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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了,不要,我不要听!”
“你要听,而且要一字不漏地给我听进去!”哼!来了。
殷封崭突然中断犀利的话语,瞬间使劲将玉帨儿往后一拉,让她免於受到掌风的余威。
无形的掌风挟带凌厉攻势,从幔帘中穿梭而过,疾速迎向殷封崭,存心要一掌将他击毙。
殷封崭毫不迟疑地众力与之推掌。
砰的一声!
双方各自颠踬一下,而偌大的华丽帘幕被他们整个拆毁下来,让他们因此看清彼此的面容。
“津亢,津亢……”瑟缩在床角的玉帨儿,一见是津亢贝勒,又喜又愁地呼唤他。
对於津亢及时赶来,她矛盾且慌乱得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担忧,因为他们两人任谁遭受到伤害,她都不愿见到,
“玉帨儿,不用怕。”津亢贝勒在确定玉帨儿安然无恙后,把全副精神都集中於傲立在床旁,神色冷漠幽阁的殷封崭。“你是谁?”
二人同样具备俊美无俦的容貌,诡谲难辨的气息,但津亢贝勒身分娇贵,其尊贵非凡的气度是殷封崭所无法拥有,但殷封崭如鬼魅般飘怱的邪肆风采,也是津亢贝勒所无法媲美的。
殷封崭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迳地睇睨他。“津亢,我会杀了你这条忠狗。”小帨子,谁也救不了你。
他要杀了津亢再离开,因为他厌恶方才玉帨儿唤他的口吻,嫉妒津亢可以光明正大地同她在一起。
“哼!你是乱党之一吧?”津亢贝勒神情冷肃地盯紧他。
“乱党!你是乱党?”玉帨儿不可置信地瞠目瞪视冷眼瞥向她的殷封崭。
她终於晓得殷封崭为何一再探间她的身分背景,又为何想杀害她了。
“啧啧!小格格,真是可惜呀,殷某要是早知你的身分,绝对会好好疼惜你,让你尝遍男女间的情爱交融……”殷封崭突然一改先前的冷然,转而暧昧懒散地笑睇玉帨儿瞬间乍红羞惭的雪颜。
“住口。”津亢贝勒的脸色十分阴沉难看。“想杀我,就跟我来。”
“请。”殷封崭虽嘴角含笑,但漆黑乌瞳却进射出教人打从心底感到骇栗的光芒。
“不要,不要杀人,我不要你们受伤!”
随着他们二则一后地迅速离去,玉帨儿惊慌的双眼再度凝结水气,她连忙踉舱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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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乌云遮月,但宽广的庭院有无数个大红灯笼映照,四周环境倒也明亮的可辨。
两道傲然修长的身影分立两旁对峙,而春晓溯院的守卫在津亢贝勒的命令下,不得不退居一方,随时保持警备状况。
骤然,剑光一闪,不知是谁先动手了,两条人影在空中交手数招后,又重新飘落到原地。
第一回合的交战,似乎没有结果。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玉帨儿好不容易挣脱侍女们层层的包围,气喘吁吁地跑到庭院,阻止他们打斗,
“小帨子,待会我把他脑袋砍下后,再好好陪你玩玩。”殷封崭态意地斜睨她,但津亢贝勒竟无法趁机找出他的空门来加以反击。
“我不许你砍津亢的头。”恍惚间,她犹似看见殷封崭的双眼带有沉痛的孤寂,是她的错觉吧!
她的不许,造就了殷封崭更为激烈狂狠的情绪,他非杀了津亢不可。
正当殷封崭把剑尖徐徐指向津亢贝勒时,一声刺耳的呼啸声突然响起。
这时,殷封崭眉头一拧,随即深看玉帨儿一眼后,倏地拔高身子,纵身飞跃过众人,消失无影,而津亢贝勒在他移动身形时,追赶上去,瞬间也失去行踪,留下一群追也不是、不追又怕违令的侍卫们。
还有,就是怔愣在当场,陷泥於殷封崭最终那道深邃眸光的玉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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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有没有追到人?有没有伤了他?殷封崭有没有受伤?你快说呀!”
玉帨儿在庭院枯等一刻后,急切地询问返回春晓溯院的津亢贝勒。
津亢贝勒冷着俊容,一语不发地挥手屏退侍卫,接着,他表情深沉地攫住玉帨儿手腕,半强迫地拖她回玉宁阁。
玉帨儿几时跟乱党中人有所接触,又跟那名叫殷封崭的男子是何关系?
依他刚才在言语中对玉帨儿的放肆,加上她对殷封崭的关心程度看来,他们认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看情形,他就是让玉帨儿不顾自身安危,硬要闯出春晓溯院的元凶。
是他太过纵容玉帨儿吗?不仅让她差点遭到反贼的伤害,也给自己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他——是该想想其他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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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亢!津亢,不要一直拖着我,我自己会走。”
津亢一路上都不曾开过口,对她所提的问题更是一副不屑的阴郁模样,这教她心底大为不满。
直走到玉宁阁,津亢贝勒才放开她,而他出口的第一句话,却让玉帨儿愤慨的情绪转为愕然。“你很关心他,是吗?”
“我……”谁说的!她只是想知道有没有逮到人而已,又没其他意思。
“你很在乎我是否伤了他,是吗?”
“我……”谁说的!她只是想知道殷封崭是否受伤,根本没其他意思。
“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被他所伤?难道在格格心中,津亢比不上一名区区小贼吗?”津亢贝勒踩着冷硬的步伐向她迈近。
“你就已经站在我面前,当然不必再问。”他每逼近一步,她就心虚地退后一步,直到她抵住屏风为止。
“格格似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津亢贝勒双手撑在她头侧,俯身探向她惊骇的小脸蛋。
“你是贝勒,他是平民,这不就很清楚了。”
“撇开身分,请格格再说一次。”
“不能比,不能比的。你比不上……不!是他比不上……”玉帨儿被他尖锐的问话,逼得语无伦次。
津亢贝勒的双眼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布满阴残的眸光。“津亢明白格格的意思了。”
他旋身背过她,拿起桌上冰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明显的冷淡态度,让玉帨儿也大感不对劲。
“你明白什么?”连她都搞不懂自己,津亢又能明白些什么。
“明白自己犯了一样大错,明白自己没及时对格格……”表达他的喜爱,他以为玉帨儿会毫无保留地接受他的情感、迎纳他的疼爱。
为什么连太后及皇上都看得出他的心意,偏偏玉帨儿感觉不到。
不,他不会将玉帨儿轻易地拱手让出,绝不!
“对我怎样?”虽然有些担心津亢的反常举动,她仍是好奇地试探。
“没及时对你……”
突如其来的强力碰撞,不仅打翻桌上的精美茶具,也把玉帨儿的好奇心给吓呆了。
看着津亢铁青的脸色,及槌打在桌上的猛拳,她心中暗自责骂自己多嘴。
一会后,津亢贝勒表情回复镇定,语气坚定地说:
“格格先栘驾到含玉阁休息,津亢有急事需赶回京城一趟。”
“你回京城做什么?”她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格格很快就会知道。”
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更使玉帨儿心中不安日益蔓延、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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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玉帨儿的担忧与不安是对的。
在一个月之后,由京城颁下的一道圣旨粉碎了玉帨儿半自由的生活,连带也让她期盼中的希望全数落空。
圣旨中明定要她即刻返回京城,以重温天伦之乐,这表明皇上已然知晓她病体痊愈的事情了。
“峄忻向十七格格请安,格格吉祥。”一名贵气俊雅男子朝玉帨儿拱身行礼。
“皇兄为什么不派津亢前来护送本格格回去?”实在太气人了,他居然向皇上泄她的底。
“这峄忻不知。”其实他知情,不过津亢曾警告他不准向格格透露,他就勉为其难地做了个顺水人情。
“哼!他是故意躲起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津亢到底在气她什么呀?让她又要变回笼中鸟,而且再也无法见到殷混蛋,
她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就算他喜欢掐她脖子也行。
“敢间格格何时出发?”格格回京之后,津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等我想出发的时候会告诉你。”玉帨儿臭着脸说。
反正圣旨只是说即刻,又没有指定时间,她就尽量拖延,直到她甘愿为止。
“是,不过格格如果太晚出发,可能会错失皇室一年一度的狩猎活动,格格有三年没参与了吧?”晖欣一副很替她惋惜的模样。
是呀!狩猎一向是她在每年最期待的事情,但自从她生怪病而移居此地后,她就不曾与皇兄共骑一匹马,奔驰在那壮阔碧空下的草原上了。
可是,她脑海中又不自觉浮出殷封崭那张狂肆邪俊的面庞来,她不禁茫然若失地垂下了脸。
“太后在听到格格无恙后,高兴的连自身病痛都忘记了呢!”冷不防,峄忻贝勒又适时堆满笑容。
“皇额娘病了!”一瞬间,皇额娘慈祥的容颜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跟殷封崭的身影一起占据她的心。
“若能见到格格的面,太后的病情一定会尽速好起。”
“三天,我们三天后出发。”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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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禁城
好冷!
她已经穿得很厚了,为什么还是感到很冷呢?
“云香,你再拿一件大氅给我披上。”玉帨儿搓搓冰冷的小手,颤声地说。
“格格,您还要再穿呀?”都回京半个月,格格仍是不习惯京城的气候。
“难不成要我冷死!”
“可是,再十几天就要去猎场了,格格的身体受得住吗?”御医虽说格格无碍,她仍是很注意格格的身子骨。
“当然受得住。”玉帨儿突然一手把大氅扯下,佯装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格格,您还是披上吧。”看着格格频频打颤的身子,云香莫可奈何地帮她披上大氅、系上带子。
“云香,你故意要让本格格难堪是吗?”玉帨儿老大不爽地喝着皇后亲自送来的满圆汤。
“奴婢不敢。”云香一脸无辜。
“唉!津亢真的不敢来见我了。”囤积已久的怒气早就随时间而慢慢磨灭,不管他当初用意为何,她都不想再逼问他。
只不过,偶尔在意识恍惚之际,殷封崭那对深邃幽寂的乌瞳,都会不经意地晃进她眼前,甚至连那晚被掐住脖子的情景,都深刻地印入她脑海,尤其在入睡后,还会教她不时惊醒。
她着实胡涂了,被他有时好、有时坏的行径给搞得胡里胡涂的。
“格格,奴婢听说津亢贝勒正在扫除乱党。”
“乱党!”玉帨儿的心弦猛然悸动。
“乱党怎么那么多,一下出现在扬州,一下又出现在京城。”瞬间,她情绪十分激动。
“不是的,格格。”云香急忙解释。“听说他们是同一伙人。”
同一伙人!那殷封崭不就也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