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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阴晴不定的女人都逃不过一张情网,皇后亦是如此,紫心心中暗叹,面上嬉笑说道,“是,娘娘。”
……
皇上进入坤怡宫的时候满脸冷肃的模样,且时辰比往次要晚许多,身后只带了贴身太监康路一人。
皇后敏锐的察觉到了皇上神情的不对劲,落座后轻轻一笑,赶忙为皇上布菜。
看着皇后殷切的模样,皇上幽幽的吐了口气,慢慢的咀嚼着皇后所布菜品的味道。
脑中,刚刚的声音还在旋转:回皇上,湘妃宫里的一个太监挨不住刑法已经在严法司吐口了,说是……湘妃从几日前便开始寻遍了法子寻找各种毒药,还给他们几个人都下了任务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那种最毒的、让人受尽折磨才能死的药物……后来,其中一个跟皇后娘娘手下紫心是同乡的宫女,从紫心处得到了条亡灵,便偷偷给了湘妃,这事情并非那小宫女所说,小宫女直到被打死都没有说出关于紫心的只言片语,显然是在维护她。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时下皇上看着皇后的笑脸,都觉得甚为虚伪,她身为一国之母,竟然在知道宫妃要行下毒之事的情况下不加阻止,更相反,她还为宫妃提供毒药,这样的狠辣心肠当真让人不可想见!
皇上边想着边觉得口中的食物难以咀嚼,咳了两声一并都吐了出来。
皇后见状,立时变了脸色,当下伸手拍了拍皇上的后背,焦急问道,“皇上,您哪里不舒服吗?”
皇上放下了手中筷子,别过头淡淡说道,“朕有些乏了,朕还有些奏折要批阅,先行回泰和殿了。皇后近日操持后宫诸事也过于辛苦,早些休息吧,”语毕,头也不回的起身,迈着极大的步子除了坤怡宫。
看着皇上的背影,皇后黯然失色,“紫心,你说皇上这是怎么了?仿佛一刻都不想在本宫这里待一样。”
“皇后娘娘,许是近日国事繁忙,您不必太过忧心了。”
…………
上官被封为鲁阳郡主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在京都街头巷尾广为传唱,更有甚者将上官誉为“北夏第一治毒之手”。
相应地,封赏很快也下来了,孙府上下跪在大门口接封赏后,孙玉晴布满血丝的脸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愤怒,简直要用目光将上官吞下去,大夫人原本还在养病,断手的苦闷正郁结于心,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竟干呕出一口血来。
紫琼苑
上官罗漪正依靠在美人榻上单手握卷,目光倦怠的看着诗集,藕荷色的裙摆懒散的铺开在榻上,露出最下头杏色的锦缎鞋面。
冬语脚步极轻的从外头走进来,站在美人榻侧畔,并不言语。
上官也不抬眸,只是又翻了一页书卷问道,“怎么了?”
“主子,宁国公府传出消息,说……玉雪三小姐与外人私通,被韩大少爷抓了个正着呢,回了孙大人之后若是没有异议,就要浸猪笼了。”
“啊?”一旁端着水果的绿萝张着口满是惊讶道,“孙大人怎么说?”
“宁国公府是早上派人过来通知的,说是给老爷半天的时间,若是半天之内收不到老爷的消息,那便直接浸猪笼处理。若是老爷想留下这个女儿,就直接休妻,将人送回来。”
上官罗漪眼眸流转,淡淡扫了一眼已经满脸惊恐的绿萝,“意料之中的,孙志典没有回信……是吗?”
☆、第九十八章 被浸猪笼
“是的,孙大人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中途命人送了封信出去,后来便再也没出过门。咱们的人一直跟着,传话回来,那信是送至四皇子府的,另外……据说宁国公府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冬语表情淡然,轻声说道。
“可是小姐,怎么说这桩婚事都是皇上赐婚的啊,若是就这样浸猪笼了,岂不是?”绿萝面露疑惑。
“正因为是皇上赐婚,才要找个好借口解决了。”上官合上书页,慵懒一笑,“宁国公府是掐准了孙志典不敢有所动作,才打定主意这么做的。”
绿萝怔愣的看着自家小姐,完全不知道这其中关窍究竟在哪儿。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主仆三人齐齐看去,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夏明远已经站在门口了,“这下子京都的热点再也不是你这个鲁阳郡主了,而是宁国公府长孙媳跟道行高深的阜曦道长间的虐世之恋……”
绿萝更加疑惑了,什么阜曦道长?她简直不知道这两位主子到底在说些什么。
“要的就是把我的风头压过……那日官道上,我很清楚的看到了孙玉雪身上的伤痕,勃颈处,手腕处,已经淤青黑紫,一看便知不是一日两日了,想来,从嫁入宁国公府开始,孙玉雪的日子就没好过。”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孙玉雪当初死活不肯嫁入宁国公府,恐怕自己也早想到会受到如此凌。虐。”
“没错,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宁国公府即便肆无忌惮凌。虐她,最终都是要给个结果的,尽管再厌弃她这个孙府女儿,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就把她弄死,毕竟这桩婚约是皇上赐的,总归要给她扣个帽子。通。奸,就是最好的交代……”
从皇宫回来开始,上官和夏明远便开始布置了,阿骁更是送来消息。称太子盯着上官的举动似乎是从见过一个叫“阜曦”的道长后开始的。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上官就猜出了所以然,前世这个阜曦道长可是跟萧丰良、夏明昭走得很近的。
于是,灵光一闪,想出了这个办法,送宁国公府一个人情。你不是正在找借口将孙玉雪弄死吗?那便送一个借口给你好了……
京都虽然地界广阔,但是找个人,对于夏明远的虎旗、狼旗来说并不算大事,将人送进宁国公府更没费多少周折,每个世家大族的宅院之中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密道。或许一条、两条,或许还有更多。只要砸钱下去,就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加之,韩光耀与孙玉雪成婚之后从未同房,孙玉雪每晚只要享受一顿韩光耀的暴打晚膳后。便会自行伴着泪水入睡,略点一些香粉就会让人沉沉睡去,再送进去人便大功告成了,就等着次日有人走进屋子撞见这不堪的一幕。
“所以说,二小姐根本就没有通奸,是小姐您给冠上的名头?那……宁国公府是否知道?”绿萝终于反应过来了,继续问道。
夏明远弯唇摇了摇头。“对于宁国公府来说,这件事情并不在于‘知不知道’,而在于‘愿不愿意知道’,这就好比将一块肌肉送到食不果腹的人面前,他不会问这是从哪儿来的,而会选择狼吞虎咽。首先应了自己的饥饿需求。尽管……这块肥肉很可能有毒。”说完,夏明远与上官默契对视。
“没错……”上官罗漪清浅一笑,眸底却闪过一抹亮色。孙玉雪,若不是今生你仍旧不住地找麻烦,我不会绝情到如此地步。两辈子的姐妹“情”,你我的恩怨就此了结了,黄泉路上,你好走……
宁国公府此次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虽然通奸的人是上官送进去的,但他们却很好的抓住了时机。
据说第一个发现事情不对的是宁国公府安排在孙玉雪身边,负责她起居的丫头。
一大早,她端着铜盆进入孙玉雪房内时,乍然看到床上缠绵在一起的两人,起初还羞红了脸以为是少爷却在关门的瞬间反应出不对劲儿,因为床上男人的右腿是在动弹的……
待丫头跑出去禀报,所有府内之人都赶过来的时候,那两人居然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府内一时间炸开了锅,多日来积压的低气压终于爆发了。从成婚之日起,府内所有人都对韩光耀施于孙玉雪的行为讳莫如深,这么一番折腾出来,孙玉雪自然没什么好果子了。
宁国公倒是冷静,在给孙志典发来书信的同一时间也给皇上上了一道陈情书,悲痛兮诉衷肠,将事情前因后果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孙府女儿入府之后他们怎样好生对待,又着重表述了那白眼狼的孙媳妇是如何与外人通奸的……
皇上一气之下当即下了道圣旨,大意是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赐过婚吧,你们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了,总归是两府之间的事情。
恐怕这件事也是北夏皇帝有史以来唯一的败笔了,前脚才刚刚赐婚的“才郎貌女”,后脚就闹得如此分崩离析,还不忘给皇上的龙鼻上磨一鼻子灰。
傍晚,是孙玉雪被浸猪笼的时辰,天色灰蒙蒙没有光亮,乌云阴郁得如同一团乱糟糟的脏污棉花,院中高大的树木都被刮得失了风采,这情形,风雨欲来……
上官在冬语的陪伴下,顶着大风慢慢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刚一进院子,离老远,就听到了老夫人屋子里的叹息声,上官放慢脚步,给冬语使了个眼色,这才走进屋子。
见上官进来,老夫人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道,“罗漪啊,这个时辰,你怎么过来啦?快过来里边坐下……”言语间,满是关怀。
上官微微一笑,“天空阴云密布,孙女想到老夫人的腿一直被风寒困扰,此时定很不舒服,所以特命小厨房熬了一些祛风寒的药剂给老夫人送过来,这药可短时见效,老夫人不妨试试。”
“都是郡主的人了,眼看着天就要下雨,还亲自把东西给我送来,你这孩子啊,最会疼人儿。我都这把子骨头了,还什么风寒不风寒的……”
“老夫人,罗漪虽然素日里不善言谈,可是心里是知道的,从入府开始老夫人对罗漪就百般照拂,这一点点良药是孙女的心意,孙女感念于心,也算是对您的些微回报,您就不要跟孙女客气了。”
赵妈妈眼里噙着泪水,忙从冬语的手里接过药碗,“多谢郡主了,可是如今老夫人并不仅仅是腿寒,更寒的还有心啊……”
“哎……好好的一个丫头,出嫁那天,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儿,这就应验了……”自然是在说孙玉雪。
上官眼眸流转,并不做过多劝慰,当下行至老夫人身后,侧着身子手力极轻的捶在老夫人肩膀之上,“老夫人,您要顾念身子才是。”
屋外,雷雨声密布,铜钱儿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泫然落下,拍打着窗檐发出脆响。
老夫人被上官安慰着心情平复了很多,斜倚在榻上双眸紧闭,赵妈妈轻手轻脚的命人去拿雨蓑和油纸伞,就要送上官出门,“郡主,注意脚下。”
行至外室,门扉刚被拉开,一道极亮的闪电劈开阴云密布的天空,咔的一声,伴随着惊雷响彻天际。
“啪”的一响,外室的窗扉在大风的鼓动之下,飘开了,折返回来扣在窗棱上,发出更大的响动。
一连串的震耳的声音,惊醒了刚刚浅眠的老夫人,冬语手握纸伞,跟在上官身后又重新回到了屋内。
“外头的雨更大了些呢,罗漪,先不要出门了,你身子还弱,若是着了风,病了就不好了,待这阵子风雨过去,再行回房便是。”
“是,老夫人。”上官边回答,边走到桌边,继续握笔抄写刚刚未写完的经书。
赵妈妈取来火折子,将屋内的烛光全部点亮了,又给主子们送上了热茶,这才退到一边。
啪嗒啪嗒的雨点儿声始终未停,上官仿若未闻,只是静静握着笔杆,目光游走于经书与笔下。
老夫人端着热茶,已经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当下看着上官认真抄佛经的模样,陷入了沉思:外头那般雷电交加吵闹之势,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