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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喜欢男人,所以没有大夫愿意来看病。”刘子木接了话,口气中带着认命与羞惭。他预期着这位年轻的大夫会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急着抛开他的手。
端木怀尘愣住了,“喜欢男人?”
“是啊,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因为喜欢男人,被家人知道后而被赶出来的。”聂甄衣缓缓地解释。
端木怀尘怔然,他以为天底下喜欢男人的就聂甄衣一个,没想到这么多!
“喜欢男人跟大夫医不医病有什么关系?”他不解地问。
他这样的问话让聂甄衣噗哧而笑,伸手拉着他的手,用甜腻腻的声音道:“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他们就不愿意来,只有你愿意。”
端木怀尘把自己的手抽回,小声地嘀咕:“我也没多愿意,都是你从被窝里强把我挖出来的。”
聂甄衣微笑,他的话虽然这么说,但看得出他把起脉来的认真。
“甄衣,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想找你。”白羿在门外喊。
“好。”聂甄衣回道,然后啾了下端木怀尘过于白皙的脸蛋,“你要认真一点喔,不许摸鱼打混。”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亲密的举动让端木怀尘又怔住,也让他错过质问他的时机,只留下那湿润润的口水印在脸上。
“原来是这样啊……”刘子木看着这丰神俊逸的男人,望着男人诚恳的眼睛,了然地领悟,“原来大夫跟四少是一对儿。”
“什么一对儿?我才不是!”端木怀尘抹去那湿润的口水,“还有,你也别叫我大夫了,叫我怀尘就行。”
“好,那我可改口了。”刘子木微笑,“你真的跟四少不是一对儿?”
“不是!”端木怀尘说得肯定,聂甄衣喜欢的是男人,而他是……男人。
突然意识到这问题,他不禁咋舌。
“唉!莫非真是我看走了眼?可我觉得四少很喜欢你呢。”刘子木叹了口气,“四少人很好,我还真希望他能快点忘记那王八蛋。”
讲到那王八蛋的话题,端木怀尘就感兴趣了,“你也认识马畅元?”他拉张椅子坐下。
刘子木以一种过来人的神情望着他,心里淡笑,还说不是一对儿呢,一听到情敌的名字就这么关心。
“是啊!我认识那混蛋。”一谈起他,他就气得咬牙切齿,“之前他也来过我们这里几次,那时我就不喜欢他,他明明就喜欢男人,但在四少没看见的地方,却隐隐用着鄙夷的目光看着我们。”
他长叹了口气,“那时我也劝过四少要多留意他,但是爱上了就是那么盲目,连对方的一些缺点都看不到。”
端木怀尘轻轻佻眉,听起来这爱的力量好像真的很大,连如此精明的聂甄衣也会栽跟头。
“我们这种人本来就活得很辛苦、我不是像那些官宦人家能一边抱女人,一边又到小倌馆去寻乐子,我们只能爱男人。”刘子木的眼中泛起了浅浅的泪光,“从第一次发现能兴起我欲望的是男人后,我就知道我这一生完了,我没有办法抱女人,只能偷偷摸摸的过一辈子;可再怎么小心翼翼,纸也包不住火,我还记得被家里人发现的那一天,一向最疼爱我的母亲,是用鞭子将我打出家门的。”
他微笑着,但端木怀尘看得出这笑中带着很多的苦与痛。
“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在家乡的母亲能无病无痛的过一辈子,能原谅我这有辱家门的儿子。”感觉到泪都快夺眶而出,刘子木赶紧忍住,掩饰地笑,“瞧我,怎么净讲我自己的事?一定是怀尘你的气息纯净得让人很容易放下心来。”
“我没关系的。”端木怀尘微笑。
“我要说的是,我们这类人很难找到两心相属的伴侣,能找到个伴我们就阿弥陀佛了。那时很多人都羡慕四少身边有这么好的情人,没想到他最后竟然是只禽兽!”想起那些事,至今他依旧气愤难平。
“他看四少稍小他几岁,就用甜言蜜语哄他,其实为的只是自己家的产业,他家的产业有大半都是四少给他的意见;只是他后来胃口大了,企图跟聂府争地盘,四少自然不开心,也劝了他好久。但既然从四少那里得不到好处,又整天在吵架,心一狠他就抛弃了四少,决定去娶塞外富豪的女儿,好打通关外运输的道路。”
“听起来真是很糟糕的人。”再加上马畅元之后追杀聂甄衣的事情,他实在不得不怀疑那男人有没有良心。
“是啊!”他长叹,“所以你一定要给四少幸福,你若欺负他,我们可都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端木怀尘亦回以长叹,原来不只是聂家人不把他的意思听进去,连杭州人也都是。
已经懒得争辩的他,突然听见楼下窸窸窣窣地像是讲话声,而且还不是很善意的样子,他决定起身去看看。
但在离开前,他又突然转头问刘子木:“你还记得你母亲的样子吗?”
“当然记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但他永远都会记得离开时母亲的模样。
“她是不是个西域人?头发卷卷的?”
刘子木惊讶地张开嘴,“你怎么知道?”他有西域血统这事,这里上下都没有人知道。
端木怀尘扯起微笑,淡淡地说:“我想你母亲原谅你了。”
留下这突兀的话,他就下楼。
端木怀尘一出门,就看见白羿同聂甄衣站在楼上,眺望着楼下。
“怎么了?吵吵闹闹的。”他也探出头去看,只见本来漆黑的楼下点亮了烛火,四、五个人在那里翻桌吵来骂去的。
“他们是谁?”聂甄衣皱起眉,问着一旁的张世伦。
“前几天就看他们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他们用意为何?”
“是吗?我倒是知道他们为什么来。”聂甄衣神色泛着恶寒,“是马畅元主使的,他打听到我回来,还请了个名医,忧惧之下又开始找麻烦。”
端木怀尘露出厌恶的表情,马畅元的名字在许多人的宣扬下,要他对他有好印象也难。
“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现身的。”一向处事游刃有余的白羿也不禁忧虑了起来。
他们若在这种地方现身,明天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肯定会传得沸沸扬扬。
“现在不是我们现不现身的问题,我看马畅元是非得要我们扬名杭州城。”
楼下的几个人很明显地在找楼梯,想要登楼。
“那个混蛋!”白羿怒骂,神色渐显苍白。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把这事交给我来办?”端木怀尘突然说。
“你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本来想要取笑端木怀尘没有功夫的聂甄衣突然闭嘴,然后惊恐地睁圆眼,“你不要告诉我这边也有……”
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是要先庆幸还是先放声尖叫。
“处处都有我的朋友。”他语意隐晦地说。
见他们已经找到上楼的信道,情况也不容聂甄衣考虑,他要白羿带着在外头看的几个人全部进去,自己则留在端木怀尘身边握着他的手。
“我以为你也很怕?”端木怀尘淡淡地笑道。
“你管我,我就是要留在这里,多看几次就不怕了!”他逞强地说。
端木怀尘带着笑意看着他,把他拥入怀,“这样你就不会吓得发抖了。”
在他的怀中,聂甄衣什么也没瞧见,只听到从楼梯上传来碰碰的摔倒声,他知道那些人一定很惨,毕竟那东西是无敌的。
“真不知道你的胆量到底怎么练的?”聂甄衣在他怀中嘀咕,立刻就听到上头传来说话声。
“多跟他们相处,你就会发现他们的可爱之处,至少我刚刚还看到刘兄弟的母亲。”
“你是说……”聂甄衣惊地想抬起头,却又被他压回去。
“没错,我看她的年纪也没多大,大概是赶走刘兄弟后,就后悔得郁郁而终,才会费尽辛苦地找到他。”
“你没告诉他吧?”聂甄衣用一种怀疑的口气。
“我还不想被人当作疯子。”端木怀尘的口气无奈。
“没说就好。”聂甄衣小声地讲,觉得这怀抱真是好温暖,正想多赖一会儿,就被人给推开。
“好了,没事了。”
放眼望去,只见到几个横躺被摆平的人。
聂甄衣颦着眉,不顾端木怀尘的阻止走了下去,一个个检视躺在地上大汉的脸,愈看他神色愈冷,笑容愈邪。
见状,端木怀尘问:“你见过他们?”
“何止见过,我脸上的伤还是拜他们所赐。”
“那这不就是证据了?将他们交给你大哥报官,我想马畅元一定得蹲苦牢。”
“不行。”聂甄衣咬着牙,“他就是欺我不敢把这事公诸于世,才会一而再地挑战我的底限。”
聂甄衣唇边泛起嗜血的微笑,马畅元真当他是软柿子能由着他又捏又揉的?他十五岁时想出的计谋,就曾让攻打我国的邻近大国全军覆没而返,而马畅元有什么理由认为自己会像只乖猫毫不反击?
想必是自己以前装得太乖巧了。
端木怀尘抿抿嘴,困惑地说:“我真不懂你说的那套,喜欢男人又如何?又不偷不抢的。”
这温暖的话让聂甄衣像是融化了的冬天冰温,握着端木怀尘的手,“你真的不讨厌我们这种人?”
“不讨厌。”端木怀尘想都没想就回答。
聂甄衣微笑,瞅着他看,“你真好,若是我哥也一样就好。”
他把目光放到端木怀尘的身后,“这样白大哥也不会这么可怜。”
端木怀尘一瞬间迟疑,然后倏地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何时来到他身后的白羿。
“我只是来看看事情处理得怎么样,可不是来看你揭我伤口的。”白羿轻松地耸耸肩。
“白羿,你喜欢聂甄庆?”端木怀尘迟疑地问。
“喜欢,比自己的命还要喜欢。”白羿淡淡地轻笑,耸耸肩。
而聂甄衣则是悄悄地上楼,弄得端木怀尘一头雾水。
“你们……”
“我也不想慢慢地套你话,其实甄衣安排我们独处只想弄清楚一件事……”白羿坐在阶梯上,示意端木怀尘也坐下来,“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他?”
闻言,端木怀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看着端木怀尘涨红脸的模样,白羿噗哧一笑,“甄衣说你们每天都亲嘴,感觉好甜蜜。”
“不是,我那只是……”
“我知道是治病,甄衣有说过。”白羿用手止住他的辩解,“我听说中蛊有种方法能够快速地取出蛊来,那就是用金针直接插入穴道内,要插满所有蛊可能会逃窜的穴道,然后一口气把它们逼出来……”
他目光沉静地望向端木怀尘,“你是舍不得他痛,所以不想用那种法子,还是心里也是喜欢他的?”
“其实你是喜欢他的。”白羿毫不留情地点破,“请原谅我的无礼,我派人去调查你的事情。”
白羿侃侃道来:“你从小灵性过人,却厌恶与人接触,因此你十岁后独自居住在落日山,其间不少人去落日山打扰你,因为比起难缠的除灵世家族人,要控制你更是容易。但他们都错了,连除灵世家自己人都从不去打扰你,就可以知道你能力之强。
所谓树大招摇,人大招风,江湖上的人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