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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沉默。半晌,又说:
“哎,南兰,刚才我好像听他们叫你什么‘花姐’来着?”
“是啊。”南兰说,“在这一种地方混事怎么可以用真名真姓呢?这儿有叫兰香、菊香、梅香等什么的,我为了方便,顺口随便起了个名字‘花花’,所以他们就一直习惯性地称呼我为‘花姐’。”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琳渐渐地明白了,这一种可怕的生活,自己即将也要去面对。
“小琳,你先歇着,我出去一下。”正值她忧郁加胡思乱想之际,南兰忽然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儿?”陈琳忙问。
“我要去办一点特殊的事情。”南兰对她诡谲一笑,打开门出去。
陈琳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矛盾重重,难道自己真的要去做那一种一双玉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妓女吗?不!不!我不能那样。可是,不当妓女,面对的只有死路一条。死!她并不害怕,但是,就这样轻率的去死,岂不是做鬼也不值?想起吕世安对自己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义愤一下又填满了胸腔,对!自己不能死!就算死,自己也要亲手去除掉那个为富不仁、荼毒生灵、残害自己的仇人……
她又想到了弟弟。自从离开故乡后,他们姐弟已有六个年头未相见了。弟弟身在何方?不得而知;弟弟是否活着,无从考证。不过,在未找到弟弟之前,她是不会死的,也绝对是不能死的,心愿未了,死不瞑目,九泉之下,她如何去向奶奶与妈妈交代呢……
门一下被推开了,打断了她的思绪。南兰走进来,说:
“办妥了。”
“什么事办妥了?”
“当然是好事啦!刚才我去了一下军哥的办公室,说我身上不方便,让他放我一天假,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了。”高兴地拉起她的手,“今晚,不用工作,咱们俩可以好好的聊上一聊了。”
陈琳扑楞扑楞地望着她,仿佛根本不明白她说的话。
“怎么?身上来那玩意儿,那些男人也要干呀?”
“唉!”南兰又是一声叹息,“怎么说呢!得不到老板的许可,即使身上有,也要招待客人呐。那些男人哪里是人呐,简直就是他妈的畜生!他们根本就不管这些,有的竟还厚颜无耻地说这样干就同干处女一样,新鲜、刺激。”
陈琳语塞,蓦然间感到好恐怖好可怕。
晚上,灯火辉煌、热闹非凡,隔壁房间里传来阵阵的调笑声,南兰说:
“其实,我们住的地方,也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
陈琳本来就存在疑惑,一个人怎么睡这么大的一张双人床呢?经这么一解释,她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
她感到有些烦躁,随手打开电视,连调几个台都是雪花一片,好不容易收到一个节目,但屏幕上现出的却是一幅幅肮脏丑陋、龌龊不堪的画面。于是,她匆忙又关掉了。
“这房间里的电视已经被他们控制过了,只能接收到他们自制的一个节目。”南兰说,“他们为了提高客人们的兴趣,一天到晚,只放黄色影带。”见她无聊,挽起她的胳膊,“这样吧,我带你到外面走走。”
陈琳随她出去。
她们来到三楼,大厅内,一帮人赌的正酣,牌九、骰子、梭哈、麻将……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哇噻!这么多人在赌博呀!”陈琳惊讶。
“这只是小场面,来去不过一两百万。”南兰说,“场面大的时候,来去七八千万呢!”
“这么多?”陈琳惊讶中又添惊讶,上千万的来去,数目可真惊人。
“当然,钱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堆废纸。”
两人在赌场中转悠了一圈,其中不少是南兰的熟客。南兰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与陈琳又来到二楼。二楼是个舞厅,舞池内,双双对对搂抱着跳的正浓,吧台前,喝酒聊天、打情骂俏的也络绎不绝。
南兰与陈琳刚刚停住脚步,便有两个油头滑脑的小青年叼着香烟、甩着胳膊晃了过来,其中一个将手搭在南兰的肩上。
“哟,花姐,怎么今天这么清闲?”
“是你们两个小赤佬啊!”南兰说,挪去搭在肩上的手,“好长时间不见,你们老大呢?”
“老大近来生意较忙,没工夫来。”说话的仍是刚才那位,“怎么?除了我们老大,对我们兄弟俩你就没兴趣?”
“你这是说哪里话。”南兰微笑,拍了他一下,“想我花花,要在这儿混饭吃,不靠你们能活的下去吗?”
“那敢情好,”小青年一下子兴奋起来,“走,花姐,我们到你房间里去。”
“改日吧!今天花姐我身上不方便。”
一盆冷水浇在二人的头上。
“哎!花姐,你这样推诿太不够意思了吧?”另一个小青年说,“怎么每次我们兄弟俩提出要求,你身上总有那个呀?”
“不相信是吧?”南兰脸沉了下来,“那好,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那就请随我来吧。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见到那个,可不许怨我?”
两个家伙愣住了,江湖上混的人最忌讳的就是那个了。
接着,南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又说:
“不要丧气,等我花姐身上清了,我一定让你们两个乐个痛快还不行吗?再说,你们也不想想,我花姐在这儿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若是身上没有那个,能会落的如此清闲吗?”
两个家伙想了想,认为也对。
南兰没戏唱了,他们又将目光转向陈琳的身上。
“哟,这位小妹妹是谁呀,怎么没见过?是不是刚来的?嗯!长的挺漂亮的嘛!”其中一位嘻皮笑脸凑上去并拉起了她的手。
“放开!”陈琳脸色一变,愤怒地推开他。
“啧啧,蛮凶的嘛!”小青年咂咂嘴,“不过,我就喜欢这种有个性的小妞。”仍嘻皮笑脸的缠着她,“来吧,陪哥我一起去跳支舞。”
“滚开!”陈琳避让到一旁,一声怒骂,“不要脸。”
“妈的个臭三八,”小青年被激怒了,“给脸不要脸,少给老子来这一套。”抓过她往外就拖,“妈的,老子让你陪老子跳支舞是老子看得起你,你他妈的竟不识抬举……”
南兰一看架势不对,忙上来一把分开他们,冲着小青年喝道:
“喂!阿欣,你要干什么?欺负一个弱女子,你逞什么英雄啊?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我们军哥的女人!怎么?连我们军哥的女人你也想碰?你他妈的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小青年经这么一恐吓,脸色顿时变的煞白。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小姐是军哥的女人,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一边赔着笑脸一边朝后退着,朝另一位一丢眼色,忙溜之大吉。
“孬种!”南兰鄙夷一声骂,拉过陈琳,“我们走。”
本来,她们还准备到一楼去看一看的,但经过这么一闹,搅的陈琳一点心情也没有了。她与南兰回到房间,躺到床上……
第二天,南兰挑了一套时髦、性感的衣裳帮她换上,然后带她去见刘军。
“唔!看不出你打扮起来风韵倒蛮十足的嘛!”刘军叨着烟,翘起二郎腿,一双眼睛由她的上面打量到下面,然后又由她的下面打量到她的上面,“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秋叶,今年二十二岁。”陈琳说。“秋叶”这个名字是她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秋叶!秋叶!秋天的落叶,四处飘零,无人怜悯。
“秋叶!名字不错。”刘军吐了一口烟圈,“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做事,我们这儿的规矩是第一年偿还你的卖身钱,以后四六分成,你四我六。”
陈琳不吭声。
南兰生怕刘军生气,忙替她解围说:
“军哥,我这妹子不太爱说话,有些地方不懂,还望你多多包涵。”
“行!有你花花一句话,一切OK。”刘军大嘴一咧,来到陈琳面前,托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淫笑着说,“今晚,你就先伺候我吧!八点钟,我在房间等你。”
陈琳仍然不吭声。
南兰赶忙又替她说:
“蒙军哥抬爱,我这妹子晚上一定会让军哥销魂彻骨的。”
“我要她说,不用你说。”陈琳的一再沉默似乎让刘军的心情有些不逊。
南兰伸手捅了捅陈琳。
陈琳牵强一笑:
“谢谢军哥看得起秋叶,能伺候军哥实在是秋叶的荣幸。”
“哈哈哈……”刘军大笑,回到老板椅上坐下,“好!好!”
两人出来。
南兰抹了把汗,吐出一口气说:
“哎哟,真的好险,幸亏军哥没有发火,要是发起火来,你这下可就惨了。哎!我告诉你,晚上伺候可得小心一点,千万不能由着性子来,知道吗?”
“嗯!”陈琳点了点头,“晚上我一定会小心的。”
晚上,在南兰的指引下,她来到刘军的房间。进门之前,南兰再次叮嘱:
“记住,一定要忍,无论他怎样对你,你都要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陈琳点头,然后推门。门虚掩着,一触即开。她走进去,室内没人。她叫道:
“军哥,军哥,秋叶来了,你在哪里呀?”
没有人应话,只听得浴室里面哗哗的流水声。
“把衣裳脱掉,进来给我按摩。”
陈琳脱去衣裳,光着身子进去。
刘军正躺在浴缸中享受。
陈琳过去给他按摩。
刘军伸手去抚摸她,摸她的脸颊,摸她的胳膊,摸她的乳房,摸她的胸肌,摸她的细腰,摸她的大腿……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地抚摸着。
陈琳毫无一丝感觉,像个机器人机械地为他按摩着。
刘军慢慢地抚摸着,细细地品味着,像在欣赏一件高贵、典雅的艺术品。蓦然,他一把将她扣过,一张腥臭的大嘴压在她那柔嫩娇润的嘴唇上。
陈琳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顺着眼眶默默地流淌下来……
沐浴完毕,刘军抱着她来到床上,将她从上到下吻了个遍。
陈琳一动不动。
“怎么?一声不吭,是不是不愿意伺候军哥我呀?”刘军见她如此没有情调,有些不悦。
“哪里敢呢!”陈琳赶忙挤出一丝笑容,“与军哥共度良宵,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岂有不愿意之理?军哥,秋叶刚来,不懂得规矩,若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好说,好说。”几句奉承话一说,刘军顿时飘了起来,“以后,只要你乖乖的做事,乖乖的听话,军哥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陈琳为他捶着大腿。
忽然,刘军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生殖器上揉擦着。他边揉擦边满足地闭着双眼叫着:
“爽!好爽,好爽!”又别出心裁地让她进行口交。
什么?口交?真是变态!
——陈琳怔怔不动。
“喂!你聋了吗?没听见我说话吗?”刘军跃身而起,冲着她大吼。
忍!陈琳咬咬牙,闭起眼睛无可奈何地俯下身去。
“哎哟!”刘军忽然一声大叫,一脚将她踹下床去,“妈的,这么用力,你想断老子的根呀。”
这一脚正踹在陈琳胸口的伤疤上,顿时一阵钻心的巨痛疼的她直龇牙咧嘴,但是,面对如此恶狼,她只能忍。她强忍着疼痛爬起来强颜欢笑说:
“对不起,军哥,我一时鲁莽,你原谅我吧!这次我一定会服侍的你舒舒服服的。”极不情愿地再次俯下身去……
就这样,她被逼迫走上了那种肮脏的道路。
其实,被逼迫在这里从事卖淫的女子们根本赚不了什么钱,虽说有四六分成,但衣、食、住,以及刘军又以极高的价格提供给她们的毒品,一年下来,所分成的不但拿不到,往往全赔进去说不定还不够呢。这一切正验证了南兰所说的一句话:踏入这个地方,就等于进入了火坑,再也出不去了。
第九章 相逢
陈琳在煎熬中度过着每一天。
这一个鬼地方,她再也不想呆了,再呆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会疯掉的。每天一到晚上,她就精神恍惚、浑身打颤,那些嫖客们对待她们根本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