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得趣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燕垒生中短篇作品集-第1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象要哭出声来一样地道:“我已经没别的办法了,求求你,请你陪我去吧。”

    文学女青年这么豪放啊。我顿了顿,又道:“要是温克知道我和你两个人出去,他非揍死我不可。再说,我也没假期。”

    我推开玻璃门让她出去,出门时,她仍然声音发颤地道:“你真不和我去么?”

    “真对不起。”

    “你是不相信我的话么?”

    我笑了:“林小姐,你是病急乱投医了,还好我不算个坏人,不然你要一个和你初次见面的人一共儿去湖南,非上当不可。”

    上当是必然的,男的女的都有可能。在这个社会,我绝不敢对人推心置腹,只是这话我也没有说出口而已。

    林蓓岚没有再说话。我走了两步,道:“你再等一会吧,温克大概就会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怕冷似地发抖,忽然,她冷冷地道:“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

    她的话中好象有别的含意,我站住了,回过头看向她:“林小姐,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她没说话,伸出右手,把左手的手套拿了下来。她的动作不快,手套在一点点脱下来,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有点纳闷地站住了。

    她把手套拿了下来,举起左手道:“你看吧!”

    我走上前几步,想看到底是什么。难道,会和温建国写的那样,她的手上全是一个个洞,洞里又有虫蛹在蠕动么?尽管知道这种可能性极小,但是我还是有些发毛。

    走到她跟前,她的手肤色有些深,虽然缺乏血色,但并没有什么异样,皮肤很光洁,几乎象抛过光的汉白玉。我道:“要我看什么?”

    她拉开袖子,苦笑了一声道:“你没看到么?”

    一触到她手腕上的皮肤,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手腕,那……那还能叫手腕么?手腕上有一圈圈的黑线,但那不是在皮肤上的,而是从下面透出来,几乎象是用一层半透明的薄膜所着的一叠刮胡刀片。皮肤表层没什么异样,但是那黑线却仿佛要透肤而出,马上会割破皮肤。虽然没有温建国写的虫洞那样恶心,但这副景象仍然妖异无比。

    我几乎象入迷一样看着,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她放手袖子,又戴上手套,“现在身上都是了,浑身都是这种黑线,好象我身体里有一片片刀片,随时会把我切成无数薄片。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我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冷,道:“去看过医生么?”

    “医生说是色素沉积,根本说不上来。”

    “温克……他身上有么?”

    “一定也有。他是直接碰到的,我是碰到他才会这样。”

    怪不得温建国会往脸上扑粉吧,不然就可能看到他脸上有那种黑线了。这样的黑线倒好象是把人横着切开后留下来的痕迹,却又深入肌里,更象是从里往外在切。我道:“有没什么感觉?疼么?”

    她摇了摇头:“什么感觉也没有,就是有些怕冷,还有……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还是找医生看看吧,说不定是染上什么怪病了。”

    虽然阳光很好,但是我身上却不由得一阵阵发冷。那不是因为气温的缘故,我也实在说不上来。我退了几步,勉强笑了笑,道:“快去吧,早点治会好的。”

    她的眼神已经有些绝望了,默默地看着我。她脸上蒙着围脖,我不知道她脸色怎么样了,可是却觉得可能她脸上也会有一条条黑线,横着,把上下嘴唇分开,把人中分开,把鼻子分成好几层,直到额角。我不敢再去看她,转身快步走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她,林蓓岚仍然站在那里。

    站在阳光下,却象站在黑夜里一样。

    ※※※

    和林蓓岚分手后,我象逃一样回到写字楼。正赶得上吃午饭,我拿着盒饭进办公室时,办公室里有两个离家较近的同事已经回去了,文旦正在埋头啃着一份猪脚。看见我,他道:“阿康,你这时才来,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仍然没有从林蓓岚带给我的那种惊慌中恢复过来,文旦的话让我觉得有点正常世界的温暖,我笑了笑道:“你也做完了?”

    “好了,得准备下一期的稿子了。你有什么好的么,给我一篇。”

    “我今天倒听到一个故事,呵呵,挺不错的,可惜还没写下来。”

    我打着哈哈,但是在心底却隐隐地仍有着恐惧。那是一种对未知世界的恐惧,寒冷,阴郁,却又有种怪异的诱惑。

    下午,我接着看稿子,可是在看稿时总是想起林蓓岚的话。她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会是真的么?我说不上来,以常理来判断,那根本不可能,可是常理真能说明一切么?

    这时文旦突然道:“阿康,想什么哪,饭都不吃了。”

    我笑了笑,道:“对了,文旦,你觉得影子会不会也是一种生物?”

    “骗鬼,”文旦撇了撇嘴,“这怎么可能,影子要是生物,那靠吃什么活下去。”

    “当然,”我笑了,“英国十九世纪末有个作家写了一部讽刺小说叫《平面国》,是设想有一个二维的世界,那里的人都是一些平面。”

    “那些都是胡思乱想出来的,”文旦指了指我的电脑,“就和我们杂志上那些故事一样。”

    的确是胡思乱想,在艺术上自有其价值,但那些都只是人脑子里的产物。我不知道林蓓岚到底算个什么人,也许,她已经带着些疯态的疯狂了,在网上写东西的人其实都或多或少地有些疯。

    “我们整天看这些疯话,大概自己也有点疯了。”

    文旦打了个哈哈道:“这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在疯子眼里,不疯才是疯。”

    我没想到文旦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人也一怔,喃喃道:“文旦,真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富涵哲理的话,对你真要刮目相看了。”

    “得了得了,你又不是李北丽,再多的好话也是白搭。”

    我笑了:“人家名花有主,你少来了。”

    和文旦说笑多少让我感到这个世界还算正常。每天沉浸在那些或拙劣或高明的恐怖故事中,我想我也有些疯了吧,以至于遇到的都是一些快要疯了的人。

    下班后,文旦对我道:“阿康,你今天不加班吧?”

    “不加了。有什么事么?”

    “天这么冷,一块儿吃火锅吧,喝点酒,AA制。”

    我其实并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和一大群人挤在一起。可是今天温建国的失踪,还有林蓓岚说的那个怪异的故事让我心头发寒,也许只有挤在人群里,闻着空气中的汗臭和烟草味,那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点了点头道:“好吧,AA制。”

    去喝酒的都是写字楼里的单身汉。听了一耳朵他们说的下流笑话,也灌了一肚子啤酒,散伙后我有些摇摇晃晃了。现在的冬天气温虽然不象以前那么冷,但是夜晚的空气依然象会结冰一样,从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出来,我的脸上被风吹得刀刮一样疼。

    我的酒量不大,两瓶啤酒已经让我脑子晕乎乎的。因为快要过年,连出租车也很少见,如果在这儿等出租,只怕喝完酒身上这点热气马上会消散干净。我沿着路走着,准备边走边看,碰到车就叫一辆。

    今年因为电力紧张,到了冬天又要拉闸限电,我走上的这条街正好是限电的范围,路灯只开了一半,连街面的店铺也大多关门了,街上冷冷清清。我把手插在衣袋里,不紧不慢地走着,没来由地又有些忧郁。

    走了一段,仍然看不到有出租车过来。这些日子治安不太好,报上也常有出租车被打劫的消息,那些司机只怕也都有些害怕。我把衣领竖起来围住脖子,想让自己有些暖意,但冷风还是直灌进来。

    路灯昏暗不明,我的影子也模模糊糊地,随着我的走动,还在长长短短地变化,几乎象是活了过来一样。一想起林蓓岚那个带着点疯狂的故事,我不由打了个寒战,虽然明知道那是个荒诞不经的故事。

    走到一个胡同口时,仍然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边上还有一家小店开着门,一个老人没精打采地坐在里面。我在店里买了包烟,向前又走了几步,一边摸出一支点着了,刚拿在手里,突然,象有一根冰柱插进心口,我一下站定了。

    前面有脚步声!

    脚步声是从前面的胡同里传来的,很轻,也很慢,象是有人趿着鞋在走。

    在这样的深夜里,还会有谁在街上?

    恐惧象是黑油渗透一张纸一样,渗透了我的全身,我浑身的关节变得僵硬,可是又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那脚步声象是有一种奇异的磁力在吸引着我,而我则如同堕入一场噩梦,浑身上下除了脑子以外都不听使唤。

    脚步声慢慢地变近。那个人走得很慢,脚步声也象一个人含糊不清的话语,但每一个踏下的步子却又象是能看见一样,我已经象是应和他的步履一样,在随着他的节奏向前走去。这种感觉极其诡异,明明自己什么都知道,眼里看到的一切也依然如故,可就是象在做梦一样,当我踏出一步,脚掌刚落地,地面的寒意透过鞋传到脚底时,耳中恰好也听到那人的脚步声,就象有一根无形的线,把我和他连在了一起。

    不要,不要再走上去了。

    恐惧象是粘稠的胶水,无论我如何想让自己不再走上去,双脚却仍是一前一后地挪动,一步,一步,慢慢地,又是毫不犹豫地向前。

    真的是噩梦中吧。我想着,手指也僵硬得如木棍。我已经走到了拐角处,再走两步就可以和从胡同里走出来的人打个照面了,我绝望地看着前面,仿佛能看到冰冷的空气象一层透明而松软的冰块被我的身体破开,形成一个空洞,周围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来填补空隙时又造成了一个个漩涡。

    突然,从手指上传来了一阵针刺一样的疼痛。这阵疼痛几乎要把我一下撕裂,以至于脑子里象有什么东西一下断开了一般,我一个踉跄,靠在了边上的墙上。

    那是烟头燃到了我的手指。烟头造成的烫伤其实并不如何严重,但是由于烫在手指上,极其疼痛。可与这疼痛相比,我心中的恐惧却象雾一样无边无际地漫延开来。

    那人已经快到走出来了,我已看见了他直直向前伸出的一双手!

    那是什么手啊,干枯得象冬天落尽叶子的树枝,直直伸着,五指弯曲,如果刚才不是因为烟头烫了一下,那么我现在正好走到胡同口,而这两只手将会掐在我的脖子上!

    “你是谁?”

    象是从噩梦中惊醒,我猛地喊了起来。恐惧已经让我周身发软,如果那是个强盗,现在我唯一的武器就只有叫喊了。

    那双手一下缩了回去。那人大概也被我吓了一跳,脚步声登时停住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把手里的半截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在这个寒冷的深夜里,烟味越发辛辣恶臭,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烟是假的。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从鼻子和嘴里喷出的白烟几乎有一米多长,一定也飘进了胡同里。

    “是你么?”

    让我吃惊的是,从胡同里有人这样说着。这声音很陌生,干硬冰冷,但语调又有种熟识之感。我战战兢兢地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