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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栽赃,虽说很现实,但却也正是这样。
裴永春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贪污受贿的这顶帽子皇帝既然没有给他扣上,那也就是没想要他的性命。
贾琏猜测,皇帝此举,无非就是想要防范于未然。
而贾家人丁青黄不接的,除了一个贾琏,如今稍微有点儿出息的,就是贾琮。
但和贾琏相比,贾琮为人虽然稳重,却也木讷了些,差事上过错没有,但功劳却也有限。
因此只要贾琏掀不起波浪,想来皇帝这心也放得下来。
所以贾琏并不担心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贾琏看着整洁的牢房,干净的被褥,突然觉得衣服袖子似乎有些异样。
伸手捏了捏,脸上露出诧异,随即心里又是一暖。
正准备想办法拿出来,门口却是传来窸窸窣窣的的脚步声,贾琏微愣,想起刚才狱卒的话,连忙又将袖子往里头拢了拢,然后扫视屋子一圈。
现在的屋子和贾琏刚进来的时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华丽的被褥铺在稻草堆成的床上,原本脏乱的地上也被尹善治打扫得很干净,要不是贾琏自己清楚,只是这个房间,说是后世酒店小单间也不为过。
心里正想着要不要弄乱一点,免得狱卒受连累,却是听到外头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是这里了,殿下请,您来之前他们家里人还死皮赖脸往我怀里塞了好些东西,说是天太冷,贾大人身子弱,官服拔了怕身子受不住,小的见着可怜,便行了个方便,给他拿了进去。”
这是刚才尹善治走的时候,狱卒就想好的说辞。
天牢里头,没有手令不许探视,这是规定。
只是不少犯人的家人都会让狱卒往里头塞东西,因为无关大雅,因此除非是特意叮嘱过的不许,否则他们也不介意行个举手之劳。
更何况还能赚一笔外快。
“无碍,而且往后你记着,若是贾家再来人,你只管带着人来探视便是,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本宫准许的。”
一边说一边从袖袋里取出一张银票,太子看着狱卒认真的开口。
“贾大人是本宫的人,你们好生给我招待着,否则若是让本宫听到一丁点儿的不好,你的脑袋也别要了。”
两人的声音都并没有掩饰,贾琏虽然在门里面,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的想法更为笃定,贾琏原本伸出去准备将尹善治送过来的东西藏起来的手,直接缩回来,然后也不避讳,直接站在门口等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太子和狱卒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殿下说笑,既然是您的吩咐,小的哪敢怠慢,而且托贾大人的福,自从设立了垃圾桶和卫生部之后,我们可是放心不少。”
虽然心里对太子手上的东西很是渴望,但却也知道,有的人的东西可以随便拿,不够还可以追着要。
但有的人的东西,却是万万不能接手的。
若是连太子堂堂未来储君吩咐他们做件事,都要用银子才行,那这个饭碗怕也危险了。
“拿着吧,本宫赏的。”
看出狱卒脸上的犹豫,太子心里多了几分赞赏,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皇帝今日一口气惩处十五个人,这件事此前虽然给他打过招呼,却是没曾想竟然这么夸张。
而大理寺今天一口气就将秦冯两家拉下马,根本就是一丁点儿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真真的雷厉风行。
而他这个东宫太子,基于皇帝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落下个残暴的名声,几乎所有事都没有让他参与。
只是也因此,太子心里的愧疚感越发浓烈。
毕竟,皇帝一向爱护自己名声,为了让往后让后人称颂,对待大人和百姓一向宽容,就是想要得到一个仁君、明君的名声。
但如今为了他这个儿子,皇帝连他最宝贵的东西都不在乎了,若是他再不能按照皇帝的意思,将接下来的每一步棋走好,就实在太对不起皇帝了。
只是通往君王的路何其艰难。
听出太子语气中的不耐,别说狱卒原本就求之不得,就算真不想要,也不敢不从。
因此欢天喜地的接过手,狱卒脸上笑开花,连连朝太子作揖。
“小的谢恩,太子殿下仁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贾琏这时候已经看到他们,狱卒的样子很大程度上取悦了太子,好笑的看一眼脸上笑成一团的狱卒,太子看到贾琏已经恭候在门口,见他看过去,恭恭敬敬的鞠了一恭。
不是惯常看到贾琏穿的官府,天牢里头,贾琏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看,有些惨白,身上的衣服和背后的床褥很明显不是牢里的东西,只是贾琏有些散乱的头发,却是在提醒众人。
眼前看起来并不算糟的地方,是一处牢房。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恭敬敬行礼,贾琏嘴巴虽然说着草民,身体却是很诚实的没有跪下。
好在太子也并没有在意这些,狱卒很有眼色的麻溜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太子上前,亲自将贾琏扶起来。
“让你受苦了。”
丝毫不客气的连忙站起来,贾琏见状脸上愈发恭敬。
“只要殿下相信草民,草民就不辛苦。”
笃定的看着太子,贾琏斩钉截铁的开口。
现在太子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能够做的,就是死死将他抓住。
第四百二十七章 窥见()
因此他说的这些,无非也是向太子表明他的忠心。
朝局瞬息万变,难得这位现在还想着他,贾琏自认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超乎寻常的过人之处。如今局势这般混乱,太子政务繁忙,再等些日子,皇帝的身子摆在那儿,活不了多少时候。
到时候太子登基,就是新皇,更是闲不了。要是这位把他给忘了,那这日子可就可乐了。
太子显然对贾琏的这种态度很是受用,伸手重重拍在贾琏身上,太子语气轻缓。
“草民这种称谓,以你我的关系,就不必如此了,你放心,本宫会尽快想办法,你再忍耐一下。”
贾琏点头,心里更加安定一些,只是想到刚才自己思索的事,微微踌躇,脸上带上几分忐忑请太子往床上坐了,然后才恍若无意的开口。
“多谢殿下,微臣感恩戴德。只是微臣有一事不解,这次裴永春的事,除了那两个小太监,保龄候、忠靖候分明也在此列的,何以陛下笃定就是微臣下的手?”
有些惊诧的看贾琏一眼,太子嘴巴张了张,似乎犹豫了一下,在想什么。
见状瞳孔不受控制放大,贾琏心里微沉。
正当他要胡思乱想,那边太子似乎考虑好了。
“原本这件事我并没有准备告诉你的,不过你既然问起,那跟你说了也无妨,只是你记得,你既然是本宫的人,本宫就不会让你在这里待太久就是了。”
说完太子示意贾琏一并坐了。
“因为父皇知道本宫对你的重视,因此这次裴永春的事情,并没有让本宫参与其中,只是今日下朝,本宫去找父皇的时候,大理寺卿刚好也在,虽然不知道那幕后之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物证人证,所有罪名都指向你,但后来因为本宫介入加以排查,史家两位侯爷,却也是没能逃脱其中。而且。。。。。。”
微微迟疑,太子没有微皱,看一眼贾琏。
“这次本宫百忙之中来这里看你,其实也是还有一事要问你。”
保龄候、忠靖候没能逃脱其中?
嘴巴微张,贾琏有些诧异。
这次的事情在贾琏心里,其实已经认定,在栽赃嫁祸的人中,虽然皇帝不一定是主谋,但却也一定是参与其中的,比如将计就计。
而之所以这样做,贾琏觉得,无非就是皇帝在对王家忌惮的同时,也怕贾琏后来居上、异军突起,因此有这么一出。
但史家,虽然后世红楼史家也的确被抄家,连史湘云都没能逃过被卖到花船的下场,但之后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史家貌似也一样。
既是如此,也就说明其实史家的罪名多半也不怎么样。
但贾琏想不通,史家如今的处境地位,其实连很多新秀都不如,至于还有分点儿心思过去么?
“这次朝上的事情牵连甚广,只是大理寺来处理,已经有些忙不过来,因此京兆尹手上也分了一批。因为裴永春的事情事情,京兆尹调查史家的时候,发现保龄候、忠靖候这些年中饱私囊、买卖诉讼的事情可是也没少做,京兆尹是我的人,史家又和你关系匪浅,那我问你,这些事情,你可有参与其中?”
原本刚才太子要他同坐的时候,贾琏就谦让几番,也只敢微微坐了半个屁股。
这会让太子这样问他,心里大石头落下一半的同时,也连忙站起来朝太子作揖。
“殿下明鉴,微臣这些年洁身自好,虽说和史家是姻亲,也是因为我家老祖宗娘家是史家,是以两位侯爷就是微臣的长辈,因此敬重一些,但他们的家事,微臣却是不知晓的,这些事情自然也不敢参与其中。”
史家竟然还参与了买卖诉讼,这个贾琏是真不知道。
毕竟史家的家底儿摆在那儿,连家里的千金小姐都要自己做绣活儿,虽然表面上大家一片和谐,但因着史湘云那个大嘴巴,史家这些事儿可是闹得人尽皆知的。
也因此史湘云很不受两位婶婶的待见,因此京都贵妇们其实私底下一直笑话两位侯爷夫人。
人言可畏,这时候的人们,对名声的看重,可不是后世人那般无畏。
因此贾琏并不觉得这样风评的人家,竟然会做出买卖诉讼的事情。
毕竟若保龄候、忠靖候果真做起这般勾当,史家也不至于穷困到任人笑话的地步。
“不过据微臣知晓,史家家底薄弱,两位长辈也不是热衷此道的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和对甄家的态度不同,保龄候、忠靖候这些年和贾琏的关系是真不错。
虽然仗着长辈的身份,倒也拿过乔什么的,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因此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贾琏并不吝啬。
只是后续如何,就不是贾琏可以控制的了。
原本按照贾琏的猜测,他在太子心里虽然的确占据了不小的分量,但太子既然如此问他,显然心里也是有所怀疑。
史贾两家本来就是姻亲,史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暂且不论事情真假,两家关系既然如此密切,别人怀疑也实属正常。
因此贾琏并不觉得,自己这一句话,就能解救史家。
说不住太子还要敲打他几句,也是有的。
只是出乎意料的,太子闻言脸上的神色似乎缓和些,亲手将贾琏扶起来,太子朝他开口。
“我信你,即是连城说没有,我就让京兆尹秉公办理了。这次父皇意在一举铲除世家毒瘤,史家若是没有什么,倒也罢了,偏生闹出这样的事情,因此若是属实,怕也逃不了抄家的命。”
有些错愕,贾琏看着太子,有些惊讶。
这话的意思,不仅是相信他,甚至还将这次皇帝的用意都给说出来了。
察觉贾琏的惊讶,太子说完不在意的一笑,语重心长的看着贾琏开口。
“本宫心里拿你当心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