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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琦笑著走过去,敲一下门,打开来,人都还没进去,就听到一句——
「出去。」
她一愣,堆出笑容,又跨了一步,「讨厌啦,是我。」
郁擎抬起头,冷冷的看著她,又重复,「出去。」
这下江琦尴尬的呆立当场,不知道应该冲进去撒娇,还是赶快出去比较好。
艾宣走回头将门关上,有点责备的说:「我早就跟你说了。」
江琦觉得既愤怒又丢脸,勉强一笑,「他大概是有公事烦心吧!否则他对我一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冲过,一定是很严重的事。」
艾宣决定让她认清她在郁擎心中的份量。
「夏小姐算公事吗?」他笑一笑,「总裁为夏小姐担心了一个下午,所以心情不好。」
「什么夏小姐?」她突然感觉到威胁,除了她之外,郁擎不曾和别人有过绯闻,这也是她对自己未来的总裁夫人宝座很放心的原因。
「我不应该多说。」
「这么见外?」她甜甜的一笑,「说嘛!我可以给你一点好处的。」
「夏小姐是总裁非常关心的一个人,我只能说这么多。」
光是这样,就可以让这个自视甚高的江琦烦恼得睡不著了吧!
「艾宣,我说你真的很不聪明呢!我劝你把那个夏小姐的事全都告诉我,否则我就让你丢饭碗。」
「收买不成,现在要威胁我吗?」艾宣冷笑一下,「省省吧,炬阳的人事还轮不到江小姐插手。」
「你不要忘了,我是总裁的亲密爱人,你最好不要得罪我喔!还不快点说?」
这个夏小姐让她有芒刺在背的感觉,而死艾宣又吊她胃口,真是气死人了。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去问总裁呢?」
他朝门的方向比了个请的手势。
江琦瞪他一眼,「你给我记住。」
她气呼呼的扭头就走,按下电梯,电梯门一开,和一个清秀脱俗的美女打了个照面。
江琦抬起下巴,觉得自己的美丽一点也不输她,她气焰逼人的走了进去。
夏春韵跟她擦身而过,一看到艾宣便充满歉意的说:「很抱歉,我迟到了,我刚刚到过花店,他们说你……」
她还没说完,艾宣就大叫,「夏小姐!谢天谢地你终於出现了!」
夏小姐三个字一叫,总裁室的门突然打开,郁擎毫无预兆的冲出来。
见状,已进入电梯的江琦一脸愕然,随即露出愤怒的表情,但此时电梯门却硬生生关上,将她往下带。
第八章 「你搞什么鬼?」
郁擎克制不住的朝她大吼,那些担心和焦急,在看见她安然无事的时候,转变为一股愤怒。
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夏春韵是第一个让他不顾形象,气得当场跳脚的人。
「我、我……」她有点害怕,想要解释,但是郁擎却不给她机会。
「你怎么样?你不负责任,你很该死,你以为大家都活该倒楣,应该为你浪费一整个下午白等?」
「我很抱歉,可是我……」
「不要再抱歉了,我受够了你的抱歉!」他怒气腾腾的接近她,吼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旁的艾宣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站在这边不对,可是突然走开也不太好。
天啊,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一幕呢?
夏春韵眉头一皱,轻呼一声,「痛……」
郁擎这才注意到,她的双手和膝盖部份都缠上了纱布。
她那委屈的小脸在刹那间让他松开了手,怒气少了一半,「怎么回事?」
「我、我在到花店的路上出了小车祸。」
郁擎的眉毛高高的挑起。为什么她老是在出车祸?她觉得不把他吓到长白头发不甘愿是吧?
「为什么不通知我们?」想到她受的惊吓,他的怒气又少了一点。
可是想她居然独自承受,而不通知他,让他又有点生气了。
「我、我没想到。」她眼里含泪,「沛蝶她昏过去了,医生说她有点脑震荡,我很著急,所以没有想到……」
她只有一些擦伤和割伤,经过擦药包扎之後就没什么问题,可是沛蝶的情况就很让人担心了。
一直到宋妈妈赶过来,沛蝶也醒了,她才得以放心的先赶来这里。
「这么长的时问里,你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因为你一声不吭就搞失踪而担心吗?」
「我有想要打电话给艾宣,」她真的觉得很抱歉,「可是警察又要我到警察局做笔录,去指认那几个撞我们的坏人。」
她一个下午又惊又怕,情绪早已经绷到了极点,现在又被他怒气冲冲的询问,忍不住心里一阵委屈,就哭了出来。
「那些坏人就是之前骚扰、恐吓我的人,他们放火烧了我的房子,却又怪我害他们老大失业什么的,所以开车撞我们。」
因为已经被抓进警察局,那群小混混怕了,赶紧把罪名全都往他们大哥身上推。
「沛蝶都是被我连累的,呜呜……你不要这么大声、这么凶,我不是故意不通知任何人,害大家浪费时间白等……我很害怕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郁擎看她可怜兮兮的哭了,且一脸担心受怕的样子,忍不住自责,「对不起,我太大声了。」
他是被她可能去见别人,有别的约会给气疯了吧,居然没想到她是出了意外!
「不要哭了,」他温柔的说,递给她一条手帕,「对不起。」
她接过来,低头擦眼泪,「没、没关系,是我太爱哭了。」
艾宣看上司的脸色变好了,声音也跟平常没两样了,这才放心。
他这平常冷静理智的总裁大人,原来一碰到夏春韵的事,也跟寻常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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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韵觉得很高兴。
坏蛋杨经理被指控教唆杀人和纵火,相信会有很多年的牢饭要吃。
沛蝶也没有大碍,休养了几天又活蹦乱跳。
而她则每天两边忙碌,依然细心的照顾白夫人的花园,也认真的处理布置会场的事,每天都让郁擎载来载去的。
有时候她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他有点像在监视她,因为他从来不让她一个人单独行动。
就连她每天例行散步到马里兰的路程,从她扭伤脚的那天开始,他就加入了。
然而,就因为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自自然然的出现,好像这是他很理所当然的习惯,她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下午有些阴凉,她趁这个机会拔草,刚好白玛莉在起居室喝茶,从窗户瞧见她,立刻将她喊进去。
「春韵,别忙了,进来喝杯茶吧。」她笑盈盈的喊道。
夏春韵看两个给她很大压力的秘书不在,於是欣然答应,「好,我马上来。」
她脱下手套,将东西整理好,才推开落地窗进入起居室。
白玛莉连忙招呼她坐,「大吉岭红茶,试试看,还有海绵蛋糕,味道也很好。」
「谢谢夫人。」
她和蔼的说:「讲了好几次,让你叫我奶奶就好,怎么还是这么见外?」
夏春韵脸一红,「我忘了。今天要念哪本书呢?」
她已经习惯在白夫人喝过下午茶之後进来念书给她听,她常常都会听到打瞌睡,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今天不用念书,」她笑著摇头,「我想跟你聊聊天。来,吃蛋糕,别客气呀。」
「好,谢谢夫人……」
「又来了!唉,从来没有人叫我奶奶,连你也不肯叫我一声吗?」
她甜甜的一笑,想起郁擎对白夫人的称呼是尊敬却生疏的「祖母」,於是喊了一声,「奶奶。」
「乖。」白玛莉笑著拍拍她的手,「跟奶奶说,你最近是不是跟郁擎走得很近?」
她这次连耳朵都红了,「没有的事!我只是刚好负责公司晚会的会场布置,所以少爷都顺路载我罢了。」
「是吗?」白玛莉笑咪咪的说:「郁擎最近都很早回来,吃过饭就跟你去散步,也是没有的事吗?」
两个秘书成天来告状,她倒是很高兴知道郁擎和春韵越来越亲近。
虽说当初不是请她们来当眼线的,不过这样也很好,她已经开始考虑要辞退两个秘书了。
关於这一点,夏春韵就完全无法反驳,而且也找不出理由,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陪她走那一段路。
「可能是少爷刚好也喜欢散步吧。」
「呵呵,我了解我的孙子,他从来不会把时间用在休闲上,他喜欢散步?这我不相信。」
「那我真的不知道了。」她低垂下头,莫名的开始心跳加速。
她可以把他无言的温柔,当作是喜欢她的表现吗?
他是喜欢她的吗?不、不,她怎么能这么想呀?实在太厚脸皮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况且,他早就有女朋友啦!
白玛莉看她整张脸都红了,於是试探的问:「春韵,你觉得我的孙子怎么样?」
她轻声回答,「很,很好。」
「这样呀!那你喜不喜欢他?」
夏春韵吓了一跳,手里的蛋糕叉子差点弄掉,她手忙脚乱的把碟子和叉子都放好,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看她的反应,白玛莉也了然於心,笑了一笑,「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你不要觉得有压力。」
「是。」没有压力才怪呢!
她很怕那放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会被夫人看出端倪来。
「喜欢郁擎会很辛苦的。」白玛莉轻声说著,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往桃心木书桌走去。
然後她拿出一支小钥匙,打开一个抽屉,拿了一个东西出来,又重新入座。
夏春韵一看,那是张照片,用精致的木框裱著,白夫人的脸上露出慈爱的表情,将照片递给她。
她看著白玛莉,没有接手,只是有点惊讶。
「来,没关系,我特地拿出来给你看的。」
夏春韵这才拿过来看,照片里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留著整齐的刘海,笑的时候露出两颗虎牙,模样很是俏皮可爱。
她不大明白,白夫人为什么要拿这照片给她看。
「这是我的孙女静静,」白玛莉眼里泛泪光,「她死的时候才二十岁,实在是太年轻了。」
「我很遗憾。」她温柔的说著,握著她那苍老的手。
她可以了解失去所爱的亲人的那种痛苦,心中不禁也感到难过。
「是呀,我从小把她带大,实在很舍不得,」白玛莉哀戚的诉说著,「她那两个荒唐的父母亲,对待她就像对待她的哥哥一样,从来没有关心,更别说照顾了。」
哥哥?那么是郁擎喽?
白玛莉继续说:「婚姻这事讲的还是感情,不是门当户对,否则只有苦了小孩而已。
「还好郁擎很早熟,非常的懂事,但他有时候又冷静得让我很担心。」
夏春韵也有这种感觉,她刚认识他时,就觉得他遥远得不像一个在她面前呼吸、存在的人似的。
因为他好像没有情绪似的,但是现在,她突然觉得他变了,跟她当初知道的他已经无法重叠了。
「郁擎非常关心静静,我觉得他很努力在替他失职的父母弥补,可是静静……」她苦笑了下,「在十五岁那年被诊断出有躁郁症。
「她会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别人,她的暴力行为让我觉得非常伤心,可是又知道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也就更加心疼她。」
像陷入回忆似的,白玛莉眼光放远,而夏春韵则是安静聆听——
「她觉得自己是正常人,不愿意服用锂盐,所以她的情况越来越坏。郁擎决定把她强制送医,要治疗她,我还记得当医护人员将她绑上救护车时,郁擎都要哭了。」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当她发病时力气大得吓人,所以她挣脱了,开了车子飞奔下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