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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渡轮内;朱叔叔引领我们往上层;见已备好了的装置设计及餐饮设备——一张盖着白布的枱上已点好了数支洋烛;在这半露天的渡轮船尾上洋溢着一点法式的浪漫情调。
我跟朱叔叔报了个称心满意的微笑;便领着他们一起走往船尾。
'砵!砵!砵!'三下长长的气笛声;船便离岸启航了。
出乎意料的是;岸上的游人不停地向我们挥手道别;一些情侣和游人在赞颂和羡慕着我们竟能享有这么特别的夜游安排。
我们向他们挥着手;直至渡轮离他们远去时才返回餐枱处坐下。
负责餐饮的待应替我们倒洒;那法国籍的厨师更开始在我们的枱旁处烹调起食物来。
我见平在紧紧的盯着我;他那眼神已告诉了我;他对这一切安排的惊喜和感动。
他别个头再欣赏着两岸的美丽景色;因这时已接近圣诞节日,两岸排列着的多层商业大厦大都挂上了很多不同设计的漂亮灯饰;更是把这维多利亚海港点缀得更为亮丽。
'果然是不同凡响的东方之珠!小棠;谢谢你这趟费尽心思的安排;我相信我这一生也很难把这良夜美景忘掉了。'平少有地带点感性的说着。
'嗯!'我轻轻应着;但我心想的是;我就是要他把这良夜好好的记着。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也是这良夜的一部份,看来我是成功了。
'小棠;我看你是说了很多谎话才能把这一切安排得到吧!'平终忍不住问。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平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我给吓得有点不知所措。
'你怎么猜得到!谁告诉你的?'我忙望往站在不远的朱叔叔;他不停地摇头否认;以示清白。
'你那笨拙的王经理;有点过份的错漏百出吧。'平看着人笑说着。
'你真的想知道我怎么骗了他?'我说。
'是!'人和平齐声地说。
'好!说便说。但你得先承诺别小气的。'我靠起身子说。
'说吧!我不会的。'平说。
'好!老实说;我当初也不打算骗他的;但费尽功夫和唇舌遁正途辨也不得要领。最后我只好告诉他你是患了末期癌病的病人;还剩下半年的命;这是你的唯一心愿,他便应承了。'
人和平呆呆的看着我;平更是目瞠口哆的。
'平!你真不会恼我吧!'我有点担心。
他俩互望着对方;突然一起的大笑起来;我见他俩笑得那末开懐;也忍不住笑起来。
'小棠!我不恼你;你放心。我觉得你这大话很好;完全配合着你宋小棠的一贯风格本色。'平向我舉着大姆指笑着说。
'你这样说;究竟是在夸我;还是在扁我呀?'我说。
'我当然是在夸你啦!那谎话只是给你提供了机会;但你把这些其余的事情安排;弄得那样细致恰当;真不简单。你是干得很不错的;我很满意。'平有点赞美有加地说。
'真的吗!其实我也有点觉得自己把这件事干得挺好的;只是没想到你会那末欣赏,现在你这样说了;我想我比你还要开心了。说真的;要不是你;我也绝不会赶这趟麻烦事。'说过后;还待平会再多夸点我;怎料他俩只是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这才回想;刚说的最后那两句话像说得太白了;我是有点过份地剖白了自己的心意吧。我感到有些尴尬;脸儿也赤热起来;平还是在看着我;我不敢看他;忙别过头。
'来!小棠;为平在香港的任务能功德圆满;我们干一杯吧!'人举起酒杯说着。
'对!来;我们干一杯!'我忙举杯一饮而尽;真感谢人为我带离这尴尬场面。
就这样地;我们随着渡轮在维多利亚海港上尽情地遨游着。
从东面的鲤鱼门至西面的西环;遨游着整个海港。经过大、小的船只时;那些船上的人总是在赞颂着我们这么别緻的渡轮船游晚宴;令我们更感大乐。
随着渡轮完成了西面的最后游程后便开始启程回航;这良夜亦开始走进了倒数的终结时刻。
我是多么渴望这渡轮能走出这海港;直出公海地往上海进发。我根本不想这晚上出现完结的时候;站在船尾看着船儿从公海的方向折返回航时,我不禁失落起来;看着那逐渐离我远去的公海,泪儿即忍不着掉下;我极力忍着;不想让平看见我这伤感;我不能让这个将是充满回忆的晚上沾上任何一点儿的不快。
我跑往找朱叔叔;要他尽量安排渡轮能以最慢的航速折返码头。
我告诫着自己——在这回航的途程中;我必需尽力保持着笑容和欢乐的气氛。但我还是感到人和平也像我般带着失落的心情;大家刻意的话题、笑言;像令这失落的气氛凝聚更甚。最终;我们亦感到根本无需再说多话;大家不其然地沉默起来。就这样地怀着一股失落的心情,随着渡轮一起静静地飘浮回码头。
这世界是公平的吧!不论是欢乐或是悲伤的时光;总有它终结的时刻。
随着我的脚步踏回岸上的一刻;已是午夜了。
我忙收拾心情;一股劲儿地直走往码头外那的士站处;随手便打开了一部正在候客的车子的门。
平赶上来;但他没走进车内;反一手又将车门关上便说:'我有个主意!'
'怎么啦?不想回家了吗!明早你不是要赶早班车吗?'我说。
'当然要回家;但现在还早。'平说。
'那你想怎么办啦?'我问。
平想了片刻:'我们从这儿走路回家要多久?'
我是很清楚地听到他在说着什么的;但却说不上话来;看着他;心情显得有点激动;显然他也是盼望着这最后相聚的晚上能持续不完吧!
'我……我不清楚?我从没干过。'我说。
'人;你怎样看?'平问人。
'我看我们不试走一趟;是不会知道要多久吧!'人带点笑意地说。
'那只剩下你了;小棠。'平笑看着我说。
'我干!'我完全没有考虑便说了。
回头看着那的士站;不禁想起平刚来港的那夜;我接他回家时也是从这的士站赶车回去的。要是那夜他问我可要走路回家;我想我定会骂他是个疯子;这简直是作贱自己的事吧!但这刻;我却是那样地渴望着。
'那走吧!'平笑了笑便提步起行;我和人紧随着——
从码头的海旁小路走进中环区内时已过半夜了;公共的交通工具早已停驶。除了晚游后回家的伶盯行人和间歇驶过的车辆外;道路上显得很冷清。
看着那在马路中心上的电车路轧;我忽发奇想,我走往路轧上随着它走着;我知道这路轧尽头的最终站;刚好是我家外的小路口。不知何解;我嚷着要紧随这路轧走回家;且双脚不得离开路轧;就像走在火车的路轧上一样般。
平和人也感到很有趣的一起加入;我们三人就像傻子般地这样嚷着、闹着;一直地沿着这在马路中心的路轧走回家。
当我们走倦时便坐在那些电车分站的地上休息一会。肚子饿了便走往路旁的食店;填饱肚子后又走回路轧上继续前进。
经过的车子或路人;偶而说我们是疯子的便骂上数句;有些又会感到有趣的便跟着我们走上一段。我们都一概不理;只自顾地乐在其中。
我发现最有趣的是;这路轧像见证着香港的发展歴史。
我们从中环(香港现在最先进繁荣的商业区域)开始起步走;朝着西面的西环(香港最早期发展的商贸区域)进发;我们像走进时光隧道里;好像从现代走回数十年前般。
我和人凭着我们对这些地方的仅有历史认识;一一向平介绍着。看到了很多现代和旧式建筑物的对立、看到了那些仍屹立不倒的仅有战前楼宇、又走过极富香港早期发展代表性的三角码头(四、五十年代;早期的香港货运集散基地)………。
平不愧是个读建筑系的学生;他不停地解说着那些不同建筑风格的来由和美学;意外地令我和人对这些历史建筑物有了更深的认识。
我总是走在最前;指着这又指着那地要平一一向我解说着。我完全地沈醉在这最后一夜的每分每秒中。不知不觉地;我终于看到两旁已再没别的建筑物了;只剩下前面不远的“电车终站”。
我们终于走至路轧的尽头了!我抬头望向天空;见已泛起深篮;这个美好良夜的完结时刻已终于来临了。
我忙跑往终站处坐下;平走至我跟前;我抬头望他。
平望了望我;再仰望天空一刻;他伸出手像要把我拉起来。
'该回家了!小棠。'平轻说着。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听到他这样说;我忙把刚伸出的手收回。
'我的腿子抽筋了;我走不动!'我嚷着。
看着那在面前不远的回家小路口;我实在再想不出;除了回家外还能找个什么籍口来拖延这我不想有终结的晚上。但我还是赖着不走;人已站在路口上等着。
平蹲下来看着我:'真的走不动吗?'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盯着他。
我是那么全神贯注地看着平的容貌;且努力地把他的眼、耳、口、鼻、眉;那五官牢牢地记着。再过数小时后;我将不再见到这张我最爱的面孔;只能从这记忆中把“他”重组恢复过来。
'小棠;怎么啦?真的那么倦吗?'平又问着。
我还是没应他;只深深地盯着他。
唉…!在此时此刻;我想除了一下子便投进他的懐里把他好好的抱紧外;我真的再没别的事情想干了。
'那好;我把你背回家就是了。'平说后便把他的背转向着我。
真想不到;平竟有那末正中我下懐的提议。
看着平那雄伟的背缓缓的移近我面前时;我的心中激荡不已。
这刻;我的心情真的有如那些攀登险峯的健儿正面临顶峰抢点一刻般的激动——我的心窝赤热无比;情感更是澎湃激动不已。
'小棠;来;上我的背。'平说着。
'嗯……!'我提起那双颤抖着的手;缓慢地移往他的肩膊处;当我的指尖拈着他的肩膊时;整个身子不期然地震动着;随又感到全身有点酥软得乏力起来,我吃力地把那激动得颤抖着的身躯移近向他;平伸出他那双粗壮的手臂,轻轻的拐着我两条大腿;一下子便将我背起来。
当我的前胸像飞机降落跑道般;慢慢的、安全的降落在平那雄伟的背时;我是整个人的完全地包陷着他;我感到一份无与伦比的实在、安全、满足的感觉。
我从没这感觉;这激动的反应完全是自心中发出的。
我的前胸这样地紧紧贴着他的背;像整个人开始要溶进他的身体内般;我感到肾上腺素在急升;心跳更是狂然加速起来。我全身自然地酥软下来;安然地靠在他的背上;这是多么舒畅的感觉……!
这便是我一直渴望着的所谓爱的感受吗?我情不自禁地显出很满足的笑容!
我把头儿轻靠落平的颈膊处。
平回头看了看我便笑说:'好了吗!那真的要走啦。'
'平!你能走慢点吗?'我柔声地说着。
他盯着我;笑了笑;点了下头便慢慢地步进回家的路口。
我枕在他的颈项旁看着他;我从没这样子的近距离地看着他。
我欣赏着他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挺拔枭扬的鼻子、性感泠傲的粗大咀唇。
此刻;我是完全地给他那原始的男子汉魅力征服着的;陶醉在他那沈实的呼吸中。
这一刻;我看到的世界竟是这样子的小;但我实在足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