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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正身手很快的把外袍解下来。
见地面上多了件外袍,太监敏锐的翻起了上眼皮,此刻,夏明远的亵衣也已经退下,露出厚实的臂膀和结实的后背,太监刚扫一眼,不由愕然,这公子原本肤色白皙,虽身材颀长却也并没给人结实的印象,陌生人恐怕只以为他是文弱书生吧,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练武之人,这样标准的身形恐怕连殿上的几位皇子都比不得吧?
收回面上惊诧,小太监眯紧了眸子从上到下一寸不落的打量着夏明远的脊背,仿佛生怕因为疏忽儿落下什么似的:虽说练武习剑之人身上都会有许多擦刮之伤,但这些都是小口子,伤口好了自然留下淡淡疤痕,并不是他要找的,一遍一遍的搜寻。小太监最终还是失望了,叹了口气重新垂下眸子。
夏明远唇角慢慢勾起,心中暗忖,你们这些小伎俩也拿来对付我?当真是可笑之极。转过身时却已面无表情,“公公,可以把袍子给我了。”
走回大殿的时候,夏明远第一眼便看向上官方向,跟她对视的瞬间,旁若无人的微微一笑,原本孤傲的脸已是灿然如花。
坐在对面,靠门边位置的几户小姐不由开始交头接耳,“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刚刚还没注意到,竟然如此不同……”
“看他是坐在孙府二少爷身侧的。或许是孙府之人吧……”
“跟孙府二少爷的不羁相比,这位公子的身上倒是多了几份韵味呢。”
上官淡然听着,低垂的眸子忽然现起笑意:大多女子都比较喜欢冷调的男子吧?
不过,看他脸上的笑容,事情必定顺利。这样想着,上官的目光渐渐朝殿上看去,最后落在皇后的身上:真是没想到,皇后居然真的使出这招。
当云锦公主送来书信提到眉中胎记时,上官才想到:北夏皇族一直有个不明文的规定,凡是皇子都会在后背刻上属于他们唯一标记的龙形图腾,对于别人来说。这图腾是擦不掉也抹不去的,但对于上官来说确实轻而易举的小事。
只要将从各色毒草之中提取出来的汁液调匀,不多不少的成分刚刚好可以跟图腾所用的技法相融合,虽然短时间图腾的颜色不会尽数消去,但用脂粉等也可以掩盖下去。
收回目光,上官看向面前盛满的酒杯。不由陷入了沉思,那日准备为夏明远洗去图腾之时,看着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上官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她原以为自己冷心冷肺什么都不在乎,却没想到还是被那满满伤痕的后背惊住了。
那些痕迹。有鞭伤也有烫伤,没有一处是好的,可想而知,他这些年在西疆天牢中都是怎么过的,只有从那里走出来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折磨,简直如同地狱。
太子冷着脸看向走进大殿的小太监,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却见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看到太监表情的瞬间,同样惊讶的还有皇后,她整张脸都白了,袖中的手指更是捏得死紧,这对母子连惊讶的神态都如出一辙。
宴会继续,人们却各自心怀鬼胎,上官不时地瞧着湘妃,跟原本获宠时神采奕奕的模样相比,她今日很是安静,甚至坐在那里毫无存在感可言,仿佛透明人一般……
自从上次诞下死胎之后,听闻湘妃性情大变,平日里也不善打扮了,整日素面朝天,一心想着自己死去的儿子。原本皇上顾念旧请,还时不时踏足湘妃宫中,可湘妃一而再再而三的嚎啕痛哭,竟出言指责皇上对棠妃的处罚太轻了。
长此以往,皇上便再不去湘妃宫里,如此冷战下去。
坐在湘妃一旁的棠妃,一杯接一杯的饮酒,仿佛从未沾过酒的样子,脸色已经泛起微红,明显是醉了。
夏明昭摆了摆手,示意旁人过去扶走棠妃,可棠妃却执拗着身子不想走。
“青天白日的竟罪成这个样子,真是丢尽了颜面,还不把棠妃扶下去!”太后略有不悦的吩咐道。
一旁皇上却只是握着手中杯子保持着笑容,仿若根本没注意到棠妃的异常,这对棠妃来说是最残酷的惩罚:即便是发怒、生气那都是情绪的发泄,可皇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仿若压根儿就没看到这个人。
这就是当今的君王,他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让人无法掌握,看似是在笑着,其实心里在衡量着什么,别人都无法忖度。
殿上的气氛一时变得僵硬,棠妃被三个宫女搀扶着却依旧横着双腿不肯走,许是醉的狠了,竟连仪态都不顾及,抗拒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最后抓住了湘妃的胳膊依旧不肯走。
湘妃手握竹筷,被攥紧的胳膊在剧烈颤抖,脸色更是急剧变化,正当所有人都将注意力定在这对死对头身上时,却见面色苍白的湘妃突然仰天大笑,且是抑制不住的狂笑。
原本还执拗着不肯下去的棠妃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被这笑声惊得突然醒酒了,伸出去的手如受针扎般弹了回来,随即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下意识捂着胸口便是一阵剧咳,那咳嗽的声音仿佛都要将整个人的肺部震穿,在寂静的大殿中空响环绕。
一旁湘妃动作极快的回转过头,面上竟毫无惊讶之色,而是如同看好戏一般的看着棠妃咳嗽,口中笑声变得邪恶,令人不寒而栗。
但噩梦没有终止,陡然间,伴随着棠妃的咳嗽,她整个人如同筛糠一样不停颤抖。
夏明昭愣了一瞬,随即最先冲到了对面棠妃身侧,一把将其护在怀里,“母妃!母妃您怎么了?”双手束缚着棠妃颤抖的四肢,不断对着她呼喊,却都收不到回音。
殿下文武百官全都不敢动作,当下齐整的深埋下头,这样紧要的关头虽然都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谁敢上前一步查探究竟?
这么诡异的画面终于让皇上变了脸色,他猛地起身对殿外招手道,“太医?传太医!”
皇后所坐的位置距离棠妃、湘妃位置是最近的了,几乎对每个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湘妃,你为何大笑?”这冷声一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同太后都瞪圆了眼睛。
众人反应一瞬,突然想起了一种可能,难不成棠妃如此模样是湘妃所致?她们的位置可最是相近。
还没等皇后再次逼问,湘妃已经起身,她再次享受般的看了眼已经口吐白沫的棠妃,戟指怒目道,“没错,是我,谁让她害死吾儿!我要为皇儿报仇!”
皇上闻言,瞳孔微缩,突然觉得面前湘妃狰狞的面孔那般陌生。见局势不妙,连忙喝令左右将湘妃控制住,一旁几位力气较大的嬷嬷应声冲了上来,三下两下便将湘妃束缚住了。
闻讯赶来的是太医院院判董大人。
此时,棠妃已经颤抖地全身无力,董大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说道,“这?四殿下,快把棠妃娘娘敲晕……”
夏明昭反映了一瞬,连忙按照董太医的吩咐做了,他劈开一掌,果断砍在棠妃的脑后,只一下她便晕过去了,身体的颤抖动作也越来越小,最后慢慢停下。
太后一直站在身旁关切的瞧着,当下问道,“董大人,棠妃到底如何了?”
“回太后,依老臣看,棠妃是中了一种奇异的毒,餐盘上的所有事物酒类,众位还是不要碰了,待老臣细细查验了之后再做定夺。”
董大人话音刚落,周遭一片哗然,中毒?这怎么得了,每人面前的桌子上可都摆放着相同的食物啊,若真是有毒,那岂不是人人都难逃劫难?
孙尧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夏明远,“文诀兄,看来今日的宴会就要如此结束了。”
夏明远却摇了摇头,“你没看嘛,好戏才刚刚上演。”说罢,他抬眸看向对面的上官,迎上她的目光,两人极为默契的相视一笑。
那日,宫里虎旗的兄弟传出消息,湘妃正暗中四处求药,并给身边的人指派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种剧毒的、不好解的、让人受尽折磨才能咽气的毒药。
上官和夏明远听到消息的时候,只思虑一瞬,便下了决定,湘妃这个忙,他们帮定了。
☆、第九十六章 鲁阳郡主
宁静的大殿中,连喘息的声音都难以捕捉,原本张灯结彩的八角宫灯顿时被罩上了一层朦雾。
贾安侯萧大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好的女儿怎么会突然被下毒了呢?原本身子的那点不舒服瞬间被勾勒出来,倒地,直接晕厥。
萧丰广就陪在贾安侯身侧,见状连忙回了皇上,跟周遭宫人七手八脚的便将侯爷抬到了大殿旁的偏厅,等候太医过来诊治。
按照北夏的规矩,即便是重臣都不得与重病的皇室之人同屋,这是犯了忌讳。
殿下一阵骚乱过后,众人的目光开始跟随董大人。由于棠妃的情况特殊,不能随意移动身体,所以他只能在大殿之上就直接替棠妃诊治。
今年已是花甲的董大人此刻正对着棠妃被绢丝帕掩盖的手腕,单手手指攒动,皱着眉头感受着棠妃的脉息。
一旁夏明昭,边为棠妃擦拭口中吐出的白色泡沫,边看着董大人的举动,一张面孔冰冷到极点。皇上更是阴郁着一双眸子不知在思考什么。
良久,一声叹息悠然入耳,董大人无奈摇了摇头,“回皇上,太晚了,老臣也无能为力,如今只能看棠妃的造化了。”
上官的唇角勾起,恐怕这句话还是捡好听的说呢。
“董大人,你可是太医院院判,竟然说无能为力?不过是点儿小毒都解不了,要你何用?”话,冲口而出,夏明昭愤懑的看着董太医,表情极度狰狞。再没有往日的平静无澜。
“四殿下,刚刚倘若不将棠妃娘娘打昏,恐怕现在命都保不住了,此毒太过阴毒,一旦沾染便再无完好的可能。如今老臣也只能用以毒攻毒之法为棠妃医治,但丑话说在前头,这法子若是用了,收到最好的效果只是让棠妃活过来。至于她身子的健康,恐怕……”
“董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既然能让棠妃活过来,为什么不能顾全她身子的健康?”虽然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但皇后的面上还是状若惶急之色。
董大人脸上的神态可以用“惊惧”来形容,他简单查看了棠妃的餐具,最后目光在酒杯上顿住了,仔细查看了许久,才缓缓道。“问题就出在这酒中……依老臣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酒中被下了剧毒之最——‘条亡灵’。”
“这是什么毒?”皇后追问。
“条亡灵是集史上最毒的鸩鸟之血、帝王蝎、饮血虫等数十种毒虫加之剧毒树脂凝炼而成,中毒之人先是剧烈咳嗽,随即四肢痉挛口吐白沫,首次毒发时症状会维持一个时辰。倘若在这一个时辰之内不采取措施,那就难逃劫难了,以后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毒发一次,直到中毒者五脏六腑皆蔓延此毒,她会全身发紫,进而腐烂,直到最后内脏皆腐。人才会死去,是极为残忍的毒物啊……若是此刻老臣以毒攻毒也逼不出棠妃体内全部毒物了,只能保住她的性命,至于身子哪里会出现异常,这个老臣还没有医治过,只是在医书上看过多种变数。当然。这要因人而异……”
董大人几近颤抖的说出从医书上看到的关于条亡灵的解释,大殿之内鸦雀无声,众人掩盖着胃内食物翻涌而出的*,都在克制,世上竟然有如此剧毒。不仅害人性命,还要将人折磨的惨绝人寰才致死,当真了得。
一旁被嬷嬷们压制的湘妃突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