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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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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德妃寝宫,在外候了一会儿,李公公派了小喜子出来说:“皇上看样子还有大半天要留,难为姑娘细心了。”
慢慢地步下宫阶,不明白自己紧赶慢赶,为的什么?转眼便落了空。心知这紫禁城的生活本就如此,一切围着皇上转,若离了他也就离了所有的生活。
怅然若失地出了一道道宫门,琉璃瓦,深红墙……不为了什么具体的事,只是看着茫茫开始的漫天大雪,任自己走在这风雪中。
冥冥中抬望眼,远处雪帘里,举步行来那么一个人,看不清身形、装束……什么也看不清,越过乾清宫诺大的广场,两个人,渐行渐近,仿佛这天地间就只这一处,时间亦停在了雪中。
我感到自己越行越快,那个身影也是越行越急,雪终于大得看不见咫尺。
等看清来人时,我猛然间一个局促,直朝着青石地栽去,昏眩中觉得若真是那个人,兴许就此摔过了,就能从这个梦里醒来。
只觉身痛前,先听见了心痛。
摔得如此的结实,以至于有人将我抱起时,才刚觉出钻心的疼,差一点没忍住眼泪。
清醒时却还是在这个世界,乍一看,似是故人;定睛再看,才发觉是他又不是他。依稀是那样的眉眼脾气,却决然不是同一个人了。
心念一动。穿越了时空,难道就是为了他吗?
难道相见,只是心痛、见血?
“你没事吧?我看看……还好,只是擦破点皮。”
“谢谢,我没事。”
“怎么穿得这么单薄,这个你先披着。”
“这……”
“十四爷,小心脚下!”远处,好几个小太监追着满天飞雪跑了过来。
有哪个皇子会这样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宫女吗?这金丝蟒纹的斗篷,岂是随便给的?
“小子们,快点!误了时辰看我不揭你们的皮。”他挥了挥手,那样充满生气地笑着,就像风雪也在舞蹈。
胤禵的身影一会便已走远,一个小太监上来对我说:“姑娘是乾清宫新当差的吧,您别见怪,连皇上都拿我们爷没辙,等改日得了空,再把斗篷还了吧。”说罢,急急跟去了。
……
后来,很久后的后来。
胤禵说,那一日天地都是白的,人也是白的,只有血流得那样灼人眼。
我淡淡笑过,说,没那么可怕吧。
他却不搭话,只那样瞧着我,瞧得人发慌。
末了,又蹦出一句:“走在雪里的时候,只觉得这世界不过你我。”
心里咯噔一下,自觉碎了断了的,一股脑儿充斥心房。
在宫里的日子渐渐长了起来,几位阿哥也远远近近的全见了,有时还能撞上一些当朝重臣的面。可国家大事是回避不能知道的,我也懒得知道。
当自己真的成了历史的一部分时,便觉得有些事,如果永远不发生,那才是好的。
近来德妃的身体有恙,请太医调理了几日,也不见大好。胤禛和胤禵往宫里跑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
一日我瞧准了时机,乘皇上离了乾清宫的当儿,悄悄回屋拿出那件玄色金丝蟒纹的斗篷,匆匆收拾了赶往德妃处。
近永和宫了,向执事的太监摆摆手,意思我自会悄悄地候着。在廊上站定,只听见里头传出阵阵笑声,又隐隐听见胤禵的声音,知是他在里面。屋子自是暖的,烘得廊上也有些暖了。
殿外的园子里积着雪,映着澄澈清明的天空。突然觉得心情有些松弛,原来帝王家也可以是寻常家。
才一抬头,发现四阿哥已抬脚进了大门,廊上的太监忙打帘子通报。我见他来了,急急避开,也好免得行礼多事。
可离了没几步,却听得殿内刚起的笑声嘎然而止,心下一沉,还是出了宫门,早早地到永和宫一侧的小路上候着。
只站得手脚冰凉,估摸着问安的两位阿哥差不多该出来了。心下又祈祷别一同出来才好,不然这衣服就还得还一次了。
不一会儿,眼瞅着一人先出了门。果然道不合不为谋,亲兄弟却心有隙,读史书时不觉得什么,此时却不免生出些感慨。
那人是胤禛,刚想缩回头去继续等,却见他脸色苍白有异,难道在德妃那儿受了什么话。还不及细想,眼瞅着远处皇上的轿辇一路行来。
昨儿个皇上还说胤禛心性不稳,喜怒无常。若这时撞见,可不得了。再看看胤禛的神色,还楞着呢,无论如何是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救他,却还没出胡同,就差一点撞上自个冲进来的胤禛。他也是一脸诧异地望着我。两人一时都楞了。
眼见皇上就要打前头过了,我一把拉住他袖子,扯着往里走了好几步,才躲过,差一点就成救人不成反累己了。
松开胤禛的袖子,惊魂未定。再看他,也是面色难看。彼此无语。
等过了半晌,胤禛正要开口,却又止住了。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自己手中的包袱露出了金丝斗篷的一角。
他当然是认得这件斗篷的。
胤禛的眼里有令人害怕的东西,他既不开口,也不放我走。
好吧,我总得说两句:“前日我跌倒在雪地里,恰巧被十四爷遇着了。这个是拿来还他的。”为什么一定要向眼前这个人解释呢?
他转而也说了句最是无理的话:“我知道你不会。”
第五章 梦忆江南
    阳春三月,皇上决定南巡。
常听人说,有些人要把一件事干好了,还真能把件件事都干得好。正事不含糊,玩也能挑时候,没想到这样的话也能应在古代帝王的身上。
皇上是点了名要我跟去,如今俨然成了红人,说真的,自己一直没闹明白。
还好有李德全这样的老人。
——月琦,出巡比不得宫里,快把若兰、琼儿说的记下,皇上这会儿只带了你一个女孩儿;
——月琦,东西都让内务府备起了吗?合着点了几遍了?
——月琦,怎么还看不来眼色呢,这出了宫可是要出大茬子的!
唉……
所有忙碌得不知天日的准备加之毫无意义的机械重复,把所有小鸟出笼般的心情消磨的一份不剩。
终于等到上路了,感觉似受过大难解脱了一般——没有喜悦——只求安平。
江南巡检,好几位皇子随行上了路,胤禛和胤禩也在其列。
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着第一站江宁而去。江宁织造,遇见曹寅应是意料中的事,只不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一时到了江南已有数日,一切戏说中值得雀跃之事,都没有发生。没有长得极帅的才子;没有康熙帝的艳遇;没有卖身的和抛绣球的;更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刺客。
其实皇上出巡虽然微服,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其实无所不知,是早已安排通报好了的。如此,皇上的安全才能保证,一众皇子阿哥、文武官员的吃穿用度才可无需担忧。
古人实在是礼节过多,涉及皇家,更是不用其极难显尊贵。如果不换衣服,皇上就只应付那些虚礼,一步也别想走了。何况在通讯如此落后,皇权如此神圣的年代,如果康熙真的正服而出,恐怕才是吓坏百姓,干扰民生的愚举。
而我除了初时不了解情况,神经紧张了数日之后,也就一切安好了。不想出宫来,服侍的人只多不少。地方上唯恐照顾不周,自是竭尽全力,派了无数使唤的奴才,只皇上贴身的事我们应着,其他一概无需操心,那些外省的官员连对我们这些皇上跟前的人也是一径的讨好。
等在曹寅的宅邸住下,他便把皇上让他修订的《全唐诗》呈上。怪不得皇上疼曹寅,此人做事确是可靠。他找来字体相近之人,先就是一块儿练字,直把字练得如出一家,才誊抄整理,用精工刻版付梓。
皇上既不避我识字,自宫中就开始伺候笔墨。凡与政事有关之事概不用我们,故只是伺候些余兴的玩意。今日得见后世所称“康版”《全唐诗》,果然比划分明,细致之极,心内不禁暗喜,又叹不能留下翻看一二。
出门在外,女眷多有不便,皇上也不要我常在身边。一日喝着茶却突地问:“月琦,你可多带了几套衣裳?”
我听得一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含糊地应了。
又听说:“都到了江南,也该换了宫里的模样,有个新鲜劲。”
这才明白皇上的意思。又见李德全上前禀道:“皇上放心,奴才这点规矩总是知道的,万岁跟前的人怎么能连送来使唤的奴婢都不如呢?早吩咐她预备了。另则,这儿是曹大人的织造府,就是现做也来得及的。”
看看立在门外的女孩儿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打扮得出色,反观自己,仍是那套素净的宫装。不觉有些莞尔,我又不图哪日攀上高枝,自然没这个心。
好吧,既然兹事体大,明日就把压箱底的都抖搂出来,让你们瞧瞧。
彼时南方女子多着裙。起早我便换了身极淡的湖绿色裙衫,找了个巧手的嬷嬷,直弄了一个多时辰,才梳成了个雅致的宫髻,我不过是个有品阶的宫女,断不能像娘娘、公主,故七手八脚地把那髻再改了高度,拿去许多饰物,倒觉得如此才不致头重脚轻,尚可承受。
才来到行宫的后院溜达,立时就有些后悔了。只因这裙子层层叠叠,且长及地面,一不留神,就要绊着。正思量着回去换了。
九曲桥的另一头行来了胤禩,看着他我倒也松了口气,以君子自居的人总不会太为难人。
来人眉眼清明,面含笑意。
南巡一派盛世之象,胤禩的心情应该和所有人一样吧。
天淡云清,暖风熏人。
八爷一身水蓝白缎的袍子,绣着春竹三两枝,行来飘若惊鸿。
我上前行了礼,他也不叫退下。
只顾自凭栏而立,望春山出神……
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月琦,你念过书吧。”他清朗的嗓音在一片静宁中毫无预警地响起,惊得我一时呆了半刻。
“回八爷的话,只略识得几个字。”我不敢造次,何况比他,确只是皮毛。
他显然不怎么相信,淡淡地笑了笑。
心情放松时,依然改不掉我另一个时代养成的谈话时直视对方的习惯,而此时这般做只叫我失了神。
如此一个玉人,只这样的神态,不顾及身份其他,已是件极美的瑰宝了……
“月琦,你怎么了?”这会换胤禩好奇地望着我了。
“啊,看景出了神。”也不算撒谎,只不能让你知道我那些个想法就是了。
“江南就这么好吗?”
这可怎么说,你是在北方长大的,而我另一世的记忆里却只有江南。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末了,未想开口的竟是这句。
“月琦……” 
一阵突然的掌声打破了一切。
“皇阿玛吉祥!”
“皇上吉祥!”
请安时不知道心里是该谢皇上呢,还是别的什么。
“丫头念的好词,应景儿啊。”皇上看来今日也是心情大好。
“胤禩”皇上明显地顿了顿,“跟朕去一趟书房。”
“嗻。”眼见着父子俩去了,本以为也把清静还给了我。不想,李公公拉在最后,悄悄地凑上来说:“姑娘过会瞅着差不离儿了,就上书房候着,估摸着万岁爷后头还得人伺候。”
得儿,李德全既然发了话,那是绝没有不听的道理,有谁还能比他更了解皇上的心思呢?
等人都走了,我也早没了先前逛园子的心情,回屋去换了件轻便的衣裳,便上书房外候着了。
不一会儿,胤禩先单独出来了。我照例向他请安,他只略略一应,便沉着脸迈步而去。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功夫就变了天?
这自然不会是胤禩的缘故,皇上才真是天意难测啊。
我怀着复杂不安的心情,接过小太监送来的茶盅,推门而入。
进了门,瞧了瞧李德全的眼色,轻唤声:“万岁爷。”
但见康熙背过身来,眼中现出忧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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