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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萧雨轩咳嗽一声，打破了这难堪的沉默，开口道：“下面的事由我来说，我经过多方查寻，得知张伯的下落，才能和舒前辈联系上，舒前辈已同意，由我保护你下山，送到华山四老处，舒姑娘意下如何？”
“保护？”舒芜问的有点茫然，似乎对这些事漠不关心。
舒左道：“当年教主有先见之明，私下把财产托与华山四老，否则，沙飞的阴谋早已得逞。我年事已高，武功尽废，恐怕不能保护你了。但这位萧少侠武功高强，定能把你送到华山！”
“那我……沙天还活着吗？”她不善在外人面前暴露感情，这个“爹”字终究未出口。
舒左叹道：“那次分离之后，我再也没有教主消息，你张伯多方打听，也毫无进展。”
“张伯也是教中之人？”
“你张伯是本教华东地区的舵主，与我交情甚好，”舒左点点头，“所以当年我带了你投奔他处，哎，自从教中巨变，其他地区的分舵成员走的走，散的散，还有的投靠了沙飞。我和你张伯孤军奋战，我……”他讲到这里，声音哽咽，再也讲不下去。
爷爷虽未讲完，但他当年所经历的磨难，她已清晰的感受到，如画卷般呈现。
她尽量以平静的口吻道：“当初爷爷和张伯为什么不去找华山四老？”
“根据协议，如果不能确定教主已遭不测，这笔财产不得交由新教主，所以，我们得等二十年。哎，为了躲开沙飞，我带着你在这深山老林呆了整整二十年！”
“是不是这笔财产一定要给新教主？”舒芜又问。
萧雨轩道：“自然，而且这个新教主一定要是沙天的后人才行！”
舒芜抬头看他，道：“萧少侠确定能保护我吗？”
“在下虽然不才，但为了那笔赏金，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萧雨轩冷冷欠身。
舒左道：“他的武功比起我和张伯来，好了不止几倍！”
“既然那笔财产只给教主的子女，沙飞不就没有希望得到了吗？难道他还想追杀我？我觉得现在很安全，不需要人保护！”不知怎么的，她有点害怕和这公子在一起。
舒左摇头道：“沙飞素来心胸狭窄，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在追查我们的下落，而今江湖告示一出，他得知自己无望继承教主之位及那笔庞大的财产，必定愤恨不平，我怕他会记恨于你，对你不利。”
“那为什么他不直接找华山四老，把那笔财产枪了去！”
萧雨轩讥诮道：“如果华山四老怎么容易对付，连我都要去抢那笔财产了！”
第三章 通往城镇之路
第三章通往城镇之路
舒芜提着行装，看着爷爷。
爷爷咳嗽了一声，道：“起程吧！”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哎，我年事已高，经不得长途跋涉。”
“爷爷……我去完华山就回来！”
“傻孩子，摩梭教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做。”
“我不想当什么教主！”舒芜加重了声音。
“听话，先去华山再说吧！”
望着爷爷苍老的面容，她不忍争辩，只咬住嘴唇，看着地面。
萧雨轩道：“天色已晚，舒姑娘，该启程了。”
舒芜深深呼出一口气，最后望了望爷爷和周围熟悉的一草一木，终于转过身，忍住不回头，一直向前走去。
走到山路的拐弯处，实在抑制不住，回头一望，爷爷瘦弱的身躯还立在晚风中。
脚踏在草上，发出细微的声音，月亮升起来了，白色的月光照亮了前方不原处舒折的小径。想到能够看见梦寐以求的山外世界，她全身发抖。
她问自己：“我现在所做的，是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呢？我做这些事，到底为了什么？那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怎么也想不清这些问题。无意中一转头，萧雨轩一直盯着她看。
“舒姑娘刚才似乎把在下给忘在一边了！”
“萧少侠武功高强，小女子那会忘记！”不知为什么，舒芜看不惯他那讥诮的笑容，老是想讽刺他几句。
萧雨轩一抬眉毛，谦虚道：“承蒙姑娘夸奖，不过武林中人才辈出，胜于在下者，不计其数！”
“哦？不知有哪些英雄人物令萧少侠佩服？”
“叠翠楼的武功排行榜，一年更新一次，今年的榜单已经出来了，排在前四位的，自然还是华山四老！他们的师父岳老前辈在世时曾是排名第一，最让他想不到的，恐怕不是他的四个弟子能排在前四位，而是他们在他死后居然干起委托人这一行来，”萧雨轩淡淡而谈，“排第一的是四老中的风真人，‘风’是他自取的别号，意为推崇效法风清扬前辈，风前辈公正清廉，风真人对此大为称道，江湖中人皆传，他以风前辈为楷模，一言一行刚正不屙。所以，华山四老能在委托人一行中能长立不倒。其实，单论武功，四老不分上下，只因风真人广受江湖中人好评，故被排在第一。”
“那冒昧请问，萧少侠能排第几？”
“遗憾的很，区区在下还不曾榜上有名。”
“哦．．．．．．”
他们边走边讲，不知不觉度过了黑夜。
黎明的第一道阳光穿进了森林。
萧雨轩道：“再走一段就会有车子来接我们！”
“是不是那种有窗子的四轮马车？”
“你怎么知道的？是了，应该是从书里看来的。”
“显然是这样。”舒芜叹了一口气。
她抚摸着那匹白马，解开了连在马和车之间的绳索，道：“我要骑马！”
萧雨轩看她一眼，冷冷道：“不过，你会骑马吗？”
舒芜不理他，径自上了马。开始有点不习惯，但凭她的武功基础，很快就有点适应了，看起来还蛮不错的样子。萧雨轩只好骑上另一匹马跟上。
第四章 腰缠金带的马迅
第四章腰缠金带的马迅
城镇的模样跟书上大同小异，真的见到了，舒芜反而没有特别的惊喜。
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她一手拉马，一手拿一支糖葫芦，不时送到嘴里，也不理会路人惊讶的目光。
这一路上，萧雨轩安排好了一切。每到一处新的地方，都有人来跟他碰头，这些人有的秀才打扮，有的做小本生意，还有算命的，小心谨慎的样子，也不知萧雨轩跟他们说些什么，舒芜想听，偏偏听不到。
从他们说话的神色看，似乎不是一般的雇佣关系，萧雨轩更象是他们的主人，他真的只是为那笔赏金？爷爷一定仔细考察过，才将我放心委托给他的。但在她内心深处，她发觉自己害怕和他在一起，是什么原因，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中午天热，去客栈休息一下。”萧雨轩是一贯的独裁作风。
舒芜只好再次抗议：“萧少侠，我觉的保护人有必要考虑一下被保护人的提议和想法。”
萧雨轩侧了头看她：“那么你有什么建议？”
舒芜想了半天，道：“中午的时间，自然是要吃中饭。”
“客栈都提供饭菜，确切的说，客栈和饭店通常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去客栈和去饭店有什么不同？”
舒芜叹息：“的确没什么不同。”她不得不郁闷的承认，他的决定通常都是正确且舒适的。
萧雨轩选的都是上好的酒楼，点的都是上等的酒菜。
舒芜故意道：“你的钱好象不少。”
萧雨轩谦虚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用一点就少一点，我从来不嫌钱多的！”
她忍不住问：“你护送我到华山，那笔赏金是多少？”
“赏金虽然不少，但比起姑娘将得之财产，少之又少！”
“到底有多少呢？”
萧雨轩看她一眼，道：“为什么这么问？”
舒芜只好搪塞道：“你一路这样的花销，我担心你的投入得不到收益，万一得到的赏金不够这些开销，就不好了，呵呵。”
“舒姑娘放心，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的。”
“哦，萧少侠一直是做这一行的吗？”
萧雨轩一愣，问道：“哪一行？”
舒芜用筷子支着桌面，道：“高级保镖啊！”
他笑道：“姑娘的建议不错，在下要好好考虑一下！”
舒芜放下筷子，道：“我想再休息一下，可以吗？”他点头同意。
她站了起来，他问：“去哪里？”
“去对面街上买支糖葫芦！”
“我去买！”
“我自己去！”她话没说完，就跑了出去。
买了来，咬了一口，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何不自己去华山呢！”
“这么一来，岂不是连那笔赏金也赚了来！”这个想法使她暗暗好笑，但萧雨轩似乎下定决心跟她争那笔赏金，因为她一转身，就看到了他的招牌笑容。
“舒芜姑娘刚才看到在下，似乎不大高兴？”一贯的冷冷调子。
舒芜苦笑道：“刚才一见，惊喜之情，不能言表，唉，不能言表！”
两人回到酒楼，还没坐稳，忽然街上一阵骚动。
只见一匹骏马飞奔而来，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的路人，马上的少年迅速拉绳，同时翻身下马，竟将马牢牢拉住。
他得意扬扬，眉飞色舞，朝那受惊的路人作个揖，拍拍马背，将它交给了闻声而出的店小二，自己则大踏步上了酒楼。
他一进入，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因为他的打扮实在奇怪：一身破旧的衣服，腰间却围了一条很粗的金腰带，闪闪发光。左手提一只脏兮兮的布袋，右手却拿一支翡翠烟斗，这烟斗通身碧绿，没有一丝杂色，连外行人都能看出，绝对是上品。他的皮肤黝黑，眼睛大而明亮，眉毛象孩子一样略带倔强的皱着。
他走到桌子旁，将翡翠烟斗往上随意一放，大声道：“小二，来三坛酒，三斤牛肉！”
舒芜奇道：“他是什么人啊？”
这时候，少年站了起来，径直朝他们走来，还没走到，他的笑声就传了过来。
“萧兄最近哪里发财？”
“最近霉运当头，生意惨淡！”
“哦？你也有霉运当头的时候？”
萧雨轩笑道：“碰上马兄，不是霉运当头是什么！”
少年哈哈大笑。
萧雨轩看一眼那根金腰带和他手中的翡翠烟斗，道：“想不到你竟然弄到这两块宝贝！”
少年拿起萧雨轩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叫道：“好酒！可惜太少！”他不等萧雨轩同意，把桌上那一整坛酒也提了过来，一会儿，就喝了个精光。
萧雨轩静静看着他喝，口中却道：“可惜！”
少年道：“可惜什么？”
萧雨轩悠悠道：“这葡萄酒乃从西域快马运来，慢慢品尝，方得其味，却被马兄糟蹋个精光，这也就罢了。那金腰带做工精美，一定出自山东张记，翡翠烟斗乃用一整块玉雕刻而成，价值不菲，却被你这不识货的俗人戴在身上，堪比翥鹤焚琴，暴殄天物，自然是可惜！”
少年得意道：“连你都说这两样东西不错，想毕的确是不错！”
“所以才可惜。”
“你这厮，还是这副不冷不热要死不活的死脾气！”少年笑骂道。
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