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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揽月为林衡晟整理仪姿。
林衡晟叫着站在门外的两人:“林文林武,进来。”
林衡晟整理混乱的思绪,对林文林武两人吩咐着,洛揽月在旁略做补充。当务之急,是确定娘亲的病因,对症下药。将病治好是第一任务。随之彻查这暗中之人。之前一直有着许许多多的顾虑,现在放开手去查,就不信查不出来,这样想着,林衡晟手握成拳在空中,从上方劈下,狠厉,果断,干脆。
“快去吧。”洛揽月对林文林武说着,自己随后也离开,:“衡晟,我回北宅去了,你将这些公文处理完,就快些去北宅,我和娘亲等着你呢。”看着桌上满满的公文奏折,对着林衡晟苦瓜般的面容,洛揽月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丢下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几步出了书房。她永远都有些分寸,不会去接触政务。
急急的向北宅走去,现在娘亲病情还不稳定,离开一会儿,她便不放心了,各个宅子里本就有不少的仆人,现在更是几乎全部聚集在北宅里,人多嘴杂,大多都不知底细,不知好坏。还好习静,习性留在北宅。想着心安了些,脚步却没有放慢的向着北宅走去。
“小姐。”
自从林陈婉生病,由管家传达少夫人洛揽月的命令,夫人林陈婉休息的屋子便不能够随意进出走动。洛揽月踏进内屋,习静习性迎上来。从两人之间穿过,洛揽月几步走到床边,看着还在睡梦中的林陈婉,洛揽月压低了声音,“娘亲一直在睡吗?”
两人点头:“夫人会不时出虚汗,我们时不时擦拭,夫人也没有醒。”
洛揽月算了算时间,想想也没有睡太久,也就放了心。心里想着,这生病如此难受,能睡着也是好事,睡着了也就不觉得难受了。
习静帮洛揽月擦拭额上的点点汗滴,刚刚急步走的几步累的她心砰砰直跳,坐在离床有些距离的地方喘着气,声音轻轻的,完全可以忽略。
“唔。”床上的人有了些动静,洛揽月靠近,刚坐在床边,林陈婉半睁开了眼,看着她:“月儿。”
☆、第八十六章
“唔。”床上的人有了些动静,洛揽月靠近,刚坐在床边,林陈婉半睁开了眼,看着她:“月儿。”
还没有恢复平静的洛揽月认真看着脸色苍白的林陈婉,眼眶又是红了起来,将头扭到一旁,别开眼,这样的婆婆让她不忍直视。
她的娘亲离开的时候,她还小,而且父亲有意的只是让他们兄弟姐妹看了最后一眼,她记忆中娘亲嘴角含着微笑,一脸安详,闭着眼睛就像平常一般躺在床上睡着了,会给人一种错觉。她当时就以为,娘亲就只是睡了一觉,只是一睡不醒。
现在婆婆躺在床上,毫无半点血色的脸带着遮掩不了的痛苦,让她这旁观之人看着都觉痛心。
“娘亲!”洛揽月类似尖叫般失态的吼出来,毫无章法,没有理由,就是这么突然的,双手捧起林陈婉在床边一侧搭在被上的手。刚刚她不知为什么,竟会突然想起她逝去的娘亲,她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不安的跳动着。她只想紧紧的握着娘亲的手,永远不放开。
“娘亲——”
洛揽月小声的抽泣,她的心在强烈的不安。而她紧紧握着娘亲温暖的手,感受娘亲手中的温度,祈求自己会给自己带来丝丝的安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她在害怕,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离她而去,从小失去母亲温暖的洛揽月在林陈婉身上感受到,她珍惜这份温暖,珍惜这份感情。她害怕,娘亲会这样一病不起,离他们而去。
她珍重的捧着林陈婉的手,祈求般,将脸凑上前去,额头靠在林陈婉的手上。感触林陈婉手中的温度,这样可以告诉自己,温度还在,温暖还在——娘亲还在。
“娘亲,林文林武已经去找上次来过林府的大师了,很快就会回来。”洛揽月嘴巴停不下来,她不知道说些什么,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让娘亲听到自己在和她说话也好。“大师过来一看,娘亲的病会立刻好起来的。”反反复复说着同一句话,不知是在安慰林陈婉还是洛揽月自己。
洛揽月已经慌了神。
“月儿。”林陈婉伸开抬起的手,抚摸着洛揽月的脸:“月儿,不要怕。”她知道洛揽月的恐慌,看得见,听得到洛揽月还在轻轻喘着气,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身子甚至有些发抖。
洛揽月努力将眼泪憋回去,努力做到微笑面对。
林文林武很有效率的将大师带来。这次大师只带了几个弟子轻便的很。
“大师,我娘亲——”林衡晟闻讯赶来,和洛揽月将大师迎进屋。
大师空中略扶了下手,林衡晟瞬间停口,安静的看着大师为娘亲诊断。洛揽月虚软的靠着林衡晟身上,林衡晟抱着她,两人心里都是恐慌的,说不清到底是谁安慰谁。
林陈婉的身子一向是好的,不曾有过这样大病,一病不起,吓人的很。林陈婉身边的老人,陈溪都是被吓得不轻。
林衡晟和洛揽月小两口拥在一起,看着大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将两人吓得一惊一乍的。
洛揽月带着哭腔:“大师,可看出什么?”
只见那大师转身看着他俩,高深莫测的神情,却是摇了摇头,两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紧接着,大师又点了点头,他们的心又沉了下去。如果不是地点时间不对,林衡晟一定毫不留情的指出来,神棍的样子,神棍的表情,神棍的气质,这人从头到脚就是一名副其实的神棍。
洛揽月哭了,“大师,到底如何了?”怎么可以这样折腾人呢。她的心脏提起来落下去,就是没有着路。
☆、第八十七章
“月儿别哭。”林衡晟拥着哭成泪人的洛揽月,柔声安慰着,他的身子也在颤,随着大师点头又摇头,心一提一沉,洛揽月点着头,眼泪却是停不下来,反手紧紧的抱着他,林衡晟能够感觉到她在颤抖,她自然也能感觉到他在颤抖,两人互求温暖,找寻一份安慰。洛揽月抬头望向林衡晟,林衡晟的脸色很是冷静,看不出什么异常,看上去一切都是沉着稳重的,可是她能够感受到,能够捕捉到林衡晟那眼底深处的丝丝恐惧。洛揽月抱着他的手勒的紧紧的,让他感受到自己。林衡晟是知道的,他懂得她的用意,不动声色的一只手握住洛揽月的一只手。
林衡晟觉得嗓子发涩,喉结上下动着,他努力吞咽了几口口水,不自信的咳嗽了声:“咳咳,大师,我母亲她——”舔了舔缺水干燥的嘴唇,“不知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什么意思?”
林衡晟说着就看到大师坐到床旁,仔细的看着没有一点血色面孔的林陈婉。
“大师,你——”林衡晟拥着洛揽月条件反射要上前。是请神棍来找出有没有不对的地方,他坐到床边是为何意。林衡晟自然不会同意。
大师带来的两个弟子拦在两人身前。林衡晟气急,这大师不解释,他的弟子居然还敢拦人,剧烈的呼吸,他感觉肺一瞬间像是要气炸了般,他就没有见过这样不要皮不要脸莫名其妙的人。
“让开。”林衡晟将怀中睁大眼睛,停止哭泣,紧紧盯着床边大师的人儿推到一旁,心里庆幸,好在月儿不哭了。他要强行过去。他娘亲如此虚弱毫无防备的躺在床上。
“师父懂医。”林衡晟正拼尽全力的想要突破两人的阻拦,沉默寡言的两人突然有人开口说话。
林衡晟一愣,半架在两人之间,回味那突如其来的话,冷静下来。洛揽月再次走上前:“既然这样,我们过去不行吗?”两个小弟子一呆,傻傻的摇头。
“那为什么阻拦我们过去。”洛揽月皱了皱眉头。两人像是犯了错般,快速的将挡在两人面前的手放下,脸不约而同的红了起来,头深深的埋下去。
刚刚看到林衡晟气势汹汹的要走过去,他们第一反应就是阻拦。
没空理会退到一旁的两个弟子,两人几步走到床边。近距离,很是清楚明了的看到大师很是像模像样的在诊脉。“望闻问切”一一到位。
半响,大师悠悠起身,斜眼看了看身旁的两人,嘴角沁着一抹笑容,在林衡晟和洛揽月看来就是明显的嘲讽,很是刺眼。刚刚两人的误解,大师的确听在耳里,虽然在为人诊断脉相,但是不妨碍他听力。
“大师,你查出我母亲的病因了吗?”到底是男子,脸皮是厚了些,洛揽月还在因为误会大师的好意而脸红红的,头深埋在林衡晟的怀里,林衡晟已是脸不红心不跳,毫无愧疚感的直视大师,他只想知道答案。
大师终于开口,说了来到林府的第一句话:“古怪。”
两人身子一震。
不解两字之意的两人好学生般的认真看着大师,像是在等待夫子的解答。
“不是诅咒。”看了两人一眼,大师先是给了一个十分肯定的回答。
洛揽月不解了:“不是诅咒,难倒真的只是生病吗?”心中想法有些动摇,喃喃道:“可是为什么喝药不管用呢?”
洛揽月因为婆婆的病早已慌了神,不见往日的从容。林衡晟紧握了握她的手:“听大师继续说。”他看的出,大师还有后话。
“大师,请继续说。”
“似病非病。”
“——”这次两人都没有言语,屏息等待后文。
“我可以肯定这和诅咒无关,可如果只是生病了,只要对症下药绝对会有好转的,我也看过那药方,没有问题。”
“可是我母亲的病情并没有好转。”
“这也是我不解是地方,所以刚刚我为夫人把脉,只为再次确认。”笑了笑:“真让我看出些不同来。”
不再吊着两人的心脏:“望闻问切,夫人的的确确是生病的状况,可是深入把脉我感觉脉相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大师确是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林衡晟和洛揽月都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略懂医术,并不精通,也没有深入研究过,所以感觉到的那丝不对劲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可是之前的那些大夫都没有说有什么不对劲啊。”洛揽月不可置信。
“庸医。”大师不屑的吐出两字。
“林少爷,林少夫人,如果想要查清楚,就尽快的找到一位真正懂医的人来看看。”大师给了建议后便要离去。
“大师。”
“大师——”
没有挽留住,两人相拥着,看着大师带着弟子离去的背影,耳边是大师留下的话:“找到真正懂医之人。”
☆、第八十八章
没有挽留住,两人相拥着,看着大师带着弟子离去的背影,耳边是大师留下的话:“找到真正懂医之人。”
“真正懂医之人?”这句话一直回荡在两人耳边。
洛揽月看着林衡晟,不解的询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衡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懂。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种不好的想法。
“衡晟,是字面上的意思吗?”“不会就是这字面上的意思吧。”两人异口同声,互相对视的两人想到了一起。面面相视,对于字面上的理解更是让两人不解。
“这些大夫都不算是懂医吗,那怎样才算,要能够感觉到娘亲脉相的不同的大夫才算吗?”洛揽月喃喃着,似是自言自语,却是将两人心里所想说出来了。
天下之大,到哪里能够找到那真正懂医之人。
御医!
洛揽月脑海中闪现两字。宫里的御医应该算的上是真正懂医之人吧,能够进入皇宫,为圣上和后宫之人诊脉治病的大夫,绝对是需要真材实料,半点假不了。洛揽月心里想着,若是宫中御医都算不上懂医之人,那天下便没有懂医了的吧。
“衡晟,御医。”洛揽月提醒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洛揽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