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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似乎也知道贾政的想法,闻言朝贾琏颔首。
“你先出去吧,我和你二叔还有话说。”
贾琏身上如今已经是正四品的官阶,贾赦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性子,这是给他留面子。
“是,儿子告退。”
退出屋子,贾琏不屑的撇了撇嘴。
贾政这个人喜欢做表面功夫,先前有王氏不余遗力的给他美化,又毫不掩饰、费尽心思的黑大房,所以两相对比,不知情的人就会觉得这个人怀才不遇,明明比家里的草包兄长强一百倍,却因为不是长子,所以只能沦落到蒙受祖上余荫,而只能屈就与小小员外郎。
但据贾琏这几年冷眼看着。
贾政就是故作正派,但是不用脑子,读书读傻了,但是又自视甚高那种人。
甚至跟何不食肉糜有得一拼。
犹记得此前冀州虫灾的时候,有清客讲到。
谁驾车路过灾地,看见众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十分可怜。
结果这位锦衣玉食、见识浅薄的老爷一脸愤愤的指着那清客厉喝。
“既是已经看到,何以不下车相助,哪怕停下施舍些银两,那也是好的。”
那清客闻言自然是不敢开口反驳,暗地里贾琏却是听到他跟人闲聊时嘲笑贾政。
人的劣根性。
道德是在活着,而且活得舒服的时候才有得谈的。
当一个人、一群人、一大群人每天都生活在亲人不断逝世的恐惧,谁还会去管吃不了、喝不了的道德?
所以每一次生的希望,都是她们活下去的曙光。
这种情况如果快速穿过重灾区还好,甚至有的人刻意避开重灾区,并不是说就没有同情心不愿意施以援手。
而是在这种到处都弥漫着死亡和绝望的环境里,只要你一旦抛揽出生的橄榄枝,所有人就会一拥而上。
没有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评判,人性本就如此。
历史上因为好心施舍灾民被抢劫、甚至因为丢了性命的不计其数。
那这些杀人、抢劫、甚至以同伴为食的人就全部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么?
事实上除了那些本性就烂成渣的,也还有一部分是平日里良善敦厚的百姓。
或许为自己、或许为孩子、或许为父母。
人性在生的曙光面前,如此堕落。
因为你也许会发现,当一切过去。
那个曾经食人骨、害人命、夺人财的恶人,那个人神共愤,让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恶人!
又会变成那个或善良、或淳朴、或懦弱的他、她。
所以最有效的办法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再设立粥棚、派发银两。
不然为什么皇帝派遣贾赦押送赈灾银两的时候用的御赐銮架?
那浩浩荡荡一百多禁卫军并不是用来给贾赦装(和谐)逼,而是用来震慑灾民所用!
贾政在户部员外郎的位置,一坐就是半辈子,难道这都还不能让他认识到自己?
自欺欺人罢了,所以……
在贾琏看来,以林如海那个性子,答应贾政举荐他为三品左右侍郎的机会微乎其微。
皇帝封林如海盐部尚书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整个大宣。
而又因为之前竞价大会的高调,那些没有得到名额,而又因为囤盐即将损失大量财产的贪官污吏也好,奸商恶民也罢。
一股隐晦的,强大的力量蠢蠢欲动。
皇宫,御书房空荡寂静,原本伺候的人尽数退下,只余一人恭敬的站在下首。
“都派遣下去了吗?”
威严的声音中带着冷意,皇帝头也不抬,继续批阅手上的折子。
杀鸡儆猴,他给鸡作了这么大的饵,现在饵已经抛出去,鸡也该来了。
下面一人闻言脸色凝重,点头。
“回陛下,已经派遣下去,一共二十六户商户,每户分二十皇家禁卫军护送,另遣下官文。一路驿站无条件接纳所有经销商,内务府已经将所有商户列为皇商。”
大殿静悄悄,皇帝抬头。
“淮省驻军可传回消息?”
把他当饵不假,但并没有置他生死于不顾的意思。
大张旗鼓将二十六个经销代理商保护起来,是震慑那些宵小的意思。
派遣皇家禁卫军,这是皇帝的一个态度。
那些人见不能动这些商户,自然会将目光看向别处。
扬州。
皇帝抬头,眸子冷意频频。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林如海,你熬过这一关,朕许你林家百年富贵又何妨!
京都气氛诡异,众商户原本还担心自身的安全,很快皇帝派遣下来的禁卫军就给他们吃了一记定心丸。
外面风雨欲来,处于休假期的贾琏现在却正在准备他人生中的第一场娶亲。
虽然只是一个通房的名分,但贾琏也不想委屈了翡翠。
贾府贾迎春、林黛玉听到消息,对翡翠的态度也更加亲切几分。
虽说现在掌权的是刑氏,处理外务的是贾琮,但没有人敢怀疑贾琏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所以翡翠门前一时门庭若市,添妆道喜说酸话的络绎不绝。
甚至连各房主子,在看到贾琏的面子上,都各有赏赐。
“不过一个通房,这般大张旗鼓,哼,你切看着,等那位进门,才有的好戏看。”
手上端着一盅燕窝,王熙凤一边翘着兰花指往嘴巴送,一边朝旁边的贾蓉冷哼。
她和贾蓉成亲如今已经一年半载,肚子却是连个动静都没有,这两日尤氏虽然嘴巴不说,却是一日三餐变着法儿的给她送补品,话里话外还有要让她大度些的意思。
她又不傻,自然知道内里涵义。
贾蓉房里那些不干不净的丫头,早在他们刚成亲的时候就让她寻着由头打发了。
尤氏无非就是要让她给贾蓉纳妾抬通房的意思。
心里着急气不顺,今日又刚来了潮,脾气越发的古怪,偏贾琏那边不过抬个通房,都如此大张旗鼓。
贾蓉的眼睛此时正黏在伺候王熙凤的平儿身上,闻言摆手。
“这有什么,琏叔又没大发请帖什么的,不过是许了那丫头一身嫁衣,一日良辰,一桌酒宴罢了。”
虽然贾蓉也觉得贾琏这样多此一举实在没必要,但若能博美人儿一笑,却又无可厚非。
王熙凤闻言眸子一瞪,回头见贾蓉伸手想要去摸平儿的屁股,气得直接将手上的燕窝一股脑的泼在两人身上。
“不要脸的浪蹄子,老娘如今还没死,你们就在我面前眉来眼去,那老娘要是不在,你们是不是就滚床上去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人与人的不同()
“你干嘛!”
贾蓉坐着,被燕窝泼了一脸,登时就怒了起来。
平儿也被泼了一身,红着眼,立马就委屈的跪到地上。
“奶奶明察,我自小跟着奶奶,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您还不明白。”
一边说眼泪一边夺眶而出。
贾蓉惦记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但是她不愿意,已经明里暗里尽量躲着了。
一年多的时间,成亲之初的激情减退,又因为王熙凤的强势,贾蓉早就对她有意见,此时见平儿哭得一脸委屈,伸手就要拉平儿起来。
“大早上你抽那门子的疯,人家琏叔纳妾碍你哪门子事儿,往我们身上撒什么火!”
王熙凤闻言心里的火烧得更大,上前又一把揪住平儿的头发。
“放你娘的狗屁!他纳不纳妾与我何干?你少往老娘身上泼脏水!你真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龌鹾,不就是想和这小贱人睡么!”
手上用力,王熙凤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平儿是什么样的人她当然清楚,但贾蓉当着她的面儿就敢出言相救,未免让她下不来台。
平儿哭出声,知道王熙凤的脾气,只捂着头连连求饶,却是半分不敢反抗。
贾蓉咬牙,也是生气。
“哎哎哎,你说归说,动什么手!”
平儿的头发被王熙凤抓在手里,拉得眼睛都变了形,看得贾蓉一阵阵心疼。
王熙凤闻言更气,见贾蓉想要上前将平儿从她手里救走,干脆松开一只手,照着贾蓉的脸上就是狠狠两爪子。
“呸!
老娘挠死你个不要脸的,她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人,我要怎么教训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贾蓉不察被抓了个正着,立马就惨叫起来,外头的人见情况不对,连忙一边进来拦着,一边派人去找尤氏。
宁国府乱成一锅粥,而贾琏这边却是喜气洋洋。
刑氏熬不过贾琏的坚持,特意让翡翠回了荣国府后街的家里,又吩咐人去外头请了喜娘给她净面上妆。
大房原本的院子只是贾赦和贾琮住着的。
虽然因为是后建造的,比起荣国府其他的院子显得粗糙不少,但是面积倒还算可以。
只是后来贾琏从二房回来,又有贾迎春也从贾母处回来了,屋子这才显得有些拥挤。
贾琏现在虽说还没有成亲,但往后翡翠的身份不一样,再挤在一起总没有那么方便,所以又派人将一处空着的独门独户的院子收拾出来。
那院子小是小了些,不过是一间正房两间偏房带四五间小屋,但胜在别致,又有单独的小厨房。
而且最妙的是靠近大房,就在花园的另一端。因着是夏天,收拾起来也便宜。
只稍稍收拾一下,院子里又摆了一桌酒宴请平日里和翡翠交好的丫头,就行了。
林如海的事情外头怎么样贾琏暂时不知道,但是贾府里面却是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贾赦贾政贾母,三处地方人来人往,送礼求情的来了一个又一个。
所求的不过跟贾政一样,希望能够在盐部谋个缺。
毕竟皇帝的意思盐部的部署安排跟六部是平起平坐的。
而除了左右侍郎,剩下的司务、郎中、员外郎的,可都是妥妥的五品!
就算是最次的主事,那也是六品!
当初贾琏的五品同知,都是又托关系又给了好几千两银子,才得来的。
那现在有这么大机会就在眼前,所有人眼睛都红了。
甚至连贾珍那里都有人提着礼物带着银子去拜访。
又是乔迁新居,又是纳通房,贾琏这里虽说并没有刻意说什么,到底也闹了个人尽皆知。
不管贾政那边如何,贾琏跟林如海相处那么久,多少摸清他的脾气,只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次林如海的性子,就不许贾赦收礼乱答应人。
而贾政那边却不以为然,贾雨村的事情林如海欠他一个人情。
林如海又是他的妹夫,所以那次不仅当场就训斥了贾琏一番,私底下更是对所有送来的礼银照收不误。
八月二十,易婚嫁。
晚上,一顶小轿将穿着粉红色嫁衣的翡翠抬进新院子。
院子里摆了一桌酒宴,贾母房里的鸳鸯,刑氏身边的大丫头还有贾琏屋里的几个二等丫头坐了一桌,给翡翠添妆,又灌了贾琏一壶酒,然后才各自离去。
于她们而言,翡翠是让她们羡慕的。
毕竟这座府里收通房也不是贾琏一个人,但是让人觉得地位最高的,却是翡翠了。
其他人不过是随便选个日子,甚至日子都不用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