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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紧身上的外衣,这才发觉是史浩泉的西装,上面有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他抽烟?她不清楚,或者说这不关她的事。这是他临走前硬是披在她身上的,她要拒绝,他却没有给她机会。
看着史浩泉忙碌地在一个个窗口间徘徊,手里拿着配药袋、钱和病历卡。易阑的心突然升起股暖流,可几乎马上她就放弃了。她不可以放纵自己依赖他,爱情是如此的短暂,她没有信心和勇气修补破裂的残局。失恋的人可以找小珊,离婚的人可以找她,她届时又可以找谁呢?
“发什么呆?药配齐了,我们去打吊针吧。”史浩泉不知何时出现在易阑面前弯腰看着她。
易阑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跟着他来到打吊针的病房。病房里摆放着近二十张躺椅却只有两个人躺着打吊针,见他们进来,里面的人抬头望了一眼又转头继续他们的话题。
“打吊针?”一个如鬼魅般冰凉的声音出然掠起。
易阑吓了一跳,回头才发下门口坐着一位护士。
“是,麻烦你了。”史浩泉客气地递上病历卡和刚配的药剂,顺便还把易阑推到护士面前。
护士似乎对他很满意,口气软了不少:“先带她坐下来吧。”
注视着护士把橡皮管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把针刺进吊瓶,用酒精棉在她的手臂上擦着,清凉的触感令她一震,她知道现在要逃的话恐怕晚了。
“护士,能不能轻点?”趁她还没有扎针,易阑赶忙要求道。
已拿起针头的护士像看到外星人般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那么大了还怕疼?”看了史浩泉一眼才了然地一笑,原来是在男朋友面前撒娇。
她指指史浩泉道:“别看着我扎针,看着你男朋友,一会儿就好了。”
“他才不是……你干什么?”他竟敢握她的手,易阑对着她怒目而视,要不是此刻她浑身紧绷不敢乱动,才不会让他这么为所欲为呢。
“觉得疼的话就握住我的手。”
“你……”易阑当下不知该说什么好,“哇!”
“小姐,不要喊了,已经扎进去了。”果然做作,护士边收拾着边意味深长地瞄了易阑和史浩泉一眼。
易阑浑身不自在,不过她的技术真的不错,不是很疼。
“想不到你不肯到医院来就是因为怕打针。”此刻他才如梦初醒,史浩泉轻笑道。平时看她那么坚强独立,想不到竟怕一个小小的针头!
易阑横了他一眼,辩解道:“要不是我十岁第一次打吊针的时候碰到个实习护士,连扎了我四针都没有找到血管,我现在也不会怕成这样。”
“连扎四针?”史浩泉皱眉道,难怪她会紧张成这样了。
他拉起她的手仔细地查看,想找出当年被针扎过的痕迹,“你当时一定很疼吧?”
“废话,我连扎你四针,你看看疼不疼。不过我没有哭哦。”易阑得意道。
“吹牛吧?”只是十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不哭?
“还没等到我哭,那个小护士就哭着冲出去了。”易阑想到当初的这一幕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还是有点心疼但是看到她此刻的神情,史浩泉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唉?她干吗要和他说那么多小时候的事情?呃?易阑看着两只相握的手,她竟然真的握紧了他的手?
易阑默不作声地抽回手,史浩泉看着骤然失去温度的手掌,然后紧紧握成拳,好像如此便能使她的温度散得慢些。
“那后来呢?”史浩泉寻找着话题,意图打破尴尬的沉默。
“什么后来?”易阑纳闷道,“哦,你说扎四针的事啊?后来我的手都青了,我妈看了心疼极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就出去买了我最喜欢吃的茶叶蛋给我吃。你知道的,以前医院门口有很多这种摊贩的嘛。”
一个转身,看到史浩泉径自发呆,易阑有些生气,也开始闭目养神。
“易阑,你先躺着,我出去抽支烟。”史浩泉把放在一旁的西装盖在她身上。
易阑没有睁眼看他,听他的脚步声远了才张开眼。病房里另外两个病人也睡着了,护士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也许回值班办公室了吧。门边倚着把墨绿色的伞,水珠沿着伞面滴在地上,积成一摊水。
“唉,伞……”她的话哽在喉间,他已经走远了,应该听不见了吧。再者他只是去抽支烟,不会走到外面去的,根本没有带伞的必要。
易阑抬起刚才与史浩泉交握的左手,看着纹路交错的掌心,然后缓缓握成拳头。
“易阑、易阑……”
迷迷糊糊中易阑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睁开眼,史浩泉竟然全身湿透了地站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湿成这样?”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上身仅着的衬衣已经全部粘在身上,浅色的长裤此时已被雨水打湿映成深色。
史浩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打开手中的塑料带,“你看,这是什么?”
“茶叶蛋?你出去淋成这样就是为了买这个?”易阑没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史浩泉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一笑带过她所有的疑问。
不对!这么晚了,哪还有什么地方有卖茶叶蛋?易阑皱眉道:“你到哪里买的?”
“就是你说的摊贩嘛。”史浩泉闪烁其词道。
“你别对我说凌晨一点还有卖茶叶蛋的老伯候在医院门口等你光顾。”这显然是个拙劣的谎言。
史浩泉转过头避开她质问的眼光,“摊贩没有,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还有卖的。”
易阑看着面前这个男子,雨水从他的手臂上滴到指间然后落到地上。她拿出张面纸递给他。
“谢谢。”史浩泉接过擦着脸,小纸屑粘在了他的脸上。
易阑情不自禁地举起手想帮他取下,可史浩泉一个抬头,她的手臂僵在半空放下也不是,举着也不是。
“我帮你剥蛋壳吧。”史浩泉假装没有看见她的狼狈,拿出一只茶叶蛋。
易阑收回手点点头,她觉得眼前突然一片朦胧,侧过身,有水滴落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最近的便利店在两条马路之外啊!
她已经看到了答案背后的深意,可她却没有勇气掀开最后一层幕帘。
所有的一切似乎在今夜都乱了套,是生病的原因吧。易阑心想着,等到病好之后,他们还是和从前一般,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对,仅此而已。
扶手上的水越来越多,窗户没有关吗?雨都飘进来了,害得她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东西。
看来今年的雨水真的好多啊,大家都应该小心才是。
影子
多希望成为你的影子,
你笑我也笑,
你哭我就哭。
虽然你从不曾留意我,
但只要与你形影相随便已足够。
只是你知道影子为什么是黑色的吗?
因为那是眼泪滴落到地面的颜色。
“喂,你好。这里是单衍诚律师事务所。”易阑左手抓起办公桌上的话筒,头还埋在成堆的卷宗里。
“老姐,我是小珊。”话筒那边的声音听起来轻快异常。
易阑愣了下,浅笑道:“还知道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你玩疯了呢!”
“先别说我了,老姐,听史大哥说你上星期发高烧了?”
“这你也知道?你们还真是步调一致、联系密切呀!”易阑扯了下唇角揶揄道。
“谁让你整天不在家,下班也不往家跑……”
哼,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打电话回去都是史大哥接的。姐,你到底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听出话筒中的焦急,易阑心里小小地感动一阵,“还算你有点良心,放心啦,发烧而已,死不掉的。”
“不过这次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听说你还去医院打了点滴。”
这个史浩泉简直比女人还八卦,一定要弄得人尽皆知吗?易阑将气出在右手握着的圆珠笔上,“吧嗒吧嗒”弹簧被按得直响。
“老姐,你不是最怕打针了吗?怎么这次那么乖?”虽然极力忍住,但最后还是笑了出来,话筒那边一阵大笑后调侃道,“看来还是史大哥有办法啊。”
易珊的话很明显话中有话,她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知道了多少,难道她知道史浩泉抱她的事?想到史浩泉的怀抱,易阑顿觉血液上涌,在脸部凝聚。
“别说我的病了,你也玩了一个多星期了,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易阑蹩脚地转换着话题。
“哦,对了,老姐你不提我还忘了。我打电话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
易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右手不自觉地撑住额头,说了今天才说到重点?而且她要是不提醒,没准她易珊就把这重点给忘了?
“我们杂志社全体决定下一站去九寨沟玩,所以这个月是赶不回来了。老姐,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好了就这样,不多说了,长途电话好贵的。”
“啪嗒!” 电话挂得毫不犹豫。
“唉。”易阑只能对着响着忙音的话筒大眼瞪小眼。她就这样撂下句话就完了?这丫头是被他们宠坏了。
易阑挂了电话,才发觉已超过了下班时间十分钟了。
“咦?小阑还不走啊?又留下来加班?”
易阑抬头,原来是比她早五年进事务所的林嫣。
这些天她躲着史浩泉才假借工作之名赖在事务所不走,不想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锋芒毕露就会引起他人的警惕和妒忌,深怕自己的地位被后起之秀抢夺,不赶紧打压排挤才怪。所以人人都做出一副自由散漫、不务正业的样子。要用功发奋是回家背地里的事,反正不让人看见就是了。
易阑的脑筋瞬间转动起来。一来她不希望成为事务所的公敌,二来她这样一味消极地回避史浩泉也总不是办法。
一想通易阑就亲热地喊道:“嫣姐,要赶上工作努力我哪能比得上你的兢兢业业啊?在这个事务所里谁不知道你是青年一辈中最有潜力的,我可是一直以你为榜样的哦。”易阑满脸笑容,双眼也应景地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林嫣也是见过市面的人,怎会因为易阑几句奉承话就云里雾里不知自己是谁。但心里也开心得紧,脸上还不露声色板起面孔道:“小阑,这话你也就只能对我说。说出去的话就要被人笑话了,特别是和单先生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说起单衍诚,林嫣一脸的迷恋。
易阑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赔笑道:“嫣姐,你太谦虚了。我这也要走了。唉?你怎么去而复返呢?”刚才好像瞄到她走出去的。
“哦,外面下雨了,我进来拿把伞。”被易阑一提醒,林嫣踏着高跟鞋走进自己办公室。
“又下雨了?在办公室里一点都没注意到呢!”易阑看着窗外一派雨景小声地嘀咕着。
“小阑你带伞了吗?外面的雨可不小哦。” 已拿着伞的林嫣倚在易阑办公室门边问道。
易阑摇摇头径自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她从没有带伞的习惯。
“这样啊?”林嫣装纯真地用食指点着下巴,上排牙齿轻咬下唇,“那我就送你到车站吧。
“不用了,车站和你的路线是反方向的。而且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易阑习惯性地拒绝。
“这倒也是,不过小阑以后你买了车就会方便点了,不用和一大群人挤公车了。”林嫣悄悄松了口气,她只是客气而已,如果易阑真的答应了,她倒不知该怎么办了。她最受不了公车站人挤人的场面的,看到都觉得低俗。
她倒觉得乘公车没什么不好的,像林嫣这种做作她才受不了,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笑。以为林嫣应该走了,可是一抬头她还站在那里。
“小阑,刚才我走到楼下大门口发现一个很帅气的男人站在我们事务所门前等人。”
“哦。”原来是想和她分享八卦,“嫣姐,我收拾完了。我们边走边聊吧。”
“好啊,那个男人长得眉清目秀的,一双眼睛勾魂似的盯着我猛瞧,还好像要上前跟我搭讪的样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