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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事先跟妈说要来呢?我好去市场多买些菜回来……进来进来。〃侧身让她进门,寒母十分热切,可迟来的温情已难以融进孩子幼时就已受伤冰封的心。
〃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不用忙。〃在阳台脱了鞋子,打开纱门进屋,寒又冰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很好,看来〃那个人〃不在,免得碍她的眼!
这打从她小时候住到现在的房子旧了,母亲也年华不再,岁月在她美丽的容貌上刻下了痕迹……她将视线停在母亲的身上。
〃最近好吗?〃落坐后搁下皮包,她问。这样生疏的对话,若不是两人五官相似,很难让人想像是一对母女。
〃呃……还可以。〃寒母顿了下,笑得有些不自然,〃你呢?最近好不好?工作顺不顺利?交了男朋友没?〃转开话题,一连串询问。
〃都一样。〃灵敏察觉母亲的细微反应,也看出她闪避不谈,寒又冰眼神一黯,没再多问,淡淡地对她的问题一语带过。
〃没想到你高中时期对摄影的兴趣,后来能发展得那么好。〃寒母露出与有荣焉的神情。
那时的寒又冰要求买了一台不算便宜的单眼相机,自己看书摸索、到相关场所半工半读,开始朝她的兴趣发展,毕业之后就搬到台北去住,不再依靠母亲。
后来在担任摄影助理期间,陆陆续续参加许多摄影比赛,获得相当亮眼的成绩,最后凭着天分和努力让她在婚纱摄影界得以平步青云。
寒又冰但笑不语。对于自己正确的选择也感到满意。
〃不过,你二十八了耶,到现在还没交个男朋友怎么行?〃寒母皱起眉,关心地问。
〃怎么不行!〃母亲重复的问题让寒又冰的脑海里,猛地撞进那张总是对着她温和微笑的英俊脸庞,眉头一锁,不禁心烦了起来。
那家伙已经三天没出现了,应该是真的放弃了……
〃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不一定是爱情,还可以是其他,我不需要搬个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弄得不好,说不定伤残一辈子。〃寒又冰的眼色冷凝,搁在膝上的拳头紧握,冷冷的语气中还有着对母亲的怨怼和暗示。
〃话不是这么说,一个女人家最终还是要嫁人的,找个好对象交托终身……〃寒母的想法很传统。
〃那你找了大半辈子找到了吗?〃她略嫌激动地回堵,看见母亲眸底掠过受伤的眼色,懊恼地噤了口。
沉默蔓延,窒闷感在她们之间充斥。
〃我……你坐一下,我去路口超市多买些菜,晚上在家里吃饭。〃寒母神情落寞,仓促起身欲离的模样有些狼狈。
〃妈,对不起。〃寒又冰拉住她的衣摆,别开脸道歉。她不是有意刺伤母亲的。
寒母回过头,慈蔼地睇着她,不介意地笑笑,拍拍她的手,〃没关系,是妈妈亏待你了。〃
最近,她一直回想起从前,这才猛然惊觉,在女儿的成长过程中,自己并不是称职的母亲。
母亲这一句亏待,霎时逼出了寒又冰睽违多年的眼泪,心底那座冰山崩了一角。
她深吸气,僵住身体,不敢眨眼,将眼眶涌现的泪意忍下去。
〃我陪你一起去。〃她不自然地扯开笑容说道。
陪她一起!?
她有听错吗?寒母愕然瞠眼,充满不确定。
〃走吧。〃寒又冰起身挽住她。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一下动作,然而,对她们来说,是十几年来未曾有过的亲近。
〃好好好,一起,我们母女俩一起去。〃寒母欣慰地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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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才走到门口,一阵斥喝声便从外头传来。门一打开,就见几名彪形大汉围着一名男人,杵在门口正要按铃。
寒又冰认得被围着的男人是谁,她皱起眉瞧这阵仗,顿觉情况不妙。
〃正好,进去、进去。〃其中一名大汉率先进门,粗鲁地推了寒母一把。
〃你们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寒又冰扶住母亲,一路跌跌撞撞地被他们挤进屋里,不禁高声怒斥。
〃干什么?来讨债啦!〃带头的大汉毫不客气地嚷,还吐了口槟榔汁在地上。
被押着的男人随即遭到一阵拳打脚踢,客厅里沙发、茶几等摆设被撞得东倒西歪,屋内顿时充斥着叫骂、哀嚎、惊呼、碰撞声,一片凌乱。
〃不要再打了!有话好好说啦!〃寒母慌乱地扯着带头大汉求情,急得眼泪直掉。
〃好了!〃带头大汉撇嘴低咒,而后高喝一声,逞凶斗狠的几个人全都住了手。
〃阿郎!〃寒母见状,心痛地飞扑过去。〃下手怎么这么重!〃
这阿郎就是她母亲目前的同居人、第四任男朋友,早被寒又冰看出是个不能依靠的没用男人。
〃重?你们如果再不乖乖还钱,就可以看见什么叫作下手重了啦!〃其中一名大汉阴沉地谑笑着。
〃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寒又冰眉心紧皱,冷冷问着一脸惊恐的母亲。
寒母同样不解地摇摇头,茫然地看着面露愧色的阿郎。
〃你说啊?怎么会欠人家钱呢?〃
她推他,追问着。
〃公司周转不灵嘛!〃他垂下头嗫嚅,逃避她探询的目光。
〃这家伙什么时候有什么公司了?〃寒又冰睥睨着阿郎,对他惨不忍睹的伤势无动于衷。
〃呃……他半年前说要做生意……妈就拿了点钱投资他……〃寒母在她的冷凝目光下支吾了起来。
寒又冰气结地撇开脸,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只要一谈感情,就像瞎子似的母亲了。
这种时候什么都不适合再说,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见女儿没如往常一般严厉斥责,寒母咽了下口水,低声问向阿郎:〃我不是才拿了二十万给你吗?〃
二十万!?耳尖地听见这句,寒又冰几乎要吐血身亡了。
〃他欠钱是他家的事,你们跑来我家干嘛?〃压抑着翻腾的怒火,她的脸色显得十分阴郁。
〃你妈跟他是…斗阵仔…,不来这里去哪里?〃带头大汉大声斥道。
寒又冰瞪那人一眼,气得奋力拉起母亲,〃你起来啦!钱是他欠的,管他去死!〃
〃小冰,不要这样啦,我怎么能不管他!〃寒母一只手臂被她拖着,却还死抱着阿郎,对他有情有义。〃他是欠了多少?〃转而问向那群大汉。
〃利息加本金一共一百三十万。〃大汉说。
〃一百三十万!?〃屋内的两名女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你怎么欠那么多!?〃
寒母惊恐地问向阿郎。
〃他欠了你们多久?〃
理智的寒又冰问出症结。
〃两年多了,本金八十万,借了钱就跑,还躲给我们找!〃大汉气呼呼地说。
两年!他不就正好和妈妈在一起两年!?寒又冰愤怒地瞪向阿郎,更加证实这男人是个骗吃、骗喝、骗感情的大混蛋!
寒母听了,脸色忽青忽白,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但向来感情用事的她,仍选择维护爱人。
〃不要哕嗦啦!今天你看要怎么跟我交代,不然揍得你住院!〃大汉恶狠狠的警告声震得入耳膜嗡嗡响。
〃我一次还不了那么多啦!〃阿郎骇然惊嚷,眼泪、鼻涕齐飞,狼狈不已。
〃明知还不了还借!〃寒又冰朝他啐道。〃妈,他在认识你的时候就负债了,根本意图不良!〃她连忙使劲拉开母亲。
〃阿玲——〃阿郎唤着寒母的名字,生怕她真的听了女儿的话而见死不救,那他就走投无路了。
〃不可以再缓一缓吗?分期还好不好?〃寒母心软地朝阿郎瞥去一眼,好声好气地跟带头大汉商量。
〃妈!〃寒又冰挫败地嚷,知道母亲心里在想什么。
〃本金八十万先还来,其他可以让你们每个月摊还。〃大汉丢了颗槟榔到嘴中,边嚼边说,那口气像是施舍了多大的恩惠似的。
〃先还三十万好吗?我手上只有这么多了……〃在跟对方商量的同时,寒母心虚地瞥看女儿一眼,果然得到她的勃然怒吼。
〃你的钱呢?只剩三十万!?〃寒又冰震惊得双眸圆瞠。
当年的六百万赡养费,母亲一直投资得当,在股票市场赚了不少钱,翻了起码有两倍。
然而,她财运好,感情运却倒霉到底,遇人不淑的她三番两次被男人欺骗。可寒又冰完全没想到,母亲的积蓄竟被骗得只剩下这么一点钱而已。
面对女儿的厉声质问,寒母只能满脸愧色地摇头不语。
寒又冰气得怒火飙上九重天,手脚并用地痛扁阿郎,眼见寒母忙着维护他,她才收手。
〃喂!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想听啦!八十万,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大汉说着又踹了阿郎一脚,旁边的寒母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不准动到我妈!〃拉不开母亲,寒又冰也只能挺身悍卫。
〃阿玲,你救救我啦!不然我会被他们打死啦!〃阿郎很会察言观色,也明白她还有钱可挖——最少还有这间房子,能替他挡下这一屁股债。
活了大半辈子还爱情至上的寒母,根本禁不起爱人的苦苦哀求。
〃我先给你们三十万,剩下的五十万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好不好?〃她站了起来,很有诚意地跟对方说。
〃好啦!〃大汉不耐地撇嘴。
〃妈!〃寒又冰不赞成地嚷。
〃小冰,妈不能见死不救啊!〃寒母拍拍她,赶紧奔进卧房填写了一张面额三十万的支票,不一会儿就急急忙忙地出来。
〃等一下!〃寒又冰在她把支票交给大汉之前,半途截下支票。
〃借据拿来。〃她朝大汉伸手说。
〃钱还完借据才能还你们。〃大汉嗤之以鼻。
〃那写张收据。〃寒又冰又说,接着转向阿郎,〃你,也给我写下三十万的本票,这是你欠我妈的。〃无法阻止母亲,她也只能用这下下策来制衡阿郎了。
〃哕嗦。〃大汉啐了声,从自己的记事本里掏出纸笔,也给了阿郎一张本票,分别与阿郎蹲在茶几前书写。
〃一个星期哦,五十万要准备好,不然我会让你们鸡犬不宁。〃拿了三十万支票后,大汉临走前不忘先撂下狠话,才和同伴扬长而去。
〃你到哪里筹五十万!?〃他们一走,寒又冰狠瞪了阿郎一眼,立刻恼怒地质问母亲。
〃小冰……你那儿如果有,先借妈妈好吗?〃寒母嗫嚅开口。
〃你!〃寒又冰气得想拿榔头敲昏自己,不了解母亲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没药医了!〃
〃呃……没有没关系啦,我想办法跟人借借看。〃碍于女儿总对她交往的男人疾言厉色,寒母不敢再多说。
〃这是你的事,你为什么都不说话?你自己捅的楼子为什么要我妈帮你收拾?〃寒又冰推着阿郎迭声斥问。
〃他如果有办法,就不会闹到家里来了嘛!〃寒母为他说话。
瞪着他们,寒又冰想掐死那个臭男人,也想摇醒对爱情走火人魔的母亲,然而她什么都不能做。
叹息,僵持片刻后,她让步了。
还能怎样呢?她是她母亲啊!难道要叫她在她能力范围所及的情况下,看母亲低声下气跟人借钱吗?
〃叫他再开一张五十万的本票,我回去把钱汇过来。还有,这张三十万本票由我保管,免得你连本票都被人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