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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空虚,而前锋正处此最佳位置。
谁知,球没传给该传的人,反又传了回来。是前卫没看见,还是深信沐风的实力,执意传他?不管怎样,沐风也只能接受这个严峻考验了。
沐风突然加速,将双腿的爆发力发挥至极限,甩脱对方纠缠的手臂,跳过下绊的飞足,正欲跃起争顶,瞬息间闪过脑海的奇怪念头,却让他下意识左跨一步,避开皮球。
“咚!”他刚刚避开,闷响有力的撞击声赫然响起,接着,“哎哟”的呻吟声连绵不绝。原来,他身后紧追不舍的前锋同两名飞奔拦截的红箭队员光顾拼命争球,竟在空中狠狠对撞。齐齐摔跌于地,或抱头,或捂嘴,或托下巴,摆出三个相应成趣的痛苦造型。而沐风坐收渔翁之利,带着恰恰落在脚旁的皮球长趋直人,连过两人——他若启动加速,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守门员表情紧张,面对神勇的沐风,犹豫是近前出击好,还是原地封堵好。沐风察颜观色,判断守门员经验不足,并不急于出脚,高速移动中身体左摇右晃,用逼真的假动作骗过他重心,脚弓轻推,皮球直挂网窝。
“漂亮!”“好球!”“牛!”看台上观众不多,但喝彩声喇叭声此起彼伏。包括对方的支持者,也情不自禁被沐风的精湛球技折服。女孩子们更是狂热尖叫着,业余比赛,能欣赏到如超凡脱俗的球星级人物,怎不心醉神迷,大呼过瘾!
余下的比赛呈一边倒的局面。红箭两名主力,尤其前锋因伤下场,实力锐减。开拓队攻势如潮。每当沐风拿球,场外就爆发出一片助威的喧腾。不知谁先喊起沐风的名字,马上,这声音涟漪般扩散至整个看台。平素文静的女孩子们忘情的赛着嗓门,好像哪个叫的最响,哪个就能吸引他的注意青睐。
终场鸣金,结果不言而喻,开拓队4:0大胜红箭队,顺利闯入决赛。
回家路上,一想到比赛转折关键——那戏剧的争顶一幕,沐风就觉得好笑。只不过冷静下来,好笑中便多了几分惊奇:为什么跳起瞬间,自己似有预感一般能及时避开?难道他也沾染了卿苑的“仙气”?
沐风轻快的打开门。房间黑着。借着电视明暗变换的光影,他发现客厅卧室空荡荡的,卿苑显然不在。
她没玩游戏?沐风进了屋,伸手摸索着吊灯开关,目光四下搜寻,“喂,小蛛猪呢?”
只有沉寂黑暗回应着他。
她出去了?正疑惑间,一声短促暗哑的怪叫在沐风耳边炸响,两条冰凉胳膊蛇样的缠住了他的脖颈。
装着球衣护具的挎包“嘭”地掉到地上。沐风叹口气,反手把卿苑拎到眼前,“死丫头,你要下毒手啊?”
卿苑扑进沐风的怀抱,大大的眼睛得意的一闪一闪:“你害怕了?”
沐风捏捏女孩的小巧鼻尖,无奈道:“公平点好吗,我能不能也吓吓你?”
“不可以!女士禁不住吓唬的。”卿苑笑着打开灯,从冰箱里取出听啤酒,递给换好鞋的沐风。
沐风接过啤酒,却摇头说道:“胡说胡说,你什么时候害怕过了?大学时候总吵着看恐怖片,看完了你却叫不恐怖不过瘾。胆子都比天大了,居然还说禁不住吓唬?女士,你不能用性别歧视来剥夺我自卫反击的权利!”
卿苑忍俊不禁,反驳道:“谁骗你了?今天你把我一人留在家里,我就好害怕呢!”
“不可能!”沐风斩钉截铁。
“不信拉倒。”卿苑委屈的蜷缩在沙发角落,呆呆的盯着电视出神。认识这么多年,沐风无疑比父母更解她的个性:她并非胆小怕事的女孩。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从九楼回来后,她就始终沉浸于一种前所未有、不能自拔的莫名恐惧中?那感觉,仿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崎岖山路迤俪独行,随时承受着失足坠落万丈深渊的揪心折磨。
恐惧,更夹缠着无助,绝望!
独处的时候,她恍恍惚惚,思维又像沉入雾霭紧锁的迷茫幽谷,神秘的力量无可抗拒的牵引她,推动她,把她死死拖进前方看不透的重重危机!直到,她同那愁烟惨雾融为一体,时空停滞,她好似失去了自己,失去了沐风,失去了一切,只剩下无边无际,人天相隔的巨大悲哀,攫取了整个世界。
卿苑浑身颤抖,预感的灾难压的她几乎窒息。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沐风正关切的望着她。
“我怕,真的好怕!”卿苑喃喃自语。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怕什么?”
卿苑忽然瞪大双睛,瞬也不瞬的盯着挚爱恋人,急切的说:“沐风,我们好好在一起吧,别吵架,我不使小性,不因为打游戏再冷落你。你要愿意,我会天天陪你,陪你每分每秒,陪到你不想要我为止,你赶也赶不走……”卿苑紧紧抱住沐风,生怕什么东西分开他们似的。
“不会吧,宝贝儿,我上厕所你也陪着?”沐风笑着说。
卿苑闭目不语,晶莹的泪珠点点滴滴,洇透了沐风胸前的衣裳。
沐风一震,却是被泪水灼得连心的痛。他沉默了,搂着卿苑,轻轻摇晃着,仿佛要摇散她满面的阴霾。
隔了很久,才柔声道:“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这不好好的抱成一团?”他拨开她散乱的长发,拂过额头的宽大手掌让她平静许多。
“卿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只要我们相聚一刻,我们就该好好把握。珍惜到手的幸福,别让它白白溜掉。要走的人生之路应由我们自己争取选择,而不是未知的命运,你说呢?”
“恩!”沐风的坚定感染着卿苑,憔悴的面庞渐渐恢复了夺目的青春光彩。
沐风猛的往后一靠,带着卿苑滚进沙发,继续道:“比如,你的人生乐事是打雪战。所以,你现在大可以享受人生。至于我,既然答应陪你打雪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今晚只好勉为其难了。”
“哦,勉为其难?”
“敬请梅女士身先士卒,也教我弱智一把,如何?”
“呸!”卿苑破涕为笑,“你才弱智呢!”
沐风藏在沙发的阴影里,凝望着卿苑蹦蹦跳跳的跑去开机,手心全是冷汗。他怀疑,刚才表现的镇定坚强有多少属于自己的真实?只因他是男人,他需要给予爱人足以驱散黑暗的力量;永远,给予她结实的臂膀,温暖的怀抱。
所以,他不能怕,无路退。纵使他百分之百相信卿苑神奇的预感,知道她不会无故的焦虑……
“沐风,快来呀。”卿苑欢娱的催促声从小屋传出,“不许拖延时间啦。”
沐风用力闭上胀痛的眼睛,呆坐片刻,这才起身说道:“急什么。游戏天才一出手,你会自惭形秽的。”
第三章 真幻
沐风的雪战水平简直高的匪夷所思。
卿苑大吃一惊,问道:“你以前玩过吗?”
“没有。”沐风熟练移动着鼠标,笑道:“天才是不需要练习的。”
“吹牛!”卿苑嘴里反驳,可看着沐风不逊任何高手的步法攻击,又是钦佩又是纳闷。“你要成精了?第一次怎么可能打的这样好呢?”
“天才是……”
卿苑一下挤到他和计算机之间,截断了他的天才理论,“别冒充天才啦!老实交代,到底玩过没有?”
沐风得意非凡,偏过脑袋,继续对敌人发动猛攻。卿苑嘟起嘴巴,雨点似的亲吻洒在沐风脸上,“说不说?不说不给玩!”
啄到第N口,沐风混身发热,再无心游戏,扔了鼠标,和卿苑翻进旁边的大床。
年轻的恋人象两只湿透冻坏的小猫偎依在一起,贪婪寻觅着彼此的温暖,肆无忌惮的探索着青春奥秘。沐风对卿苑全身心的爱欲更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烧得真想什么都不顾,去突破最后的禁忌。
他终于克制了自己。爱,不仅是肉欲的激情,还包含了理智的尊重。他艰难停止了动作,而脑际,女孩每一寸柔美线条每一分滑嫩肌肤依然挥之不去,这让他炸开似的难受。
沐风猛的翻过身,把卿苑压到身下,声音嘶哑:“真想要你,等不及结婚那天了。”
炽热目光下,卿苑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流露出只有思考问题时才有的凝重神色。
沐风解嘲的笑了笑,慢慢离开那极至诱惑。
“别走,”卿苑似从沉思中惊醒,一下抓住沐风,“别走,我答应你。”
不期望的允诺成为梦幻般的现实,沐风顿时被幸福击中。强烈的冲动,合着美妙晕眩一波波猛烈冲击着神经。可是,他没有采取想象中的行动,抗拒着体内汹涌情潮,审视着卿苑美丽,却异常冷静的面容,疑虑丛生。“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卿苑聚精会神,一点点拽下爱人的短裤,仿佛正做着一件伟大严肃的工作。
“为什么今晚?”沐风抓住那双不安分的手,“卿苑,为什么改变主意?你一直坚持等到新婚之夜啊。你知道,这事我会充分尊重你的意愿;不想让你有丝毫勉强的感觉。”
“沐风,别说了,”卿苑胸口急剧起伏,极力掩饰着内心焦虑,“今晚就做我们的新婚之夜,好不好?”手从束缚中抽出,滑过沐风健美的身躯,“你不愿意吗?你不爱我吗?”
“宝贝儿,说这话该打屁股。”沐风用力抱住卿苑;“我能不愿意吗?第一次碰你,就千百次梦想这天了。”他叹口气,“可你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我……”
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哎,怎么说呢。我只希望你是真的愿意真的高兴。以后,无论何时回想起我们第一次体验,保留的都是一份最完美幸福的记忆,而不是现在折磨你的焦虑不安。”
卿苑深情的目光变的模糊复杂,留恋的扫过沐风,望着暮色中点点灯火,心底无声嘶喊:以后?我们还有以后吗?
台阶一级级延入黑暗,似无穷尽。脚步声在湿粘沉滞的空气中漂浮回荡,仿佛来自截然不同的世界。
九层。右转。再右转。
楼道狭窄深长。若有若无的光晕把坚实的水泥地板也抹上了几许空灵梦幻的味道。卿苑静立于那片神秘血迹上,心底触动让她俯下身,揭开门前脚垫。
臆想中的钥匙就躺在那儿。
门嘎吱一声打开,阴冷霉腐的气味扑面而来。清淡月光透过窗户,毫无阻拦照进屋内,映出白墙上怵目惊心的斑驳痕迹。
——血,大股,大块,重彩泼墨般点缀过死亡的恐怖痕迹。
家具电器已不知去向,地上狼籍摊撒着纸屑杂物。厚厚的灰尘纷纷从卿苑脚边扬起,打了个旋,重新落定。卧室的门半敞半开,露出一角镜子,泛射着渗透黑暗的微弱寒芒。
卿苑摸了过去。
梳妆镜毕呈眼前。鲜红的大字突兀占据了整个视野:死!
无数道清晰血线沿镜面巨大的惊叹号涔涔滴落,阑干交错,怵目惊心。卿苑猛的一震,瞬间感受到书写者那时那刻无与伦比的悔恨绝望。接着,她嗅到了死亡气息。
她活着,熟悉的死亡气息却如附骨之蛆包围吞噬着她。
卿苑浑身冰凉,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不期发现,血线之源,竟是双哀怨悲绝的眸子,正从镜里定定望向自己。卿苑魂飞魄散,飞快转过头。对面,一女子目光迷离,带着清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