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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长叹:“你还不了解包大人吗?他若要将重要证物拿走,那必定是他清醒的时候,一旦不用就要立刻将证物送回。今天他疲累至此,现在恐怕都已经睡下了,怎么可能还把剑拿走?”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白玉堂无言以对。
“而且……”展昭看一眼被白玉堂当作睡过头的守卫,“他也不是在睡觉,而是被人点了睡穴……”
如果是睡觉,至少应该找个舒服点的位置,可此人却是用很别扭的姿势趴在地上,就算打瞌睡也不是这样。
白玉堂抓紧了展昭的红色官服,心中快速计议着。
他们昨夜才得到麒麟剑的消息,连夜抓捕,连夜提审,直至今早,府外的人都应该不知道才对,否则应该早就下手……
啊,对了!自从昨晚得到麒麟剑后,剑就没有再离开过他和王朝的手,直到回府才由他亲自交给包大人,在一夜的提审中,此剑应当都没有离开过堂上诸人的视线范围!
那么,或许是谁一直监视着府内的行动,发现他们找到了剑,立刻伺机下手抢夺!只是因昨夜看守严密—;—;或根本不想与任何人打照面—;—;所以才会一直没有行动,直到今日防备松懈时才进来偷取。
其实现在想一想,就几乎可以相通了。
为何八贤王当时没有拿走麒麟剑鞘?其实他若真要强行拿走,开封府也只能以死劝谏,最多告到仁宗处,不可能真的与他起肢体上的冲突。
但他嘴上很坚持,威胁过后,却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这不像他的性格,除非……他另有他意!
白堂简直想踹自己几脚,他怎么不早点想到这一点呢?
“哼……”白玉堂对自己冷笑,“我们这回分明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啊!”
即使这与展昭的猜测结果相差无几,但此时从对方口中听来,却更令人心惊。
“其实对方并非意在剑鞘,而是剑身……原来如此……”
“没错,他们根本就是在等我们给他们免费做白工。”
八贤王当初“威胁”的用意并不在要他们归还剑鞘,而是在暗示那把剑的重要性,这几乎是在有意无意地引导他们去找麒麟剑。
或许可以这样想—;—;
八贤王现在非常在乎那柄剑,但由于某种原因,让他绝对不能出面干涉此事,所以他必须以旁敲侧击的办法激开封府出面,等他们找到剑,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但,现在又有了新的问题。
丢剑之事与八贤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谁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它一定与八贤王有关,若是八贤王死不认帐,那任谁也没有办法。
现在唯一算得上证据的只有牢里那几个贼,只要他们能咬定八贤王不放,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对了……
白玉堂蓦地握住展昭的手腕,展昭也在同时握住他的,两人同时喊了出来:“那几个贼!”
展昭挽起白玉堂就要走,白玉堂一把挣开了他:“不要拉我!你自己快点去!一刻也不能耽误!快点去!”
证物被毁还可以再想办法,但若人死了,那想多少个办法也没用。
展昭的犹豫只有瞬间,之后,决然地放行了白玉堂的手,他快步出了证物房,飞身跃上屋顶,往大牢的方向狂奔而去。
快!快!快!
那几个人是最重要的、最后的证据,他们绝不能出事!否则他们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白玉堂慢慢摸出门外,正午的阳光洒落在他闭合的眼皮上,视野中一片模糊的金红。他叹息了一声,靠在门上。
他是展昭的助力,今生也只能是他的助力,绝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如果—;—;只是如果—;—;他真的变成了他的累赘,不必别人来对他怎么样,他自己就会先结果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展昭的顾虑是没有必要的,所以他昨晚才会为展昭的话而发怒。
可是现在……
他却不由自主地想,如果不是他而是别人的话,或许此刻就能帮上展昭的忙,而不需要他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还要顾虑自己的存在—;—;尽管只有一瞬间。
他有些后,也许展昭……是对的。
周身的气忽然被一股外来的东西搅乱了,有些馨香的阳光气味中被混入轻微的血腥,白玉堂骤然警觉,全身的肌肉绷紧了。
“是谁?”
身前,左侧,有几乎不可听闻的微细呼吸。
“什么人在那里?”
呼吸并不平稳,和同样不平稳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就像那人刚刚从什么地方惊慌地跑过来似的,混乱而没有节律。
不过很快,白玉堂就放松了身体,轻吁一下,道:“原来是你,怎么,有什么事吗?”
对方没有回应,却传来了石板地上轻微的沙沙声。
白玉堂感到了不寻常的气味,他握紧拳头,有些冷冷地“看”着正向他走来的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想杀我?呵……那不如试试看,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打败我这个瞎子。”
一道劲风扑面而来,白玉堂侧身滑过,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拳风劲,却后继不足,再练个十年还差不多。”
对方也不答话,一脚踢向他的手腕。
却在即将踹到他手腕的时候忽然转向他的胸口,如果白玉堂坚持要抓住对方的手的话,也许就要赔上一、两根骨头断裂的代价。
白玉堂当然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随即撒手后撤,对方的腿堪堪擦过他的胸口,所带起的劲风几乎让他的脸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
“好功夫!”白玉堂赞道,“过了这么多年,你总算练出一项还算比较拿得出手的武功了。不过力道很大,速度却不怎么样哪。”
对方的牙咬得格格响,又全力向他扑来。
白玉堂笑着左右躲闪,尽管眼盲,却是气定神闲。反观对方,虽然一拳一脚皆是实实在在,而且一招比一招狠,呼吸却明显越来越凌乱,内力被大量虚耗在了毫无作用的地方。
最后,攻击者终于支撑不住,虚晃几阵劲风将白玉堂逼退一些,自己则跳出了战圈之外。
“怎么,这就不行了?”白玉堂再次嘲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刚夸你几句就困歇,果然道行还是不够深哪……”
对方却不上白玉堂的当,只在他的攻击圈外徘徊着调整内息,同时仍然继续窥伺攻击的契机。
不过白玉堂却有点不耐烦了,展昭正在忙着去保护人犯,说不定现在碰到了刺客,已经和对方打起来了,他却还在这里和人浪费时间!
“好了,你打不打?不打我还要去找展昭,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
对方还算平静的气息在听到展昭名字时忽地变得杂乱无章,二人周身的空气顿时剑拔弩张,充满了暴戾的杀气。
裂帛之声传入耳中,下一刻,一股利刃般的劲风扑上白玉堂的面庞,白玉堂一惊,不敢轻忽大意,身体立刻顺着风刃的方向迅速地几个旋转,方才堪堪躲过对方的攻击。
“我收回刚才的活,”白玉堂站稳身体,嬉皮笑脸地说:“你进步还是很大的嘛,如果要杀我,再练个二十年包准你成功。”
对方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仅不反驳,连一点回应也没有,只有接下来的攻击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紧,招招式式猛追猛打,如同江潮涌动,绵延不绝。
白玉堂的武功仍受到眼睛的限制,之前来偷袭的那群人与面前的人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他打败他们也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可现在这个……
对方似乎对他的行动了若指掌,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也似乎都已被看,甚至连他下一招的攻击将会使用在哪里也被猜得清清楚楚,他顿时从上风沦至下风处,不得不处处受制于人。
根据自己的听觉,白玉堂判断对方并没有使用利刃类的武器,那似乎也不是什么致命性的东西,感觉上应该是某种细长的武器,比如竹竿—;—;但,为何是竹竿?
白玉堂可以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新武器似乎并不趁手,对方横扫时还不算明显,等到点刺的时候就明显感应得出来。
虽然对方竿竿皆能点到他的身体,但竿头的着力点却总在对方期望的部位错开半寸左右。
仅仅是这半寸,就可让对方的攻击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白玉堂又忍不住边躲边笑道:“哎呀呀,你以前就不怎么擅长暗器,怎么现在把暗器拿在手里也会打错地方啊……”
面对他的嘲笑,对方倒不生气,只是在攻击间歇轻轻地冷哼一声。
白玉堂觉得不太对劲,忽然想到或许那“竹竿”有什么问题,心头一惊,反手以未出鞘的剑将对方的竹竿格开。
对方看出了他的想法,又是冷冷一哼,竹竿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
白玉堂啪喳一声抽出画影,刹那间,银色剑身恍如狂舞银蛇,绞出无数夺命匹练向对方攻去。
此招一出,对方顿时手忙脚乱,他要的正是这种结果,趁此机会提气便欲暂时后撤。
然而白玉堂没想到的是,他刚刚提起真气,却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憋闷,丹田的气息登时大乱。
他一口气没提上来,扑通一声狼狈地坐到了地上。
“你……你刚才对我干了什么!”
全身的气都在乱窜,经脉中就像有无数条发狂的虫子正在乱钻似的,所有的穴位都隐隐作痛。
尤其是睛明穴,尽管他一直双目紧闭,却仍感到眼前金光乱冒。
无数气息仿佛都被挤到了那里,被插入金针的部分原本只要被碰一下就疼痛难忍,如今简直令人痛不欲生。
“你对我干了什么,你刚才干了什么!”
白玉堂汗湿重衣,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手指几乎掐入皮肉。如果不是这样,他恐怕现在就会惨叫出声来。
“你到底干了什么?”
第四章
展昭远远地便看见开封府大牢大门洞开,两名衙役倒卧在附近。
他迅速上前检查那两人的情况,颈脉搏动如常,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便随即抽出湛卢进了男牢。
牢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那是迷香的味道,整个大牢内包括牢头和犯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不过因为门被打开,现在这香已无法再对后来的展昭起什么作用。
昨日刚有一群犯人被释放,昨夜新抓回来的那些麒麟剑盗,应当就被关在那群人之前所住的牢房里,展昭几乎是足不沾地地飞扑到了那间牢房前。
其实不用进去,结果也很明显了。只要看一看洞开的牢门,以及从内溅出的鲜血就可以猜得八九不离十。
不过他还是想说……
干得漂亮!
所有的人,全部一刀毙命,一个活口都没有!
展昭眼前一花,身体几乎站不住。
这是他们……整个开封府,包括白玉堂在内的所有的人,辛辛苦苦这么长时间才得到的证据,居然就被这么几剑,干干净净地结束了性命!
展昭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牢房的木栏,指缝之间,木屑纷纷落下。当他松手时,五个指印清晰地印在了硬木上。
不……还不算完!还有一个人!
他飞身出了男牢,转身向背面的女牢奔去。
女牢的情况也差不多,大门洞开,女牢头倒在地上,女犯们同样昏迷不醒。
最里面的牢门开着,他飞跃至门口,发现这里面唯一的女犯,背部被人划开了一个又深又长的猩红伤口,全身是血的倒卧在那里。
那个叫春艳的女犯大概是早上才进牢的,又不是什么重罪,白玉堂也说过让其他人多关照她一下,所以她并没有穿囚衣,牢房也是最干净的一个,即使展昭根本没有见过她,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就是他们现在仅剩的证据了。
但是,她的伤……
他几乎已经不抱希望地上前去搭她的脉,原本打算只要确认她的确死了就立刻回去接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