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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们,她说什么都要拚了命保护他们。
当然她看到了赶到医院的倪柏翰,幸好他不在现场,不然冲突可能更加不可收拾,她该高兴只有她一个人受了伤,大家都只是虚惊一场,问题是,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难看?
“余姊昵?”见他过来要扶她时,她有些受惊的看著他。
“先谢谢医生吧!”他命令她。
“三天後再来换药,头如果愈来愈痛的话要回来覆诊。”医生叮咛。
“是,医生。”展妮乖乖听话。
“伤口不能碰水。”
“没问题!”她立刻答应想快些离开,好远离倪柏翰的搀扶,且如果不是他直扶著她的肩,她想用跑的。“余姊是去缴费、拿药吗?”
“她回去了。”
“丢下我?”展妮低呼。
他淡淡的说:“我不是在这里吗?”
“你、你只会教训我。”她楚楚可怜道。
“你不该被教训吗?”
“我……”她使出杀手绸。“我的头好痛哦!”
“真的?”他眼神下经意的流露出担心。
“很痛、很痛。”
他当机立断的说:“那我们马上回去找医生。”
展妮没有头痛,起码不是现在,但如果他要对她长篇大论、数落她,那她宁可头痛逃避一切。况且她不是无知的想逞强,她只是做了她认为该做而且必须做的事而己。——
“我没事了!”虽然很想享受他的呵护,但是她知道他不会呵护她的,他讨厌她。“你可以离开去忙你的事,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
“我送你!”
“但你一定有更重要的事。”
“我送你!”
“真的不必耽误你的时间——”
“我送你!”他一连说了三次,耐性都快没了。“展妮,你真的是……”
“难道体贴你也不好?”她据理力争。
“是吗?”
“不要讥笑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可能被那把木制武士刀给活活的打死?”倪柏翰的原意是担心,但是话由他的嘴里说出,却显得挖苦、刺耳、令人不舒服。“你电影看太多、走火入魔了。”
展妮的唇不住颤抖。她不想哭、不想吼,所以不回应他对她的嘲弄。
“你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以後碰上这种事,你大可以躲在床底下或是躲在衣橱里发抖、哭泣,不用强出头想要打败所有的坏人。”他告诫她。“你当害怕的公主就行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坏?”她冷冷、带著抖音的问。
“坏?!”
“我已经受了伤,你还——”
“我就是不要你再受伤。”
“但我已经受了伤。”她回吼。
“那就不要有下一次。”他亦吼回去。
展妮看著他,突然不气了,眼中也露出了一丝丝惊喜的神色。
“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不想对恩人无法交代。”
“你会不舍吗?”
“你不要自作多情。”在还不愿承认自己真正的心情前,他下希望她抱有任何希望。
“讲真的,倪柏翰,看我这样,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点痛呢?”如果她的伤可以换来他一丁点的关怀或是肯定,那她的伤就受得绝对值得。
倪柏翰瞪著她,当然什么都不会承认。“你希望我给你什么答案?说我这一会心痛得不得了?说我想要宰了那些令你受伤的混蛋?说我想因为你的愚蠢而决定娶你?”
“你……”展妮发现自己又再一次自取其辱。“好,算你冷血、算你厉害。”
他不理会她的愤怒,突然的说:“後天晚上你有没有空?有个音乐会——”
“要我留下看著育幼院?你要和余姊一起去?”她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好啊!”
“我在问你。”倪柏翰不悦的语气。
“你在问我?”
“去不去?”
“音乐会?”她惊喜不已,口气有些不敢相信。“你找我一起去?”
“如果你不想……”他一副不勉强的表情。
“我想。”她马上回答。
“你的额头和你手臂的伤……”
“不会有问题的。”她兴奋死了。“不管打雷、台风、下雪、地震、土石流,我都要去。”
“你……”见状他忍不住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露出了出自内心的笑容。
“你终於约我出去了。”
“展妮,只是一场音乐会而已。”他不想太早说明自己的想法,不然她肯定高兴得飞上天,到时麻烦。
“够了,对我来说够了。”
“我对你的感觉仍然没有变。”倪柏翰言明。
“随你说。”展妮已经乐翻了天,完全忘了身上的伤。“我要和你去听音乐会了。”
☆ ☆ ☆
情况正如倪柏翰所料,展妮将自己打扮得像个公主,她用刘海来掩饰额头上的伤,穿著长袖丝绒洋装遮住手臂上的纱布,一切看起来完美、高雅,而且很适合音乐会,但才第三首曲子,她就已经开始打瞌睡,比他预期的还要早!
出了音乐会的会场,展妮真的很懊悔,她真的想好好的把音乐会听完,可是那音乐好像是催眠曲似的,叫她只好向周公投降。
“我很抱歉!”她觉得很丢脸。
他挖苦她,“也还好,你没有打呼!”
“我一定是太累了。”她找藉口解释。
“不。你只是没有兴趣。”
“我有。”她自圆其说的强辩,“我只是头突然有点痛,想闭上眼休息一下,但是……”
闻言他立刻问:“现在还痛吗?”
“小睡片刻之後……”她吐了吐舌头。“不痛了!”
倪柏翰知道她的话都是藉口,她对他所学、所热爱的东西没有一点兴趣,她只是为了他而勉强假装接受。
“你去过维也纳吗?”距离他停车的地方有段距离,所以他起了个话题。
“大一那年的暑假去过。”
“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吗?”
她立刻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走马看花,到此一游的拍张相片?”他摇摇头。
“但我记得我去了圣彼得大教堂,还有雷兹登斯广场。”她马上想起,表示她有认真认识维也纳。
“你记得这两个地方,但你有办法形容吗?”
“形容?”
“你不是去过了?”
“哼!”为了证明自己也是有文化的,展妮立刻凭记忆说起,
“从圣彼得大教堂的广场穿过,可以到圣彼得修道院的广场,广场中间有喷泉,是萨尔斯堡唯一的罗马式教堂,其中最特别的特徵是廊柱与方形的石柱,在修道院内走廊的尽头还可以看到罗马壁画,据说莫札特在这里表演过。”
倪柏翰一脸称许,“不错!”
“我有脑子,也有用心在看。”
“我又没说什么。”
“礼拜堂的旁边是巴洛克式拱廊,拱廊四周围绕著细铁栅,里面是萨尔斯堡历代贵族的坟墓。”她还记住了这些小地方。
“我在维也纳的住所,就是在萨尔斯堡附近。”他微笑的告诉她。
“没有骗人?”她不可置信的说:“我们曾那么的接近,搞不好曾在街上擦身而过。”
倪柏翰摇头。“稚气。”
“你有没有印象看过我?”展妮玩笑的追问。
“完全没有。”
她指责的看著他,“你一定要这么笃定吗?”
“雷兹登斯广场呢?”他又考她。
“那是在旧市街的中心处,广场内我记得有托利、阿脱拉斯及海马塑像的十七世纪喷泉,广场南边是大教堂(Dom),西边是Re。sidenz,东侧是钟楼,每天的早上七点,近中午的十一点及晚上的六点,悦耳的钟声就会响彻云霄。钟楼的东边则是莫札特广场,广场上有莫札特塑像。”她所记住、所看到的东西,比她自己印象中的深。
“我收回我的话。”原来她真的是有用心去看,而不像那些肤浅的女人一样。
“我不是肤浅美女。”
“你不是。”
得到他的认可,她乐得开怀。“谢谢。”
倪柏翰不让她高兴太早,故意损她。“但你仍是音乐白痴。”
“可是第一次见到你时,我的耳边有音乐……”她愈说愈小声。“好像有音乐响起。”
“你在讲什么?”他一脸茫然。
“我是说当人陷入情网,那美好的感觉会令人有错觉。”见他的表情愈来愈迷糊,她乾脆放弃的摊了摊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只是你不知道。”
“你很会把人弄胡涂。”
“对!而且我的口很渴了,可以请我去喝杯咖啡了吧?我会少说话,多感受气氛。”她向他保证。
“我能说不吗?”
展妮倏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算你可怜我口渴好了!”
倪柏翰看著她的手又看看她一脸祈求的表情,心软的点点头,真的无法拒绝。
☆ ☆ ☆
简伟帆扑了个空。当余昱璇告诉他,展妮是和倪柏翰去听音乐会时,他的脸上露出滑稽、可笑的表情。
“展妮和我一样是音痴。”他很笃定的道:“她一定会睡著。”
“每个人都有欣赏好音乐的权利。”余昱璇的回答带了些攻击性。
他有些不悦的问:“为什么不是你去?”
“为什么要我去?”
“展妮说你是音乐系毕业的。”
“我偶尔也会想休息一下吧,你以为我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和音乐在一起?”她不喜欢被归类,而且她没忘记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他们互看彼此不太爽。
简伟帆不会听不出她话里的火气。她明明一副纤纤美人、气质美女的姿态,可是一开口,句句话都夹枪带棒的。
“展妮什么时候回来?”他硬著头皮又问她。这个学音乐的女人,不是温柔的小猫咪。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妈。”
“她妈也不见得知道。”
“那你问我不可笑吗?”
“我只是想你或许会知道。”
“但我刚巧不知道。”
“她手机没有开机。”
“你问她啊。”
“她手机没开,我怎么问?”
“既然你知道她手机没开,你不是在白问?”
“余昱璇……”他不曾被女人激怒过,即使是展妮都不能把他惹毛,但是她气得他很想说粗话、骂三字经。
“简伟帆!”其实今晚她的心情也不好,虽然她满心感激展妮为育幼院所流的血、所做的事,但是当知道他们一起去听音乐会,她还是挺不是滋味的。
“我们不对盘?”他忽然问。
“谁和你对盘?”
“我们难道不能和平相处吗?”简伟帆拿出身为男人的气度。“我们有共同的朋友,而且我也是个有钱人,如果你对我好一些,搞不好我会考虑捐一些钱给育幼院。”
育幼院永远都需要捐款,但是他说话时的表情、口气,给人很不舒服的感受。
“简伟帆,捐和施舍是两回事。”余昱璇更加冷然的指正他。“你要弄清楚。”
“我又说错了?”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他闻言气结,“臭钱?!”
“柏翰比你更有钱。”
“你又知道了?”简伟帆不服。“你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身价。”
“就算你的银行存款簿上,有一百个零也是一样。如果我对你好一些,你会考虑捐钱,那如果我和你上床,你是不是打算捐出一大笔的钱?”余昱璇愈说愈怒不可抑。
“余小姐。”他赶紧澄清。“我可从来都没有提到上床这两个字。”
“但是你话里那邪恶的暗示——”
“我什么都没有暗示。”
“你心虚。”
“你才心里有鬼。”
余昱璇没有忘记该有的态度,不然这会她一定会忍不住扬起手来修理他。
“如果没有其他重要的事,你可以离开了。”她指著别墅的大门。现在这里有保全进驻,所以她一点也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