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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欧阳天在客厅和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又上楼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欧阳云愈加焦躁不安起来。姐姐去了两个时辰还没回来,她真是不要命喽。
怎么办?去找她,还是等她回来?
太阳西下,树影向东移动了2米,眼看阳光就要晒到了头上。他头向西,脚朝东地躺在躺椅上。
桂花树的树枝上萌生了不少花蕾,不时传来一阵醉人的芳香。再过半个月,花蕾全部绽放,那时候院子里将充溢着浓浓的香味,整个“火营巷”都飘溢着桂花香。
桂花树有金银之分,金桂结的花蕾颜色金黄,其香味浓郁,银桂结的花蕾颜色淡黄,其香味清淡。院子里一共种植了两棵桂花树,前院种了一棵金桂,后院种了一棵银桂,每当秋季,金桂比银桂要早开花半个月。欧阳茜给两棵桂花树各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金桂叫做晶晶,银桂叫做盈盈,意思却不知道。可能是少女的情怀加上其想象力,把金桂比作童男,银桂比作童女……
欧阳天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儿,女儿是否在房间睡觉。他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悠悠吐出去,烟雾随着气力和气流散开。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女儿会不会跑去和那人见面。有情人数日不见,一旦见面,犹如干材遇到烈火,熊熊燃烧起来,到那时,他就是把天兵天将给请来,未必能将这烈火扑灭。有时候,他曾想过,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合乎不合乎情理,是不是确实为女儿着想?男人是强者,女人是弱者;男人是泥做的,能立起来,女人是水做的,立不起来。从古到今,只听说过,男人奴役女人,丈夫虐待妻子,从来未听说过,女人奴役男人,妻子虐待丈夫,如果那样的话,简直是阴阳差错——男人投胎变成了女人,女人投胎变成了男人。世界毕竟是男人的天下,要保护妇女,保护儿童,不能说,世界保护男人,保护儿童吧!
在经过一番调查后,他得出结论:魏思林头脑简单,脾气古怪、易暴躁、好冲动,不懂得人情世故,目中无人,无法纪观念,文化低、素质差,好交朋友,好想入非非,小错误不犯大错误不断,容易上当受骗,爱打抱不平,曾经被公安局拘留过……性格直爽,小聪明,肯钻研,喜好辩论……
那天,在和汤建民商讨女儿之事时,他询问过汤建民,并详细了解了魏思林一番。汤建民举了两个例子说明魏思林的人品和为人、个性和聪慧的大脑,让他哭笑不得。
8年前,国家有规定,单位可以报送职工上大学。有一天,魏思林询问单位领导,别的单位可以报送职工上大学,乐团为何不报送?团领导听后显得不耐烦,随口说道,那你去上大学啊。哪知,魏思林真去艺术学院报名上学。艺术学院领导告知他,一定要单位报送。回来后,他找到领导,让团里出具证明。团领导说,团里人手不够,上什么大学。领导不同意。他大为恼火,和领导吵了一番。他威胁领导说,你说话不负责任,信口雌黄,拿人当猴耍……我要是有权力的话,非把你绑在树上,用老虎钳一块,一块地把你身上的肉钳下来,看你还信口雌黄,说话不负责任。
前两年,剧团减员。有一乐手转业分配去了新华书店,此人不愿当营业员,想去电影院干跑片行当。他找到领导,说明想法,说自己不会算账。领导听后,并没改变决定。后来,他把这件事情说给魏思林听。魏思林听后说,这很简单啊,你在培训班学习珠算,记住,老师问你,或者考你,1加1等于几,你就回答说,1加1等于11。1加2等于几?等于12。2加2等于几?等于22。2减1等于2。4减2等于4……即使这样,那人依旧被分配到了新华书店。每次卖书,他不是多收顾客的钱,就是少收人家的钱,回回与顾客吵架,经常挨领导的训……后来,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去了电影院。
打上述两件事情不难看出,魏思林——头脑简单,容易上当受骗,脾气暴躁,易冲动,小聪明,爱打抱不平,目无法纪观念。至于他对艺术,对音乐地追求,那到是天生造就的。
在欧阳天心目中,魏思林除了会拉拉琴、弹弹琴,一无是处,一无所有。龙对凤,凤对龙,乌龟配王八。女儿大学毕业——魏思林中学都没毕业;女儿生活在高干家庭——魏思林却生活在贫民窟;女儿从小受到父母的关爱和良好的家庭教育——魏思林却是一个孤儿,无人管教;女儿个性纯情善良——魏思林却暴躁孤傲;女儿知书达理——魏思林却目中无人……如果两人结合,那简直是把羊往虎口里送。不能说,女儿幼稚不懂事理,他一个为人之父也这么幼稚,不懂事理。婚姻大事岂能当做儿戏。
那天,汤建民说了一番话,说,人不生在其中就不知道奥妙所在。汤建民指的是,他与他的家庭,他与他的婚姻。家庭的不同,婚姻的不同,结论也就有所不同。好像他有什么苦衷要诉说,当时他并没在意。现在回想一下,汤建民所指的家庭,是指家庭在社会中的地位,婚姻是指每个人婚姻的不同,得出的结论也就有所不同。不生在其中,就不知道其中奥妙所在。汤建民是自由恋爱婚姻,是千辛万苦追寻来的。而他的婚姻,一半父母包办,一半靠他自己努力得来的。
小时候父母就给他定了娃娃亲,当时他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只晓得自己有个未来的媳妇。两家相距不远。平时,他与未来的媳妇难得见上一面,惟有农忙时,过去帮帮忙,两人这才相见,也没得多少话说。后来,他参加了革命,一走就是五年。革命成功后,他回到了家乡。那时,他只是一个小排长,官虽不大,但名气很大,人人皆知,“欧家”出了一个革命军人,家庭也成了革命家庭,光荣之家。假如不是革命成功,未来的老丈人未必会把女儿嫁给他。后来两人结婚了。结婚时,说爱情没爱情,说感情没感情,两人的结合完全是自然界的规律,人性的本能,人生的需求。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交往,离别的思念,他和妻子渐渐产生了感情,相互关心,爱护,体贴,只是没经历过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妻子没什么文化,素质也不高,但为人贤惠耿直,能吃苦耐劳,对待丈夫就像对待自己的主人一般。不像某些女人,一旦结婚,反过来倒成了丈夫的主人,让男人唯唯诺诺,惟命是听,阴盛阳衰。这一点,妻子倒是一个非常自知之明的人,她承袭了中国古老的婚姻传统——妻随夫。
一个家庭,大事小事男人做主,家庭和睦,人丁兴旺;女人做主,家庭纷争,人心涣散。万事不得有其二主,主辅,正副。
军人与百姓不同,军人是以捍卫国家,服从国家为天职,不惜生命。百姓是以养家糊口或事业有成为人生基准,涉及不到人的性命。军人之妻是以关心、体贴丈夫为荣,百姓之妻是以自我为利,两者有着天壤之别。军人家庭很少夫妻不和睦,闹离婚,平民百姓家庭不和睦屡屡皆是,闹离婚是家常便饭。作为一个军人,既有荣誉的一面,也有危险的一面,任何一个头脑健全的女性在选择军人作为自己未来的丈夫时都会考虑到这两点,不会被爱情所蒙骗,即使遭受蒙骗,也当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生命不是儿戏,军人首当其冲,献身于国家,人人皆知,不能说,因为夫妻之间感情不和睦,或者自己一时的糊涂,错嫁了人,天底下哪有这道理。荣誉和生命不可兼得,漂亮和贤惠也是不可兼得是同样一个道理。夫妻之间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理解和宽容。刻骨铭心的爱也好,海誓山盟的爱也好,缺乏理解和宽容,一文不值,更是无稽之谈。
一个人若是不能够理解他人,宽容他人,其实这是一种病态的表现。
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理解和宽容,坏人可以,罪犯也可以,唯独儿女不可以,你理解和宽容儿女,未必就好,反而会害了他们。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惟有严厉、残酷,儿女们才会成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国家无法不成国,家庭无章不成家。这条规则不是他欧阳天擅自订立的,从古至今,哪朝哪代,哪个家庭不都是依照这条规则行使着权力。
儿女不听话,根子在于父母。作为一名军人,连自己的儿女都教育不好,还振振有辞地去教导别人,简直是一种耻辱,一种悲哀,是对社会,对军队,对别人的一种亵渎。
就在欧阳天苦苦思索的时候,女儿正与魏思林告别。
倘若不是魏思林催促她,她还不肯回去。这难得的一见,来之不易,多么不容易啊,犹如过五关斩六将,说告别就告别,于心不忍,难舍难分。好在明天就要上班了,人身自由将重新获得。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就在眼前。现在,她不再哀叹,不再苦恼,不再担心,不再忧郁,她要力挽狂澜,冲破阻力,实现人生最美好的冀望,将一切无私地奉献给魏思林!
两人在鸣山岔路口分手。
离家时,她和小云说好,回来时,门关而不锁,说明父亲并不知道她出门了,若是小门开着,或者上锁,说明父亲已经知道她不在家,她必须做好应对措施,以防不测。
来到院门口,她轻轻推了一下小门,门没锁,她心里一阵欣喜。
小云依旧躺在桂花树下的藤椅上。她走过去。小云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告诉她。她听后一阵心跳,幸亏有小云,要不然父亲又要无事生非了。
她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把身体渗出的汗水擦干净,又把头发梳理了一番。好在她从不化妆,也不涂脂抹粉,无需再去修饰脸孔。她打开房门,走进卧室换了一身睡衣,收拾妥当,她这才安下心来,免得让父亲看出了破绽。
现在,她必须坐下来认真思考一番。魏思林让她深思熟虑,三思而行,不能由着性子来,那样,反而会把事情搞僵,弄砸。父母毕竟是人,是人就会有思想,会思考;会思考,就会有主见。对于平民百姓或者做儿女的来说,思想错了,想法错了,必须改正。对做官的,做父母的却恰恰相反,错了无需改正,而是一味执行下去。要不然,做官的,做父母的哪来的威信,又如何去教导别人。世界上最固执的人莫过于做领导和做父母的,如果有错必改,那么人的一生需要改正多少错误?人生来就会犯错误,也必须犯错误,错误不断,从错误中学会正确。虽说这是一件好事情,但也是一件坏事情,一个人如果经常犯错误,经常不断地去改正错误就不得人心。谁愿意与错误不断的人交往,相处?在这方面,做领导的和做父母的就非常的明知。他们知道,错误越少,名誉就越大。有错不纠,不承认犯错误,天王老子拿你都没办法,谁也奈何不了你。错与对,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盖棺定论的,是需要通过时间的磨练,通过实践的考验。聪明人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们会伪装,会很巧妙地接近虎山。惟有哪些初生牛犊不畏虎,勇敢地面对错误。
刚才在鸣山,魏思林说了一番话,模棱两可。你父母这么做未必就错,你这么做未必就对,实践出真理。听完此言,她非常的气恼!她在全力地为爱情奋斗,他却不安慰她,不支持她,反而说出那一番没良心的话来,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半截。好像此事,全是她一个人造成的,是她自作自受。他呢,成了一个旁观者,在说教。倘若后来,不是魏思林说出另外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