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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死掉的银狼”居然一跃而起,径直向我冲过来。或许是我把它的气道刺穿了,丑陋的大嘴巴里不断的往外冒血,淋淋漓漓的溅了一路,并且很快就冲到我的身前,我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力气,能做的只有睁眼等死。
我张大了嘴巴刚要惨叫,就见眼前一道银芒闪过,皎洁如同月夜里天边高挂的一抹弯月洒落的光辉。然后狼头便离开身体抛射了出来,恰恰从我的耳边擦过,腥臭的血水溅了我一身,失去脑袋的银灰色狼身则一截粗木头似的载倒在地上,仍然汩汩外溢的鲜血将本来雪白的地面染成了血色。
盟哥挥出的左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对面的巨树上,尤有余劲的马刀兀自抖动不停,如一条要钻进树身的银蛇。
“请我吃饭吧。”还没有等我道谢,盟哥居然恬着脸要我请客,操,什么垃圾人呀,连虚伪的客气都不会,鄙视你。
“能活着出去,请你上江苏(注)撮一顿都没有问题。”我大口喘着粗气回答道,老半天才将杂乱不堪的呼吸调匀实,侧耳听听远处,只有凛冽的北风吹过树杈时,如狼嚎叫似的呜呜的怪叫声。尽管我的夜视能够忽视黑暗对视力的影响,却没有办法看穿浓密的原始森林,废了半天劲最终还是不得放弃。于是很有些不甘心的挣扎着站起来,感觉到双腿软不拉叽的,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面条,而脚却象踩在了棉花上,软绵绵、轻飘飘的。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赖帐呀。”盟哥接过我扔给他的马刀后有点不相信的道。
“操,我说的话就那么不可信。”我装做很生气的反问了一句,然后怒气冲冲的道:“既然是这样,我干脆就不请了。”然后盟哥杵那就开始骂我说话如同放屁,爷们我早已经习以为常,甩都不甩他一眼。
低头看看胸前的伤口,差点没把自己吓的晕死过去。不但外面的羽绒服烂的没有了模样,就是胸部的肌肉和皮肤也被狼爪子挠了个烂七八糟,鲜血淋漓,根本就分辨不出伤势如何,幸好手臂的活动并不受影响,只是刀刮剑刺般汹涌而来的疼痛让人禁受不住。随着鲜血的流失头脑多少有点昏沉。
乍一抬头,真看见盟哥悠然的靠在树上,也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的一根烟塞进嘴巴里,还没有来得及嘬上两口就被我冲过去,伸手夺过来扔在地上踩熄了,低声道:“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活着走出去了,小心日本猪的枪子找上你。”
“那些日本猪不早就没有动静了?!估计是被其他的狼群咪西了,要不早趁现在杀过来了。”别看我急的要死,盟哥却丝毫不以为然,摸摸口袋陡然间叫嚣道:“妈的,你个煞笔,这是我仅有的一枝烟了,操,你说我这烟瘾怎么办好?!”说着要做口吐白沫状。
“卷点树叶凑合一下吧。”我刚要干他几拳解气。
“虫子,快救我下来,我快坚持不住了。”话音未落,挂在我们头顶树杈上的五月已经抢先掉落下来。害的我不得不用百米冲刺的劲头窜到树下,稳稳的把她抱住,却被巨大的动能撞的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算勉强站定,紧接着就如受伤的野兽般狂吼一声,振臂把她扔在地上,然后就开始痛苦呻吟,她的衣服蹭在我胸口裸露的伤口上,疼的我是死去活来。
“他们已经逃走了!”五月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忽发惊世之语,清澈透亮的眼睛上宛如涂了一层水雾,然后晶莹的泪珠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看来摔的挺疼。
“你怎么知道的?!!”我和盟哥不约而同的提出疑问。我们俩又不是傻子,用脚指头想也会觉得遇到这种内忧外患的倒霉事却谈笑风生的女孩一定有问题,况且她才不过13岁。
“我……我站的高嘛,当然就看的远了。”五月脸色一变,闪过一丝谎言被揭穿前的惶恐,随后就又恢复原状,笑眯眯的拿出了“合理”的解释。
操,如果爷们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个,早他妈的怀疑她是哪个鸟蛋国家派来偷取情报的间谍了。你这谎撒的也忒次了点,就算你爬树尖上去有未必能穿过密密的林海看见远处发生了什么事情,况且还是在漆黑的夜晚,骗鬼呢吧!我心里骂了一声,也懒得再提出质疑,等这事了了,看我不好好的审你,小样,拿我们当白痴呀。
“我还是亲自去瞅瞅吧,放心。”拣起丢在地上的气步枪后,我又从银狼肚子里摸出那把蝴蝶刀。稍微擦拭了一下后惊奇的发现锋刃乃至刀身上连一滴鲜血都没有留下,也不知道是什么质料做的。随手塞入口袋里就要离开,无意中瞥见脚下不远冰雪上的狼头,忽然冒上一个好玩而奇妙的想法。走过去,把狼头当足球踢到盟哥的脚边道:“帮我看管着,我还有用。”然后不等盟哥骂我神经病就晃进茫茫的林海中。
先前枪声响起时,我估计了一下他们的方位和距离,借助于夜视这段路走的并不艰难。只是身上的衣服被狼撕的破破烂烂又满身是血,北风吹过就是一透心凉,冻的我忍不住微微颤动。这要人看见了,知道的,说我这是因为寒冷而产生的自然反应;不知道的,八成还以为哪来的一癫痫病人跟这抽风呢。我的光辉形象算是彻底被东北的鬼天气给毁了。
就这,我还不敢走的太快,以免发出的声音太大招来日本野猪的子弹,娘的,做人做到这份上还真不能只用痛苦俩字概括。
“老天保佑,让其他的狼兄狼弟把那四只日本野猪咪西了吧。”尽管知道狼性凶残,但我仍旧固执的喜欢这种孤独却不得不群居的动物,假设不是刚才为了保命,我还真舍不得杀害它们。
或许是头上三尺正好路过的神仙听见了爷们的祈祷,保佑我顺顺利利的找到了日本野猪曾经埋伏过的地方。冰雪覆盖的林地上掉落着不少的子弹壳,很显然不是一种手枪上的,四周的树身上也满是弹痕,地上还留有喷溅出来冻结成冰的鲜血。看来还有另外一伙来历不名的家伙和日本野猪在这里发生了激烈的交火。
怪不得他们哼哼了两声就早早的滚蛋了呢,我将型号不同的两种弹壳分别拣起一些装进口袋,然后缩着脖子快步回来,这样可以产生一些热量,不至于被这种鬼天气冻成冰棍。我开始怀疑五月根本早就知道日本猪会和人开干,而且绝对会输似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呀,家里有钱是绝对的,要不也不能坐着飞机溜达玩,随随便便的就买了俩电脑。并且她的身上一定藏有让一向吝啬的美国WR公司,肯出巨资雇佣这些世界数一数二的杀手来中国的价值,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只是因为她是那个在黑客世界中堪称传奇的身份——黑暗精灵?不可能的。我曾经听盟哥说过,即使是最世界顶尖的追踪高手都在她花样频出的反追踪技术下,眼睁睁的任其从容溜走,否则也不会出现诸多国家高额悬赏捉拿这个令人脑袋疼的网络精灵了。这样说来,她刚才只是拿盟哥的猜测来圆了个看似没有破绽的谎话而已。
“那她到底是什么人呢?来到我的身边有什么目的呢?”我在心里苦苦思索,一定有蛛丝马迹可以追寻的,可是突破口到底在哪里呢。
“去了这么久也没有回音,我俩还以为你死了呢!”盟哥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我不自禁的抬起头,原来不知不觉的居然走了回来。这俩人倒是蛮聪明的,躲到有空调的车里取暖却让爷们我去外面逛悠,这也忒不仗义了吧。
“没事。”我从牙缝里挤出俩字,看见五月乖巧的帮我打开车门,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我心间涌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欢喜还是难过或者愤怒,故意冷哼一声将气步枪扔进车里,转身跑去车尾拿了修车的工具,顶着凛冽的寒风开始作业。当我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又没有办法放弃时,就用做手工活来填满脑子以得到暂时的休息。
这时候我会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工作既休息”,那不是肉体上疲惫的缓解而是心灵上得到宁静和安然,说真的,我喜欢这样忙忙碌碌的不去想任何事儿。
我从不相信人之初,性本善,我之所以拒绝太过深入而透彻的思考,只是因为我对任何人都不放心,正如盟哥说过我的话:“你太多疑。”但我始终都不认为这是个坏习惯,保护自己远比如何获取一个朋友更加重要,我从心底不喜欢欺骗,更加讨厌看见劣质的谎言被揭穿后,隐藏在真相背后一张张虚弱而丑陋的面孔,恐怖而阴冷,于是我选择了鸵鸟政策,干脆就尽力的避免想的太多,养成思维的惰性。难得糊涂,郑板桥说的真透彻。
注:我们对位于辛集文化广场附近的江苏饭店的简称。
作者:我无意把情节写的太过沉重,但是故事的发展并不依我的意志决定,文中的“我”不是只会胡闹和漫骂,他也懂得思考,或许是因为写小说的缘故,他的情感也更加的敏感而脆弱,请大家不要再责怪我文字风格的某些改变。
这章小说的末尾算是回答一位读友的疑惑吧,不是“我”想不出来,是“我”根本就不愿意想。05。2。27
第十六章 天机
“怎么了,你这又是?!”盟哥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顺手递给我一大改锥。看见他勉强用宽布带吊在胸前的右臂,我才想起还没有来得及给他诊视一下伤势如何。把改锥放在车上,轻轻的端起他的右臂,边柔缓捏动外面的皮肤以确定内层骨骼是否有断裂和错位的情况存在,边低声道:“五月一定有很多的事情瞒着咱们。”
“操你的!你手里捏的不是木头棍子,你他妈的就不能轻点?!”我帮盟哥纠正移位的骨头时,他叫唤的比杀猪还要难听,操,我这手艺这算是不错的,要是换了别人疼不死你这小样的。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盟哥抬起左手擦擦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伸手去摸烟却只有个空烟盒,握在手里捏瘪了喃喃咒骂一声道:“我老早就看出来了,尽管不敢确定她是不是黑暗精灵,但可以肯定她的家世和背景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你没听人家长说‘树大招风’,要不然也不会招惹上这天大的麻烦。”
“我想……”我沉默了许久,终于决定把心里的主意说出来,而盟哥的手臂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从地上找些硬树枝给他简单的做个夹板外固定,原样挂回脖子上,然后继续拆我的野鬼。
“你想过两天,等风声小了把她送回家去,来个眼不见为静、一了百了,是吧?”站在旁边的盟哥接过了我的话,不等我回答他朝后仰靠在车头上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她这样孤身一人回家很可能会被杀死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和她又不是亲戚,撑死就是一网友,咱们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难不成你觉得咱俩把命也搭上才算仁至义尽,凭什么?”担心被五月听见,我尽力的压低声音,在凌晨的森林中却宛如受伤的野兽痛苦的呻吟。
“就凭她只是个13岁丫头,可怜巴巴并且无依无靠。不管她的背景到底是副什么样子,谁遇到这种不平事都该帮她一把,况且我知道你这家伙是绝对不会轻易撒手的。”说着盟哥用力的拍了拍我的后背,正中狼爪留下的伤口,疼的我一激灵。忍不住大声骂了起来。瞧着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