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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晴抽噎着,被一旁丫头慢慢搀扶起身,借力慌忙拉住孙志典的胳膊说道,“母亲,母亲的房里,有死人,穿着一身红衣服,就悬挂在房梁上,我一开门,那人正对着我吐舌头,太可怕了……”
众人闻言。便是一惊,回想刚刚场景,孙玉晴的样子果真吓得不清,难道大夫人房中真的发生什么了吗?
“玉晴。莫要妄言,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母亲的房里一直有人照顾,怎会突然多个悬梁之人?许是你自己做梦,弄混淆了。”老夫人连忙打着圆场。
“老夫人,玉晴没有看错,当真有人,刚刚我在院子里待着,母亲房中的二等丫头云儿跑过来回话,说母亲有事找我。这才让秀云陪着我过去,却没想到,刚一推开门,就看到那么恐怖的场面,秀云当场就晕倒了。我是拼了命才跑过来的,不信你们大可以跟我过去瞧瞧……”
“那你母亲呢?可在房里?为何到现在大夫人的院子里还没有动静?”二夫人追问。
“我只是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人,并没进去啊,母亲的房间里倒是没有动静的,许是她睡着了。”
“大家不要胡乱猜测了……”孙志典警惕的扫了一眼屋内众人,除了几位主子之外,其余的全是身边心腹。还好没有庞杂人等,“走吧,随着我一同去看看。”
浩浩荡荡一行人,跟着孙志典很快从老夫人的院子来到了大夫人的桴怡院,深夜里,院落之中。悄无声息,几阵幽幽的蝉鸣时而喧闹,时而声线放低。
大夫人的房间里,没有烛光,门是紧闭的。门口半倚着一个人影,众人不瞧便也猜得出这便是孙玉晴身边的贴身丫头秀云。
孙玉晴一直跟在孙志典身后,手紧紧拉着他的胳膊,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动作,步子迈得很碎,显然是有所忌惮,众人面面相觑的朝大夫人房门靠近,一股莫名的胆寒窜上心头。
孙志典故作镇定的走在管家后头,借着灯笼的光亮慢慢靠近门扉,管家咽了咽口水,这才伸手慢慢推开房门,动作间忽听屋内一声尖利刺耳的喊叫声,“鬼啊!快走开,救命啊,来人啊……”
众人一惊,这是大夫人的声音,孙玉晴闻言,下意识松开孙志典的手,朝身后老夫人、二夫人的人堆儿冲了过去,边跑边嚷着,“鬼魂来了,鬼魂来了……”
管家被孙志典抵着腰杆不得不向前,只得闭着眼睛壮大胆子猛力推开房门,手中灯笼顺势送进门里,还未等反应,只见灯笼正前方光亮处,一张无比惊恐的脸正瞪圆了眼睛瞧着门外,她双眼布满血丝,此刻张着大口一副丧胆*的模样。
孙志典下意识倒退了半步,却在瞬间认出了灯笼前趴着的人儿,就是大夫人,不由恼怒道,“夫人,好好的在地上趴着做什么?”
大夫人缠。绵病榻已久,本就脸色苍白,借着灯笼的光自下而上照亮,更显得一张脸惊惧失色,老夫人身边的赵妈妈连忙会意,上前几步行至屋内,三下两下便将地上惊魂未定的大夫人扶了起来。
“死人,有死人……”大夫人借着赵妈妈的搀扶,顺势站了起来,却不忘抬着一只没了手的小臂朝身后一指,“梁上,有人……”
众人刚刚已经被大夫人的脸吓到了,尤其是孙玉晴,早就三魂没了七魄,乍一听梁上当真有人,几乎就要晕厥。
管家仗着胆子,高举灯笼走进屋子,一一将烛火点亮了,借着火光,屋内灯火通明,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影顿时立显。
陡然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夫人房内,门口正对着的方向,房梁上,一红衣女子正悬挂其上,脸朝着门外,一双眼还没有闭上,这熟悉的面孔所有人都认识,赫然是三姨娘柳媚儿无疑。
孙玉晴啊呜了一声,终究身子一僵,还是晕了过去,上官罗漪仔细扫了一眼梁上的三姨娘,幽幽叹了口气,三姨娘的疯癫其实一早便好了,只是一直在装,伺机寻找翻盘的机会,今日乍然听到孙玉雪要被浸猪笼,想必这才终于没忍住。
原本是要去东郊的,许是想到颓势已经无法挽回,便索性下定决心跟女儿一同去了,只是死之前还不忘坑大夫人一把,看来她是恨透了大夫人这个罪魁祸首。
当上官得知三姨娘穿着一袭红衣去了大夫人院子时并没做阻拦,而是让夏明远帮着稳定好大夫人院子里的人。在她房里点好了香,让她的午睡不至于那么快醒来。还好,萧府派过来的童妈妈近日不在府中,有事回老家了,不然也不会如此顺利。
再之后,就是可以安排让孙玉晴发现死尸了。而这期间,上官一直都待在老夫人的房里……
看孙玉晴昏倒的样子,今日的安排还不算失败,只是三姨娘,就此便香消玉殒了,其实上官完全可以阻止她在大夫人房中自寻死路,可而后呢?
没了孙玉雪,三姨娘独自在孙府还能存活吗?不如就此了结了,转世再投胎,距离这群饿狼远一些。
慢慢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上官跟着所有人的脚步慢慢进了大夫人房中。
赵妈妈连同一起过来的冬语,驾着三姨娘的腿慢慢将人放了下来,她身子已经僵了,一席红衣飘荡着,在落地的瞬间定住。三姨娘妆容整洁,活脱脱重现了往日的妩媚,只是整张脸苍白无血色,让人望而生畏。
孙志典脸色很冷,一直瞧着三姨娘的面容,没有丝毫感情,大夫人目光呆滞,已经废了的右手臂僵硬垂在身侧,整个人就差跟女儿一样吓得昏倒了。
上官上前一步,从上到下查看了三姨娘的身体,最后抬头对所有人道,“三姨娘是悬梁而死,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挣扎的痕迹,许是要跟玉雪妹妹一同去,迷迷糊糊的就走到这里了吧……”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是推托之词,哪个悬梁之人会挑中任意一房的梁上自尽啊?分明就是冲着大夫人来的。
“罗漪说得对,许是听到玉雪的事情一时接受不了,便迷迷糊糊走到这里来了……”孙志典顺着上官的台阶便说了下去,只是心中好奇,为什么她会如此帮大夫人?
他哪里知道,上官的本意并不在此,众人都看得懂的戏码上官才懒得落井下石,她在乎的是这件事的后果,有了三姨娘的死,桴怡院以后就是孙府最不干净的所在了,有了这身红衣的过场,大夫人今后都甭想在桴怡院中安枕,这才是上官的目的……不会让你轻易死掉,而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大夫人惊魂未定,当下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蜷缩着身子,忌惮的看向地面平躺着的三姨娘。
老夫人轻声咳嗽了两下,随即说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抬下去?”
管家早已抽身找来了两个护卫,当下动作极为轻缓的将三姨娘慢慢移出屋子,孙志典看着两个护卫远去的背影,眸。色更深,“今日之事对外只说三姨娘顽疾未治病逝了,其他的一概不许提及……”这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屋子里除了孙府主子之外,剩下的就是贴身丫头了。为了自身的荣华富贵,没人敢说出半句。
上官在心中轻叹,看了一眼远去护卫的方向,以孙志典的性格,那两人恐怕今后都不会在孙府出现了。
一阵喧闹过后,所有人都回去了,连同孙玉晴和丫头秀云,都被叫醒后搀扶着回房。
孙志典则留下来,称要安慰大夫人。看着上官搀扶老夫人的背影,他眸色放暗,就在刚刚所有人都震惊失色之时,只有这个丫头神情淡然,全然没有惧容,难不成此事跟她有关?
只一瞬间,孙志典后背发凉,他瞬间改变了想法,今后再也不能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看待上官这个丫头了。关于上官家惨案的事情,她或许真的知道什么……
☆、第一零一章 驱鬼法事
仲夏的午后,天气有些燥热,玉竹手拄着半边脸正呆愣愣看着滚金边的袖口,手指起伏扳动袖口纹路,无聊啧啧了两声,随即换了另一只手托腮。
上官罗漪收住抚琴的动作,双手轻柔覆盖琴弦之上,琴音戛然而止,婉转之音仍绕梁不绝,“怎得?琴声那么不入耳?听得妹妹如此心烦?”
玉竹慌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罗漪姐姐的琴音最是美妙了,只是今天玉竹心绪不宁,无心欣赏,恐辜负了姐姐美意。”
上官起身,慢慢靠近红木圆桌,“怎么心绪不宁了?可以说出来听听吗?”
玉竹幽幽叹了口气道,“前几日老夫人将三姐唤进去,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回房之后三姐便闷闷不乐,我怎么问她都是不开口,三姐的性格罗漪姐姐你是了解的,只要她不肯说谁问都问不出口,跟我这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性格截然不同。我这不心里着急莫,生怕出什么事情。”
“哦?被老夫人单独唤过去呀……”她轻轻坐下,拉过玉竹的手,嗯,温热的,极为柔软,“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想来是府内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你刚刚也说过,玉兰最是心事重的,老夫人或许是担心她会胡思乱想,所以才单独叫过去劝慰了一番,若是有什么大事儿,她必定会跟你说的,不是吗?”
玉竹瘪了瘪嘴,按照上官的话路想了想,不多时,眉心一团乌云终究被驱散开来,“罗漪姐姐说的对,若是出事儿了,三姐不会不告诉我的。”
上官温和一笑,伸手替玉竹抚了抚鬓间的璎珞,脑中却思虑万千,回想前世。今夏正是玉兰要被许嫁之时,恐怕老夫人单独叫她过去就是为了这个,若玉兰回房后闷闷不乐,一准是对婚事并不满意。这态度倒是跟前世大相径庭,可是……为什么呢?
正犹豫间,突然外头传出一阵阵鼓声,夹杂着时而清晰、时而混浊的呢喃声,玉竹迅速从烦恼中抽身而出,当下起身朝门外望去,“罗漪姐姐,你听到了吗?那是什么声音?”
“听来,似乎是大夫人院子的方向,冬语。去瞧瞧。”
冬语应了一声,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不多时,冬语只身返回,面容有些古怪,“回主子。是大夫人院子,此刻……正在举行法事,放着供桌和三顶高高的烛台,远远望去,似乎有,几个道士正在驱魔。”
上官眉角一跳,牵起嘴角一抹笑容。这个大夫人啊,难不成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吗?
玉竹满脸的不敢置信,“大伯母这是要做什么?”
“你没听冬语说莫,是在驱魔呢,看来三姨娘的死对大夫人的影响不小,不过……”不过。就是不知道孙志典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北夏一朝都信奉佛教,独尊儒术,一以贯之,道士之流行动向来隐蔽,受邀做法事也是行走于平常人户。豪门富贵举行法事一向是请佛寺之中道行高深的大师。
此次大夫人竟然请来道长驱魔,这事儿说小很小,说大却也能捅破了天,原本孙志典在皇上面前就已经人品暴跌,若是府内再出什么事端,恐怕连夏明昭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吧?
“说到影响,我倒是想起来了,自从三姨娘的事情过去,大伯母的院子便从没有熄灭过灯火,即使是白日,屋内都在点着烛火,听闻大伯母从未睡过好觉呢,另外,大姐也是如此,整日里神神叨叨的,一阵好一阵坏,有时候梦魇半夜跑出院子,愣是说有鬼在追着她。哎……这对母女啊……”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可是再怎么要驱鬼,都该让义父请来佛寺的大师才是,再不济从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