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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林子夜见到了诸葛名优。
其实林子夜不相信网络,而且对电脑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手写更加适合林子夜,所以少年狼说林子夜是天生的劳碌命。相比同年纪的女人,林子夜大概比较无法接受新鲜事物一些。但是很奇怪,林子夜就有破釜沉舟的勇气,甚至有过2次私奔。这一回,林子夜只身来到了陌生的W城,去见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
诸葛名优在林子夜的书里见过林子夜的照片,他认出林子夜很容易。但林子夜没问他要照片看,觉得完全没有必要。首先,林子夜并不想和他发生什么关系,他们的尺度就是朋友;其次,既然他愿意暂时收留林子夜,她接受的是他的诚心,和他的外貌并无关联。
林子夜总觉得自己和诸葛名优很亲近,有着迫切要到他身边去的感觉。可潜意识里林子夜很明白,W城并不是她流浪的最后一站。
那个有着浓密络腮胡的年轻男人,他有很结实的肌肉和骨骼,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他伸开自己的双臂,飞鸟一样跃过人群,奔向瘦小不堪的林子夜。
“子夜,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轻。”
黑色短大衣包裹着的林子夜,她的头发胡乱地飞舞着,纠结着,干燥的皮肤在冷风里隐隐作痛。她的手指冰凉如深水,鼻孔里流出温热的血液来。南方的空气如此湿润,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流鼻血。
诸葛名优拿出纸巾,捂住她的鼻子,抱着她上了自己红色帕杰罗。林子夜平躺在后座,听着车里放的音乐。
梦里有人将我追却看不清他是谁风儿由南向北吹我却由东向西退清晨醒来看见你睡的很甜很美只是面容有些疲惫像是梦里将谁追我知道你不轻易流泪也不轻易让我伤悲我知道我该为你做的事让你的梦不悔爱的深呀爱的真怕因缘似水走了情呀丢了心面容已憔悴让你伤心呀风想飞其实也无所谓梦里追呀梦里随折断也无悔田震富有质感的声线在林子夜耳边起起落落,这一首《水姻缘》穿过了她的思维,使她变得异常安静。然后,她就睡着了。
等林子夜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极纯的蓝、极艳的粉、极亮的明黄,金色的顶,红色的地,纯粹得让人窒息的色彩,就这么轰轰烈烈地蔓延,和随处可见的古老家具一起,把空间装得满满的。卧室铺着红木地板,中间有一块很大的白色羊毛地毯。红褐色的古老家具因时代久远的摩挲变得光滑而细腻,在灯光下反射出古典而华贵的美丽;朴实的圆圆青石墩上有行云流水般缠绵的浮雕花纹,凝重中多了些许灵秀。黑木配胡桃木系列浅褐色布艺沙发与主墙上四幅传统的中国木雕画融合一体,含蓄地诠释了传统书香门第的大气;丝绸面缎中国同心圆图案的抱枕与米白色窗帘上咖啡色的点缀呼应得恰倒好处。红木的门框,窗框,红木的桌椅,重而不笨。
古典华贵的窗头柜和两盏贵族宫廷床头灯,吊在天顶上的彩色琉璃灯,它的旁边镶嵌着无数盏星星一样大小不一的灯。一块暗紫色和红褐色的褶皱轻纱布,配上亮青色的缎布作窗帘。在这夜幕降临的时候,妙曼帘幕细细折起的荷叶边轻轻启动着林子夜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一幅色彩缤纷浓郁的百花油画悄然怒放在主卧室侧墙上,深沉的绿,娇艳的红,妩媚的紫,动情的黄……雍容华贵中带有欢快明亮的色彩。油画下方挂着一副半裸体的女子肖像,简单的勾勒,黑白两色,却给了林子夜巨大的想象力。
四面墙壁有三面掏空做了大书架,剩下的一面开着一个大大的落地窗。三个书架被塞得满满当当,林子夜惊讶地张大嘴巴。紧靠书架放着一张紫榆雕刻的杨妃醉酒榻,而那榻上摆着的竟然是一本她的书。她拿起这本自己写的书,翻开,从里面掉出一张红色枫叶做的书签来。
“诸葛名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这样想着,一边拉开了窗帘,随之,她看到了W城安静的夜景。眼前有一条河,河对岸是一整片温馨的暖光——那里应该是一个住宅区。
第79节:子夜流离(2)
林子夜扭开了床头的开关,瞬间,屋子里所有的灯都亮了。天花板上的每一盏灯都眨巴着眼睛,一闪一闪。随之,音乐响起,她找不到这音乐的来源,干脆坐在地毯上享受这光影交汇和曼妙乐声。当然,她点起了Black Devil,在烟雾里,她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感。
解脱了,解脱了。
2
诸葛名优走进了卧室,他的手里拿着一束黑玫瑰。
他按了一下门边的某个开关,灯光不再闪动,而是变成了柔和温暖的金黄色光芒。这光芒汇聚成一束光线,折射到林子夜的身上。
林子夜的神情慌张而胆怯。诸葛名优走到她身边:“别怕,这是我家。欢迎你来W城,子夜,W城是个迷幻的天堂——你会喜欢这里的。”
林子夜接过那束黑玫瑰:“谢谢,花很漂亮。”
“子夜,你应该洗个澡,然后我们吃晚饭。接着呢,我带你去酒吧——我的酒吧——它就在楼下。我是这里的主人,楼上和楼下,它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我却同时是它们的主人。来,先放下花吧,你得先把一路的尘土都洗刷掉。”
“诸葛名优,你过来,到我身边来——到这束光里面来。”林子夜的声音柔弱却充满力量,“你打我一下,这……是不是我的一个梦。温暖的灯光、美丽的鲜花、柔软的床铺、干净的落地窗,还有那河水和对岸的万家灯火……这是哪里?我真的来到了W城吗?”
诸葛名优拧亮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林子夜清楚地看到了他的面容——对,这个留着络腮胡的大男孩,他邀请她来W城。是他,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如此亲切熟悉的感觉……怎么觉得自己是回到家了。
一个渴望了很久却没能拥有的家。
林子夜咬着下嘴唇,诸葛名优横抱起她:“我早说过,W城是我们的天堂。我不允许你掉眼泪……你知道吗?刚才你睡着的时候,你的眼角流出许多眼泪。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有眼泪,事实上,我8岁之后就没哭过了。你抱着自己的双臂,捏着拳头,你在睡梦中也没有安全感吗?是什么让你这样惊恐……子夜,我不要你再过惊恐的日子了。”
她的手环着他的脖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你身上的味道……”
“Dunhill的‘红色欲望’,我的最爱。你要是喜欢,以后你也用这种香水。”
“我很少用香水,对打扮自己我是外行。诸葛名优,我的样子又老又丑,而且,我的手脚冰凉如死尸。你没有必要对我那么好的,真的。”
“子夜,我要把你打扮成最美丽的女人。走,我抱你去浴室,你先洗澡……我去给你找衣服。你知道吗?我给你买了很多衣服。”
“什么?”
诸葛名优抱紧了林子夜,他大跨步地朝浴室走去。他放下林子夜,留她独自在浴室,然后关上了门。
她看到一个洒满了花瓣的大浴缸,香氛迅速钻进她的鼻子,她又一次觉得是在做梦。她除去了自己的衣服,光着身体在大镜子前站立。
“林子夜,从现在开始,你是一个新的人。你不认识方子牙和少年狼,你也没有写过故事,你不是一个私奔的少女,也不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你什么也不是。从此,你就是你,崭新的你。青草上的露珠,暴雨后的彩虹,你和它们一样新鲜可爱。”
林子夜露出了笑容,她跳进浴缸,把整个脸都浸到水里。憋住呼吸,她在心里默数了15秒,只要15秒,她的从浴缸里钻出的脸就是一张新的面孔。
15秒后,她喘着粗气,从浴缸里抬起头来,两行滚烫的泪水滑下来。滑过她的嘴角,脖子,延伸到浴缸的热水里。她摸着自己小到离谱的乳房,摸着自己空洞的小腹,很多花瓣漂浮在水上,每一片花瓣都比她要饱满好看。
可是,她还有生命。
林子夜还活着,不是吗?
半个小时后,她穿着浴袍走出浴室。诸葛名优拿出一条干毛巾,替她擦头发。接着,他举起了电吹风:“把头发吹吹吧,来,我给你吹头发。”
她坐在地板上,他坐上沙发上。
第80节:子夜流离(3)
他扳过她的头,要她把脸靠在他的大腿上。一只手掌穿过她的头发,伴随着温热的电吹风风力,她好象又要睡去。
林子夜决定清醒一点,她不是16岁的林橙子,为了一次私奔抛弃一切。现在,她的面前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诸葛名优,他对她很好,可是她不想失去理智。
“诸葛名优,我说过,你没必要对我那么好的。如果W城适合居住,我会留下来,可是我不可能住在你这里。我们只是朋友……对不起,我们之间不应该那么亲密。”林子夜从地板上站起来,甩着半干的长发,诸葛名优手里的吹风机还在“嗡嗡”作响。
“你害怕爱情吗?”
“不,我们是朋友,我们没有爱情。”
“可是我对你的感觉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不……不要这样说。在这里,”林子夜拍着自己的胸口,“这里,我的心死了。我只想平静生活,一潭死水,或者一棵枯树。”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换衣服吧。来,你看看我为你准备的衣服。”
诸葛名优带着林子夜走进客厅。
客厅前后墙上一幅幅色彩鲜明的油画映入眼帘,画的风格各不相同,人物、花卉、风景各种表现题材皆有,宛若走进了收藏名家画作的博物馆。而画的色调又与家具搭配得如此和谐。玄关区油画的绿色调与柜子的绿相呼应。客厅中宽大的美式沙发与背后红色调的大幅花卉油画相得益彰,环绕主画周围的是小幅风景油画。而电视背景墙上一幅绿色调的花卉油画又与金箔装饰的墙面相互映衬。
诸葛名优拉开了客厅的左面墙上的红木大壁橱。
林子夜面前出现了一排排衣服,春夏秋冬的服饰,各种皮包,化妆品……一应俱全。诸葛名优拿出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棉布衬衣,还取了一双细高跟凉鞋。
“这些都是我喜欢的牌子,它们舒适大方,穿在身上妥帖无比。子夜,这所有的衣服和鞋子全是按你的尺寸买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诸葛名优从壁橱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记事本,翻开。一页页全是剪报,或者是从杂志上剪切下来的。而这些文章和图片全都有关林子夜……甚至,里面有林子夜和方子牙的合影。林子夜还记得,那是一家杂志对她和方子牙做的某次访问。
“你看,子夜,你看这张,你穿红色多傻啊!以后不穿红色了,不好看。你只适合简单的色彩和服装搭配,记住了吗?我在你的这些照片上能猜测到你的尺寸呢……虽然琢磨了很久,可是见到你真人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时间没有白花费。你的一切,都符合我的想象。”
林子夜捂住脸,一步步向后腿:“这不是真的……没有人会这样关心我的……即使是方子牙和少年狼……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
“我不管那个什么牙和那个什么狼,我不管!”诸葛名优把林子夜推到卧室,“你换衣服,你换吧。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她抱着衣服鞋子,颓然地关上了房门。
5分钟后,一个穿白色束腰棉布衬衣、牛仔裤和白色细高跟鞋的女子出现在诸葛名优面前。她的长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小巧的身体有些颤抖。她紧握住两只手,指甲快要抠进肉里了。
“好,太好了!”诸葛名优把她的头发整理到耳后,“你像一只麋鹿,俊俏的麋鹿。”
他飞快地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不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