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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别人发现他不懂,那他老大的面子就挂不住了,随即怒喝道:“我怎么知道中原人在想什么?我又不是中原人,听说中原人还喜欢在牛上面打滚,吃别人掉下来的头发,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再问这种无聊事我就打你。”
痞子少年怕被他打,只好噤声。
“中原人真的有病耶!” 凌橘绿害怕的道,听到老大的话,让他深深觉得中原人都很奇怪。
“小绿,你要小心一点,我们都比你聪明,你要小心不要被中原人传染了这种怪病,到时你要赶快逃跑,我们在苗疆见面喔!”
痞子少年拉住凌橘绿的手,忽然为他担心起来。虽然他平常喜欢开小绿玩笑,但是在紧急的时候,他却是真的担心老实的凌橘绿。
“你把老大刚才要我们记的话重说一遍。”
凌橘绿乖乖的重复道:“坐上花轿之后,拜过了堂,到了新房,就要趁着大家吃喜酒的时候赶快翻墙逃走,对不对?”
见他背得很好,料想应该不会出事,娇小的少年这才点头道:“就是这样,小绿,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机灵点。”
然后忽然像想到什么,又道:“对了,神子帮我们算的人好像在中原,我们这一次到中原去,也要特别留意一下,知道了吗?”
提到神子为他们算的事,凌橘绿跟痞子少年都眸光一亮,郑重的点了头道:“嗯,我们会注意的,老大,你也要小心,我们三个一定要活着回苗疆。”
忽然冒出死活的问题,一般人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但娇小少年不仅不觉得奇怪,还用力的点了个头。
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有人走近,娇小少年立刻压低声音:“嘘,别说话了,花轿走近了。”
事实上,凌橘绿是睡着了。
虽然老大吩咐他在花轿里,要记住怎么回苗疆的路,但是因为热得要命,可他生在花轿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空气不流通;再加上他们昨晚计划了许久,所以也没什么睡,在又闷又难受之下,他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直到轿子被放下来,他还没醒,而且还一边睡一边流口水,于是喜娘用力的推醒他,喜娘第一次遇到这种嫁人还能睡着的姑娘,她笑道:“大姑娘醒了,成亲还睡得着,我第一次见到。”
凌橘绿急忙擦去口水,问道:“到了吗?”
他还没问完话,脸就被红巾盖住,然后就有人伸出手牵起他。他一出轿子,喜乐就吹奏起来,在他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就被人牵进厅堂内拜堂。
“一拜天地。”
他乖乖的随着人拜堂,因为红巾盖得太低,他怎么也看不到跟他拜堂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只看到对方下襬的衣衫也是跟他一样的大红颜色。
“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喊礼的人很快的喊过,最后大叫道:“送入洞房。”
凌橘绿被带进房间,门关上后,房间里就只剩他一个人。
等了好一会,凌橘绿确定没有人在房间里,才小心的把红巾拿下来,触目所及一张桌子上摆了些酒菜。他的肚子饿得很,可是一想到中原人吃头发的奇怪传闻,他又不敢吃了,惟恐里面放了很多头发。
他站起来打量四周,房间十分宽敞豪华,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房子。一打开门,凌橘绿立刻呆了半晌,因为他一排看过去都是房间,不知道墙在那里,没有墙他怎么翻墙出去?
“哇,这么多房间,墙在哪里啊?”
虽然不知道墙在哪里,但仍是要找,他从第一个房间走到最后一个房间,因为累到流汗,只好蹲下来休息一下。然后他发现后面还有一排房间,这里的房间好像有上百间似的,墙到底在哪里?
于是他又开始走,走着走着,却始终找不到墙,忽然他拍手叫道:“我怎么那么笨!找不到墙,问人就好了,干什么自己找得这么辛苦?一定有人知道墙在哪里的。”
他随即四面张望,突然看到一个穿著锦衣玉服的男人背对着他在跟人说话。
“下去,这里不准任何人踏入。”
仆役点头,“是,少爷。”
凌橘绿走得很累,现在终于看到了人,他立刻兴奋过头的冲过去,还差点撞到那个男人。
他似乎惟恐这个男人在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抓着他的衣袖问道:“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墙在哪里?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可不可以好心的告诉我,求求你、拜托你。”
仆役不解的看着一身喜衫的凌橘绿,会穿这喜衫的,当然只有今天嫁进来的少奶奶,所以她大概是少奶奶没错,但是她找墙干什么?
男人回过头,他眸光如星,天庭饱满,神采非凡,眼角有些笑纹,显然平时很爱笑。但是他目光流露出来的锐利,却充满了力量及冷厉,让人直觉的感受到他绝不是一个像外表那样,是个容易讨好的人。
凌橘绿这一辈子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人,神子的美是柔的,不是这种阳刚的美。
只见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经意的脱口而出:“这位大哥,你长得可真好看啊。”
邵圣卿打量了他一会儿,笑了出来,他优雅的调笑:“你是第两千个这么说的人,有赏。”
他将头一偏,仆役立刻就点头离开,只剩下凌橘绿跟邵圣卿。
仆人离去后,他的举动更加邪佞大胆,竟用扇子勾起凌橘绿的下巴低声笑道:
“你想要我赏你什么?小姑娘?”
第二章
凌橘绿被人用扇子勾着下巴,他以前没被人调过情,自然不知道别人是在调戏他;只是他被扇子勾着下巴,觉得非常难受。所以他抓住扇子叫道:“喂,别用扇子戳我,会痛耶!”
凌橘绿单纯的话让邵圣卿再度笑了起来,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凌橘绿的话让他心花怒放。因为他是仰头大笑,甚至流出了眼泪。
他想不到他的新娘这么有趣,简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来成这个亲似乎一点也不无聊。
“说得好,是我不对,小姑娘,下次我不用扇子戳你了。”
凌橘绿猛地想到自己的问题,马上向邵圣卿问:“这位大哥,请问你知不知道墙在那里?”
邵圣卿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询问道:“你找墙干什么?”
凌橘绿确定左右无人,才小小声的说:“我要爬墙,可是这间屋子里的房间好多,害我找不到墙在哪里。”
“爬墙?” 邵圣卿对凌橘绿的话感到十分疑惑,“你为什么要爬墙?”
“我要逃婚。” 凌橘绿益加小声的道:“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是为了帮人家才嫁来这里的,所以我得赶快逃掉,否则被别人洞房就惨了!”
看她一脸娇憨,还没问她问题,就自动招供出来,让邵圣卿又觉好笑。
“小姑娘,你知道洞房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告诉你,中原的人很奇怪,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有病,竟然要把房间弄成像洞穴一样,然后叫我们在里面钻一钻,你说他们奇不奇怪?”
邵圣卿原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仔细一想才明白他说的是洞房。
这次,他笑得腰都弯了下去,好像多年来从没这么开心过似的。
“嗯,说得好,说得很好。你要找墙,我带你去。”
听到邵圣卿要带他去找墙,凌橘绿立刻开心的直道谢:“谢谢、谢谢—”
邵圣卿拉着他加快脚步,这是邵圣卿的宅子,他当然熟得很,反倒是凌橘绿,被他给拉得头昏脑胀。直到走到一道墙旁边,邵圣卿才停下来。
凌橘绿一抬头,终于看到一道高高的墙在眼前,他感动的大叫:“墙!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他赶紧跑到墙边,这才又呆怔住。
因为这道墙好高,足足是他身高的两倍,他就算再厉害,一个人怎么也爬不上这道墙。
“墙就在这里,怎么,你不爬吗?” 邵圣卿当然知道自己家的墙很高,凌橘绿根本爬不上去,他故意笑问。
凌橘绿脸一阵青一阵白,嗫嚅道:“这墙好高,我爬不上去。”
邵圣卿一脸笑容,“那我帮你好了,你站到我肩上,我帮你翻过墙去。”
听到他肯大力相助,凌橘绿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他拉住邵圣卿的手,情绪激动的谢道:“谢谢你,大哥,在我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邵圣卿笑得非常的愉快,“好,我抱着你的腰,你别动喔!否则跌下来会摔断骨头的。”
凌橘绿大力的点个头,保证道:“我绝不会乱动。”
邵圣卿一手抱住他,凌橘绿突地凌空而起,让他惊恐的大叫一声,他没想到邵圣卿这么有力气。邵圣卿笑道:“抱住我的脖子,跌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因为太害怕,凌橘绿紧紧抱住邵圣卿的脖子,却闻到邵圣卿身上好闻的熏香。他从没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只觉得清香充满了他的鼻息,再衬上这个男人俊美的外貌,让他一时呆楞的直看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只是好看而已,连身上的气味都这么好闻,难道中原人都是这样的吗?他还以为中原人都很怪。
邵圣卿显然是不怀好意的,抱凌橘绿的姿态有些暧昧,让他两脚大开的环住自己的腰,这是交欢的姿势,而他的一只手更是不规矩的轻抚他的背部。
凌橘绿被他抱得很紧,他还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眼前这个好看男人硬贴着有些怪异。
因为觉得怪异,凌橘绿想要动,邵圣卿则故意踉跄了一下,让凌橘绿觉得自己好像要掉下去了。他随即大叫一声,邵圣卿偷笑道:“你别乱动,要不然会掉下去。”
由于邵圣卿已经把他抱得很高,凌橘绿怕自己会掉下来,只好乖乖的不动。他不动,邵圣卿就更过分的将手下滑至凌橘绿的臀部轻抚着。
“你是男的?” 邵圣卿感觉到他的胸部平扁,淡淡的问出口。凌橘绿因为感谢他,点头承认道:“是,我是男的,有什么不对吗?”
邵圣卿的微笑扩大,“不,很好,比我计划的还要好,你若是女的,会有生子的问题,我还要为此烦恼;你是男的就更好了,一拍两散的时候就什么麻烦也没有。”
听不懂邵圣卿的话,凌橘绿原本想问,但邵圣卿已让他攀上了墙,就见凌橘绿一手攀上墙,脚下用力一蹬,就在墙上了。他欣喜可以出去,也就忘了要问邵圣卿刚才他话中的意思,而邵圣卿只是对他笑道:“再见了,你要小心。”
因为感谢邵圣卿的帮忙,凌橘绿也朝他挥挥手,“多谢这位大哥。”
忽然想到与这位大哥只是萍水相逢,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登时凌橘绿心里好像有点失落。他没遇过这么好看、又这么好心的大哥,突然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于是他低下头客气的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你叫什么?”
邵圣卿依然是满面的笑容,“我叫邵圣卿,小朋友,你快走吧。”
摇着扇子,邵圣卿眼睛里温和的笑意变得邪佞,像是猛兽在追踪猎物、绝不让猎物有丝毫活命的机会。
他在心里加了几句话:“不过就算你脚程再快,恐怕也走不了了,你是我计划里的棋子,戏要精采,主角怎么能跑掉?”
凌橘绿小心的跃下墙,还差点扭到脚,就看他身上的衣服也没换,就楞头楞脑的走到邵府的大门前。邵府门前宽广,与别的宅子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