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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去，求徐涛狠狠地踢他一顿，心里也好受些。
吴楠见李小勇整天神情恍惚，以为李小勇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整天给李小勇吃这吃那，嘘寒问暖，搞得李小勇心烦意乱。吴楠又怎能知晓李小勇心里的烦恼，李小勇又怎能告知吴楠他的苦痛，更不好拂了吴楠的一片好心，只好十分无奈地闷着头吃吧喝吧，反正吃不死喝不死，就当是出气一样，把它们通通吃光干光！有人烦的时候吃不下去，李小勇却一反常态，以吃来出他心中的烦闷，够好笑的吧？常吃得李小勇上吐下泻。吴楠却急得团团转，忙着找这药找那药给李小勇吃，李小勇却在痛苦中“呵呵”地笑。李小勇觉得他是犯了罪，只有这样才能洗去他身上的罪孽！
岁月就在李小勇痛苦的折磨中流逝，每天提心吊胆，晚上噩梦不断，不到一个月，李小勇那牛犊般的身体一下子就锐减了十来斤。眼圈黑黑的，像个被魔鬼缠身的人，没有安宁的时刻。吴楠常常心疼地问，小勇，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子瘦成这样？面对吴楠的关心，心中感激，却无言以对。李小勇常苦笑着说，吴楠，别瞎想，我好着呢，看我能吃能睡的，会有什么事？吴楠听了，只是唉声叹气。
有一个星期六，吴楠突然对李小勇说，小勇，我们到寺庙里烧烧香、敬敬神吧。许是你沾惹了什么神，神仙惩罚你？妈的！这娘们，竟然说出这样无边际的话来，要是放在以前，李小勇会给她几个耳光，至少会破口大骂她几句。可如今的李小勇又怎能跟以前相提并论。虽然李小勇清楚他病之所由，可李小勇还是觉得也许求求神会好些，弱小的人们，总是希冀神灵的福祉。李小勇竟然鬼使神差的同意了。吴楠这女人真够心细的，不知什么时候早买来了黄纸，帮李小勇折了一大纸箱金灿灿的金元锭，让李小勇看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李小勇好感激吴楠，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眶里充满了泪水，竟然有些清泪要涌出来。在李小勇的记忆里，从来没这样过。以前周梅那丫对他那么好，李小勇都从来没有感动过，还别说流泪了。李小勇心里在问，我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恩情，干嘛会这样呢？想来，感情的事情说不清楚，当你真正懂得了什么是真情时，就会如此了。许是以前李小勇不懂得怎样去珍惜情感，只到现在他才明白，感情这事儿其实就在平常丁点儿的小事里。
在市的东面山上，有座寺庙——万达寺，是座建于唐代的古庙。寺庙早就在文革破四旧时彻底毁灭了，现在的寺庙是在旧址上按照记忆重新修建的，听老人们讲，远远没有以前的规模了。不过风景尚好，倒是清闲散心的好去处。以前李小勇跟朋友们没事时常去玩，心情跟现在去烧香求神当然不一样。
寺庙坐落在半山腰，山势十分陡峻，上去的路只有一条蜿蜒的石板路。李小勇背着那一大箱金元锭气喘吁吁地向山上蹬。吴楠走在李小勇的后面，他们几乎没有说话。李小勇直顾向前走，倒没注意吴楠。当李小勇猛然回头时，却见吴楠蹲在路边，双手捂着肚子，她那美丽的脸上呈现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李小勇急忙丢下那一大箱金元锭，奔到吴楠身边，扶着吴楠，关切地问，吴姐，你怎么了？
吴楠那双美丽的大眼中充满了晶莹的泪花，那张美丽的脸扭曲着。李小勇想，吴楠怎么了？看她那样子，痛苦极了。李小勇心里忽然产生了痛，这痛是因吴楠而生。吴楠捂了会肚子，然后说，小勇，没事，可能是小肚走痛了。
李小勇说，楠，要不我们回去吧？不烧香也没什么的。
吴楠笑了笑说，不！我给你许了愿，今天一定要还！
李小勇被吴楠的话感动了，搂着吴楠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说，楠，你对我真好。没想到，吴楠听了李小勇的话，竟然扑到李小勇的怀里，“呜呜”地哭了。
到了万达寺，吴楠显得极为虔诚，跪在菩萨面前，咕叨了好半天，也不知她说些什么。等吴楠起来时，李小勇笑着问，吴姐，你说些什么，能说与我听听吗？吴楠微微笑了笑说，天机不可泄露，说了可就不灵了。李小勇笑了笑，没再问。看着吴楠忽左忽右的折腾，李小勇心里好笑，明明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人们却信得不得了，看来人类就是喜欢虚幻的东东，内心空茫到了极至。想不到吴楠这女人也信这，看来上了点年纪的人，都是这样吧？
吴楠上了表，烧了那些金元锭后，让李小勇去抽签。李小勇笑了笑说，吴姐，我没抽过签，说些什么啊？
吴楠笑了笑说，真笨死了，这也不会！你直管在心中默念你所求之事不就得了？
哦，是这样啊。听了吴楠的话，李小勇从和尚手中接了签筒，跪在菩萨前，心中默然念道，求菩萨保佑我平安无事，若有凶险，化险为夷。念完后，就摇签筒。一支签嘀溜地从签筒中跃出。放下签筒，李小勇迫不及待地拿起签来一看，想不到是支下下签，只见处事栏写着：
前有因来后有果，莫说因果无报应
婚姻栏写着：姻缘本是前生定，再你折腾也无宜。
其他的，李小勇再也看不下去了，顿时愕然，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吴楠见李小勇一副黯然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说着，从李小勇手中拿过了签，吴楠看着签，同样半天说不出话来。
出寺庙下山时，李小勇默然无语，想着那签，想着徐涛那喷血的眼睛，李小勇的全身禁不住直打颤。李小勇不禁想，难道这是天意吗？
吴楠笑着给李小勇宽心，一支签嘛，没什么大惊小怪，不就是抽着玩的，散散心而已，别把它放在心上。李小勇知道吴楠是为他好，可他的心情却哪里好得起来。前有因来后有果，这句话沉重地压在李小勇的胸口上，让他郁闷得慌，什么话也不想说，低着头走路。吴楠为了给李小勇解闷，特意讲了个笑话，具体的是什么笑话，李小勇却全然没有去听，只是不时地见吴楠讲得“呵呵”地笑。李小勇心里想，真难为吴楠了，为了让他开心，煞费苦心。
想不到李小勇所惧怕的事终究还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在预想不到的时刻，悄然来临了。
。7。
李小勇与吴楠从寺庙里回来后，想着签上说的事，心里郁郁寡欢，好象有什么东西堵着，怎么也痛快不起来。吴楠常笑着开导李小勇，让李小勇万事想开些，人活着重要的是快乐。但吴楠的笑容并未融化李小勇内心的雪霜，心中的恐惧怎么也挥之不去，常常难以入睡，即使睡着了，噩梦在不知不觉间款款袭来。李小勇经常梦见徐涛张着血盆的大口，或者举着铁棍什么的，凶相毕露，向李小勇一次次地袭来，总想把李小勇置之死地。李小勇因此一次次地从噩梦中吓得惊醒过来，满头大汗，喘吸不止。失眠成了家常便饭。李小勇常一夜夜地开着灯，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天亮。他健壮的体魄，很快就瘦下来。吴楠看着李小勇，心疼死了，却无法对症下药。
一天晚上，在吴楠那里，李小勇竟然惊叫起来——徐科长，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当李小勇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看着黑漆漆的夜，想着梦里的事，依旧惊魂未定。吴楠把喘吸不止的李小勇搂在怀里，关切地问，小勇，怎么了？李小勇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看着吴楠，歉疚地说，对不起，把你惊醒了。
吴楠看着李小勇，双眼充满了泪水，哭泣着说，小勇，有啥事你告诉我好吗？看你这些日子来身体一下子瘦成这样，我好担心啊！听了吴楠关切的话，李小勇哽咽着，紧紧地搂着吴楠光洁的身体，真想大声恸哭，但李小勇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痛苦与悲伤。李小勇不想让自己的痛牵系着吴楠，让吴楠跟他一起担惊受怕，吴楠这一生遭遇的苦也够多的了。以前，虽然吴楠身为副市长夫人，可她的男人却不会生育，吴楠承受着无缘生为人母的悲伤，后来又遭遇了离婚，是个不幸的女人呐。吴楠应该拥有自己的幸福了，李小勇又怎忍心让吴楠再遭遇人生的痛苦呢？李小勇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什么，许是这久身体虚弱了，老做噩梦。
吴楠抹着眼泪说，这些日子我对你关心不够，明天我弄点三七来，炖只鸡给你补补。李小勇想让这沉闷的空气爽朗些，笑了笑说，听人家说，年轻时补药吃多了，等老了会来找的。吴楠听了李小勇的话，破涕为笑，温柔地说，什么话呀？胡说八道。李小勇笑了笑，没有言语。吴楠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哎，你在梦里呼叫什么徐科长，那个徐科长是不是我们局里的那个徐科长？吴楠的话让李小勇心里不觉一阵惊慌，要是被吴楠察觉他对徐涛下套的话，她会怎么想呢？吴楠平时每每说起小人来，咬牙切齿，那刻骨铭心状，令人发指，吴楠会不会因此而跟他分手？这也难说，两个相爱的人，很多时候就因为一件小事就弄翻了，那是稀松平常的事。李小勇不想跟吴楠因这样的小事而闹僵。这些日子来，李小勇竟然有些离不开吴楠了。李小勇故作惊讶地说，我那样叫了吗？有没有搞错，徐涛这样的小人，平时烦都烦不过来，怎么夜里还会叫他的名字？
吴楠笑了笑说，许是我听错了。吴楠比周梅可爱之处就在于糊涂。古人不是说过，人生难得糊涂。有时，糊涂也是一种宽容。以前，周梅就不懂得这样的宽容，本来是件小事，她却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弄出点血迹来，好象不甘心。所以，李小勇跟周梅经常吵架，这也难免；吴楠就聪明多了，十分体谅人，每次见李小勇不想提不想听的话，她就知趣地避开，让李小勇没有过多的压力，很舒心。这样的女人，李小勇怎不喜欢呢？
吴楠说完，紧紧地搂着李小勇，轻声说，来吧！我们好久没做那事了，今晚，我要你。吴楠这话提醒了李小勇。是呀，他跟吴楠真的好久没做爱了。对于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来说，正是性旺盛时期，怎能忍受得了长期无性的生活，除非有病。李小勇由此想起他跟周梅的矛盾，说白了，周梅跟李小勇分离，起因还是因为性。只因为那段时间李小勇患了阳痿，很长时间没跟周梅做爱，周梅因此以为李小勇有了其他女人，才狠心地离开了李小勇。这让李小勇想到，男女之爱，遵循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是做爱艺术性高，要能满足对方的要求，每次做爱，都要做出水平来，这是爱的中心；一个基本点是，要有物质作保障；另一个基本点是，在日常生活中，不断地制造出有情趣的生活来，这些都是李小勇跟周梅分手后痛定思痛总结出来的、自以为是真理。李小勇对吴楠基本遵循这几条规则，虽然不能创造出什么奇迹来，但总能营造出一些预想不到的气氛。可自从徐涛出事后，李小勇的精神受到了重创，在恐惧中艰难的生存。李小勇的性欲因此而受到了致命的摧残，导致了性欲锐减。虽然吴楠对于这些事显得淡然，但李小勇总能从吴楠那充满欲望的眼神里看得出来。李小勇当然明白，可他常心有余而力不足，歉意时怀于心。今晚，吴楠明明白白地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了，吴楠说“我要你”这三个字时，好象憋了好一会才艰难地说出口，粉红的脸显得十分羞涩，像个纯情的少女似的。而李小勇依旧没有欲望。李小勇不想打无把握的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