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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
范芷芹忽然想起之前石彻曾提过,小黑当初为了替他出口气,还找人教训夏耿伟一顿呢。
虽然她经常到双子大厦找石彻,不过工地人来人往的,她实在对小黑这人没什么印象。
换句话说,她连小黑长得什么模样都不清楚,更遑论认得他的声音?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尽管戒心松了泰半,为了保险起见,她仍是小心翼翼地问。
“阿彻刚才在工地出事了!”
“彻出事了?”范芷芹听了大为震惊。
刚才不是还好端端地和她在电话里聊天吗?怎么会忽然出事了?
“他要不要紧?”她急问。
“他正要离开工地前,可能一时疏忽,才破砸伤头。”
“你们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赶过去。”范芷芹听到这里,心都凉了一半,根本无法思考。
“我们还在现场等待救护车—;—;”
“嘟……嘟……”不等他说完,范芷芹早已挂断电话赶往建筑工地。
片刻后,一辆计程车飞快来到双子大厦。
范芷芹匆匆付完钱,立即下车小跑步进工地。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范芷芹走进里头,只见四周一片漆黑,一个人影也没有,心里不免感到一阵疑虑。
她摸黑走上未完工的水泥阶梯。
人该不会全部跟去医院了吧?既然通知她来,总该留个人告诉自己,他们去哪家医院啊。
她在心里咕哝着,没注意到地面上有个东西。“吓—;—;”她觉得自己好像踢到什么,不禁尖叫出声。
待眼睛适应了眼前的黑暗,范芷芹定睛一瞧,才发觉不过是个空油漆桶,教她虚惊一场。
“是谁?”心里的恐惧才刚平复,她接着又听见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范小姐吗?”前面楼梯口站着一名男人,居高临下看着范芷芹。“小黑吗?彻呢?他伤得怎么样了?”范芷芹马上认出是电话里的声音,她焦急问道。
她欲看清来者,无奈那人将手电简直朝她眼睛射去,刺目的光线几乎令她睁不开眼。
“没想到彻眼光这么差,竟然看上这样一个蠢女人?”那人看清范芷芹后,恶劣讥讽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范芷芹开始感到不安。
“不过一通电话,就能让你自投罗网?”那人说完便开心大笑。
“你到底是谁?”直到此刻,范芷芹才惊觉自己误人陷阱了。
一股冷颤从脚底直窜心头,她不由得心慌意乱起来。
“我是谁等你上天堂之后,再去问你的彻吧!”那人阴狠撂下话,接着一步步朝她逼近。
范芷芹闻言,想要掉头逃跑,无奈那人速度更快,轻而易举便追上她。
“救—;—;”范芷芹来不及求救,下一秒,便被人用手帕从身后捂住口鼻。
强烈刺鼻的味道顿时传来,她只觉眼前一暗,接着便失去知觉。
“来人!”那人一把抱起不醒人事的范芷芹,朝身后命令道。
“是!”黑暗中立即出现几位凶神恶煞般模样的人。
“把这女人绑起来。”他吩咐。
几名彪汉拿出绳索,二话不说便将范芷芹牢牢捆绑在角落。“彻,只要再解决掉你,恒帮便永远是我的!”语毕,那人拿出手机拨下一串号码,嘴边逸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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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路狂飙至范芷芹家。
冲上楼后,他急忙按下门铃。
“芷芹你在家吗?”石彻一连按了好几分钟门铃,却无任何回应。
“该死!”石彻咒骂一声,不顾隔壁邻居诧异的眼光,一脚踢开公寓大门。
“芷芹?”石彻打开屋内所有的灯,直接冲进卧室。
“老大,看采我们晚了一步。”小黑环视空无一人的屋内,不得不落下结论。
“该死!”芷芹可能遭遇不测的事实,让石彻的心瞬间跌人谷底—;—;
“立刻出动所有人力,寻找芷芹下落。”他不容置喙地下达命令。
“是。”小黑拿出手机开始联络。
石彻看向稍嫌凌乱的床,他知道芷芹如果不是走得很匆忙,便是在熟睡之际被硬绑走的。
芷芹这次被抓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想起芷芹命在旦夕,石彻一颗心不由得往下掉……
此时石彻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彻,这里很危险,你千万不要过来—;—;”石彻一接起手机,便听到芷芹惊慌的声音。
“芷芹你在哪里?”石彻心急如焚地问。
“我没关系,你千万不要中他们的计—;—;呃—;—;”
范芷芹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芷芹—;—;”石彻恨不得将那伤害芷芹的人碎尸万段。
“听见你女人哀嚎的声音吗?”一道沙哑阴沉的声音接着响起。
“听着,如果你敢动芷芹一根汗毛,我绝对会让你付出双倍代价!”石彻沉着声道。
“你的女人都快去见阎罗王了,你还有心情威胁我?”那人冷笑道。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但你绝不可以伤害芷芹。”石彻口气转为阴鸷,一双拳头握得死紧。
“哟,局势怎么反倒换成你来跟我谈条件了?”那人阴沉地道。
“你要的人是我,要是你敢伤及无辜,我绝不饶你!”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要取你的命。”那人忽然狂笑起来。
“限你十分钟内一个人来双子大厦,记住,要是你敢报警或耍任何花招,我就让你连这女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那人恶狠狠地说完,立刻断线。
第十章
直到被人以冷水浇醒,范芷芹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方才那道响亮的巴掌打在她脸上,由于力道过重,让她痛得晕死过去。
即便现在意识清醒,她仍足足有好几分钟时间,几乎说不出话,脸颊更是浮起一道火红五爪印,让她疼得当场飙出泪来。此时她浑身被紧紧捆绑,面对跟前这几位彪形大汉,尽管心慌意乱,却不得不力持镇定。
她还记得自己昏迷前,依稀听见,这坏人在电话里威胁石彻单独前来。
这些人像是针对石彻而来,看他们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如果石彻真独自赶来救她的话,一定会被自己牵累的。这一切究竟是么回事?看他们一个个面露凶光的模样,像是在混黑社会的,她不明白石彻怎么会得罪这些人?
“你到底是谁?我和彻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范芷芹为了套出他的话,愤恨地问。
“这女人还真哕唆!”为首那人冷声斥道。
其中一名大汉见老大心情不爽,再度握拳直往范芷芹脸上挥去—;—;
“住手!这女人那么娇弱,要是被你打死了,这游戏还玩得下去吗?”那人厉声斥道。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落下,范芷芹睁开紧闭的双眼。
“你千方百计骗我过来,究竟有什么目的?”明知她极可能因为惹毛这位“大哥”,死得很难看,她仍是不怕死地挑衅。
“你倒挺有胆量的。”那人忽然自黑暗中起身,一步步逼近范芷芹,乌黑的双眸在她身上仔细打量起来。
“反正我人在你手上,要宰要杀随便你,我只求一个答案,不想死不瞑目。”面对他的逼近,范芷芹浑身泛起冷颤,她尽量不让自己语带恐惧。
直到现在,她才看清楚他的脸。那人身形精壮高大,年纪看来不超过三十,深刻的五官像是混血儿,老实说,其实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范芷芹不明白,他外在条件这么好,为何会误人歧途?更奇怪的是,这人眉宇之间,总让自己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感觉像是……
范芷芹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因为刚才那巴掌而眼花了,她竟然将这男人和石彻联想在一起—;—;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好,我就帮你完成死前遗愿,让你走得瞑目。”那人忽然冷笑道。
“彻和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本人的确没得罪过我。”
“那你为什么—;—;”
“要怪就该怪他身上流的血。”那人阴狠地说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范芷芹被他弄糊涂了。
“范小姐,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不晓得石彻原来的身份吧?”那人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阴险地笑道。
“我当然知道石彻是荣鼎建设的负责人。”觉得他的笑声很刺耳,范芷芹气呼呼地说。
“哈!这是他在台湾用的新身份,你知道他过去在巴西是做什么的吗?”
总不可能和你一样在混黑道吧?
此话,范芷芹只敢在心里嗫嚅着。
“他是恒帮帮主岳千行的长子,也是恒帮的继承人。”那人咬牙切齿地说出。
“恒—;—;帮?”范芷芹闻言,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愚蠢的女人,恒帮就是纵横巴西黑道的地下帮派。”那人见她一脸狐疑,没好气地解释。
他都亮出自家门号了,没想到这女人依旧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可能?彻怎么可能和黑道有关系?”她不敢置信地呢喃道。
范芷芹顿时想起父亲先前说过的话,原来夏耿伟说得没错,石彻真是无恶不作的黑道大哥?
她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那你又是谁?”她颤着声问。
“哼,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嗤道。
自小,他遗传自母亲混血儿的外貌,让他在全是华人的帮派里备受歧视。
为了母亲,为了替自己争一口气,他从小力争上游,帮父亲在外面南征北讨、出生人死,却从未获得父亲一声赞美或认同。反观石彻,从小便对恒帮兴趣缺缺,更未曾参与过帮内事务,却集宠爱于一身。
他原以为,只要不停努力,便能改变父亲对自己的观感,但父亲最终仍是不肯正眼看他。
令更他痛心的是,父亲终究还是将恒帮交给石彻,交给一个连他死后,都不肯冠上他姓的儿子—;—;
“既然是亲生兄弟,你为何要置他于死地?”范芷芹闻言虽感震惊,却也十分不解。
原来他是石彻同父异母的兄弟,怪不得自己会有方才的错觉……
提及过去的恩怨,他便感到一阵心浮气躁。“这不关你的事。”他以眼神示意手下。
范芷芹还有一堆疑问没问出口,嘴巴随即被人以胶布贴住。
“老大,已过十分钟。”一名部下提醒他。
“我知道。”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耐心尽失。
“要怪,就怪你那没用的男人吧。”他忽然拿出手枪顶住范芷芹的头,阴沉地笑道。
被冰凉的手枪用力抵着,范芷芹此刻已经无法思考,一颗颗冷扦自额际滑下,她认命的闭上眼—;—;
“放开她—;—;正当扳机扣下那瞬间,一声严厉的斥喝自黑暗中爆出。
一听见熟悉的声音,范芷芹震惊地睁开眼,当她触及石彻那双清湛的瞳眸时,眼帽立刻不争气地掉下来。
“你总算来了,大哥。”那人见着石彻,笑得一脸邪佞。
“岳少凯,我再说一次,立刻放了她!”
兄弟久别重逢,无任何温馨感动画面,唯有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要你的女人可以,拿你的命来换。”岳少凯威胁道。
石彻看见她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红印,及那双恐惧无助的泪眼,感到心里一阵抽痛。
他心一横,双手高举,一步步慢慢靠近他们,打算以自己换回芷芹。“唔……”范芷芹见状,想要出声制止,无奈嘴巴被人以胶布贴住。
看他手无寸铁走向自己,她眼泪落得更凶了……
“我已经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可以放她走了?”来到两人前面,石彻停下脚步冷冷地道。
“放开她?我岳少凯是那种说话算话的人吗?”岳少凯冷眼看着这对苦命鸳鸯嗤道。
语毕,不用他开口,身旁的人便将范芷芹拖到后面。
岳少凯也立即把枪口指向石彻脑袋。
“我早就不管恒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