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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你别吃醋。等你的生日到了，我一定送一份大大的礼物给你。”何湘琪道。
“我不会介意的啦。别忘了我现在也是蓝焰的领导人之一，这块手表来得有多么不容易我会不知道吗？”从灵幽拿到设计稿那天起，器械部的人就放下手头所有工作，没日没夜地赶了这么些天，昨晚才赶出这块手表。
来之不易呀！
真不明白齐枭魄是怎样在一天之内把它弄出来的——真是可怕。
“灵幽，齐枭魄还送了你什么东西？”谢卿问。
“也没什么了……”灵幽仔细地回忆，“还有一把手枪。”
“手枪？让我看看。”何湘琪早拿着手表跟童玺炫耀去了，谢卿和灵幽继续聊。
灵幽拿出手枪。
“哇，很合你的手型吔，而且，轻得要命哦！”谢卿羡慕得快要流口水了。
这么小巧设计如此优美流畅，手感如此贴紧舒适，真是再漂亮不过了。
这手枪……好像是她第一次受伤后他拿给她的，并且自那以后，他坚持要她定期到俱乐部去接受训练。
所谓俱乐部，其实是蓝焰的杀手训练营。每次去那里，灵幽都会受到一次次的模拟袭击，她必需安然无恙地躲过，才算过关。如果十分钟内逃不掉，或被人伤到，训练就要重新开始。有时训练是严格而且残酷的，让她不得不一次次重来，直到顺利过关为止。她记得最长的一次记录是她被困了三天三夜才完成任务，差点就休克了。
不过说实话，比起当年师父的手段，蓝焰这边只能算是小意思了。
而且，训练中的很多场景，都会在不久后的激战中出现——这也是她被追杀了这么多次还能活下来的原因之一。
这些年来她的杀人技巧退步了不少，逃跑技术却是突飞猛进——真是有点滑稽呢。
她收回神，给谢卿讲解：“里面一次可装十六颗子弹，每颗子弹上都有麻醉剂，只要擦破一个人的皮，就能使那个人陷入重度昏迷……”
“你不喜欢杀人？”谢卿突然问。
有谁会喜欢杀人呢？
“嗯？”为什么会这么问。
“要不然齐枭魄就不会在你的子弹上涂麻醉剂了。我猜，自从你拿到这支枪后，就不曾射击过人的致命部位了，是吧？”
灵幽沉默。是的，她讨厌杀人，自从卸掉“幽灵”的身份后，她就在努力地避免杀人。第一次受伤就是因为她犹豫了一下避开了对方的眉心部位菜中的枪……可是，齐枭魄给子弹上麻醉剂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她不喜欢杀人，也因为他也不喜欢杀人——那些杀手愿意接受命令去杀齐枭魄而不会去杀童玺，是因为杀齐枭魄时他们一般不会死，而杀童玺，他们就一定会死。或许是因为齐枭魄太懒了，他宁愿一次次搬家也不愿意像童玺那样杀了来杀他的杀手，以震慑其余人。
“灵幽，有时候我真嫉妒你呢。”
“什么？”
“因为齐枭魄根本就把你宠上天了！”
哪有？！
灵幽的脸闪过一丝慌乱。她转过脸看向别处：“您真会说笑。”
“我是不是在说笑你心里清楚。灵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她始终不敢面对齐枭魄？
害怕？
“……你这种低贱的女人就应该知道本份，别妄想飞上枝头……哼，你配和我谈条件吗？你只配替我添脚趾……滚开，别用你下贱的手碰我……”
她打了个寒颤，脸色顿时煞白。
“灵幽，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连忙抽回失掉的魂魄。
“灵幽……”
“我先过去了。”她逃命似的跑了。童玺和何湘琪在你侬我侬地打情骂俏，阿稀和珂珂在辛苦地烧烤，太阳公公在尽职地烧烤众民，蛊狐和齐枭魄安静地坐在太阳伞下——闭目养神。
神态真他妈的像。
四把大太阳伞，将这八个人分成四份。
“为什么不问我？”蛊狐忽然问。
“你需要时间。”齐枭魄回答。
真了解他啊！
蛊狐忍不住感叹。也是，有什么能瞒得过心细如发的齐枭魄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死？”
“……我希望你没死。”
“我一直都在利用你。”让他当上老大只是希望他能帮童玺的忙。
“那有如何？”
那又如何？蛊狐怔了一下——那又如何？
他忽然红了眼眶——是啊，那又如何？
无论他做过什么，齐枭魄总是能毫无条件地原谅他。原谅他的自私任性，原谅他的忘恩负义。
当年，童天宣察觉到蛊狐对童玺诡异的情愫，当下宣布决不可能让蛊狐接任盟主之位，甚至还想将蛊狐赶出蓝焰，再派人杀了他。那一次，是齐枭魄的出现使蛊狐避免了这一切。
后来，蛊狐背叛齐枭魄全力支持童玺接掌蓝焰。可是，当蛊狐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出手了——不管当初有没有让他坐“老大”那个虚空的位子，其实他都会出手。
两年前蛊狐“失踪”，留下“已被杀”的假象，令齐枭魄伤心不已。如今他回来了，还没为当初的“不告知”而道歉，齐枭魄却已经为他找好了理由。
齐枭魄做的一切，真的从不需要理由。
“魄。”他问，“何湘琪快生了吧？”
齐枭魄睁开眼——难道他还在意？
“别紧张。”蛊狐依然闭眼，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只是在想，家里有了小孩大概会热闹很多吧。”
齐枭魄松了口气，又闭上眼。
“魄……”
“我做事用不着你来教！”齐枭魄有些火大地打断他。
如果齐枭魄想要小孩，那也是因为他自己想要了，而不会是因为受了别人的影响。
哦？
蛊狐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扬了几分。“怕灵幽吃苦？”
齐枭魄没回答。
“可是依我看，她挺适合做一个母亲的。至少，她不会让你们的孩子受你那样的苦。”
齐枭魄依旧沉默。
“难就难在，她盼望有一个孩子又害怕生一个孩子——至少，她害怕生下你的孩子……我猜得对吗？”
00齐枭魄的身上开始散发出隐隐的不悦，但他依旧沉默。
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怎么了？”齐枭魄忽然以僵硬的声音问。
刚好经过的灵幽顿住脚步。“没事。”
“没事？”齐枭魄睁开眼逼视她的眼圈——有点红。
“我进去拿材料。”灵幽疾步离开。
齐枭魄轻轻皱眉，瞪向刚走过来的谢卿。
谢卿无辜地摊摊手：“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问了一句她在害怕什么罢了。”
她在害怕什么？她在逃避什么？
看见齐枭魄向来又冷又硬的脸庞蒙上几分烦躁，蛊狐和谢卿对望了一眼。
这下子，可好玩罗。
第九章
第九章
“灵幽，平常齐枭魄最喜欢做什么？”两个女人在厨房，配合着炒菜聊着天。
“睡觉。”
“睡觉？”宋学茵怪叫，“不会吧。他是那种爱睡觉的人？”
“是。”绝对是，百分之百是。
“好可爱哦！”宋学茵双眼闪闪发光。“那除了睡觉之外呢？”
“吃饭。”
“嗯？”
“上厕所。”灵幽平静地叙述着。
“拜托，我问的不是这个！”宋学茵抗议。“我想知道的是他有什么比较喜欢的运动、比较常参加的活动之类的。”
“不知道。”
“不知道？灵幽，你在说笑吗？”
“我确实不知道啊。”灵幽很无辜。
“那他平常都做些什么？”
“睡觉。”顿了顿，“偶尔用用电脑、看看书报。”
“他就那么爱睡觉？平均一天睡几个小时？”
想了想，“十八。”
宋学茵咂舌——真是猪。
“可是，灵幽，一个大男人那么爱睡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灵幽没说话。
“你不想了解他的过去吗？”
“有些人的故事太多了，多得只有他自己才懂——不，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能弄懂。”她不想去了解，因为也许连齐枭魄自己也不了解。
“你不懂，但是你在替他难过。”
灵幽忽然笑了，“别说这些无聊的事了，聊聊你自己的事吧。”
这算无聊事？唉，真弄不懂灵幽的思维是如何运转的。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什么梦？”
“梦见的好像是我以前的事。我很认真地对一个男人说，‘有些人一辈子只能爱一次，受伤了，就无法复原了。所以，如果你不是认真的，就请不要开始’。”
灵幽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呢？”
“然后，我就因为心太痛，醒了。我想我们一定开始了，而且不得善终，所以我现在才会这么排斥过去的记忆。”宋学茵试着忘了这个梦，但是没有成功。
“学茵……”
“别替我难过了。其实过去的事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算伤心，也不会有多严重。退一步讲，那个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
可是，灵幽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或许，回去之后她可以去查查宋学茵的资料。
“灵幽，待会儿我要去买鞋子，我们一块去吧。”
“好啊。”“茵儿？！”不敢置信的一声呼唤，让宋学茵僵了身子。
她转身，脸色煞白。
“真的是你！该死的你跑那里去了？！你……”
“不……”宋学茵轻喃。
他伸手要去抓她，他却倒退了几步，手上的东西滑落。下一瞬间，她已经飞奔离去。
“茵儿！”那个男人的目光由惊讶转向深沉，露出势在必得的气息。“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
两个人都没发现，站在一旁的灵幽已经完全呆了，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新囵巷十八号。
打开门。灵幽冷得几乎冷得几乎已经没了知觉。那种冷，是从骨头里冒出来的冷，令她无可逃避。
缓缓地爬上楼，她毫无意识地进了齐枭魄的房间。
他在睡，对于她的进门，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上床，钻进他温暖的怀里，身子还打着冷战。
他没睁开眼睛，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大嫂，你终于来了。”何小楠惊喜地迎上来。
“怎么了？”
“刚才来了一个男人，他一直在纠缠老板娘，周杨就把他给打出去了。可是那个男人走后，老板娘就一直在厨房忙着炒菜，怎么劝她她都不肯停……”不过说实话，刚才那个男人长得还真不是普通的帅，身手也很不错，几乎可以跟周杨打成平手哦！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下，别担心。”灵幽进了厨房。
“学茵。”
“灵幽啊，今天不忙，不用你帮忙的。”宋学茵的声音有些异常的高。
“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有关柯浩宇的。”
宋学茵的动作顿了一下：“不想听！”
“柯氏集团半年前陷入了严重的财政危机——是李燕新搞的鬼。”
“财务危机？”宋学茵终于放下手上的东西。“我感觉到不对劲了，可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李燕新想得到柯浩宇，就用柯氏集团要挟。你应该清楚柯浩宇又多在乎柯氏，所以他当初不得不与李燕新结婚。”
宋学茵红了眼圈。
“学茵……”
“那又如何？！他已经跟她结婚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还是，你以为李燕新会放开他？”李燕新财大气粗，要压制柯氏是轻而易举的事。
柯浩宇放不开柯氏，就注定一生都会被李燕新控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沉默良久，灵幽才缓缓地说：“我相信，你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宋学茵一生只能爱一次，柯浩宇又何尝不是？半年时间飞快地过去了。
又是聚餐的日子。
一踏进童家大宅，何湘琪的声音就传来了。
“灵幽灵幽，快来帮忙啊。保姆去泡奶了，这死丫头一直在哭……”她急得也快哭了。
灵幽连忙走过去接过小公主，轻轻地哄起来。
仿佛有魔法似的，小公主马上停止了哭喊，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盯着这个温柔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