山来,所以把我交给武功高强的萧雨轩。其实爷爷并不在乎我是否能得到那笔财产,他这么做,只不过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来保护,他知道那时一别,恐怕以后再无相见可能……可我一直都未能明白他的用意。”
沙飞道:“你要把我怎么样?”
舒芜回过神,道:“我先问你,你当初如何要挟张伯的,又是如何得知这上山之路?”
沙飞道:“事到如今,说了也无妨。当年,我多方打探,终于找到张伯。他无妻无子,但他的仆人管家们跟了他几十年,感情深厚,我无计可施下,就已他们的性命要挟,张伯武功不及我,果然对我没办法。事情下面的发展跟你说的一样。华山告示出来之后,去华山途中,我暂别沙莎,先去了张伯家,打算逼他说出上山之路。但他不在。他管家说,他已离家出了远门。我无可奈何,只好一个个逼问下人,没想到有一个打杂的临时工竟然知道这上山之路,原来张伯每年上山,都要带米上去,以前都是他自己搬,最近的一次因为年老体衰,无力搬运,只好叫了个临时工,他本来早已把此人辞掉,谁知他出远门后,此人无处谋生,又回了张伯家,那管事看他可怜,又暂时留下他打杂,刚好让我碰上了,下面的事,也跟你讲的一样。”
“你那日在酒店里说的关于摩梭教二十年前惨案的情况,哪些是假的?”
沙飞换上一副老实的模样,道:“句句是实。”
她轻哼道:“分明就是你下的杀手,却说什么在洛阳办事!”
沙飞急道:“我当时真的在洛阳办事,你若不信,可以找本教在洛阳的管事问个清楚,他叫王帆,我在洛阳时一直由他陪着。”
“他现在人呢?”
“我们二十年没联系,也不知道王兄是否还在洛阳。”
“这倒是个好证人!”
“舒姑娘莫生气,你想,财产只有教主之女才能继承这件事我早已暗中得知,我何必去杀教主及教中之人,这对我半点好处都没有,我也不想瞒你,我当初得知教主对华山四老立下的条款后,本想伺机杀掉女婴,好让教主更改继承人,可惜还没开展,就发生了那场变故。我若真在条款未更改之前去杀教主,不是断自己的财路吗?我的命在你手里,我不会骗你的,不如这样吧,舒姑娘,你想想看,你已无红痣,根本不可能拿到财产,但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向外界否认月娥换女那段,我们联手……”
舒芜说不出的厌恶,冷冷道:“不必了。”一把抽出剑,剑光刺亮了沙飞惊恐的脸。
沙飞急着嚷道:“舒姑娘,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吗?”
“哦?”舒芜冷冷一笑,“说来听听。”
沙飞叹息一声,道:“你刚才说我太多疑,素心也时常这么说我,她说我什么都好,就是不相信人,对谁也不相信……”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似已陷入往事的回忆。
舒芜问:“素心是教主夫人?”
“是,你长的很象你娘,所以我一见到你就认出来了,”沙飞忽然加重了声音:“若不是沙天,素心本是我的。论武功,论才智,论抱负,我样样比他强,就因为他是长子,什么都毫无理由的归了他。家父创立摩梭教不久即病逝,沙天没为摩梭教立下任何功劳,却顺理成章成了教主。素心本就与我有意,却因他是教主,她父母便将她许给了他……”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我好恨,象他这么一个平庸透顶之人,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无意中竟又被他发现一批宝藏。”
他讲着讲着,恨的咬牙切齿,舒芜摇头道:“你弄的自己这么痛苦,只能怪自己心胸太狭窄。”
沙飞却道:“自古以来,能者居之,沙天无才无德,却能坐享其成,岂是公平之事?他明知素心不喜欢他,却答应了这门婚事,以致她一生孤苦,郁郁而终!”
“若真如你所说,素心和你情投意合,你去告诉沙天,他应该不会横刀夺爱。”
沙飞恨声道:“我决计不向他低声下气,他算什么,依我的能耐,反而要去求他这样的人吗?”
“你这种做法,根本不是真心爱她,在你心里,她只是你和沙天争夺的物品罢了。”
沙飞却道:“不是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素心一个人!她成婚不久,我便常听她独念:小阁藏春,闲窗锁昼,画堂无限深幽。手种江梅渐好,又何必临水登楼。念了一遍又一遍,念一遍叹一声,不正说明她婚后寂寞压抑,只有靠种梅来排遣。这一切本该是我的,我若当上教主,定能将摩梭教发扬光大,势力遍及整个中原,只有懦夫才会把那些财产储起来等着用光,换了我,定能将宝藏的数目翻上一倍,素心嫁了我,也不会郁郁而终了,舒姑娘,我所做的,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何错之有?”
舒芜摇摇头,忽觉实在没必要和这样的人生气,开口道:“你把自己说成委屈的受害者,即便如此,你又有什么立场杀我爷爷?我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沙飞嚷道:“舒姑娘别生气,你想想,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争回自己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想把摩梭教发展起来,牺牲你爷爷,也是情非得以......”
舒芜的笑容已经变冷:“我封的穴道不会自行解开,龙家人若不花上个两天,不可能寻到这个地道。说不定,他们还认为你已经从什么秘道出了去,不会花那么多时间来找的,所以,你若是想着拖延时间,是没用的。”
沙飞见她脸色的变化,知她已动了杀机,一改刚才的振振有词,哀求起她来:“舒姑娘,我年事已高,本就活不了多长了,沙莎还要我照顾……我求求你,放了我,舒姑娘……我求求你......”
“当初我爷爷也是这样求你的吧?”
“不,不,舒姑娘,你再考虑一下财产的事情,只有我才能证明沙莎不是教主的女儿......”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舒芜凝视沙飞,“你杀了我最亲的人,你杀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人,如果你只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可以原谅,但是你折磨他,玩弄他,让他承受不安,痛苦,让他年老的躯体承受长矛的贯穿,我绝不原谅,对于爷爷,我是有仇必报,所以,你非死不可!”她一剑刺穿沙飞的心脏。
第十二章 龙九公子
第十二章龙九公子
舒芜七转八转,回到了地面,这地道原是她无意中发现的,她想到能用此困住沙飞,就花了好些天熟悉它。
眼前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深吸一口气,迷起眼睛,却感觉到太阳下的悲凉:死者已已,生者长哀,就算报了仇,爷爷却不能回来,爷爷所受的折磨也不能抹灭。
原来,报仇是生者为了减轻痛苦而作的行动,但是痛苦真的可以减轻吗?太阳啊,如果你知道,告诉我如何才能不再痛苦?
她摇摇头,加快脚步,她要赶在沙莎回来之前把她的衣物首饰放回原处。
放好东西,舒芜迅速退了出去:她不想和沙莎见面,如果沙莎只是一个陌生人,还好些,但自己已经和她相处了好几天,对她有了一些了解,就更觉的对她不住:沙莎把沙飞看作唯一的亲人,而自己又利用她杀了沙飞。
刚迈出客栈,忽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她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萧雨轩。
“你不是和沙莎他们去游春明湖了?”
“我早点回来了,你支我们出去,打什么鬼主意,恩?”他略斜着头。
“啊,哪里来的鬼主意,快点吓跑它,”舒芜装糊涂,“对了,沙莎什么回来?”
“晚上回来,”萧雨轩把她拉向自己,“不是你出的主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凝视她。
舒芜苦笑道:“似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啊。”
“或许,但是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萧雨轩柔声道。
舒芜心一跳,有种陷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