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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么久吗?天啊!”朵朵在电话那头惊叫。
你不做脸,你将来会老的比我快的。我在心里想,却没有说出来。
只是女为悦己者容,而我又是为谁容?
“小方请我们去洗头,你去不去啊?”
是请你吧?哪里是请我们。这句话我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们在哪里?”我只是这么说。
“经典美发啦。”
“不认识,不过我会打车过来。”
“哎,让我说几句。”小方忽然抢过电话,“好你个小妹,去做脸也不带哥哥去。”
“这里是女子美容院,不接待男宾的。”
“那这个美女呢?你怎么不带她去?”小方每次说话都很直白,很难应对。
“会员制的,只有会员才能去。”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吗?吞吞吐吐半天干吗?”
我沉默,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我确实不喜欢小方的说话方式。
“晚上出来吧?”小方完全看不出我的沉默,自顾自说。
“嗯。”我不置可否应了一声,朵朵就要走了,我肯定是要出来的。
“飞飞也会来哦。”小方笑得有些暧昧。
“飞飞来关我什么事?”不知道是被小方笑得心虚还是真的做贼心虚,我很有为自己辩解的欲望。
“关你什么事你自己知道。”小方的话我听不出来是讽刺还是揶揄,“就这样吧,你快点过来,我们都在等你。”说完,他就挂了线。
※※※
我拿着手机,一时间有些恍惚。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快点吧,我要走了。”终于,我对angle说。
angle笑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但我却笑不出来。
苏蔓,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挥之则来的人?
※※※
“你要不要洗头?”我找到朵朵他们,朵朵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摇摇头,“在美容院洗过了。”
“那你坐下来等等我们吧。”停了一下,朵朵又补充,“飞飞还没有来哦。”
我笑笑,“他来不来又关我什么事呢?”
朵朵张张嘴,想说什么,忽然她尖叫,“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飞飞来了。”
我顺着她的手指往门外看,果然看见飞飞高大的身影。
※※※
飞飞在我们旁边坐下,指指头发,示意美发小姐给他洗头。
这个家伙,话还是这么少。
“飞飞来了哦。”朵朵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有点冷漠,只是点点头,大概是上午的那股烦躁还没有褪去,郁积在心里变成无缘无故的寒冷。
遥远地,我看见飞飞从镜子里看着我微笑。
迷人地微笑……
可以杀死人地微笑哦,上帝赐予的小酒窝,有着不可思议地魔力。
我却尽量避开他的视线,他的微笑……
没有理由的淡漠。
※※※
“今天为什么不说话?不高兴吗?”等到花儿也谢了的时候,这二男一女才终于洗好头,并且找到地方喝茶。挨着我身边坐的飞飞,忽然这么问我。
连他也看出了我的意兴阑珊吗?
“没什么啊,哪有没说话,也没有不高兴。”我说的很敷衍,敷衍到自己都不太相信。
“是你没和她跳舞啦,她不高兴了,你陪她跳舞去嘛。”朵朵耳朵尖,连我们的窃窃私语都听见了。
“真的吗?”飞飞看着我,“可我今天不想跳啊,天气太热了。”
“切,别听她胡说,我没什么啊,只是话说得少点罢了。”
“心情不好吗?”
我有点诧异地看着飞飞,这句话不该是飞飞会说得出来的。
可的确就是他说出来了。
那种感觉就像原本不会开花的树,忽然就开出花来一样。
“没有啦,只是不想说话,与心情无关。”我答得认真多了,也许飞飞并不象我以前想的那样吧,我看低他了?
“我倒是心情不好。”飞飞忽然叹口气。
“怎么了?”我本能地关心他。
“没什么,只是没什么劲。”
“呵,怎么了,说出来听听。”
“我朋友的事,他病了,住院。”飞飞的话永远都是那么简洁。
“哦,还是上次那个。”
飞飞点点头,眼睛看着遥远的地方,“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看不出来你对朋友还不错呢。”
飞飞看了我一眼,“你看不出来的地方还多呢。”
我语塞。
他又看了我一眼,“我今天心情真的不好,不想去玩了,改天再陪你好吗?我去旁边看电视了,你自己玩吧。”
我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看着他的高大身影走到了别的大厅。
这种感觉很不好。
一种被忽略的感觉……
我忽然有些痛恨他。
这个男人……
※※※
今晚的气氛显然有点抑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朵朵很快就要走的缘故。
人生大抵总是如斯吧,聚少离多……
※※※
对面,小方陪着朵朵喝茶、聊天。
看着这个有些黑,又不够高大英俊的男人,我忽然之间有点佩服他。
一份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感情,却仍然可以这么执着。
换了我自己,我可以吗?
我自以为冰雪聪明、才华盖世,又受过高等教育,有份体面的工作,家境也不错,就看不起身边大部分人,包括眼前这个黝黑平凡的男人,他对我的定义只是飞飞的表哥。
然而,我真的如我自己想的那么伟大吗?
我们常常以为自己有多么高尚,其实每个人还不是一样的卑微?至少在上帝的面前是同样地卑微,如同蚂蚁如同草芥……
※※※
“我先出去走走。”小方对朵朵的亲密有点让我不自在,不知道是因为怕做电灯泡还是顾影自怜。
“哎……”我听到朵朵在后面叫我,但我没有回头。
是的,没有回头。
人生到底有多少事不能回头?
※※※
路过大厅沙发的时候,忽然斜里伸出一只脚挡住我的去路。
是飞飞。
他躺在沙发上,似笑非笑。
“干吗呢?”我嗔怒。
他指指我后面,我回头看,原来他在看电视。
“哼,了不起啊,看什么电视啊?”我故意挪了一下身体,挡住他视线,让他看不成电视,“一天到晚不喜欢说话,就喜欢做手势,你哑的啊?!”
飞飞看了我一眼,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很奇怪。
我气得“哼”一声就走,这个人,我再也不想理他了。
飞飞伸出一只手拉住我,“干吗?!”我气乎乎地说,其实在他的手握住我的那一刻,我已经不生气了。
他把我拉到身边,示意我坐下。
我也乖乖地坐下,他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像有魔力一样,让我无法抗拒。
“不要吵好吗?我心情不好,只想安静地看会儿电视。”他用手环住我的腰,轻轻地说。
那一刻,我有点动容了。
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这样温柔的环抱着你……,这样幽幽地说出这些话……,我只不过是个女人,普通的女人,没有铁石的心肠,又如何去抵挡呢?
我的心就在那一瞬间溶化了,就像阳光下的巧克力,溶化得无怨无悔、义无反顾……
“为什么不开心呢?只是为了你的朋友吗?”我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头发,这个男人有时候太像个孩子,总能激发女人天生的母性,虽然我自认是个母性不强的女人。
他摇摇头,不再说话。
※※※
我又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是那种可以安安静静坐着陪男人的女子,或许以前是。
以前的苏蔓可是温柔可人的女子,小鸟依人,善解人意。
只是,沈定坚走的那一刻,苏蔓就死了。
死的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活得的也许只是一具空空如也的躯壳;也许已经不是苏蔓,是另外一个女子另外一个灵魂,而苏蔓永远的沉睡了,沉睡在沈定坚的记忆里,再不能复活……
※※※
“你打算看一夜电视?”我冷冷看着飞飞,眼睛里已隐隐有要发飙的前兆。
飞飞没动没说话没表情。
TMD,把我当什么了?
我跳起来,指着他,“你有种,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从此互不相识。”然后我拂袖而去。
“喂……”飞飞在后面叫我。
我不理,我的名字又不叫“喂”。
“苏蔓。”他又叫我。
我微微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但我还是没有回头。
是的,永不回头。
※※※
虽然已经是四月多了,但是夜里的风还是有些清冷。
走在外面,实在有点彷徨。
飞飞的古怪让我很没面子,不知道为什么,和飞飞在一起,我尤其容易生气,动辄一蹦三尺,全无淑女风范。
唉,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我问自己。
“朵朵……”我想想,还是拿出电话打给朵朵。
“怎么了?”朵朵似乎一下子就听出我心情不太好。
“你们还要多久?”
“嗯,还要聊一会儿,你呢?怎么了?”
“我想先回去了。”
“不是吧?飞飞呢?”
“他在看电视。”我故意轻描淡写。
“不是吧?居然不陪你?”朵朵大叫。
我的胸口一阵发闷,堵得慌,就好像发霉的阴暗物什忽然拿到阳光下曝晒的那种尴尬,朵朵有时候就不能够明白这种心理,常常让人很难堪。
“他在做什么啊?”朵朵看我没回答,又追问一次。
“看电视。”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他为什么不陪你?”
我彻底哑然,这句话不该问我吧?“不知道,总之,我要先回去了。”停了半天,我才说出这句话。
“他不送你吗?”朵朵又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知道,问他去吧。”我一字一顿。
“那你过来吧,我们聊几句再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她,“好吧,那我上来。”
※※※
上去的时候要经过飞飞身边。
我故意不看他。
只是不知,他是否也是不看我?或者根本没看到我。
“你们自己去逛好不好?我累了,真的想回家睡觉了。”我有点无精打采地对朵朵和小方说。
朵朵看我一眼,有点隐约的担忧,“那也好吧,叫飞飞送送你吧。”朵朵瞥了一眼飞飞坐着的方向。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很生硬的说。
是啊,我的确觉得累了,该回家了。
※※※
路过门口的时候,我向着飞飞的方向瞟了一眼,出乎所料的是,飞飞居然不在那里。
这个混蛋,去哪里了?
虽然几分钟前他还激怒了我,但我还是很挂念他。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
男人正是坏了才有人爱。
※※※
走到门口,我伸手去拦“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