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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你永速也见不到她,她将成为老大的女人,并终身受其奴役。”
他邪恶的话挑战着飞狐的自制力。他双拳紧握,渴望一拳砸碎这个吊死鬼的脑袋!可是为了云彤,他得冷静!
今天他面对的是实力强大的魔鬼,这魔鬼用法师之名掩盖真实身分,以肥胖痴呆的傻笑掩饰杀人如麻的冷酷之心,将魅惑人心的胡旋舞与邪恶武功融为一体……而他,居然上了他的当,没能及时认清!
最令他冒冷汗的是,他想不通他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分明是云彤的手,他们是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将其易了主?这么大的改变,他为何没有感觉?
而让心爱的人在自己的手中被公然‘偷’走,更让他痛心疾首,无以冷静!
“我得确定她安然无恙。”他严厉地要求。
雷煞阴测测地说:“你得先答应──”
“我得先看到她,其余免谈!”他坚决地打断他的话。
“好吧,我就让你一步,看吧。”雷煞冷冷地将一个东西扔到他的面前。
看到那顶棕色有彩色玛瑙石的皮帽,飞狐浑身的血液几乎冻结,仿佛被千万把利剑刺穿。
“我要见人!”他木然地捡起帽子揣进怀里,用力压下心中的痛苦,黑眼珠如雪霜一般冰冷,雷煞全身不由得窜过一阵寒流哆嗦起来。
“我大哥说──”他的声音被卡在喉喉口,因为飞狐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说我要见她,立刻!”忍耐终于到达种限,他双眼赤红狂怒大吼。
飞狐的动作快如闪电,四下包围着他的士兵最初都傻了,但很快就有数十把刀层层将他困住,他的心因对云彤的担忧而无所畏惧。
雷煞的脸色渐渐变得青紫,他手中的剑无力地堕落在地。
“她在这里,你可以见她。”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飞狐在刀阵中转身,看到距离他不过数丈的沙台上,肥胖的日煞与云彤正站在那里。
云彤的身子靠在日煞的身上,从她瞪得又大又圆的眼睛可以看出,她被点了穴道,既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
“日煞,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用力克制住想杀人的街动,冷静地问。
“哈哈哈,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日煞依然面带笑容,细小的眼睛冷冷地扫了雷煞一眼。“先放开我的兄弟!”
飞狐很不情愿地松手,雷煞咳嗽着坐在地上,其余刀手仍用围着他。
日煞看着飞狐,像与人话家常似地说:“你、黑鹰、雪岭双娇,在短短时日里就毁了我四十年的基业,杀我的人、废我的巢,实属可诛!但如今,我爱惜人才,不想计较你等的冒犯,欲接纳你等成为我的兄弟姐妹,你可答应?”
飞狐轻蔑地看看紧围着他的刀,然后目光犀利地盯着日煞,冷笑道:“八煞恶贯满盈,天下人得而诛之,我岂能与你等同流合污,辱没祖先?”
日煞锐目一张,精光倏闪即逝,仿佛想起什么似地说:“哦,对,我得记住,你乃一代武林宗师齐天飞侠之后,如今大名鼎鼎的飞狐大侠。”他口气略顿,眼睛再次半闭。“可是,你也要记得,如今你的弱点捏在我的手里!”
飞狐的心一紧。是的,对云彤的爱是他的弱点,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向罪恶低头!他的眼睛虽然没看向云彤,但余光中他看到她面色平静,双目明亮,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他为她有如此的表现感到自豪和骄傲。
他嘴角一扬,讥诮地说:“是啊,谁没有弱点呢?你没有吗?”
日煞的笑容不变。“年轻人,不要以为你能激怒我,我是很有耐心的。”他的笑容在转向云彤时变得十分淫秽,他用一种让飞狐几乎丧失理智的神情轻拍云彤的脸。“你若答应了,咱们皆大欢喜;若不答应,则你死我存。噢,当然嚯,在你死前,我会让你看到你心爱的女人如何成为我的女人!”
他又肥又粗的手指在云彤的脸上摩挲着,再沿着她柔嫩的面颊滑下她翘起的下巴,落在她的颈子上,然后那只肮脏的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仿佛只要轻轻一掰,就能将它折断似的。
“不许碰她!”看着那邪恶的魔爪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移,飞狐的胸口仿佛被烈火烧灼。他厉声大喝,很想拼一死命跳上去救下云彤,可那只魔爪正捏着她的颈子,如果他动手,云彤定先遭毒手,可是让他屈服也万万不能!
“不许吗?”日煞邪恶的手顺着云彤细嫩的颈子继续往下滑动,嘴里则阴险地追问。“要我不碰她可以,那你的回答呢?”
“拿开你的手,不然我让你死无全尸!”飞狐警告他,而他与云彤的目光相接,从她坚定的眼神中,他看出她绝对不会同意他为了救她而放弃原则!
“你的回答!”日煞看到他们俩的目光在痛苦中交会,更加自得地问。
“你去死吧!”他充满挫折感地怒吼,全身的肌肉因愤怒而蹦紧。
“既然如此,那么──”日煞阴冷地说着,抓住云彤的衣领猛一用力,刺耳的衣帛撕裂声中,云彤身上的衣服连同包袱短剑一起落在地上,洁白圆润的娇躯只覆盖着一件红色丝绸诃子(注)。
高举着刀的蕃兵们跟那个肥胖的大法师一样,都被眼前美丽的女人吸引,一时忘了被困的人。
“禽兽!”飞狐的脑袋嗡嗡作响,高炽的怒火令他毁欲发狂,然而,他没有失去冷静。色魔们的贪欲给了他机会,而他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一抬脚,一串石块直飞对着云彤流口水的日煞和蕃兵,而他的拳头也没闲着。一阵密集的出拳,围困着他的刀阵破了,可是,再有力的双拳终难敌百手!
在一片哀号声中,日煞闪过迎面飞来的石头,以一种变态的狂笑抓住云彤身上的最后遮蔽物。“杀了他,这女人是我的!”
红色内衣应声而落,纯洁无瑕的胴体在阳光下任淫逸罪恶的目光践踏,任魔鬼的手蹂躏。云彤闭上了眼睛,极度屈辱与愤怒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飘落的丝质物仿佛在飞狐眼前覆盖上一层红雾,云彤的眼泪摧裂了他的心,魔鬼的恶行激起了他杀人的决心。为救心爱的人,为惩治大恶之徒,他终于不得不破了自己立下的誓言──不用兵器!彤儿是对的!兵器可助人惩恶扬善,可惜自己一直太愚钝,竞受制于此!
“恶魔!”怀着愤怒和悔恨的心情,他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随之,铿锵一声,赤霄宝剑已然出鞘,高举在他手中。
霎时,薄如纸屑、寒光逼人的剑峰直指天空,一道绚烂耀眼的五色剑光将天地相连,围困在飞狐周围的力量应声消失,他挟着这道剑光直扑沙台。
因被剑光和飞狐的英武神姿所惑,日煞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没想到赤霄宝剑已落入对方之手。而就是这一刹那间,飞狐已一掌击向他。
但他毕竟是高手,又邪恶至极,一扬手便将身旁的云彤迎着对方的掌风抛出。
飞狐早已料到他会出此恶招,因此这一掌只是虚发,随即而出的双腿才是聚全身之力发出的实招。在踢出双腿的同时,他矫如腾龙地接住了凌空而来的云彤。
日煞绝非浪得虚名之人。当发现对方那一掌虚弱无力时,已料到必是虚招,因此立即变招,当对方携万钧之力的双腿踢至眼前时,他立刻挥舞着肥胖的胳膊,以颇具节奏感的招式将那猛烈的劲道化解,同时向刚落台上的飞狐反攻。
飞狐将云彤紧护在怀里,来不及为她盖上一件衣服,便与日煞展开搏击。
他快速而有力的一脚眼看就要踢中日煞的大肚皮,不料那贼人竟猛然收腹后退。
飞狐虽踢了个空,但强大的力量仍将那胖子震落沙台。
日煞又惊又恨,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书生的瘦弱青年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这样的人,如果得不到,就得毁掉,何况他手中还有自己渴望而不可得的神剑!
于是,他铁青着脸对电煞等手下大声下令:“杀死他!”
立刻,沙台前的蕃兵们摩拳擦掌,挥动着兵器呐喊着冲向沙台。
然而飞狐此刻手中握着的乃千古神剑,加上他一身正气和充沛的内力,只要他用剑,无论如何出手,碰上剑风的人无不倒地而亡,于是一时之间无人敢近沙台。
可越是这样,日煞杀人夺剑的企图心就越强烈。他绝对不让这个强敌活着,也绝不能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还连宝剑都失去!
他抖劲起肥胖的身躯,再次跳起了胡旋舞,而沙台前的吐蕃兵也再次奏起快节奏的激昂乐曲。在飞速旋转中,他猛地提气向沙台扑来。
看到他鬼魅般的身形飞旋而来,飞狐心里充满复仇的怒火,决心无论如何都不再放过这个恶魔!
“彤儿,这一剑是为你而出!”他抱紧浑身冰冷的云彤大声地说。
他将全身的纯阳真气贯注于右手紧握的赤霄宝剑上,对准身前强敌横空劈去,锐利的剑气立刻迸射出亮丽的光芒。
剑芒袭身,日煞庞大的身躯被完全笼罩在五色剑气中,随着飞狐复仇的呐喊,竟宛若五马分尸般散了开去。
同样,随着这声呐喊,剑光过处,那些已伫立数百年的沙林沙柱纷纷倒塌,隆隆巨响中,沙飞石啸,滚滚黄沙卷地而起。吐蕃兵们──奏乐的、持剑的,无一不是哭天喊地四处逃窜,却没有一个人能逃过天覆地陷的厄运。
良久,风平沙息,一片宁静,太阳散发出血黄的光,大地笼罩着无边沙幔。
他紧抱着云彤立于巍然不动的沙台上,他们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眼前的景象实在让他们惊骸得难以置信。
不久前峭岩耸壁、沙柱林立的庭院,如今被一座新隆起的沙山所取代,日煞、电煞和向他们进攻的吐蕃兵们全都被掩埋在了沙山之下!
“老天,这真是匪夷所思!”过了很久,飞狐才吐出这句话。他低头查看怀里的云彤,见她正以敬畏的目光注视着他手中高举的宝剑。
此刻,宝剑光芒已敛,只余湛蓝幽光。
“乖乖,这是把足以除恶斩妖的利剑,我们得收好它!”
“你破了誓言。”云彤幽幽地说。
“我想通了,你说的对,兵器能行凶,也能惩恶扬善。”他将宝剑插回身后剑鞘中,怀着劫后余生的激情用双臂拥抱她,热烈地亲吻她。
可是她却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回应。
他再亲她的眼帘,恳求道:“彤儿,睁开眼睛!”
可她一径紧闭双眼,就是不肯睁开眼看他,让飞狐觉得很沮丧。
他抱她坐下,轻柔地拂去她身上的沙粒,捡起散落的衣服替她穿上。在看到日煞邪恶的手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的瘀青时,愤怒地骂道:“那该死的魔鬼已经受到老天的报应,否则我定会再次将他碎尸万段!”
看到被撕破的衣服内仍露出些许肌肤,他心痛地说:“我会给你买新衣服。”
云彤仍不睁开眼睛。
他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和羞辱感,便带着内疚和辚惜的心情恳求她。“彤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们现在没事了。”
但她仍不为所动,他只好将她放在身前。“我替你解穴,你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