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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哭了?」
西门炎叹息地嘎声问,向来待文人冷酷、淡漠以对的严漠俊脸,竟然也透出一丝怜惜。
乍见西门炎的脸,纤纤怔了征………
多么相似的一张脸!眼前这名男子可以说和西门煚长得一模一样,可却又是那么的不同!
西门煚的嘴角往往挂着一丝笑,笑容里时常带着一抹玩味的优越、以及游戏人间的邪气。
可这个男人不笑,他的神情甚至有些严肅,下顎的线条不若西门煚俊美,反而刚毅。
当然,这个人既然像西门煚,也就有可能是十年前那个给她冰糖葫芦吃的「好人」。
可纵然那时纤纤还小,她却绝对不会把这两个人错认,因为西门煚身上有一股玩世不恭的邪佞味儿,那虽然是世家公子身上的习气,可西门煚却偏偏又多了一股沉稳、一股霸气,这是任何人也学不来、仿不像的,这是她年紀虽小,却深深记忆的原因……
「你、你是……」
纤纤怔怔地问他,泪珠儿还留在颊畔,她完全不知道自个儿这模样有多让男人心动!
「我是西门府的客人。」西门炎竟然笑了。
任何认得他的人如果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西门炎阳刚的脸部线条,竟然会为一名女子而牵动!
「客人……」纤纤喃喃地呢噥,然后又转头回去看她的菊株,似乎西门炎只是路过的过客。
「姑娘,」顿了顿,西门炎出声问她:「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哭?可是心底受了什么委屈?」
他会管起一个陌生女子的闲事来,连他自己都惊讶!
停了一会儿,纤纤摇摇头,没有出声,眼睛仍然癡癡地望着菊株,却不再流泪了。
见她两眼一迳盯着菊花,西门炎也蹲下来说:「你心疼这菊花吗?」
纤纤終于转过脸看他。
她无语地点点头,她的心窩确实莫名地疼痛,可她却也弄不清楚自个儿究竟是不是心疼这菊花。
「那简单,一会儿我要元福把这些花株全移到阴涼的地方去,相信到了明日, 这些花株就会恢复元气了。」西门炎道。
「你………你到底是谁?」纤纤又问了他一遍。
他同西门煚长得太像,像得让她心痛……
纤纤垂下眼不看他,盯着地上的泥土,眼泪又一颗颗滴落下来。
半晌…传来西门炎一声低嘎地叹息。「真是爱哭……」
纤纤的眼泪没有让西门炎厌煩,反而引发他胸间的柔情。
他不是西门煚,看到女人流泪,只会更加厌恶和嘲弄!
纤纤粉白的脸蛋儿上垂着两线晶瑩的泪珠儿,乌黑浓密的睫毛垂覆在眼脸上,勾出一弯忧郁、动人的弧线……
这模样忽地教他动了心。西门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替她抹去颊畔上忧郁的泪痕………
「炎!」
忽然西门煚清朗的声音传过来,西门炎举到半空的手便因此停止。
「什么时候来的?可知我等你好些天了,为何没立刻来见我?」西门煚玻鹧邸
看见了纤纤颊上的泪,再回眸看到西门炎停在半空中的手,他挑起眉,嘴角挂着一撇调侃的笑痕,似笑非笑地低嗤一声。
西门炎方才举手的意图,他看得一清二楚!
西门炎是西门煚的堂弟,西门煚素来知道他个性,西们炎抬手要替纤纤抹泪,固然让他惊讶,但更让他鄙视的是纤纤颊畔上的泪珠——
因为擅情于风月场所的关系,西门煚一见到女人的眼泪,只会认定是勾引他上当的下三濫技两,因此他对于女人的眼泪只有嘲弄的分儿,全然没有半分怜惜的心。
现下他见到纤纤流泪便是这么认定,何況她曾经偽裝清纯欺骗过自己!
这个女人的心机太过深沉,居然连向来冷漠的炎弟,都被她虛偽的眼泪打动!
「我──」西门炎站起来走上前几步,复又低头望了纤纤一眼,发现她原本已无血色的脸庞更加惨白,他心底一动,低冷的语调放柔。「我正要上西廂去,发现………发现这位姑娘,是以耽搁了一阵子。
这几句话虽然是说给西门煚听的,他的目光却仍盯着仍然蹲在菊株前的纤纤。
西门煚放冷的目光在纤纤和西门炎之间掠过,看到西门炎盯着纤纤时眼神之专注,他心头突然掠过一阵不是滋味的郁悶!
西门煚随即走过来擋住西门炎的目光,对纤纤却是视而不见。「跟我到书閤去,我有事跟你商议!」他对着西门炎道。
西门炎顿了顿,才点头道:「正好,我有一事也得和你说明。」
见到西门炎似乎犹豫了片刻,西们煚心中的不是滋味更擴大成莫名所以的猜忌……
「那就立刻走吧!」他伸手做了「请」势。
西门炎挑起眉,隐隐感到西门煚对他一股劍拔弩张的怒意。
原本地打算同纤纤说两句话再走,却因为感受到西门煚不善的气势,終于没再多话,迈步往书阁的方向而去。
全然没有声息的纤纤,就像路边一颗被人轻邸氖钒悖髅艧犆挥谢赝房此谎郏婕丛谖髅叛字笸楦蠖ァ
第六章
两人一来到书阁,西门煚便问:「十日之前你就应该来到杭州,为什么耽搁这许多时日?」
西门炎在书阁內落座,脸色一转严肅。「臨来杭州之前,宋帝突然下一道旨令,才把我困在汴梁。」
西门煚玻鹧郏掌鹣蚶促锏纳裉袂橐沧厦C起来。「怎么?他下了什么旨令?」
西门煚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西门炎提及的宋帝。
西门炎之所以不敬称「皇上」要称「宋帝」,西门煚更加放肆狂妄的称之为「他」,可见他们对当朝皇帝并无望重,甚至有轻蔑之意。
西门炎冷峻的眼掠过一抹阴光,他撇起嘴,沉声道:「他居然兴头一起,打算赏给人府每人一名郡主。」
乍听西门炎的答案,西门煚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得更见轻佻放肆。
「賜婚?居然想到以賜婚当籌碼,我看他人老了,所以头脑也不清!」
他笑得狂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当更有什么可笑之事。
「这件事,八府怎么反应?」西门煚问。
西门炎却摇头。「我之所以在汴梁盘桓了数日,就是想看看八府的反应,可惜各府皆不动声色,深沉进了骨子里!」
西门煚的反应更是仰头狂笑,那股狂态相对于西门炎的深沉冷静,加上两人相貌惊人的神似,在场若有旁者,恐泊要打从心底昇起一股诡异之感。
「有趣、当具有趣!」西门煚虽然收斂了狂笑,眼神中仍然有一股猛烈的狂态余孽。
「你想怎么做?」西门炎问。
西门煚犀利的目光,顿时射向西门炎。
「能有什么打算?」他幽幽然道,嘴角仍然噙着一抹莫测高深的诡笑。「宋帝一声令下,当然是发了郡主,以安宋帝的心!」
西门炎挑起眉,默然不语。
隔了一阵,他忽然又开口问西门煚:「方才——方才在萄园內的那个小姑娘,我似乎没见过她。」他突然提起纤纤,是想向西门煚打听她的来历。
西门煚淡下脸,斂起殘余的一丝笑容。「不过是一名杭州娼妓,炎,你放在心上了?」
他拿话激西门炎。
「娼妓?」西门炎表情一愕,这似乎是他怎么也料不到的答案。
「你快速回京上稟,就说西门煚谢过皇上大恩,即刻迎娶郡主过门。」西门煚撇着嘴,不紧不慢的语调,显得极尽调侃之能事。
西门煚之所以示意西门炎如此回话,主要是因为连宋帝也分不出两人!
西门氏一族,在汴梁以西门煚为首,在外也打着西门煚的名號,再加上西门煚和西门炎两人相貌酷似,二人同在汴梁活动,整个汴梁城里居然甚少有人知道西门炎的存在。
事实上西门煚虽然在亮处现身,西门炎却在暗处籌划,这一明一暗,有时两人交替互换,既不能让敵人体察到虛实,外人也只觉得西门煚似乎无处不在,对他更是敬畏如神明!
也因此,西门煚来到杭州的事,汴梁里并无人知道,人人见到西门炎,只道是他人就在汴梁。
「你要我替你娶回郡主?」西门炎脸上淡无表情。
西门煚咧开嘴。「不是「替我」,是咱们两「一同」娶回郡主。」此刻,他脸上的笑意显得十分邪气。
西门炎噤声无语,西门煚接下道:「在大宋的事业还未办妥,此时还不宜敗机,娶回郡主,是不得不然的事。」他定下脸,突然神色謹慎。
半晌,西门炎也点头同意。「你什么时候回汴梁?」
「再过不久。」西门煚神色一转,随即云淡风清地提及:「给太后的绣画还未尋妥,再过个把月,就可动身回汴梁。」
得到日期上的承诺,西门炎站起来,严峻的脸不带一丝表情地走到书阁门口。
「我即刻赶路回程,免得有人发现「我们」不在汴梁。」他道。
道出此话,已经表明同意了西门煚的意思。
在门口暫停片刻,纤纤的倩影仍然在脑中盘旋不去,西门炎終于回过头,直接问道:「煚,菊园中那名姑娘——」
「我说过了,那只是一名杭州娼妓。如果你当真对她有兴趣,一个月后我会替你把她带回汴梁。」西门煚仰着脸,冷淡地道。
两个男人对视片刻,西门炎終于淡淡地撂下话:「答应我,让元福去移开那几株菊花,不要再让烈阳折磨那些菊株。」
西门炎淡淡地撇下话后,随即推门离开书阁。
虽然西门炎像是突然吩咐了不关紧要的事,西门煚的拳头却暗暗捏起……
待西门炎走了片刻,他突然迈出大步往菊园而去。
★★★
再见到西门煚,纤纤原以为已经死掉的心,竟然又背叛自己而迅速、有力地跳动起来。
可她努力压抑下了,虽然胸口的痛仍然撕裂着她的心,可这一回她已经比较能控制自己,看到西门煚时的激动,也已经不再像前几次那么強烈。
她也注意到,西门煚从头至尾不曾正眼看过自己。虽然她明白西门煚瞧不起她,可她不知道,原来他对自己的轻蔑,竟然深刻到连一顾都不屑。
心口的痠痛又不受控制地沉重起来,看来她还是不该走出房门的。
她应该把自己关在房里,努力绣画,早一日把绣像完成就能离开西门府,这样她就永远不会再见到他,永远不会再那么心痛了………
从菊株前站起来,纤纤苍白的脸上一片木然,她拖着受伤的脚,十分缓慢地走回自己的廂房。
由于来到菊圈时已经费了她十分力气,再往回走,更让她觉得吃力,只能行一步、停一步的狀況下,仍然教她累得喘息。
还走不出这座菊园,纤纤便靠在一块大石上,就着大石旁的阴影歇息,靠在石壁上缓口气。
「等了这么久还不走,你以为炎还会回来?」
西门煚调侃的语调从侧面传来,纤纤的身子僵住,随即转过身,就看到西门煚脸上恶意的冷笑。
她全身僵硬地靠在石壁上,不是因为西门煚说了教她听不明白的话,而是因为她没想到会再见到他。
望着他脸上漠然的冷笑,纤纤的心抽搐了一下,尽管才刚刚停下歇息,气息还是不顺,她仍然转开脸,強迫自己走开。
西门煚却突然踏了几个大步,上前擋住纤纤的路,同时伸出手捏住她纤细的胳膊,冷笑着。
「怎么?前几日不是还可怜兮兮地求我去看你,现下一见到炎,就变得这么冷漠了?」他冷言冷语地讥刺。
纤纤抬起苍白的小脸,剔黑的眼珠子凝向他,疑惑、脆弱的眼神居然让西门煚的心突然紧缩起来。
「说话啊!別以为又裝出一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