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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串呵。喂,你跟克里斯绨娜有多熟?”姬逸夫弦外有音地问。心里觉得邬阿兴不能小觑,别看他偏居一隅,倒是经营有道——跟匈牙利人打得这么热——这不正是自己想走的路吗?
邬阿兴咧嘴笑了,使坏地说:“熟到上床……。”
“胡说!”姬逸夫不信。瞧他长的这样儿:黄脸皮,三角眼,八字眉,老鼠胡;而且瘦的不象样。并且成天纸烟不离口,牙都熏成浅黄的了。又想,不过这小子不愧是上海人,不小气,出手大,也是成就他艳福的一个由头。
“真的……王八骗你。鸡巴匈牙利女人!很放的开的。”见姬逸夫满脸狐疑,邬阿兴一本正经了,小眼睛瞪得圆圆的,认真地盯着姬逸夫,连脑门上都扬起抬头纹来了。
“她老公在德国打工,一个人闲居无事,我就叫她给我看摊,还带她去过一两次布达佩斯!她一个乡下人哪有机会去?高兴的不得了!”
姬逸夫打叉:“准是在布达佩斯上的床?!”
邬阿兴好象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哎,那不挺自然的嘛。不就开个房间嘛。这里又不是在国内,很方便的……真是,她那皮肤又白有嫩,还真没见过哩!”邬阿兴至今还感慨不已,唏嘘不断。
姬逸夫劲上来了,图个嘴上乐,一个劲逗他:“人家就那么上赶着?你要跟克里斯提娜比,哎,邬先生,您别生气,那好有一比:鲜花和狗屎。我就奇了怪了,这鲜花怎么就插到狗屎堆上了?都说中国人跟外国人拿摸不准对方的长相和年龄,可这姑娘再走眼,也不能到这份上呀?”
邬阿兴听罢大笑不已,好一会才说:“哎,这你就不懂了。平常就得培养感觉嘛……我经常买东西送她的,象吃的穿的,咱们鸡巴有得是货,随便给他一两件,她就很高兴的。你看,圣诞节前我在市场买了一瓶走私进来的法国香水送她。好家伙,那么一小瓶,花掉我2千多福林!她一个乡下人,哪里见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嘛,——男女、中外都一样的。只要你有钱,下工夫,那句话怎么讲:有钱能使鬼推磨,嘿嘿……”
姬逸夫笑道:“你真成。成天忙得脚丫子朝天,还有心思‘设套逮鸟’,累不累呀?”
邬阿兴小眼睛一瞪:“哎,这个不矛盾的,逮鸟和作生意是相辅相成的!这样子,就等于在苦日子里边加了一勺糖;反过来,她帮我买东西看摊,比我卖的都好——人家会说,知道匈牙利人怎么想。——要不有那么多傍家呢?”
“你小子也想跟她傍?”
邬阿兴压低嗓门:“哎哎哎哎,我这是跟你说说——我跟谁都没讲过。她姐姐觉察出我俩关系有些不一般——”
姬逸夫打断他:“你怎么知道?”
“咳,我又不是傻子。有次我去她姐姐家找她,苏西眼神怪怪地笑着跟我说‘微夹思!微夹思!’(匈语,留神,留神呵),我能听出来的。这些我可跟谁都没讲过,你可跟谁也不能讲啊!”
说到苏西,姬逸夫眼前就显出了苏西的摸样。那双淡灰色的眼球,似烟似雾地深幽,还有那小巧的身段,高高的乳房,总令他想入菲菲——莫非陷进单相思了?姬逸夫吸口烟,又跟邬阿兴玩笑道:“哎,我看苏西跟克里斯提娜的神韵各异,你给我联系联系,以后我跟她姐姐结成对子怎么样?”
邬阿兴笑了:“可以呵。看你的本事了。”稍微停了停,又突然说,“对了,过些日子劳奇说还要请我们去吃饭呢,到时候再说。”
“那我就是你姐夫了,我也般到佩奇来,生意上也有个着落,过两年,再生个混血儿子,巨方商检的海外业务,不但买卖还有人头,就都上去了——”
哈哈哈哈。
“你原来在上海是干什么的?”姬逸夫好奇、想了解他,就转了话题。
“建筑局的工人。文盲一个。你还看不出来?”
“怎么出来了?”
“单位发不出工资嘛,又找不到别的工作……”顿顿,似乎陷入了沉思。“找了好多工作,我又不能吃苦,都干不长……你看,卖过手表,炒过外汇卷,给别人当过托儿……后来倒腾鱼,从广东坐飞机往上海弄,把装好鱼的塑料袋打好氧,绑在腰四周,——怕被查到,皮肤都搞坏了——起了好多红疙瘩,有的都烂了,很遭罪的……后来不干了,鱼经常半路就死了——赔不起……我好象听说这边也有人捣鱼,从中国往巴黎捣,来钱蛮快的。哎,这么讲:反正我在国内单位里不算什么正经好人,领导觉得头痛,属于落后捣蛋、吃喝嫖睹那类,——知道了吧。”说完咧嘴一乐。
姬逸夫心里一紧。
……
看看12点多了,但两人依然睡意全无。屋里都是烟味。
俩人接着继续海聊。
昱日上午,邬阿兴陪他在步行街买了一双意大利出的酱红色的时髦皮鞋——他的那双旧黑皮鞋太单薄了,在外边时间一长,脚丫冻得生痛;另外,主要是小邬说佩奇的东西便宜,要在布达佩斯,这么一双起码的一万多福林,可在佩奇,姬逸夫才花了8千福林。
他买完鞋就跟邬阿兴开车又赶回布达佩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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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对姬逸夫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除了眼见匈牙利人忙忙叨叨而外,日子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姬逸夫给甲西去了个电话,祝贺圣诞;甲西也祝姬逸夫圣诞快乐,还说过两天过来家一趟,把商店的股金给你——买卖不好——得对你负责不是?姬逸夫巴不的呢。
牛利来了个电话!俩人唏嘘玩笑一顿;小孟还说哪天要来跟姬逸夫学英语呢。
又给老卿去了电话问讯。
东诗鲍老太太被房东劳奇家接去过年了。
自从出了兰次夜缠姬逸夫的事后,姬逸夫基本不上玛革丽家了。
姬逸夫只身在家穷耗时间:吃点、喝点、看点,琢磨琢磨,走走溜儿,沙发上躺躺,打打电话……
大约晚上10点的光景,塞奇好心来了电话,说知道他一个人在家过节冷清,请他去家里串门。
姬逸夫也想在异国他乡增加自己对当地生活习俗的经验,乐得穿上西服,系上领带,锁上门,乘电梯上了十楼。
塞奇家在左手右边第一家。姬逸夫轻轻敲门——知道他家里有两条大狼狗:汪箜和汪丽。
塞奇开门,跟姬逸夫又握手又吻腮地寒暄一通,然后就跟迪比和玛丽奥互致问候。
等姬逸夫坐稳,塞奇才把刚刚圈在厕所的汪箜和汪丽放出来。两只德国黑贝进来后围着姬逸夫吻了个遍。把姬逸夫吓得什么似的。塞奇一个劲跟两只狗叨叨:是姬,朋友,没问题,没问题。一会两只狗就安稳下来了。
姬逸夫环视房间。这种大板楼里的房子都一个规格,跟姬逸夫的家一样。大屋作了客厅,只有三只沙发,估计晚上放下来就是塞奇和玛丽奥的卧室;一只很小的长条茶几;和门斜对着摆着一个25英寸的电视机;电视机和姬逸夫坐着的沙发间有一株3尺高的圣诞树,树上挂着一根从皮亚子里买来的,中国造的成串闪光灯,冲姬逸夫不停地眨眼睛,好象欢迎他这个老乡似的。估计那个小里间就是迪比和南多的卧室了。一切都在说这是一个普通匈牙利平民家庭。姬逸夫觉得很可怜——不过比自己在巨方的家坏不到哪去。塞奇说晚上就把两只狗圈到厕所里。姬逸夫后来到厕所去了一趟,里边又乱又有一股狗臊气。
玛丽奥用一个酱黑色托盘端上来咖啡,咖啡杯子不丢丢小,里边放着小汤匙。姬逸夫心里说还听讲究!遵循姬逸夫的意思加了三块方砂糖;塞奇的咖啡不要糖,看着是那种黑黑的,肯定苦不堪言。塞奇为咖啡里加了泡沫奶油。一股浓香的味道飘逸在空间。
他们比比划划地聊起来。
临近午夜,玛丽奥端出自己作的各色糕点,姬逸夫饿了——晚饭就吃了两片面包,吃了好几块;塞奇全家都很高兴。
午夜12点了,姬逸夫拿照相机跟塞奇全家分别照了几张像;还跟汪箜和汪丽照了。然后告辞回家。
第二天上午点10点多收到了廖晋生的催款电话;姬逸夫还是用原来传真里的那些话应付。姬逸夫觉得丢人又无奈。
下午2点,贝大亮和金川从德古街仓库回家,路过姬逸夫家,非拉他去贝大亮家,说大过节的一个人在家干什么耶?走吧,上我家去,准有好事。还问,昨天晚上要叫你出去玩玩,给你鸡巴打了半天电话,也没人,你去哪咧?
姬逸夫说上塞奇家去了。
贝大亮一边开车一边叨叨,咳,昨天步行街可热闹咧,可街的是人;又吹喇叭,又吻闺女,随便……小岳真行不一会就拉呱了一个傻闺女,晚上还跟我们回来咧,在我家呆了半天呢!
姬逸夫问怎么回事。原来圣诞夜,大家表示喜庆,人人手里拿着个纸喇叭又吹又打的,打着姑娘,那姑娘就得让人家跟他亲亲。贝大亮说我们正在一个台前看节目,发现我们后头站着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我们一回头,她凑朝我们笑,一回头,凑朝我们笑……一来二去的小岳就跟她拉呱上咧,后来索性跟我们凑到一块咧,我们去哪,他就去哪,凑跟回来咧——跟小岳在一块呆鸡巴了一宿呢!今早清小岳才送她回去!你说这是鸡巴什么地界?要是我的闺——不打断她的腿!
姬逸夫大开眼界,对小岳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不过总的来说,姬逸夫觉得不可思议。细想,年轻人跟他这把年纪的人比,无论生长的时代,生理的差异,道德的理解……均有天壤之别。尤其是胆魄,人人各异。虽说有“色胆包天”那句话,可是那也因人而异。同样的事要是换了象姬逸夫这种自幼在50年代阳光雨露沐浴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恐怕还是勉为其难——虽然姬逸夫在同代人里是标新立异、观念超前的人。对了,姬逸夫充其量属于那种“有贼心无贼胆”之辈——尽管身处这种无性生活的国外生涯中,因受思想桎梏,行为上也无法越“雷池”一步。但每当谈起男女的话题,他心理就很兴奋。
姬逸夫就笑说老贝,咳,入乡随俗吧。你是冀中平原的农民,典型的老封建榆木疙瘩。你没听人家说?匈牙利的女孩一到14岁,每天上学前家长往书包里塞什么?——避孕套!人家小岳才30多,精力充沛,才貌双全,又是学外语的——思维超前,可不人见人爱?那叫本事!你有本事也找一个。其实,按心理学说,你这是嫉妒。——管他呢!
老贝语音高了,去你的吧。嫉妒?!我吃饱撑得——管鸡巴这事!又不是我儿子。我是觉得小岳那么着不合适,——你猜他跟人家闺女说什么?他跟人家闺女说他还没结婚呢,那不是谝人吗?
姬逸夫心里也觉着小岳有问题,只是反问了一句“是吗?”。
老贝认真道:“他亲口跟我说的。”
一直不语的金川笑了笑。
……
他们就一路那么连开玩笑带抬杠,到了老贝家。
到家才发现老贝手里新买了一个诺吉亚手机!姬逸夫惊讶道:“好家伙,鸟枪换炮咧!多少钱耶,这是?”
“19万福林。我跟小岳,一人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