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却又见司徒恭弘说得可怜,又知他对自己也的确一片深情,白天的决心早不知被丢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只碍不过面子,才不得不硬撑罢了。
这两人自然就是日前因为皇帝胡闹而大肆举行婚仪,首次把圣朝皇族的同性恋情公诸于民间,气得朝中一干大臣差点集体提前去了见玉皇大帝老爷,只是这样皇帝下嫁的事情未免太过于荒诞,而且事关国体,众大臣缓过气来之后一致给皇帝施压。
别看司徒恭弘平时天地唯我独尊,但是却也知道整个朝廷的运作和稳定还是得仰仗众位卿家,所以当所有大臣提议希望皇帝取消先前的婚礼的请旨后犹豫再三,终于在众人红着眼严厉的神情下不得已妥协,让岳英扬暂时停朝,希望可以缓和双方紧张的气氛。
而司徒恭弘会夜晚偷溜出皇城,潜进将军府是在事情稍有所平息的五天前,终于熬不住相思之苦的皇帝不惜买通了皇城的守卫,跑了出来,见到岳英扬后自己所受的委屈尽皆吐了出来。
岳英扬也想他堂堂帝王,却连自己的婚恋自由也没有,只好和颜悦色「略微」安慰了一下,谁知尝到了甜头的司徒恭弘开始每晚到访将军府,又不惯隐藏行踪,已经引起府里下人的注意,这才惹恼了岳英扬,想趁今夜让司徒恭弘知难而退,却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朕恨不得天天把你绑在身边,晚上就用朕的膀子困住你,让你见不得阳光,看不到月亮,把你囚在后宫里,直叫那些迂腐的老匹夫全没法为难你,你爹还没有……」「打你」两个字司徒恭弘全没有出口。
当日岳老将军知道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光宗耀祖的希望,竟然背着自己和当朝的皇上做下如此苟且的事情之时,没有办法责怪皇帝的老将军着岳英扬跪在午门口用儿臂粗的棘鞭丝毫没有留力的抽到岳英扬身上,直到皇帝出来扑到岳英扬的身上。岳英扬的身上早留下了不止百条的伤痕皮翻肉绽,看得司徒恭弘揪心刻骨,只差当场拿了岳老将军这个三朝的元老下狱。及至看见岳英扬满眼的恳求以及身边心腹太监的劝阻这才息事宁人。
亲自送了岳英扬回将军府,然后苦涩的一甩袍袖,转身……离开。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事情稍有平息之后就夜夜必到将军府,而且都有迹可寻的原因。他要全国上下的人都知道岳英扬是他的夫──这样的事实!
「自然是没有。其实错全在我,如果是我儿子做下这样的傻事,只怕我的手还要下得更重些。平时也不见你把朝廷的事情放在心里,这会儿又什么都往心里去了,父子哪有隔夜仇?」岳英扬把腰挺得笔直,待话说完看司徒恭弘担心的看着自己,又放松下来。
司徒恭弘知道岳英扬刚才有些僵硬,因为他的那些话说出来除了安慰他之外大抵也还有些安慰自己的意思。岳老将军铁打的臭脾气朝廷上人人都是知道的,当年年轻的时候宫衔还低,在战场上为了自己的判断也能拼着脑袋不要和自己的将军针锋相对的人。只是这些天他回到自己的府邸就不再到岳英扬的将军府,只把将军府所有的职权全部收到他手上,对岳英扬又是严加看管也知道他的气一时半会儿难消。
「朕,我们……做的是傻事吗?满朝文武家里不知养下了多少的娈童侍妾,只朕真心爱上了你他们便说这是大逆不道的……他们不知道你是唯一一个值得朕去爱的人吗……」司徒恭弘的泪落到岳英扬的肩上,带着滚烫的温度,等进到了心里,却好象变了一道温泉似的,温情而柔软。
「怎么说着好端端的又哭了,这些天你倒好似又活回去了,比个娃儿还爱哭,要是满朝的将士知道他们闻风色变的皇帝心性上还是个长不大的,他们只怕也是要哭的。」也不是没有看过司徒恭弘哭,只是不知道他竟然有这许多的泪水,活生生要让他灭顶一般。只好带着他到床边坐着,想说些俏皮话来才知道自己口舌的笨拙。
「朕爱哭便哭!即便是哭也只会在你面前哭的,管他那些领人俸禄还要多嘴多舌的奴才们那许多。」司徒恭弘一向任性惯了的,就算是满朝文武的不满眼下也觉着没有自己一个皇帝的怨气来得大。
本也打算要坚强些,再坚强些,直到成为一个可以让岳英扬放心依靠的皇帝,一个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霸主,但虽不说事与愿违,不过真实行起来却艰难万分。
自从皇帝下嫁的事情之后,原本在朝上碍于他的威严,许多大臣都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但是现在却好象商量好了的一样,质疑他的每一个决定,过问他的每一道圣旨。尤其老丞相还找出先帝的老遗诏,宣读上面有提到在特殊情况下可以请几个王爷辅政云云……
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和岳英扬如实说的,只到了岳英扬的房里,处身在这样恬淡的环境里,眼泪却自做主张的涌了出来。心里暗叫了多次不行,表面上却连把泪水擦干都无法自控,甚至差点哭出声来。
「别人说的话全别往心里去,这原本就是你极会的招数,我就在府里待着也没有什么大碍,不准再在心里挂着。今儿哭过就算了,明儿别让任何人看出端倪来,身边只让李公公伺候着,暂时委屈些……」岳英扬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司徒恭弘却挣扎着起来了。
「朕委屈?凭什么朕就要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这个亲朕已经结了,而且绝对不会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就算大逆不道朕这回也要逆天而行!朕不光要嫁!朕还要嫁得名副其实……」司徒恭弘跳将起来高声嚷道,说出来的话让岳英扬也诧异得忘记捂住他的嘴巴。
说到「还要嫁得名副其实……」的时候司徒恭弘的脸一红,声音自然也就收了回去,显是想起许久之前这礼已经行过,他倒也算是嫁得名正言顺了。
摊上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皇帝,岳英扬也只得摇头苦笑,只庆幸这样一闹倒是把刚才压抑的气氛冲淡了不少。只现在空气中又重新被一种暧昧的氛围所包围。
「英扬……你不喜欢抱朕吗?」否则为何两人间的情事全是他主动要求的,岳英扬却从来没有想要他的冲动?
「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情又何必问这样浅薄的问题。」岳英扬拉过司徒恭弘的身体,两人并排躺倒床上,又拉了被子把两人裹好,才假装嗔怒道。
「那为何……」
「因为舍不得……」舍不得伤了你,舍不得弄哭了你,舍不得看你精神不济却还要第二天上朝,舍不得你被别人在背后嚼舌头,舍不得……
「英扬……」司徒恭弘从鼻子里哼处甜腻的呼唤,一边用脸在岳英扬的颈边磨蹭着。「今儿,朕不想动,你来……」上次被岳英扬抱住的事情好象已经久远到他要努力回忆了,而现在岳英扬温暖而有力的身体就在自己身边,而他心脏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耳边。
「皇……恭弘……」岳英扬翻身,从上面看住司徒恭弘微微半闭的眸子,依稀那日见过的星光,心下一甜,已经寻着他的唇痛吻上去。
终于如愿以偿的皇帝哪还不知机的手脚齐用,顿时把岳英扬纠缠得牢靠,双手还紧紧抓住岳英扬散开的衣领,迫切的追寻着不同以往的快感。
岳英扬也完全沉浸在两人极度的欢愉之中,这可以让他们忘记了烦恼,忘记了时间万物的情欲之欢,初时还能偶尔听听周围的动静,待司徒恭弘在他的引导下终于发出叹息般的呻吟时脑筋里万雷轰响,顿时切断了所有的警觉感官。
「英扬……」
「畜生!你……你在干什么?!」苍老的声音伴随着不信,质疑,打击以及种种类似的感情在原本极寂静的厢房里喷薄而出。而岳将军岳卫国双手紧握地站在门口,双眼怒张着,额头上青筋浮凸,显然正在忍受极大地怒气。
「爹。」岳英扬抬头,冷凝。
司徒恭弘还挂在他的身上,衣衫半解,星眸半闭,只要是明眼人即可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岳英扬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爹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将军府里,心下暗叹稍稍平息的风波只怕会卷土而回。叹罢才把司徒恭弘安置到一边,用锦被将他裹好,这才翻身而起,拦在皇帝和自己的父亲之间。
司徒恭弘在被子里扣好出宫时换上的长衫,也掀被而起,脸色苍白的在岳英扬身边站定。
如果今天他们面对的是其他任何人,司徒恭弘都有办法让他出声不得,然后随便找个理由让那人消失掉,顶多被宅心仁厚的岳英扬时候数落几句,但是如今这法子却是如何都行不通的了,因为眼前的老人是岳英扬的父亲,那个极重感情,尤其尽孝的岳英扬!
「不准叫我!我只当我岳卫国没有一子半女,只当我岳家的男儿尽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牺牲了!」老岳将军一字一顿,生硬绝情的语言却不知道比战场上劲射而来的敌箭更要尖利百倍千倍!
说罢真的不再朝岳英扬看去,踏进门内细心将房门关好,却当着皇帝和岳英扬的面重重跪了下来!然后行叩拜大礼。
「岳老将军。」司徒恭弘也不知他此举为何,出声叫他也不见他有任何答复,仍旧只是磕头。只三个响头磕完了,便起来,朝他们走上三步就又跪下,再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笃笃在心,司徒恭弘只觉不畅快至极,恨不得一口呕出血来。突然身边岳英扬的身影一个摇晃,然后竟然也跌跪在地,英挺的脸上早爬满咸湿的泪水,但他却好象没有感觉一样,只嘴巴嚅嗫着,皇帝凑近了,才知道岳英扬咬牙叫「爹」,却不敢出声。
室内就这样一站一跪一拜,三人莫不是辛苦难言。
终于老将军跪到司徒恭弘脚前,俯下身躯,地上早洒落滴滴鲜血,尽是从岳老将军额上伤口淅沥而下。
「皇上……老臣教子无方,导致劣子对皇上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人神共愤之事。请皇上开恩,老臣定亲手处决罪子,定不会有染皇上清誉!请皇上下旨!」此话一出,岳英扬和司徒恭弘尽皆愕然。
司徒恭弘朝眼前似乎变得陌生的老人看去,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把国家看得比自己老来得的唯一的儿子还要重的人!因为他要维护的绝对不是司徒恭弘个人的利益,他要维护的是大圣朝的国家的利益,不论此时这个皇帝是谁,只怕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在你们的眼里,朕和英扬就是如此不堪吗?非要闹个你死我活不可?岳老将军,你糊涂了……你真的糊涂了!英扬,你起来!这样的父亲你大可不必跪了!」说罢伸手就要拉了岳英扬起来,但是岳英扬气聚丹田,所有的重量都灌注到双腿上,司徒恭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拉动岳英扬半寸,无奈下只好放手。
「爹,只要您说句话,孩儿就算自刎当场也绝对不会污了您的手……」岳英扬悲声叫道,却仍旧换不回他爹的一个眼神。
「英扬!」司徒恭弘听到岳英扬如此说道,不禁哑声叫道:「你打算就此一死了之,那朕呢?你打算就这样丢下朕,你对朕却原来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恭弘……」岳英扬会说出那样的话也只是因为一时被老父亲的行为所震慑,全凭心里一股子热气,心想就算一死只要父亲觉得满意倒也不无不可,待听到了司徒恭弘的叫声,这才猛然省起,是啊,自己还有这个不得不去守护,不得不去牵挂之人,如果自己就此死了,只怕到了地下作鬼也是不得安生的。
抬头望着司徒恭弘绝望的吐出那两个「仅此而已」,心里一紧,什么仅此而已,仅什么而已……他对他的情意又如何可用这个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