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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毫无预警下,楚孤湛突然伸手,将她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她吓了一跳,本能地挣扎。
“别动,我喜欢拥着你的感觉。”
他一反常态的温柔,让她惊讶、怔忡不已。
他将脸靠近她的颈窝,尽情吸吮她身上醉人的馨香。
从来没有男人与她如此亲密过,还是个霸王似的男人!他用陌生的一面撩动了她的心弦,此刻她心里一块不知名的地方像被人拿着木棒不停地撞着,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其实只要你顺着我,我们可以不必成天针锋相对的。”楚孤湛在她耳畔用气音说着。
他以为可以这样轻易征服她吗?赵冰儿总有一股莫名的不甘。至今她仍不甚清楚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若他真是只狂蜂浪蝶,她绝不会是他名花册里的女人之一的。
“顺着你的女人多得是吧?不差我一个。”她就是忍不住顶嘴。明知发怒时的他模样吓人,可是她再怎么努力也做不成一个对男人百依百顺、逆来顺受的女人。
楚孤湛将她托出怀中,全身充满了一触即发的怒气。“你想试探我对你一再出言不逊的忍耐力究竟如何,是吗?”
赵冰儿倒理直气壮:“我说的是事实,谁教你在御花园里轻薄过我,你对其他姑娘不也一样?”
“当然不一样,当日我会轻易被吸引,因为对象是你,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从来不曾为任何事向任何人解释过什么,现在我解释了,你不听;之前对你立下的誓言,你也不信,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楚孤湛从前一直认为女人只是个小东西,很容易对付,现在才知道,一名小女子很可能会让一个大男人患得患失、心如悬旌。
赵冰儿暂且抛开他们之间的恩怨,想和他谈谈巧莲的事。“这些先别谈,我要你把解药给巧莲,她从小跟着我,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你怎么能逼她服毒?”
“这样你才会乖乖待在这儿,是你逼我使用这种手段的。”
“我永远待在这儿就是了,你大可不必拿她来威胁我。”
楚孤湛对她无法信任,还有那名叫杨则的翰林学士,和她之间似乎牵扯不清,难保日后她不会为了想见情人,千方百计再次成为逃妻。他不想冒险。
“你没资格要求我做什么,总之只要你安分守己,巧莲就不会有生命之忧。”
赵冰儿心里真是怨恨他,恨他不近人情、心存猜忌;可是他明明这么讨厌,刚才被他搂在怀中时,她为何会心头小鹿乱撞,像喝了几百酝女儿红似的,整个人醺醺然?
她想,她恐怕完蛋了,内心多年来建立出的牢固心防,好像已有被攻陷的危险。
第四章
其实赵冰儿看见楚孤湛的机会并不太多,有时他进宫去,就一整天都不见他人影。
今儿个一大早,赵冰儿初次去向公婆请安,聆听老人家的教诲,耳朵都快长茧了,忍受了老半天,直到方才得以回房。
“真是无聊透了,我爹都没这么∴拢以后该不会要我每天都去吧?”赵冰儿怨声载道,就像在自己家时,一屁股坐在桌上,两只脚凌空荡来荡去。
巧莲赶紧将她从桌上拉下,唠叨起来:“小姐,你现在是楚家少夫人了,一定得随时注意自己的仪态呀。”
“拜托,方才我在大厅正襟危坐,同他们耗了那么久,现在回房轻松一下也不行吗?天下至苦之事,莫此为甚了。”赵冰儿真不知道这种苦日子她还要过多久。
“哪有这么夸张?老爷、夫人不会要你每天去请安的,何况那也不是件苦差事,瞧!今天你不是熬过来了吗?”
赵冰儿愁眉苦脸,揉了揉酸疼的腰,沉默了一会儿后,竟突发奇想:“巧莲,今天孤湛不在,咱们出去篾螅你说好不好?”
闻言,巧莲全身一颤,不加思索便拒绝:“不行!要是姑爷知道可不得了。”
“怕什么?只是出去转转,又不是不回来了,咱们赶在他之前回来不就成了?他不会知道的。”
“可是……姑爷已经吩咐下人,不让你出门,那……”
“哎呀!你的脑筋就不会转个弯啊?大门出不去,咱们就爬墙出去嘛!不能光明正大走出去,就只好用些旁门左道喽。”
又来了!她又想铤而走险做坏事了,巧莲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向她好说歹说,要她打消念头,她却执意如此,巧莲实在拿她没辙。
“小姐,我会让你给害死的,你别老是出难题给我嘛。”
“都说了你跟了我是三生不幸喽。”赵冰儿见她心意动摇,于是乘胜追击,拉着她便出了房门,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弄凌斋的围墙很高,一想到要翻墙出去就让人脑袋发晕。
赵冰儿的轻功还不错,一个人翻出去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多了巧莲,问题可大了。
赵冰儿拉着巧莲试了三次,都在中途摔了下来。
“小姐,怎么会这样?上回你把我从这儿救出去时,不是带着我三两下就翻出去了吗?”
“那时候是狗急跳墙,连我自己都很惊讶。”赵冰儿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在莫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好吩咐巧莲:“你去柴房里找根粗绳来好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出去。”
巧莲只好遵命照办。
当巧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柴房里找到一捆麻绳后,便急急忙忙回到弄凌斋。
“咦!那不是少夫人的丫环吗?她拿绳子做什么?”从楚夫人房里出来的秀嫣看见巧莲偷偷摸摸,行迹可疑,禁不住好奇,于是跟了去。
打从赵冰儿被楚孤湛带回来的那天起,秀嫣就处心积虑想抓她的小辫子,好让楚孤湛对她心生厌恶,然后渐渐疏远她;眼下似乎是个好机会。
“好哇!终于让我逮到了吧!居然想趁少爷不在时脱逃,这事儿我若不好好兴风作浪一番,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秀嫣打定主意后,赶忙找阿德去,让他跟踪她们出去,回来好向楚孤湛禀告。
这次出来,时间紧迫,赵冰儿没时间玩乐,一出来后,马上回家见父亲一面。
父女两人相见,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赵广宗终究是疼女儿的,没责怪她逃婚,只是一再叮咛,要她当个贤妻良母,好好侍奉公婆。
两人聊了许久,若非巧莲提醒,赵冰儿真忘了时间。
临别前,她听父亲提起,昨儿个杨则还为了之前秘密收留她的事,上门来向他致歉。
本来赵冰儿告别爹爹后,就想赶回楚府,可是现在她想起了杨则,无论如何也得去见见他。
巧莲心中大喊不妙,却又毫无法子,只得惴惴不安,陪着赵冰儿去找杨则;何况她也想见他……
由于杨则兼任翰林学士,这阵子有意攀亲的名门闺秀比以前更多,光是应酬和拒绝这档子事就够他忙的了。
刚才他才送走登门造访的谏议大夫李大人,脸上略显疲态。这个李大夫有女,今年正值二八年华,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为此,已登门拜访他好几次了。
在外头听下人们说明李大人的来意后,赵冰儿一踏进大厅就调侃他:“杨大哥,恭喜你这么炙手可热。”
杨则看见她突然出现,马上充满朝气,脸上不自觉扯起个大大的笑容。
“我担心你好些天了,你怎么出得来?楚孤湛……对你还好吧?”
赵冰儿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偷溜出来的,以免他担无谓的心。“我吉人自有天相,况且有巧莲陪我,在那里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现在赵冰儿楚家少夫人的身份已经确定,杨则不得不对她死心;这个打击让他至今还无法释怀,但只要她幸福,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走至巧莲面前,柔声向她表达谢意:“巧莲,你真是个好姑娘,死心塌地追随冰儿,我从以前就欣赏你这点,将来哪个男人娶到你,是他祖上积德。”
巧莲羞答答的脸已经不知该往哪摆,杨则老让她有呼吸困难的感觉。
赵冰儿看在眼里,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得等巧莲开口;只要她开口,自己一定替她作主。
但巧莲怎么开得了口?杨则和她身份悬殊,就连当个妾,她都不敢奢想。
“杨大哥,你从未想过续弦之事吗?”赵冰儿听过他的表白,明白他的心意,但此生已注定两人无缘,她对他现在的想法很好奇。
杨则深情款款地看了她一眼后,连忙将目光移开,一派轻松地说:“再过不久,我就要到洛阳进行史料征集的工作,公事繁忙,实在没心思想这个。”
洛阳?赵冰儿一直想到洛阳宫里去看看呢!
宫城里有史馆与集贤殿,韦应物还有诗歌咏之:
班杨秉文史,对院自为邻;
余香掩阁去,连日看花颜。
似雪飘阊阊,从风点近臣,
南宫有芳树,不并禁垣春。
“以前我就想去那儿开开眼界,可惜……现在我并非自由之身。”她简直失望透了。
杨则不忍见她嗒然若失的模样,于是想办法安慰她:“不如我回来后,把那里有趣的事告诉你,顺便带些新奇好玩的玩意儿送你。”
也只好这样了。可是赵冰儿还是提不起劲来,对自己嫁入楚家十分不甘心,早知道躲到海角天边去,一个人多逍遥自在!
溜出楚府不容易,现在要溜进去也很麻烦。
赵冰儿故伎重施,利用绳子将巧莲“运送”进来后,两人蹑手蹑脚地回房去。
当她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正在暗自庆幸时,万万没想到楚孤湛竟坐在房里等她们回来。
“你们终于回来了,好玩吗?”楚孤湛平静无波的声音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冰儿和巧莲屏气凝神,呆然地注视着他。最后还是由赵冰儿开口:“你……几时回来的?”
楚孤湛没有回答,继续他的审问:“去哪儿了?天黑了才回来。”
巧莲怕赵冰儿不甘示弱,会和他斗气,因此抢着回答:“姑爷,小姐与奴婢哪儿也没去,就到花园绕绕,谁知道您刚好来了呢。”
楚孤湛目光如炬,斜睨她一眼后,用尽最后一丝平心静气对她说:“不要多嘴,你出去。”
“姑爷……”
楚孤湛猛然起身,一把将巧莲推出门外,将门闩上。
巧莲在门外不停徘徊,不敢离去,以听觉判断里面的情形。
赵冰儿想去开门,没有巧莲在身边,她没有安全感。
楚孤湛却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摔到床上。
“你给我从实招来,你上哪儿去了?”他对着她怒吼,此刻的他像只急欲攻击的巨兽。
赵冰儿拼命掩饰心惊肉跳的情绪,不想让他看见她软弱的模样。“我溜出去玩乐,你有必要为这个发怒吗?”
嗯!她倒诚实,即是选择性的诚实。楚孤湛认为她有意隐瞒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很大胆,马上就承认自己的罪行!那既然都豁出去了,怎么不把杨则也招出来?”他在盛怒之时居然笑了。可他的笑容竟比怒容更教人丧胆。
赵冰儿马上会意,既惊愕又忿怒:“你暗中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你都已经把我抓回来了,为何还这样对我?你给我听清楚,我不是你的禁脔。”
“你才得给我听清楚!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接触其他男人!”楚孤湛对杨则早有强烈敌意,现在更恨不得将他锉骨扬灰。
“笑话,我们这样像夫妻吗?你……”
赵冰儿话才说一半,楚孤湛就邪气地说:“我们这样的确不像夫妻,今晚我就要你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他凑到她身边,双手探进她的衣襟,开始为她宽衣解带;她如同惊弓之鸟,疯狂抵抗他的侵略。
“不要碰我,你……无耻!”
“占有你是我的权利,这可由不得你。”他轻易钳制住她的挣扎,恣意享受她诱人的身躯。
原本他只是想惩罚她而已,不意她的雪肤花貌却让他不自禁投入在翻云覆雨的欢愉中。
她只觉得痛,他弄得她好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