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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为期一星期的期中考最后一天考试,学生们在考完最后一科后,等不及监考老师离去就高兴地站起来肥手高高举起,开始大声喊叫。
同学一扫考前的紧张郁闷,纷纷热烈地讨论接下来的活动,此起彼落的笑闹喧哗声都快要将教室的屋顶给吵掀了,想当然耳,教室外其他班级热闹的程度自然也是不逞多让。
“烈,你赶快把东西收一收,等会儿跟我们去大玩特玩吧!”
站在离野羽烈不远的高源肇回头说著,他已经和几位同学计画好到一家新开的电玩店去好好地大显身手一番。
“是呀,听说那问店还进了好几种最新型的机台耶!”一旁的同学连忙敲边鼓,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雀跃表情。
“更重要的是,那里的服务生都长得好可爱咧!”从后头走过来的另一位同学,笑得一脸古怪的加人讨论行列,还兴致勃勃的补充说明。
“哈!”
霎时,一阵调侃的笑声与促狭的嘘声响了起来。
“得了吧!小心你这色鬼的样子会吓著人。”一眼就看穿那位同学的企图,高源肇忍不住戳破他的美梦,顺道给他个良心建议。
“哇!像我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超级大帅哥,有谁不拜倒在我的裤管下啊?”
话落,他还不忘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POSE。
面对睁眼说瞎话、还厚颜无耻称赞自己很帅的同学,高源肇毫不客气敲了那位摆出仿佛毕卡索画像里般怪异又扭曲动作的同学一记爆栗。
那位同学十分不满地转头瞪高源肇一眼。哺哺地抱怨了几句之后,很识趣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烈,怎样?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是很想去,可是……”野羽烈摇了下头,幽幽叹了口气。
“想去不就得了,刚考完试本来就该好好放松一下调剂身心才对。”
“没错、没错,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的那个关卡不是差一点就能过关了吗?”
“真的吗?我也是差那么一点就过关了耶!烈你这次一定要来,我们来比赛看谁先过关。”一旁的同学跟著起哄。
眼见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口沫横飞,野羽烈却是满脸无奈丝毫提不起劲。
见状,高源肇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背,摇头说:“喂,你该不会是因为考得不好才这样死气沉沉的吧?这样一点都不像你。”
“哎呀,我说烈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考过就算了,干嘛一直放在心上想不开。”
“是呀,只是考得差一点就这副死样子,你的抗压性未免太差了,你可要学学我呢!”
“对,他上次几乎每科都在及格与不及格的边缘,却依然还能活得好好的,这种媲美打不死蟑螂的精神你可要好好学著。”
“混蛋家伙,你敢骂我是蟑螂。”被调侃的同学双手作势要掐住对方的脖子。
对于早已屡见不鲜的画面,大伙儿有志一同的视而不见,任凭他们厮杀去。
“瞧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你是要被当了啊?”
高源肇只是随口开玩笑,没想到却一语道中野羽烈的心事。
“现在是还没,不过就快了。”野羽烈微蹙秀眉,想著昨天已经揭晓的数学成绩而无精打采的回答著。
野羽烈的脑筋不算差,在运动方面或其他科目表现上或许不算出色,也都能维持在八十几分的中等水准,除了一科例外——数学。
原本他就对跟数字有关的东西很没辙了,遇到数学更是有如雪上加霜,他的数学成绩向来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就是——惨。
野羽烈实在想不通为何那些专家学者会热中钻研那些难懂的算数,那些刁钻难解的算数常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他实在无法体会那些数学很好的家伙口中那种绞尽脑汁解题的快感在哪里。
或许他们就是那种喜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人,不过他可没有被虐待的怪异嗜好,况且要成为人上人也不一定要吃得苦中苦啊!多学些难懂的数学就会更有成就感吗?
至于那些喜欢研究算数的教育家,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教一大堆难懂难解的数字来为难学生,有那么快乐、高兴吗?
他一直觉得数学这东西很不实用。试想,毕业后有多少人会用到几何学、微积分这类艰深的数学呢?
答案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不会用到吧!除了那些打算投身教育界,当一名教育英才的数学老师例外。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或科目,野羽烈总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与大歪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的数学会好那真是活见鬼了!
以往野羽烈多多少少还能靠著跟维斯宇拓借来的笔记,来个精准的考前大猜题,遇到不懂的也能三不五时跑去他家问,所以他总能有惊无险地低空飞过。
但是,这一阵子维斯宇拓不但常常向社团请假,就连平时上课也见不到人影,完全不晓得他在忙些什么。
找不到人问又借不到维斯宇拓的笔记,他这次的数学成绩不用说,当然是惨不忍睹。
会考不好虽然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连及格的边缘都构不著,逼得难得动怒的班导大动肝火,把他抓去精神训话了整整快一个钟头,未了还撂下狠话要他下次考试再不振作就等著重修吧!
唉,他总觉得自己以后的前途乡灾多难呀。
除此之外,造有另外一件事……或者该说是有个人让他心烦得无法念书。
没错,那个人就是——索伦煌亚。
两个星期多以前因为某个插曲,他一不小心向索伦煌亚脱口说出喜欢他的事,本以为这下子一定会被他以不客气的严厉口吻拒绝掉:意外地,他非但没因此讨厌他,还接受了他的感情。
这对他而言,不啻是一种幸福。
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就像是刚学会飞上天空的鸟儿,既兴奋又高兴,同时亦感到害怕与不安。
曾有人说,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时就叫作意外:可是当你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你时,就叫作奇迹了。
现在奇迹真的降临到他身上,教他怎能不兴奋、不激动呢!
但是在兴奋激动之余,他的心又开始忐忑起来。
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不但搅乱他的思绪,生活也顿时乱成一团,连情绪都跟著起伏不定,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这种没来由的慌乱是前所未有的,就连他察觉到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他打从一开始就极看不顺眼的索伦煌亚时,他也顶多是受到惊吓,不曾这么慌张过。
他会如此,是因为他有所希望吗?
原本只是单纯的喜欢上他的那种感觉,因为他的回应而改变了。
他点起了他心中希冀的火苗、燃起了他的渴望,所以让他开始变得不甘于现状了吗?
虽说索伦煌亚那时的确接受了他的感情,他却不禁怀疑那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呢?亦或者,那只是他的玩笑话?
索伦煌亚的反应让他感到迷们、不安。
距离他答应跟自己交往已过了整整二个星期,这段时间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甚至可以说是依旧如此曰。
他还是照常上课、照常迟到、照常受罚,一切都跟之前的生活没什么两样,然而这样的平静却让他感到很不对劲。
他当然知道他们的恋爱会谈得比一般人还要辛苦,不仅无法曝光,更不易得到别人的认同,而且对象还是校内赫赫有名的阎王索伦煌亚。
万一这事传出去,到时受害最深的人绝对不是自己而是他,索伦煌亚多年来在校内的努力及所建立的形象可能马上毁于一旦。
就因为这些可能会引发的后果,再加上他不想给喜欢的人添麻烦,所以即使在校内碰到索伦煌亚不管有多高兴他还是压抑住了,也不敢上前跟摆著一张严肃表情的索伦煌亚多说几句话,当然更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跑去高年级的教室或学生会里招人侧目、引人疑窦。
在向来主张长幼有序的耶曼德鲁高校里,学长跟学弟之间都有著不逾越分际的默契。
除非必要或有重要大事情需要通知,否则一般低年级的学生鲜少到高年级的校区,以免招来学长与学姐们关爱的目光。
耶曼德鲁高校的制服是由一位留法的名设计师所设计,男生是线条简单、款式大方的白色上衣搭配黑色细长线条的长裤,女生则是同款式白色上衣搭配红色的斜格子裙。
而年级的区别是依领带上的颜色来分,偏灰色的是低年级、黑蓝色的则是高年级。
因而,每当有误闯高年级校区的学弟学妹,总是轻易地引来许多好奇的注视目光。
光是跑到高年级的校区就能引起一场不小的骚动了,野羽烈不敢想像要是他们知道他要找的人是索伦煌亚,又会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也就是说,这两个多星期来除了他迟到那三次得以见到索伦煌亚之外,连说话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更甭提约会了。
他不是不体谅身为委员长的索伦煌亚有多忙,可是再怎么忙,也不至于连跟他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吧?
不管怎么看、怎么想,野羽烈都不觉得这会是一对正在交往的情侣会发生的情况。
奇迹果然不会平白无故就发生的。
想也知道,索伦煌亚那家伙怎么可能会真的答应跟他交往呢?他竟天真的将他的玩笑话当真。
感觉胸口开始隐隐作痛,有股酸楚冲上鼻头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他不想在同学面前做出如此丢脸的举动。
原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梦,又怎能妄想会成真?
明知道如此,他却又无法不难过,可是他其实也没什么好伤心的不是吗?
他们从没在一起过,既然没谈过恋爱又哪儿来的失恋呢?
人家不是常说初恋是最难长久的吗?虽然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不过,他的初恋的确相当短暂。
正当野羽烈想得出神,有位同学突然打断他的思绪。
“咦?你这回真的考得这么差呀!”他没想到随口揶揄的玩笑话竟也会说中,或许待会儿该去买张乐透试试运气。
“不过,话说回来,烈你这阵子老是魂不守舍的,该不会是交了女朋友,整天忙著约会才考这么差吧?”
“真是的,交了女友就什么都不管了,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想对方一定会是个超级大美女吧,烈,你改天一定要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同学重重地拍了野羽烈的肩膀几下,带点强迫的意味。
虽是个男生,野羽烈的长相却相当清丽,想当然耳喜欢他的人也不少,且跟他告白的非但男女都有,甚至不乏有一些让人怦然心动的美少女。
然而这种事对野羽烈来说,绝对称不上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若说是困扰倒是一点也不为过。
像是没瞧见野羽烈的眉头已快皱成一团,大伙儿依旧讨论得如火如茶,一点也不管当事人内心是啥感受。
“是哪所学校的……该不会是我们学校A班的校花吧?”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野羽烈身上,完全没想到从头至尾这些无中生有的话,都是他们自己所想出来的。
“一定是的啦!昨天我还看到烈跟A班那个枝花站在走廊不知在聊些什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同学又哀怨地瞪了野羽烈一眼。
“可恶,被捷足先登了啦!”一位暗恋校花许久的同学,有些忿忿不平地道。
发现眼前这群同学不但越说越离谱,自己更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女朋友时,野羽烈实在是哭笑不得。
他叹了一口气,不想再无端招人白眼,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