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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老贝打了电话;晚上到了老贝家。老贝跟邬阿兴交流了办商店的事,说过两天老业就到,叫小邬做好准备。之后,又叫姬逸夫给房东比德打了电话,说有个老贝的朋友想叫他给做份住房合同。比德叫他们去家里。他们就驱车去了比德家。比德跟姬逸夫谈了半天价,最后比德跟邬阿兴签了一份租房合同;比德的老婆和闺女作证人;收了邬阿兴1万福林。邬阿兴说怎么样?匈牙利人给钱什么都干。
当晚邬阿兴在姬逸夫家住宿。
他们山南海北地海聊。原来邬阿兴是买了本护照,先到的莫斯科,前年随大溜来的匈牙利。来时还有200美金,就住在任双目原来办的东亚大厦。几乎断了顿。后来上海一个老乡帮衬,借给他500美金,花300美金买了一辆破车,开车到匈牙利东南边的高布石堡周遍的乡下练摊赶集,常常在汽车里过夜,到处漂泊,最后才到的佩奇。说到伤心处,邬阿兴直摇头,一付苦不堪言的样子。邬阿兴不停地吸烟,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说他想给老婆搞一份邀请函,叫老婆明年来看看,好再支持他些钱——肯定能发财,我就不信我站不起来。前不久去区警察局一趟,已经领回来申请表了,问姬逸夫能不能给填填。说着从黑皮包里拿出来几张匈文表格。姬逸夫一看就说:“玩完。看不大明白……哎;这样吧,明天我把楼上的塞奇叫下来,他说他在警察局有个朋友,叫他们帮帮忙。”
第二天上午9点多塞奇来了。
塞奇用姬逸夫的电话跟他朋友联系了。
10点多他那个朋友就来了。姬逸夫想起也应该给关丽搞一份,万一用得着呢。塞奇的朋友是个便衣警察,叫山牟,一边问邬阿兴和姬逸夫有关信息,一边认真地填写表格。姬逸夫用中国茶、糖果等食品招待他和塞奇。填好临走,姬逸夫给了他俩每人一件老贝发来的衬衣。中午,邬阿兴在黄龙中国餐馆请他们俩吃了饭。山牟和塞奇吃饭真文静,连喝汤都不出一点声。姬逸夫就说:“哎,你看人家匈牙利人,怎么培养的,多文明!我那个楼的人,只要见面,不管熟不熟,都打招呼。还有,那天我回来停车,轱辘压了停车线,正好塞奇那个19岁的小子出来看见了,你猜跟我说什么?‘姬,这样不好,在重停一便,要不旁边的车没法停了’。一边说还一边用两只手作重新入位的手势。说完,还把刚擤完鼻涕的手纸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啧!弄得我真不好意思。”
邬阿兴也赞许道:“就是。你看人家开车,真有规矩。那象我们中国人……哎,你听说没?前天两个中国人在红铁头撞车了,后来还跟警察打起来了,结果都送进医院了。跟警察打还有好?尤里看过电视告我们的,没错!”
快临近圣诞了,皮亚子里的生意火暴。人山人海的。东西走的飞快。中国人不分昼夜地忙。匈牙利人讲究节日送礼品,除去小商小贩,还经常看见举家逛皮亚子的,一买衬衣就是一打。老贝高兴的什么似的。中国人发来的圣诞礼品:象小花圈、彩闪灯、彩蛋、花围巾、各色各样的发卡别针、胸针、彩蜡;各色人造丝料面的男女风雪衣;眼花缭乱的运动服;秋衣秋裤;各种规格尺寸的床俱;电动玩具;袜子鞋子,床单被单……都成了他们采购礼品的对象。老金跟老贝挣崴半天,在老贝的摊位上摆了一片的米古拉师和绒毛玩具。老贝却对老金的东西嗤之以鼻,背地跟姬逸夫鄙夷地说:“摆也没鸡巴用。忒贵!你看那有批发的?”
中国人每天挎兜里的钱都装的满满的。
阿拉伯人也跟着忙,不停地跟中国人兑换美金。
匈牙利很有意思,好象对这种洗钱跟本不管。中国人和阿拉伯人就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兑换;警察权当没看见。中国人换好的美金,就拿到银行里,存入自己的私人帐号,然后以货款或礼品的名义公开、合法地汇往中国外贸的帐户。要不怎么说就属匈牙利的投资环境好呢。象波兰、罗马尼亚、乌克兰……根本没法儿往出弄钱。
圣诞节前一个月,伏莱帝大街边那个花店的空场上就用删栏圈起来了。里面堆放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松树棵子——就是所谓的圣诞树吧。不同尺寸的树棵子,标着不同的价格。总之大的贵;小的便宜。贵的能到几千上万福林;最小的才一尺来高,卖100多福林。街面的店铺里外都增添了圣诞霓红、圣诞彩蛋、松柏扎的圣诞花环……越临近圣诞,街上的节日气氛越浓烈了。
听了金川的意见,姬逸夫抽空叫塞奇帮他在二手车市上,用那辆绿色的沃次瓦根换了一辆米黄色全自动的标志轿车。二手车场的老板非要姬逸夫再贴1万5钱福林,姬逸夫咬牙也贴了。反正这辆柴油车是不能要了——还不够生气的呢。不换怎么的?放到市场上卖还不卖到猴年马月?还不定卖的了卖不了呢。不过事后才知道,其实塞奇也不懂车。姬逸夫换了车后给车加了满满一箱油,花了7千福林。晚上开车到了老贝家。金川和韦四方都试着围着老贝家的小街上开了开,说好家伙,真大,忽悠忽悠的,跟开巡洋舰似的。第二天姬逸夫开车去了趟库房。第三天不得了了,怎么计成程表指示才跑了70多公里,油箱指示表就闪灯了?这那是汽车呀?简直就是一辆喝油机。不行,这破车开不得。又赶紧找塞奇,塞奇托一个叫劳奇的开二手车市场的朋友,作价18万福林代卖。唉,死马当活马治吧,要不怎么着?说话明年要开商店,没个好车怎么行?
妈的,不到半年车款跌了一半!
姬逸夫心里忿忿地念叨。
第二十三回
卿科明几乎是跟他发来的那个20尺货柜的运动套前后脚到的。
那时圣诞节就快到了。
接关什么的都是金川和小岳他们帮的忙。
姬逸夫听说后去看他,就搭贝大亮和金川的车去了。
见面少不得寒暄一番。
卿科明的房子在十五区,也是一套别墅式的房子。但家里什么家具都没有。有两天据说是匈牙利的什么节,家家户户都大扫除,就象中国春节前家家户户的卫生大清理似的。街面上这一堆那一堆都是家家扔出来的不用的旧家具。据说那些东西要在街上搁置10余日,为的是让别人将那些认为自己仍可使用的家具挑拣、回收回去,才清理哩。
卿科明家的三张床、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就是在街上拣的。
卿科明见了姬逸夫高兴,叫卿炎和云凤做了几个菜,正好那天晚上小岳、韦四方和金川都在;还有一个叫魏琛——韦四方介绍来打工的,是韦四方大学的同学。大家又说又笑地欢聚一堂。卿科明为人挺厚道,还略备薄酒,还说以后免不得要惊动大家。
姬逸夫打探魏琛的的情况。
老卿私下跟姬逸夫讲,因为初来乍到,需要人手,想雇个人手,要不人生地不熟,又不懂匈语,没法折腾。韦四方就把魏琛介绍给了老卿。说魏琛90年就来了,匈语没问题,还有个匈牙利干妈呢。原来在竖虎市场跟一个老张合作,俩人合开一个巴庇隆,可前阵子老张失踪了。来了几个中国人,说老张该他们5千美金,硬把巴庇隆收回去了。魏琛也不敢露面了——那几个家伙还想找魏琛要钱呢。姬逸夫说那就这么了了?魏琛听见他俩叨叨,也加了进来,说能怎么地?那几位是沾黑字的,哎,国外的事,没法说,中国人在这真是无法无天了——匈牙利警察不管;中国大使馆也不管。魏琛正没的干呢,就碰上老卿这么个裉节,说好的管吃住,一个月给6万福林;魏琛什么都干:当翻译,跑银行,开汽车,去库房,也得搬搬运运的。姬逸夫心说,还不如雇我呢,要那样自己就不用天天为发货犯愁了,一年拿七八千美金,稳稳的,多好。
魏琛36岁,也是巨方人,原来在巨方经济大学当老师。魏琛一看就是个老布达佩斯:上身穿一件黑皮甲克,下身套一条牛仔裤,足蹬一双匈牙利人穿的硕大、沉重的黑皮鞋;毛发蓬乱猴长,鬓腮胡子拉碴。不但不修边幅,而且面色幽黄。不很太会说话;但爱说叨。听说姬逸夫是巨方商检局的,就对他有几分敬意。姬逸夫问他怎么来的?魏琛说,别提了,我老婆先来的,先是随一个代表团当翻译,后来自己留下来了。等我找过来,渐渐发现老婆跟别人好了,我们俩没少吵,最后就分手了。一来二去的,我也没法回去了——学院里没位子了,就在这混上了,到如今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钱没挣上,可也没饿着。
正说着,来电话了,有人要提货,就匆匆跟姬逸夫诸人告别,跟卿炎开车去了。
吃完饭姬逸夫帮着收拾碗筷,云凤从他手里抢过来说,干什么呢,大老爷们的,去,那屋坐着去。老卿也说不用不用,姬经理,让云凤收拾,咱们河北不行这个。
不一会,云凤跟金川、韦四方、小岳就在餐厅噼噼啪啪地打起麻将。
姬逸夫跟老卿在里间一人歪在一张床上边看电视边闲聊。
闲聊间老卿就透漏出有意跟姬逸夫借点钱的意思,说国内缺流动资金,听金川说你跟老贝合作的不错吗,能不能也借给我点钱,不多,一万美金就成。老卿虽是笑莫咭开玩笑有意投石问路;姬逸夫还真是突然间蒙了头不知如何作答。说,哪还有钱呀,前俩月手头就那一万美金,这不都叫老贝借去了,要有还不借给你?老卿就笑了,开玩笑说,得了得了,瞧不起人。姬逸夫赶紧解释,把自己的情况如实说了一便。老卿也就下台阶了。姬逸夫心里想,唉,真是的,真是一家不知一家难。
没过两天就听说卿科明出事了。
是金川下午打电话告诉姬逸夫的,说老卿叫塞盖德的福建人骗去60万福林的货,你知不知道?哦早就告给老卿了,别把货放给生人,别把货放给生人,就是不听。这地方的人能信?
姬逸夫跟小岳联系了一下,小岳说也想去看看呢,晚上就搭小岳的车去了。
进了老卿家,就觉得气氛紧张。
云凤给他们开的门,大家没说什么;云凤就到了小间屋里。
老卿的传真机放在一进门的地板上,他正歪在冲门的床上打电话,脸色通红;魏琛和卿炎各坐在一张床上,盯着卿可明,一边侧耳聆听。
姬逸夫、小岳和韦四方进去,大家只是点点头,就都分别坐在床上了。
就听老卿说:“……蔺老板,你看,我也没钱,这是刚来的货……什么?不行!你一共提走了60万福林的运动衫……对呀,那就是60万,一批价,根本不挣钱。再给你40万福林的现金不可能;再给你货也不可能……你听好,要行,咱就这么着:那60万福林的货你就别给钱了,算咱们交个朋友,你也别再提什么拿货、要钱的事了;要是不行……”
姬逸夫挨着魏琛,就悄悄问:“怎么回事?”
魏琛也压低嗓音说:“还不都赖他自己?一来我就跟他说放货小心些,小心些——你看,咱给你打工,就对你负责是不?该说的我都跟他说了,一再强调匈牙利这个鬼地方,放货尤其得小心。还给他介绍了几个朋友——都是挺不错的。哎,不知人家老先生前几天怎么在市场认识了个姓蔺的福建人,说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