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你,我就觉得温馨
作者:(机器猫)
楔子
“你好,我叫展欣,是你的新统筹,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第一次见面,她就那样随随便便地站着,随随便便地伸出右手,做着随随便便的自我介绍。
他冷淡地看她一眼,意思意思地点了个头,转身走向角落,双手始终插在裤袋里,动也没动一下。
她随随便便地把手收回来,顺便拿起一叠通告单,随随便便地翻着,好像刚刚并未遭受冷遇,也好像早已习惯了这种对待。
组里的小弟小妹们暗暗打赌,赌展欣能在陆显峰身边待多久。自从陆大牌跟吕经纪拆伙之后,新经纪人耿哥找的统筹没一个能跟他超过三个月,急得耿哥整天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挖角,终于让他把展统筹给挖来了。大家等着看圈内最有办法的黄金统筹怎样与圈内最难伺候的天王巨星斗法,一定是一场非常精彩的大戏。
十分钟后,展欣抬手叫道:“小罗,把这些通告按我标的顺序列一张简单的明细表,主打后面缀上重点号,顺便告诉耿哥,不想陆天王进医院就别把时间排这么满。”
“哦。”小罗急忙接过任务。
展欣环视一圈乱糟糟的场地,又高声叫道:“场地谁负责?”
“我,我!”一个戴眼睛的胖男人从架子后面匆匆跑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常大章,同事们都叫我大肠。”
“大肠是吗?”展欣扬了扬眉尖,“你底下有几个人?”
“四个。”
“好,带着你的手下把这里给我清理干净,我不管你把东西怎么摆,总之如果绊倒了陆天王或者我,你就卷铺盖走人。”她气也不喘一口,转身又点名,“路路,去看车准备好了没有,我们五分钟后准时出发。”
陆显峰瞥了她一眼,心想:这女人好大的气派。
“派个人去罗西尼取衣服,下午送到酒店客房;再派人拿我的名片到鬼剪总店去,找个像样的造型师来,账单直接交给耿哥签。还有,叫保安把门口那些歌迷请走,别耽误了天王上车。”展欣边走边说,话音一落,她人正好停在陆显峰面前,手里已经提着他的风衣、帽子和墨镜。她随随便便地看了眼手表,道:“还有三分钟,你要不要上个洗手间,到现场可能不方便。”
陆显峰扬起浓黑的眉,这女人连上洗手间这种事都考虑到了?
不等他回答,她接着道:“不要就穿衣服吧,路上可能会塞车,还是早点儿走好。”她转到他身后帮他撑开风衣,又将帽子和墨镜递到他手上,随即领先迈步,中气十足地道:“小罗,路路,走了。”
陆显峰始终想不明白,第一次见面为什么没有为难她。是因为她随随便便的神情,还是镇定利落的气势,或是专制中带着缜密的工作态度?也许,就因为她工作起来很像“她”。
第一章
总算一切安排就绪,就等大明星上镜亮相了,展欣稍稍吐口气,就近找张椅子坐下,揉着酸痛的腿。统筹这差使真不是人干的,做经纪人有钱赚,做艺人有名气赚,只有统筹没名没利薪水又少,这边要听经纪人的安排,那边要看大牌的脸色,跑腿的是你,挨骂的也是你,搞不好还弄的里外不是人,当初怎么就昏了头跳进这行了呢?当初?当初!她苦笑着摇头,叹口气,当初怎容得她选择?算了,不想了。
“欣姐,喝杯水吧。”
“谢谢。”展欣接过路路递来的纯净水,一口气喝光,随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手掌在额前滑过,不经意透过指缝瞥见陆显峰的身影。他靠着幕布站在台边,等待上场,身上的皮装是她今早亲自挑的,穿在他身上又帅又酷,恰到好处地映衬了他“Cool Prince”的形象。他有一张漂亮的过火的脸,正符合目前大众偏好的英俊小生的口味,身上又有种冷漠的、高傲的、漫不经心的气质,难怪风靡了一大票清纯小女生,数年来名气日渐鼎盛,毫不衰减。但此刻,台边的他,闪光灯照不到的角落,漠然伫立,眼中闪烁的是孤独,嘴角噙着的是忧郁。当他的统筹不到两个星期,好几次都见他一个人默默地站在暗处,看着五彩缤纷的舞台,眼神茫然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台前幕后,她看到的陆显峰都是不快乐的。踏进演艺圈五年,她接触的艺人不少,却没有一个像他这样不快乐,她甚至从没见他笑过。
“欣姐,欣姐?”
“呃?”展欣回过神,小罗的脸在眼前放大。
“这是你要的清单。”
“哦。”她接过,再瞄一眼刚才的方向,陆显峰已经走上前台,被成群的麦克风和摄像机淹没了。
她摇摇头。做艺人,走红就行了,谁在乎快不快乐?
待她整理好清单,打了几个电话,陆显峰已经拍完照,回答过问题,正在给歌迷签名。她看了一下时间,朝小罗打个手势。小罗会意,冲进人群,频频道歉,把陆显峰拉向后台。刚好轮到签名的那个小女生“哇”的一声就哭了,举着陆显峰的大幅海报追过来,其他歌迷见状也蜂拥而上。保安急忙冲上来将人潮挡住,耿哥和展欣冲过来,护着陆显峰往外走。
耿哥推着陆显峰凝滞的脚步喊道:“快走,不然要被挤扁了。”
陆显峰回头再看一眼,轻叹一声,加快了脚步。
展欣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那个小女生被保安挥倒在地,海报也掉了,坐在地上直哭。她转回身,望着众人当中陆显峰的背影,依然那么落寞,她怀疑刚刚在他眼神中闪烁的是——怜惜?
好不容易逃进宣传车,耿哥急忙大喊:“开车,快开车。”
路路道:“等一下,欣姐还没上来。”
“搞什么?”耿哥脑袋探出车窗叫道;“欣欣,欣欣,跑哪儿去了?”
“来了来了。”展欣气喘吁吁地应声,“哗”的一下拉开车门,右手还牵着个小女生。
小女生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破烂不堪的海报。见到陆显峰坐在车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会直勾勾地看着他。
耿哥吼道:“欣欣,你在搞什么?”
展欣一笑,轻描淡写地道:“签个名而已,看人家小女孩哭得多可怜,天王不动心我都动心了。”
小女生将脏乱残破的海报递过去,结结巴巴地道:“陆……陆显峰,请你……请你给我签个名。”
陆显峰默默地接过,在海报上被踩了个大鞋印的俊脸旁边签上自己的名字,笔尖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行字:“祝你天天快乐。”
“耶!耶!”小女生抱着海报又叫又跳。
陆显峰唇角扯起淡淡的笑,倾身在她颊边轻轻一吻,然后戴好墨镜,道:“开车吧。”
车子驶出好远,小女生依然捂着脸颊,傻傻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耿哥搭上展欣的肩道:“欣欣,招吧,那女孩跟你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展欣擦着满头满脸的汗,“能有什么关系?看着怪可怜的。”
“嗤——骗鬼!咱们展统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同情心了?我看八成是你亲戚。”
“得了吧。”展欣推开耿哥的手臂,“要是我亲戚,我能让她在人堆里挤的跟个烂茄子似的?早拿一堆海报回去给她当墙纸了。”
“喂喂,这么说就太不给天王面子了吧?阿峰,她要拿你的海报当墙纸呢!”
展欣推了耿哥一把,啐道:“你挑拨离间啊。”
陆显峰没说话,面向展欣,目光遮掩在墨镜之后,看不到他的眼,也猜不透他的心。
直到赶完下一个通告,众人才得以坐下来解决午餐,展欣端着盒饭坐到陆显峰近前,“曲制作那个MTV要改期,我查了一下,只有星期四下午和星期六下午有空档,你看挪到哪天好?”
“随便。”他皱着眉头把盒饭里的韭菜一根根挑到盒盖上。
“怎么?不喜欢吃韭菜?”
“嗯。”
“给我好了,不介意的话,我的鸡蛋给你。”
他淡淡地瞥她一眼,不做声,继续埋头吃饭。
她笑着摇头,起身又取了一盒,把菜里的鸡蛋都挑给他。他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
“晚上的通告排到十二点,现在有吃的就多吃点儿,下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呢!”她放下自己的空饭盒,拿起挑走鸡蛋的那一盒接着吃。
这女人,饭量比他还大。
良久良久,他讷讷地说了一声:“谢谢。”
她浅浅地一笑,头也没抬,咀嚼着饭粒道:“应该的,我是你的统筹,饿着你,耿哥要找我算账的。”
他一顿,冲口道:“那小女生的事呢?也是统筹该做的?”
“呃?”她用力咽下卡在喉咙的饭粒,急忙喝水顺气,再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严肃安静地盯着她,等待她回答。
她小心地道:“我是觉得你看那女孩的眼神不一样,怎么?你不高兴了?”
“怎么不一样?”他追问。
“呃——多了点儿怜惜。知道吗?那女孩抱着你的签名欢呼时,你笑了。跟着你这么久,我第一次看到你笑。”
他又愣了,半晌才垂下头,语气有些恼怒,“我笑不笑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我是你的统筹,就得学会看你的脸色,揣测你的心思,否则我展欣怎么配叫‘黄金统筹’?”她收起三个空饭盒,拍拍屁股走了。一会儿,全场工作人员都被她吆喝起来赶工。
这女人,好像“黄金统筹”比“天王巨星”还荣耀。
望着她忙碌的身影来回穿梭,他眼前产生了幻觉,将她的影子与心中的影子重叠。不!他用力摇头,她不是“她”。无论她们有多少地方相似,他都不会给她机会成为另一个“她”,不会给她机会走近他,绝不!他用力一拳击在身旁的纸箱上,打出一个大洞,就像他心中那个血淋淋的洞,承载着满满的怨恨与失落。
“天王!”展欣的喊声将他从沉痛的思绪中拯救出来,她站在化妆间门口,朝他挥手,“快点儿,该上妆了。”
他下意识地将擦破皮的手背掩在身后,走向化妆间,与她擦身而过时,突然低低地冒出一句:“她长得像我妹妹。”
“呃?”展欣困惑地看着他坐上高脚椅,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要签名的小女生。莫名其妙!她脑袋里早就塞进几十件工作了,他居然还在原地打转,一点儿效率都没有。她一撇嘴,关上化妆间的门。
一会儿,陆显峰听到门外威严地喊叫:“大肠,弄个破箱子给天王当背景,你想回家吃自己吗?”他突然觉得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得意。
化妆师拿着粉底张大嘴,他眼睛没毛病吧?陆天王在笑?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展欣到家已经快两点了,人累得几乎扁成一张纸,她机械地脱鞋、换衣服、洗澡、上闹钟、一头栽到大床上,饭也不想吃了。不知道陆天王吃了没有,不管了,这会儿他饿不饿是耿哥的事,她该理顺一下明天的日程。该死的公司,好像跟陆显峰有仇似的,通告排的气也不让人喘上一口。人哪,会累会饿会生病,又不是机器。今天晚上赶夜景,明天早晨还要赶日出,连两个小时都睡不上了。不行了,脑袋不会转了,睡觉了,睡着了。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响亮的闹钟声震的耳膜生疼,不会吧?好像刚合上眼睛啊,怎么就到时间了?手像有自主意识般地摸到电话,按单键拨号,接通几声之后转接答录机,她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在喊:“天王,陆天王,起床了,时间到了,半小时之后我去接你。”
“啪!”通讯切断,一切又恢复平静,微眯的视野中仍然一片漆黑,太阳还没出来呢,应该睡觉、睡觉,等太阳醒,等日出、日出、日出?展欣腾地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