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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肿瘤。”当时,她以为是和开玩笑。因为,这些年轻的男医生嫉妒她对魏思林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他们经常用话来吓唬她,一会儿说:“魏思林得了脑癌,一会儿又说他得的是相思癌。”她已习焉不察。下午,当乔主任拿着检验报告,慎重其事地告诉她时,她简直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瘫软下来,幸亏乔主任和其他医生在场,要不然就昏厥了过去。她悲伤地哭了一场。她不相信这是事实;更不相信这——噩耗。她很想把事情隐瞒下来。可医院有规定:“必须通知病人家属。”“家属?谁是魏思林的家属?”她想到了婉琼:“惟有她能够担当魏思林的半个家属。因为她是他的恋人或未婚妻。”为这事,她犹豫了好半天,她怕婉琼知道后,心里承受不住打击。回到家,她把“噩耗”告诉爸爸妈妈,两位老人听后,伤心地不能自持。
后来,她决定还是将“噩耗”告诉婉琼,没想到却碰见了婉丽,这样更好,让婉丽转告她要比自己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要好。
“小娴,你开开门啊。”柳飞边说边敲门。
“你不要哭吗!我们想想办法,看看有什么法子能治好魏思林的病。”柳妻在门外劝慰道。
柳娴打开房门,满面哀伤。
“能不能让魏思林去美国治疗?”柳飞一脸焦急的样子。
柳娴苦痛地摇摇头。
“那从美国请位医生来?”
柳娴愈加哀伤起来:“这是不现实的……”她嘘唏不己。
“那有什么法子呢?”柳妻束手无策。
“有了,我打电话问问柳翔,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说不定有办法治好魏思林的病。美国医学发达,世界上许多国家的首脑和大人物不都去美国治病吗?”柳飞异想天开地说道。
“爸,你不要糊思乱想了,魏思林又不是什么大干部,大名人……”柳娴停止哭泣。哭红肿的眼睛,像两只电压不足的小灯泡,闪烁微弱的光。
“医院怎么说?”柳妻焦急地问道。
“乔主任正在制定治疗方案。”
“有希望吗?”
柳娴擦着眼泪摇摇头:“不知道?”
房间变得沉静起来。
婉丽自听到“噩耗”后,痛苦加哀伤,她精心编织的梦终于破灭了,就像一出悲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她不想把这噩耗告诉婉琼。她知道,婉琼一旦知道,定会成为一个不顾一切的人物,会天天守护在魏思林身边,直到他与世长辞。
她考虑了一番,决定还是先去医院一趟。来到医院,她没直接去病房,而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用水往眼睛上贴了贴,把泪痕除去,免得进到病房让魏思林察觉出破绽。她这么急忙来到医院是有目的的:一、顺便看看魏思林,关心一番,二、告诉他,自己很忙,过两天还要出差,不能前来医院看望和照顾他,求得他的谅解。
“婉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妈妈呢?”瞧见婉丽,芮晓峰一脸惊喜的样子。
婉丽微微一笑说:“刚刚……你妈妈回家了。”她看见魏思林和芮晓峰一脸坦然的样子,知道柳娴并没把“噩耗”告诉他们。
“这次出去考查,怎么样?”魏思林问。
她急忙垂下头,怕魏思林看出破绽:“收获不小。南方比我们这里开放。”
“听我妈妈说,这次你们去了深圳?”
婉丽点点头:“过几天,我们还要去北方考察。”
“出去一趟怎么变得害羞起来了。”瞧着婉丽,魏思林感到蹊跷。
“可能坐车坐累了吧?”芮晓峰急忙替婉丽解围道。
“几点钟啦?”
“九点钟。”婉丽看了一下手表。
“怎么搞的,柳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早晨冒了一下,到现在人影儿不见。”魏思林有些恼火不堪:“你问过护士吗?”
“问过了。护士长说,她下午去脑外科就一直没回病区。”芮晓峰解释说。
此时,婉丽心里最明白不过,柳娴怎么能来呢?她那被泪水浸泡过的眼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伤心过。她不来为好,一来事态就扩大了,魏思林不刨根问底才怪呢!到时候,柳娴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鸣。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抗得住这样的哀伤。
“她可能有事吧?我来时见她家没人。”她撒了一个谎。
“是不是柳大夫的大爷从国外回来了。”芮晓峰猜测道。
“我住院一个多月了,这报告也该出来了。”魏思林急切地期望柳娴的到来就是想问问检验结果。
“我再去找一找。”芮晓峰有意避开一会儿。
“魏老师,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前来看你,望你谅解。”婉丽一脸诚挚的样子。
“你看你们,总认为我有病,我病在哪儿?”魏思林两手一摊,头朝上一仰:“你们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不要为我耽误了你们。我呢,也不等什么报告了,明天就出院。”
婉丽一惊,急忙劝慰道:“魏老师,你不要这样吗。你如果没病,为何要天天吊水,天天吃药?”她微微一笑,说:“你应该安心治病,不要想其他事情嘛。”
魏思林摇摇头。他心里明白,这几天一直没眩晕,靠得就是吊水和吃药,另外,休息得也不错。如果停止吊水或吃药,自己也不晓得会不会昏厥。他一直想试一下,可这里就像串通好了似的由不得他作主,只能惟命是听,无法抗拒。
一直到9点30分,柳娴也没来。
“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婉丽和芮晓峰陪魏思林又聊了一会儿,一直到10点钟才离开医院。走时,魏思林叮嘱婉丽回去上柳娴家看看,看看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没事,叫柳娴明天早点来医院。
出了医院,婉丽伤心起来,把个芮晓峰搞晕了头。
“你,你怎么啦?”
“魏思林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真的!报告怎么说?”芮晓峰停住脚步,迫不急待地问道。
“报告说,他得的是脑癌。”她轻声抽泣了一下。
“什么?”芮晓峰脑袋瓜“轰”地一声,尤如山崩地裂。他呆滞那里,半晌没说不出话来。
“柳娴哭了一整天,两只眼睛都哭肿了。她怎好上医院来。”
芮晓峰想起来了,怪不得婉丽来时老是低垂头颅,眼睛好像哭泣过。当时他以为是出差的缘故,一路风尘疲劳了。他的眼眶被泪水注满,心里满是酸痛感。他遏制住眼泪:“其他人知道吗?”
婉丽摇摇头说:“我想,连你都不知道,其他人不会知道。”
芮晓峰觉得婉丽说得有道理:“病情严重吗?采取什么措施治疗?”
她摇摇头,一脸茫然不知的样子。
“柳医生没对你说?”
“我听到这消息伤心还来不及怎好再问她?”
“我,我还是去一趟柳娴家。”
“都快十一点了。我看,还是明天一早去吧,明天柳娴可能不会去医院。你和她商量一下,省得见到魏思林露出破绽。”
“那好吧!明天一早我去找柳娴。婉琼知道吗?”
“我没对她说。最好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
“你想,婉琼性格直爽,一旦知道内情,未免会露出真相。现在她不知道正好起到相反作用,她见了魏思林,还会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魏思林见到她也觉察不出什么来,由此,不会朝那方面去想。即使你和柳娴伤心的时候,有婉琼在,就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芮晓峰频频点头,表示说得有道理。
和芮晓峰分手后,婉丽回到家。
“姐,你去医院了?”婉琼躺在床上,两眼瞅着婉丽。
先前,柳娴敲门时,婉琼正在看电视,压根儿就没听见敲门声。等她出来,婉丽已经去医院了。
婉丽点点头。
“魏老师好吗?柳娴和芮晓峰都在医院吧?”
“都在。”
“姐,你眼睛好像有点儿……”婉琼发现婉丽的眼睛有些红肿,脸上粉脂也不见了。她疑惑了。
婉丽一下惶恐了。刚才在医院,男人对女人脸上的变化不会十分的在意,可以蒙混过去,可是对于女人,就不可疏忽大意了。她急忙拿着镜子照了照,眼睛确实有些红肿,不过,并不是十分的明显:“是有点儿肿吗。可能要害眼睛了。怪不得眼睛里一直像有沙子隔在里面。”
婉琼相信了婉丽的话。
第四部第六十一章
魏思林这一夜都没睡好觉,辗转反测。白天的事,扰得他心烦意乱。昨天,他期盼着见到柳娴,然而她人影儿未见,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让他担忧!
早晨7点钟,他就来到医护办公室,询问护士:“柳大夫来了吗?”值班护士告诉他:“还没到上班时间。”他扫兴而归。
9点钟,他又去了一趟医护办公室,还是不见柳娴人影儿。他询问护士:“柳大夫来了吗?”护士告诉他:“没来。”他恼火不堪。他想回家一趟,看看柳娴到底在做什么?他犹豫片刻:我走了,她来了又怎么办?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念头,耐着性子等候柳娴。
在路过411病房时,他听见里面有人哼哼:“我得了癌症了。我要死了……”他陡然一惊,伸头朝里望,病床上萎缩着一个男人。这人,年龄与他年龄相仿,身材矮而壮实,壮实的身子不亚于许兴雄。他虽然壮实,但是浑身颤抖像患了伤寒病。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那人嘴里不停地念叨。陪伴他的是两位女子,一位年岁长些,约三十岁左右;另一位二十五、六岁。
“一个大男人家,整天虚张张的。”年岁大的女子可能是病人的妻子,埋怨了一通后与年轻女子走出病房。
“你们去哪里?”男子望着她们。
“去办手续。”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魏思林身不由己地走了进去:“喂,你得了什么病?”
“癌……癌症。”
“癌症?什么癌?”
“脑,脑癌。”
“脑癌……”魏思林猛然一惊:“确症了吗?”
那人抬起眼皮吃力地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说:“刚才,我在办公室外面听医生议论,说我得了癌症,活不长了。”
“噢——?我来看看呢?”
“你是医生?”
“久病就成医了吗。”魏思林用手轻轻摸了摸那人的心脏和胃之间。
“不能动,不能动,这里疼。”他急忙护住胸口。
“我看你真没救了,病都入膏肓了。”
“我真要死啦?”那人突然坐起身,两眼呆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能不死吗?我刚触摸你的膏肓,你就疼,还有什么可救药的。魏思林说。
那人羞赧地垂下头颅。忽然,他抬起头问:“你为何住院?得了什么病?”
“脑癌。”魏思林没好气地答道。
“脑癌?不会吧!你要是患了脑癌,还能这样开心?我不信!”
“你不相信我得了脑癌,那我怎么相信你得了脑癌呢?”
那人傻呵呵地笑:“说真的,刚才我听医生说我得了癌症。”他收敛笑容,满脸疑惑的样子:“你说我会不会得癌症,会不会死?”
魏思林想了一下说:“现在的医院,小病当作大病看,大病当作重病治,重病当作癌病治,癌病当作死马医。”
“你说什么?”那男子听魏思林这么一说,浑身不由抖颤起来:
“我不住院了,我不住院了。”他低声呻吟。
“你不住院,那怎么治好你的癌症呢?”
正说着,两位女子回到病房。
“我不住院了,我要回家。”
“你这不是瞎折腾人吗?要回家,你自己回家。”中年女子恼羞成怒。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魏思林询问年轻女子。
“他一会说胸口疼,一会儿说头疼,死活要住院治疗。”
魏思林情不自禁笑了起来,没想到,人世间还有这样不可理喻的人,自己想出院还来不及,他却想住医院。
“他说他患得是脑癌?”魏思林对中年妇女说。
“脑癌?他全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