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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以启齿。”
“那你爱得还不够深刻。”魏思林说。
“我……我非常非常地爱她!如果失去她,我……”
魏思林笑了:“我说你啊,总像个女孩子忸忸怩怩的,婉琼若是爱上你那才怪呢?”
“我就是不知道她爱不爱我。”
“你看不出来?”
“我看不出来。要是能看出来就好了。”
魏思林半卧床头两手抱着后脑勺,双目凝望窗外,好像在思索什么。
“有一次,婉丽叫我放开胆子亲吻婉琼……”
“婉琼有何反应?”魏思林抬头问道。
“她,她无动于衷,好像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似的。”
魏思林明白地点点头说:“晓峰,说正经话,如果婉琼并不爱你,也没那个意思,怎么办?”
芮晓峰的脸孔陡然变了色,尤如血液被抽空了。他呆滞那里,嘴唇瑟瑟颤动,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魏思林不会轻意说出这番话,肯定婉丽对他说了什么?
打心儿里魏思林挺怜悯芮晓峰。他知道,芮晓峰爱婉琼并不是那种浅薄的爱,而是真诚的爱,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爱!爱会让人变成一个奴仆,变成一个失去自尊的人;更会让人失去理智,做出傻事情。
“你了解婉琼吗?”魏思林问。
“了解。”
“那你说给我听听。”
芮晓峰轻轻咳嗽了一声:“她,个性刚烈,脾气不大好,但为人耿直,开朗;天真,纯洁……”他一咕噜说出婉琼一大堆的优点和缺点。魏思林吃了一惊。他不相信,短短的两个月,芮晓峰了解婉琼了解的那么透彻,简直就像是一对相处了很长时间的恋人彼此知道的那么多。
“你既然了解她,对她能谅解吗?”
“能谅解。”
“这可不是说说玩的,这是一种承诺,一种理解。”
“我知道。我决不失言。我会让她幸福的。”
“晓峰,我问你,你为何没选择柳娴?”魏思林突然转了话题。
“我……”芮晓峰一时答不上话来。其实,他心里明白。早先,他一直以为魏思林和柳娴谈恋爱,这一点,不仅他,连许兴雄和夏健荣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天,要不是婉丽亲口对他说她是魏思林的恋人的话,他压根儿就不会改变初衷的想法。现在回答,实难开口。
“其实,柳娴才是你所爱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芮晓峰茫然地问道。
“柳娴,美丽贤惠,温柔体贴;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女子……”魏思林表情异常兴奋,说起话来有声有色。
“魏老师,你喜欢柳娴吗?”
“喜欢。”魏思林爽朗地答道。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凌晨时分。他俩谈了许多,也谈了许久,要不是芮晓峰提醒魏思林,还不知道要谈到何时才会结束。
魏思林睡下后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芮晓峰却辗转难眠。他一直揣测魏思林说得那番话。
次日,柳娴来敲门。
芮晓峰睡眼惺忪地打开大门:“几点钟那?你起得早吗?”
“八点了。昨晚你们几点睡得觉啊?”
“大概……凌晨两点吧。”芮晓峰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魏老师醒了吗?”
他摇摇手。
“他醒来告诉他,早饭准备好了,待会儿过来吃早饭。”柳娴走了。
芮晓峰门也没关严,回到卧室。
魏思林睁开双眼,哈欠连天。打完哈欠,他晃了晃脑袋瓜:“我们是晚上像野狼,白天像绵羊。我看,这早饭也用不着吃了,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魏老师,昨晚你们睡得好吗?”婉琼走进屋问道。
“得,看样子这觉是睡不成了。”魏思林轻声说道。说完,他用被子蒙住头,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芮晓峰来到外间。
“昨晚你们几点睡得觉啊?半夜一点,我见你们房间还亮着灯。”
“我和魏老师聊天聊过头了。”芮晓峰嘻嘻一笑。
“魏老师睡得好吗?没什么毛病吧?”婉琼压低嗓音。
芮晓峰摇摇头说:“睡得挺好的,要不是柳娴来,这一觉起码要睡到中午。”
婉琼没好气地瞪了芮晓峰一眼。
大约9点钟,魏思林才起床。房间除了他,别无他人。
芮晓峰正在婉琼家吃早饭。
柳娴这是第三次来到叫魏思林:“都九点了。”
“这里不是医院,也不在你的管区内,请你尊重我。”魏思林说话时面容愀然,不过脸上总蕴藏着一种神秘感:“在医院,我一觉睡到天黑也没人管我,你说是不是,我的医生小姐……”忽然,魏思林笑了起来。
“芮晓峰呢?”
“他不在你家?那可能在婉琼家。”
“我去叫他。”
“不用叫了,他肯定吃过早饭啦。”
魏思林随柳娴来到家里。
“伯父,伯母,你们好!”
“小魏啊,可把我想死了。来,吃早饭,趁热吃。”柳妻满心欢喜地招呼道。
“近来身体好些了吗?”柳飞关心地问道。
“我没病。身体挺结实,挺好的。”魏思林提了提精神。
“小娴,帮个忙。”母亲叫唤道。
不大一会儿功夫,早餐摆上了桌子,有魏思林喜爱吃的油炸馒头片,油炸馄饨,小米稀饭和一锅炖鸡汤。瞧见这一桌丰盛的早餐,魏思林心里酸溜溜的。他觉得柳娴一家子对他太好了,比亲生父母照顾的还要无微不至。他感动的热泪盈眶。
柳娴急忙扶住魏思林:“魏老师,你喜欢吃小米稀饭还是喝鸡汤?”
“先来一碗小米稀饭。”
“307室,挂号信。”门外邮差叫唤。
柳娴欢快地跑出门外,从邮差手中接过信:“是大伯来的信。”
“打开看看。”柳妻嘱咐道。
柳娴打开信看了一遍:“爸爸,大伯要来中国。”
“我来看看。”柳飞接过信端详了一番:“柳翔来接小娴去美国。”他对妻子说。
“爸,我不想去美国。”柳娴噘着嘴唇。
“为什么?”柳飞疑惑道。
“不为什么?我不喜欢美国吗。”
魏思林边吃饭边倾听他们说话。打心儿里,他希望柳娴去美国,去那里见识一番,了解那些发达的国家,对自己只有好处并无坏处。
“小魏,你看,哪有这道理。”柳飞不满意地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去美国,在那里,你可以学到许多东西,更何况又有你大伯在身边,总比那些孤身一人闯荡世界的人好,安全的多。”魏思林开始劝慰柳娴。其实,他说这番话并不是他的本意。
魏思林不喜欢国外。要说出国,几年前他就可以出去了。在这个世界里,他最热爱的是中国,最热爱的民族是中华民族。外面人说,中国人落后,思想保守,喜欢窝里斗。说,中国人口气比气力大,对下专治,对上唯唯诺诺,没有责任感;而且不敢创新,不敢承担责任。他听后,总是用【拿破仑】的一句名言作为回答:“中国是一头雄狮,正在沉睡着,一旦醒来将会振撼世界。”
柳娴默不作声。她不是不愿意去美国,而是担心魏思林的身体!她走了,魏思林怎么办?在这里,没熟人寸步难行。自己毕竟是个医生,在医学界里又有那么多的同学和朋友,住个院,找个好医生,开些好药什么的都很方便。再说,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如果检验结果真像乔主任说得那样,自己就更不应该走了。她要全力以赴拯救魏思林的生命。
正说着,芮晓峰和婉琼来了。
柳教授和柳妻对婉琼挺别的热情。
婉琼和芮晓峰听说柳娴不想去美国,都说她想不通,太古板。人们朝思暮想地往国外跑,她却不愿意去,真是不可理喻。
上午10点钟,一行人护送魏思林回到市立医院。
第四部第六十章
苍穹死沉沉,秋风像着了魔,树木在魔力下疯疯癫癫地摇撼。遍地黄叶滚滚;秋虫低声哀唱,尤如凄凉的哭泣声。
傍晚6点30分,婉丽出差回到了家。
这次,她随同市总工会文化代表团前往南方各省、市参观学习,去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她挺想念魏思林。虽说,以前她也接触过不少男性,稍许也谈过一、两次恋爱,但是,这次迥然不同的是,自打离开魏思林后,魏思林那憔悴的面孔,高大的身躯时不时在她眼前呈现,令她担忧不安。她担忧的是: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何时常昏厥?不安的是:妹妹和柳娴会不会趁她不在时趁虚而入?这样一来,她那精心编织的梦,岂不成了肥皂泡。
说实话,这次外出学习,她可以去,也可以不去,然而有两个原因促使她非得离开一段日子:一、许兴雄、夏健荣结婚,她知道他俩不会邀请她;二、魏思林的病因还未最后确诊,她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正好趁此机会回避一下。
这次外出,她费劲了心思,逢人就打听魏思林的病况,到底什么原因引起的昏厥。有人说:“美尼尔综合症。”有人说:“脑贫血。”有人说:“肿瘤。”问到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她恍惚不定。回来时,她想先去医院看望魏思林,后来却改变了主意,还是先回家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魏思林的病因查出来了吗?”见到妹妹,她问道。
“姐姐,你回来了?怎么样,外面好玩吗?”婉琼惊喜道。
她点点头,然后重复着刚才的话。
婉琼摇摇头说:“只是比以前好了一些,头不晕了。”
“噢——,是吗?”婉丽的脸上露出笑容。
“婉丽啊,这次出去收获一定不小吧?”父亲满面微笑,一脸得意的样子。
“爸,过些日子我们还要去北方观光学习。”
“那好啊!这是个机会,千万不可错过。”岑父嘱咐道。
“爸,我知道。”婉丽十足的献媚样子。
“晓峰妈妈对你好吗?”
“对我非常的好!就像对待自己的亲闺女一样。”
父亲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晓峰今晚怎么没来?”
“他在医院。”婉琼随口答道。
“那个魏思林不是出院了吗?前几天我看还在家吗。”
“怎么,魏思林出院了?”婉丽陡然一惊。
“没出院。前几天,他去参加许兴雄和夏健荣的婚礼,时间晚了,在家住了一宿。”
婉丽放下心来。
这件事上,她担忧的倒不是柳娴,而是婉琼。柳娴为人贤惠,又懂得人情世故,胆子较小;不像婉琼好奇,胆大,遇事喜好我行我素,喜欢冲动。魏思林住院,柳娴若是换成婉琼,那就不得了?婉琼不会顾及别人,随心所欲。在婉琼的理念中,爱一个人,就应该无私地奉献自己,不管结婚或者没结婚,或者有无恋人,都无所谓。
她准备休息一会儿去医院看望魏思林。这次外出,她特意从外地带来一些补品送给魏思林,有天麻,当归和黑木耳。人们说这些中草药专治头晕,脑贫血;能健脑,补脑。
忽然,有人敲门。
婉丽打开房门,见是柳娴。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说话时,柳娴神色惶遽,脸色很难看。
“刚刚。有事吗?”婉丽问。
“你出来一下。”柳娴招手:“魏老师的病因报告出来了。”
婉丽急忙掩上门:“什么病?”
“脑部肿瘤。”
“良性肿瘤还是恶性肿瘤?”婉丽浑身颤抖,脸颊也走了形,变了色。
“恶性肿瘤。”柳娴一脸哭泣的样子。
婉丽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开始在眼眶里集结,仿佛刹那间就要倾泻下来。她急忙捂住脸,断断续续地说道:“请不要告……告诉我妹妹。”她凄然泪下,然后冲下楼去。
望着离去的婉丽,柳娴情不自禁悲哀起来。回到家,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哭流涕……
上午9点钟,她高高兴兴地来到脑外科,询问检验报告出来了没有。乔主任不在。一位医生告诉她:“报告出来了。检验结果,魏思林脑部长了一个肿瘤。”当时,她以为是和开玩笑。因为,这些年轻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