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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座。”
赐座?
受宠若惊,贾琏朝搬椅子的两个小太监道谢,然后又朝皇帝作揖谢恩,这才才小心翼翼的坐下去。
这前后待遇太大,请容他消化下。
之前还让他在外头站着晒太阳,晒得他差点中暑,如今却是赐座,贾琏心里莫名有些警惕。
这个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打一巴掌然后再给个甜枣啊,难道皇帝老儿要他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正襟危坐,贾琏脸上严肃,丝毫不敢造次。
裴家一事让他知道了皇权的厉害,如今他哪里敢有什么不臣之心。
皇帝今日穿的是一身明黄色常服,脸上看不出神色,见贾琏拘束,也不点破只指了指宫女送上来的茶盏。
“尝尝,这是从草原上传过来的茶,跟我们常日喝的茶不同,加了奶在里头,暑热,御膳房的人又往里头搁了冰,我尝着还不错。”
那不就是奶茶嘛。
又起身向皇帝谢恩,随即贾琏愕然。
不对啊,这老头态度有问题。
贾琏其实跟皇帝并不熟,除开大朝会,贾琏其实私下跟这老头只见过两次。
而且两次都是因为林如海,所以皇帝如今的态度简直让他觉得神奇。
事出反常必有妖,千古名句!汗毛倒竖,贾琏苦笑。
上位者就是变态,这样算什么,还不如直接给他一个痛快。
坐如针扎,拿起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冰凉滑腻,还真是奶茶。没忍住,贾琏咕噜噜给喝了个精光,瞬间觉得自己更饿了。
“谢陛下,是难得的美味。”
再次起身谢恩,贾琏有些难受的揉了揉肚子。
早上起得晚,本来他就没有用早膳,如今可好,午膳也没吃得上,当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可惜皇帝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臣子的窘迫,见贾琏一口气将茶喝完,又叫旁边的宫女给续上。
沟壑纵横的脸上显露出疲惫,皇帝稍稍往后靠了靠,然后朝贾琏说话。
“听说你前几天成亲?”
“是,微臣如今正值婚假。”
暗戳戳的道了个不平,贾琏偷摸着看了看皇帝的神色。老皇帝生性多疑,又是个死爱财,好享受的。虽然倒也算是明君,但是贾琏看着,这位若是个官,做实事的同时怕也是个贪的。要知道国库如今几百万两银子,但是这位爷的第一反应可是扩大规模修皇陵和翻整避暑山庄。
所以刚才那番话是担了风险的,贾琏十分怕这位揪他小辫子。
皇帝似乎也听出贾琏话里的控诉,闻言嘴角微扯倒也不介意。
“听说是秦邦业的女儿?”
拿起旁边的奶茶抿了抿,皇帝状若无意的开口。
贾琏连忙答是,又说了因为秦邦业之死,所以婚期才延误了这么久。
皇帝一直看着贾琏的眼睛,闻言点头,又问些贾母的身体如何,贾琏只一一答了,心里愈发的糊涂。
等到了最后,皇帝似乎乏了,才朝夏守忠招手。
“朕乏了,要歇歇,你去把年前番外进贡的那盒子没打磨过的宝石玛瑙的,还有缎子给贾侍郎带着,还有库里的那柄和田白玉的如意,另外再看着选几样贵重些的首饰什么的,一并领着,算是送给贾大人的新婚贺礼。”
说完看向贾琏,老皇帝嘴角扯了扯。
“行了,朕今日就是想起代善,所以招你来随便问问,你回去吧。”
呆若木鸡,贾琏机械的又是磕头谢恩,然后浑浑噩噩的随着夏守忠出了门。
“恭喜贾大人,贾大人请吧。”
脸上依旧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夏守忠伸手示意贾琏往偏殿先等着,他去拿东西。
贾琏点头,随着小太监去偏殿候着,然后一个人坐着左思右想。他现在肚子饿得厉害,还真没反应过来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真的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老皇帝就是想他爷爷了,所以找他这个孙子过来忆往昔?
可是宫里不是还有一个现成的贾元春嘛,想到贾元春,贾琏一愣,随即嘴角抽了抽。
呵呵,真要按照后世的辈分,他是要叫老皇帝爷爷呢,还是叫姐夫?
默默翻一个白眼,贾琏为贾元春表示默哀。
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了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老公,而且似乎还十分边缘化的不得宠。
不过他记得几年后贾元春就会被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
但尽管如此,堂堂国公府嫡出千金,竟然是以宫女的身份入宫,也真是够了。
不多时夏守忠拿了东西回了,又派了两个小太监送贾琏出去。宫门口有兴儿旺儿候着,所以倒也不怕没人拿东西。
贾琏是在贾府被宣走的,回去自然要给贾母和贾赦贾政报备。
毕竟两房如今只是单过不分家,外人看来还是一体的,所以这种大事,两房都是一起商议。
贾母听闻是皇帝想起了自己丈夫,心里钝痛,点头示意知道了,借口乏了让几人自去商议。
想当年自己丈夫原位袭爵,可是京里的一大佳话。可惜后来丈夫早逝,原本蒸蒸日、上风头正盛的贾府便一蹶不振。
家里子孙后继无人,屋漏偏逢连夜雨,效力的太子又接二连三的出问题,最后甚至直接被拉下马,贾府便又更加艰难。
大姐儿。。。。。。
昏黄的眸子看向皇宫方向,贾母叹气。
当时也是慌了神,听闻朝堂上又要旧事重提,查探老义忠亲王的旧事。
贾府怕受到牵连,恰巧宫里如这次这般征选才能,一咬牙,便将贾元春送了进去。
可惜那时候消息渠道已经十分不灵通,加上有人刻意落井下石,等将人都送进去后才发现竟然是小选。
小选是选宫女,不是选嫔妃、更不是选皇子妃。所以可想而知,贾府几乎成了整个京都的笑柄。
将府里矜贵的嫡女送到宫做宫女,除了贾府也没谁了。
若是小门小户的闺女都还好,但京都凡是有点脸面的人家,就算是庶女都是不会去伺候人的。
所以贾府这才对贾元春的事情讳莫如深。
也是由此,贾母觉得亏欠二房的,对王夫人便更加的容忍。
毕竟既然进了宫,即便只是一个宫女,那也要做打算。因为宫女在哪里伺候、做的什么活儿,十分有讲究。
所以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倒也通过尚存的一些人脉,将原本只是初级宫女的贾迎春,调到了老太妃那边。
太妃算是皇帝的长辈,贾元春既是进了宫,就是要想办法上位的,这样等将来真的受了宠幸,名声上也好听些。
毕竟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成为皇帝的宠妃,然后为家族说话,所以宫女为好,宫妃也罢,都是为了让皇帝垂青。
可惜到底皇宠不复,贾元春虽然避免了被人侮辱的命运。但太妃院偏僻,皇帝年纪大了对后宫之事已经不太关注,导致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
这样想着贾母心里的愧疚之心再起,想起最近身子好转的王夫人,脸上的神色平静许多。
“你去库里看看,我记得还有两株放了百年的老参,左右我放着无用,你拿到二房去,让二太太补补身子。”
朝鸳鸯淡淡的吩咐,贾母仿佛累极,靠在美人踏上闭目歇息。
外书房,贾政听贾琏说完始末,脸上表情古怪。
“只是赏赐这些吗?没有别的?”
贾琏点头,指着桌上的东西朝贾赦贾政开口。
“是的,我也觉得蹊跷得很,但皇上脸上很柔和,说的也只是老太太的身子如何之类的家常话,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
贾赦不管这些,看到这么多赏赐只觉得高兴得很,贾政却心情复杂。
皇帝说的是给贾琏贺喜的,二房是没脸要的,贾母都没说什么,自然还是由贾琏秦可卿两个小的自己处理,所以贾赦心里开怀。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长脸。
所以三个人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依旧由贾琏领了一堆的东西往自己院子去。
贾赦高兴之余还去喝自己的小酒,贾政看着贾琏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
这对二房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贾琏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这都快用晚膳了,再不吃真饿死了。
秦可卿刚从刑氏院子回来,见贾琏终于回来,连忙迎上去伺候,又连忙吩咐人打水给贾琏洗洗。
贾琏享受,见秦可卿看兴儿旺儿正往桌上放的东西,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吾皇万岁,我今日沾了爷的光。”
秦可卿双手合十朝皇宫方向拜拜,看着桌上的东西欣喜非常。
御赐的,这份殊荣她母亲都没销享受过。闲话间又得知贾琏还没有用饭,秦可卿连忙吩咐翡翠去大厨房要菜。
“怎的饿了这么久。”
将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的点心拼盘拿过来先给贾琏垫肚子,秦可卿有些心疼的开口。
贾琏对她好,她自然也就将贾琏放在心上,听闻竟然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有些自责自己没有安排妥当。
贾琏一边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点心,一边捏捏小娇妻的顺滑柔嫩的小手。
“无碍无碍,这才哪儿到哪儿,想当初我在静海的时候,风里来雨里去,那才叫一个苦。”
不自觉的将自己从前的光荣事迹说出口,贾琏得意的看向嘴巴微张的秦可卿,他十分享受小娇妻冒着星星,崇拜看着自己的眼神,这让他觉得十分有成就感。
第二百二十七章 秦可卿有难?()
用完饭贾琏又想到举人巷的事情,实在不放心,贾琏请秦可卿帮忙跟迎春和黛玉二人告罪,明日再带她们去外面玩耍,然后又带着兴儿和旺儿匆匆出门。
虽然这件事情其实也算是做得周密,后路也已经清扫干净,但是事无绝对,今日的事情实在又太过诡异,所以贾琏实在不放心。
因为香菱的入住,刘府的牌匾被擦拭一新,里头贾琏照着迎春的规格,给香菱请了男女两个夫子。
男的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叫孙仁安,字崇文,是外乡举人出身,科举落榜待考的,干脆跟着尹善治等人就住在刘府,反正他也没有别的去处。
原本是不乏如贾雨村那种,科举出身然后被罢官之类的夫子的。
但是两相对比,贾琏还是对前者还是更放心些。毕竟贾雨村那样的人,贾琏无法分辨个人人品,反正只是为了让香菱识字明理,所以便请了孙仁安。
孙仁安并不知道贾琏的身份,为人温和、待人有礼,口碑也不错,贾琏暂时还是很满意的。
其实主要也是因为他记得红楼有呆香菱一说,香菱还专门请教黛玉关于诗书的,而且也很有天赋,所以他不想埋没了这份才情。这才请了男先生,也不是真求香菱成为黛玉那样的才女,只要识字明理,将来出嫁能够和自己的丈夫琴瑟和鸣,也就就不枉费贾琏此举了。
闲暇过来,贾琏也给两人讲些后世的小故事。希望两个小的内心能够再强大些,毕竟一个族人尽亡,一个父亲刚死,母亲又不在身旁,贾琏能够感受到两人的敏感,希望他们往后安好。
女先生是从前官宦家的大家小姐,后来家门败落,嫁了白身,贾琏请来教香菱琴棋书画女红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