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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后悔自己曾经怎么会对阿彩这样不信任了。
“是,我有事想求你帮忙。”
阿彩笑了笑:“你我之间还说什么呢?就算没有若然,你我也是好朋友。”
我点点头:“我想走。到陈国去找韩云。”
“太迟了。”阿彩叹了口气,“萧宫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如果凡是如你所想那样容易,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为什么?”我说,“我现在不就在萧宫外吗?若我现在和轩灵离去前往陈国,定没有人会察觉的。”
“你以为萧敬是那样省油的灯吗?”阿彩露出难为的神色,“只要他认定的事,就算上天入地,他也会做到。”
“那……那怎么办?!我不能做他的妃子!我不要!!”我一下没了主意,拽住阿彩的手,“求求你,帮帮我!”
“我想想。也只有这么办了,我拖人送封信给韩云,让他出面来带你走。我想萧敬应该不会傻到去得罪陈国的吧?现在和张国打仗已经损兵残将了。”
“可是……那样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如果这段时间里萧帝他……我,我不要……”我急得快哭出来。
“你早今日,何必当初?”阿彩说。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逃!如果你不帮我的话也无所谓!我要带着轩灵一起离开这儿!”
“思晨!你究竟要耍小孩子脾气到什么时候!”阿彩抓住我的手,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呆呆的楞在那儿,都来不及哭。
“你变了。”阿彩冷冷的说,“以前的你,不会这样盲目的做一件事。虽然你我认识的时间不久,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小妹妹。如果,如果你死了怎么办?你娘怎么办?若然怎么办?你想过他们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耍小孩子脾气?!你,太让我失望了。当初是你自己不顾我的阻止硬要来的!为什么你就不能负担起这个责任!”
“我……我好怕。”我哭了起来,我怕,怕见到萧若然。我怕,怕恢复记忆。恢复记忆以后,轩灵怎么办……
“对不起。”阿彩为我擦掉眼泪。我摇摇头,我知道,是我自私了,是我一意孤行了。
这个时候,应玄和青儿已经离开酒楼了,阿彩把我从酒楼楼顶带下来,我们出了酒楼。
“轩灵呢?”阿彩问我。
“客栈里。”
“你先回去,装做没事的样子,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也会写信给韩云。轩灵我会照顾的很好你放心。萧敬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来找你,你要好好呆在宫里,不要出什么岔子。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就去找籽侬,他这段时间经常会进宫和萧敬谈论张国的事。好了,回去吧。”
我点点头,阿彩把我送回了宫。她走前我紧紧拉住她的手。
“阿彩,为什么你不走呢?”我问。
阿彩呆了一下。
“是因为籽侬是这里的将军的关系吗?”
阿彩笑着摸摸我的头说:“不是哦。虽然你忘记了,我和你提过的,我的往事。我的夫君在这里。”
“这里?哪里?”我四处张望,阿彩有夫君了?
“你看不见的,这世上只有我看得见。可是我一旦离开这儿,我就看不见他了。这是我们充满回忆的地方。”阿彩说完便走了。
在我还没有完全明白她的话的意思之前。
我独自一人回到昭庆宫,洱倩已经站在门口。
“你是怎么回事!叫你不要随便乱跑的,可我一回头你却连影子都没了!说,这一整天你去哪了?”洱倩双手插腰,看起来生气极了。
“没,我就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能走一天的吗?如果你闯进了哪个嫔妃的寝宫里,你负责得了么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背景和后台,但是李侍卫把你安排在了昭庆宫,你就要守昭庆宫的规矩,知道吗?!你一天人在昭庆宫,就一天是昭庆宫的人!明白吗?!”洱倩说得越来越带劲,我也点着头附和她。
她说累了,也就停了。
我在这里住下了,虽然还有些担心轩灵,但是阿彩说她会帮我照顾的就一定会帮我照顾的,想到这里也就没什么了。只是下午阿彩打我的那个耳光,直到现在似乎还在隐隐做痛。我摸着脸,有点难过。
只希望,萧帝不要见我。让我安静的在萧宫里等韩云的回信。
之后,我便没有再出昭庆宫。除了阿彩和籽侬来看我的时候会把我带出去走走外我都在房里呆着。有时候傻傻地坐在那儿发呆,后来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就是我可以和轩灵通信。每天阿彩来看我的时候就会多带上轩灵的回信。
就这样,过了十余天。
天气越来越热了。阿彩也告诉我,信差出发了。那是她最信任的信差,估计会在三个月以后得到答复。我有些答应韩云会不会来,毕竟陈过和这场战争没有任何关系。
而之后,我也再也没有见过应玄了。我想他大概在躲我吧。
昭庆宫里的宫女虽然和我不熟,但是毕竟也在一起十几天了,互相也能叫得出名字说得上话来。她们会谈论哪位妃子漂亮,哪位妃子最有气质,哪位妃子最得萧帝的宠。每天光是听她们谈论这谈论那这到也是一件乐事。并且在这段日子里,我开始会接受周围的人,性格也和之前的大大不同了。以前的我因为应玄的关系,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而如今,我不再会这样想了。阿彩却高兴地说,我就像回到了从前。
不过以前的事还一点都想不起来,可我还没有放弃,我相信,一定有一天会全部想起来的,也会想起那个一直在我脑里挥散不去却又看不清脸的男人。
“春儿,你看见刚才那些荷花了吗?”某宫女在我后边说。
“看见拉看见拉!那好像是先帝的妃子种下的吧?”另一位宫女说。
“哎哟!你别瞎说!皇上说拉,那不能叫先帝,只能喊‘过去的人’。”那位宫女解释着。
“还不都是一样的吗?对了,那荷花怎么了?”另一位宫女问。
“被荷妃抢了去拉!听说荷妃见那荷花开得漂亮,又和自己同名,便向皇上要了那片池子。”那位宫女说。
“可是……那不是梅妃的后花园吗?”另一位宫女继续问道。
“这……这便不知拉。荷妃和梅妃一直都有芥蒂的,现在肯定又有什么事拉。现在萧张两国打仗,皇上为了这件事还头疼不已,所以当时肯定想也没想就送给荷妃拉!这下一定会惹恼梅妃的!”宫女胸有成竹地说。
“对了,听说这次张国带兵的是……是那个‘过去的……过去的大皇子’哟。这可真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楚了,她们已经走得越来越远了。又不好意思上前去问,不过以前就听说宫里的妃子会互相争宠了,没有想到竟然真会那么严重。连一片池塘也要争抢。
以前听说……我仔细想了想,听谁说的?我以前莫非也住过皇宫吗?可是轩灵没说啊……对了!轩灵说,我和我娘是一身奇怪的打扮出现的,也曾经对他们说过我是陈国人,但后来又说不是。那么……天呐!我居然连自己是哪里人都不知道!看来真的要去陈国问问我娘才行了……
我边想着这事,边回昭庆宫,意识反应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迷路了。虽然在宫里住了这些天,可我却对昭庆宫外的地方一点也不熟悉,完了,回不去了!
“啪!”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我忙寻声前往。
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池塘中央的亭子里,有两个女人站在那儿。右边那个女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左颊,看来刚才那清脆的声响不是别的,正是这位女人的脸部受到了创伤。这本不是我该去插手的事,看她们的打扮不像是宫女,我想起了先前两位宫女的谈话,再看看周围池塘里盛开的荷花,我基本上可以猜出她是谁了。我打算转身离开,却看见左边的女人挥手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右边的女人的右颊。
我感觉有一股血液直直地烧到我的大脑。我的双脚就像不是我的一般,迅速地往亭子的方向跑去。左边的那个女人再一次扬起她的手,右边的女人已经紧紧闭上双眼准备接受这一洗礼了。
“啪!”比先前更清脆的声音。
女人知道分明手已经打下来了,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她张开双眼,眼前的景色让她惊讶到合不拢嘴。
我挨了那个女人的一个耳光,迅速感觉左脸火辣辣的。手连碰都碰不上去,痛到我直想掉眼泪。
“哼!哪里来的野丫头!这宫里呆的都是批什么货色!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进来了吗?!”那女人尖细的声音直入我的耳膜。我隐约可以听见我身后那女人的抽泣声。不知为何,这让我想起了轩灵。
我抬起头来正视那个女人。那人明显没有意料到我会瞪她,但她毕竟是堂堂萧宫里的嫔妃,微微后退了一小步以后马上挺起腰板。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用你那污秽不堪的双眼来瞪本宫?是不想要眼睛了吗?!”
“啊……荷妃……不要……”我身后的女人张嘴道,“不关这小姑娘的事。你……你要打的话,打我就可以了。我不会还手的。”
“死丫头,本宫说话的时候轮的着你来插嘴吗?!”荷妃言罢又挥起手来。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这下不仅仅是我身后的女人了,就连那位先前跋扈嚣张的荷妃也一脸不可思议。
荷妃的左脸颊微微泛红突起,而我的手高高举在空中。
啊!!怎么办!!我打了她!在我不小心气昏了头的时候,我竟然……我竟然动手打了她!!怎么办……怎么办……
荷妃恶狠狠地瞪着我,从牙齿缝里吐出几个字来:“我会让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我以为她会把我推到湖里去,不料她却挥袖走人了。我感觉我的双腿已经很难再支撑自己了,我艰难的倒在地上。
“你……不要紧吗?”身后传来关怀的声音,我往后看去,这才仔细看清楚了她。她其实年龄不大,顶多也只比我年长几岁,皮肤很白,白的近乎透明,两面连颊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关系都泛起红晕。她的声音很柔和,听起来怯怯的,更像是一只老鼠在发音。
“没什么事。”我支撑着自己的双腿,站了起来,“对了,你……叫什么?”看她的穿着打扮,绝对是嫔妃没有错,从刚才的处境来看,她应该就是今天的谈论对象之一——梅妃。
“吾……吾本名为锦梅,封号为梅妃……”她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渐渐听不大清楚,以至于后面的话我都没有听见。
虽然早已做好心里准备,但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像她这么柔和的女人,怎么会有像洱倩那样的大嗓门丫鬟。她怎么忍受得了?
“你……你呢?”梅妃问。
“思晨。”我点头道。
“思……晨吗?是……是哪宫的呢?”梅妃问。
“宫……?呃……”我想了很久才开口道,“昭庆宫。”
“啊!原来是和洱倩在一起的啊。今天……今天真是感谢你了。可是,可是荷妃她并不好惹,你惹了她……我……我怕你以后……会……会……”
听她这样结结巴巴的说话,我甚至觉得比看轩灵写字还要累。
“你们是因为荷花池的事而吵的吗?”我问。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可是把这片荷花池送给荷妃的。可是……可是她……是她先出现打我的,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梅妃的眼泪又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哧扑哧”地往下掉。
“啊啊,你不要再哭了!你怎么都不知道保护自己呢?!”我忙用袖子帮她拭掉眼泪,“我看你长的并不那个什么荷妃丑啊,反倒是比她美上几倍不止!你呀!身在宫中,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