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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的话……
后来,帅子又谈起她和魏思林的事,她听后吓了一跳,同时心里涌现一阵惊喜。原来大家都把她当作了魏思林心中的恋人。她问帅子为何这样说?帅子告诉她,因为魏思林从来不和女人打交道,也不和女人来往,你经常来这里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她说这是冤枉了魏思林。帅子笑了笑说,我和魏思林打小时候就是同学,一块儿长大,又是好朋友难道不比你了解他?
昨晚的电影票就是帅子一手安排好的。后来他教唆她对待魏思林应该如何这么做,如何那样做。
你若想接近魏思林,赢得他的好感,必须顺应他,尊敬他,让他慢慢接受你,千万不可操之过急,急功近利,也不能亦步亦趋。你可以提意见,也可以争辩,哪怕争得面红耳赤,满腹怨气,甚至无理地对待他,只要你是真心实意地和他探讨问题,不是耍弄他,哪怕强辩,他依然拿你当作好朋友。你要注意两点:一、不可藐视他;二、不可亦步亦趋。你只要把握这两点,万事大吉。还有一点,你和他说话一定要钉是钉,铆是铆;做事也是。他说话做事如果出而反而,你不必着急,他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如果是你出而反而,也不用着急,这不会损伤你一根毫毛,最多他与你不来往甚至断绝朋友之情,但是,你只要向他道个歉,承认错误,他依然如故地对待你,所有的损失和灾难全由他一人负责。
打心儿里,她挺感激帅子的,要不是他,许多事情她还不大清楚,也没人向她透露天机——魏思林对她颇有好感。由于他备受个性和声誉的束缚,不能直接向她挑明此事,或者不能轻易对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2点钟,魏思林准时来到西陵湖公园的南大门。
各种目光一起射向了魏思林。
城门洞里那位卖茶水的老太婆眯眼,笑着说:“她来了好一会儿啦。等了好半天,你不心疼?”
魏思林微微一笑。
她一脸讨人喜欢的样子挽着他的胳膊,欢快地走进西陵湖公园。
他俩沿着通往湖心的小路不停地走着。
“今天天气不错。”魏思林打破僵局。
她嫣然一笑。
“你怎么不说话?”他问道。
“我听你说话啊。”
“听我说话……不能只听我说话,你也说说话啊。”
她心想:说什么呢?平时有那么多深藏心底的话要对他倾诉,然而真正在一起,话又不知躲到了何处?是表白,还是爱的誓言?思维迟钝了,嘴唇也僵硬了。
“其实,人很古怪,也挺有意思,平时不让说,却偏要说,说个没完,让说了,却又说不成了,成了皇帝的嘴巴,金口玉言。”
她握着拳头,娇媚般地捶打为是林的膀臂:“你坏死了,你坏死了。”
“唉……我不是说你啊。”魏思林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到面前。她停止娇媚,两眼入神般地望他,就这么痴痴地望,目光聚在了一起,产生了火花,两人拥抱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火花才熄灭。虽说火花熄灭了,但随时都可能产生新的火花,持续不变,愈烧愈烈。
“你爱我吗?”她仰起脸额。
“我爱你!”
他终于亲口对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我也爱你!”她重新倒入他的怀里。
西陵湖,美丽的梅州,好似一座天然盆景被碧绿的湖水环抱,州地上的翠竹、草地、亭阁像装饰物似的镶嵌在黑色的土地上,焕发着诱惑人的魅力与娴静。一种世外桃源的感受。
“你知道我的个性和为人吗?”他问道。
她点点头:“自信、有志向、为人坦诚、心地善良,但固执、喜好我行我素,不拘小节,不懂得人情世故,但却乐意帮助人……”她说出他一大堆的优点和缺点。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啊?”他一脸惊异的样子。
她“咯咯咯”地笑。
俗话说,不怕女人俏,就怕女人笑。
魏思林浑身洋溢着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好像过去由于心脏和神经的收缩,缩紧的血液这时候突然流畅了起来。他急忙把脸孔转了方向。
微风抚摸着西陵湖,湖水涟漪波动,涟波反映着溶化了的阳光。野鸭贴着水面低飞觅食。
“你想听故事吗?”魏思林凝望湖水。
“想啊!”她愉快地答道。
“我说故事的时候,请你不要打断故事。”
她羞涩地点点头。
“雪像鹅毛似的从苍穹的深处落下来,白茫茫的一片,形成了一片白色网状,与天地溶成一体。凛冽的冷空气吹着干燥的雪花在西陵湖飘来舞去,不时灌入人的外套里,从脖子滑进去,冷得让人发抖。
雪越下越大。
一位老人踏着白皑皑的雪,迎着飘舞的雪花踉跄着,好似一阵疾风也能将他吹倒。他裹着大衣,戴了一顶鸭舌帽,用他那风烛残年与风雪拼搏。
爷爷,爷爷……有人呼唤他。
老人停住蹒跚的脚步,透过雪网,四处寻觅。迎面跑来一个小男孩:爷爷,雪这么大,你不回家吗。老人凝望那被雪花飘洒的孩子,心里一阵酸痛。
晶晶。一对年轻夫妻走了过来。
这是你们的孩子?老人问道。
是我们的孩子。孩子母亲点头应允道。
你们真幸福。老人赞叹道。
大爷,你这是……
老人缄默。
你是公园里的工作人员吧?孩子的父亲猜测道。
老人点点头:天冷了,风雪大了,早点带孩子回去,不要冻着他。
我们这就回去。晶晶和爷爷再见。
爷爷再见!男孩摆摆手。
大爷,这么大的雪,你应该待在屋里烤烤火,有事叫年轻人出来处理一下。
老人点点头,望着离去的孩子和夫妻俩,赞叹道:真是幸福的一对,幸福的孩子,幸福的一家人。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被眼睛里流出的泪水润湿。泪水顺着纹路向下流淌。
这时,车站顶楼的钟声沉闷地敲了三下。
不远处有一座亭子,老人走了过去。他用手将栏杆上的积雪掸去,坐下身,两眼呆滞地凝望西陵湖;一片片白色斜线似的雪花落进水里随即被湖水吞没了。
六十年前,他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中,出生后的第四年,父母双双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是在祖父和祖母的照料下抚育成人的。二十岁那年,他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家庭虽不十分和睦,但也幸福。然而,从小他养成了一种恶习,喜好打抱不平,讲义气。在儿子出生后的一年间,他因他人之过错,坐了牢狱。爷爷至此病故了。自打坐牢后,媳妇将孩子摔给祖母,离家出走。不到半年,两人离婚了。
两年后,他出狱了。那是孩子才三岁。回到家,他望着亲生的儿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人看见了绿洲。他精心照料着儿子。没工作,他就在街道上干起临时工。后来祖母也去逝了。
孩子一天一天的长大,家境依旧那么的贫穷。
有一天儿子懵懂地问他:爸爸,妈妈是什么?
他望着儿子,心里一阵酸疼。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儿子?他哄骗儿子说:爸爸就是妈妈,妈妈就是爸爸。爸爸妈妈是一个人。
儿子噘起小嘴巴,张着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地望着父亲点点头。
儿子四岁那年,有一天,儿子来家责问他:爸爸,你骗人。爸爸是爸爸,妈妈是妈妈,爸爸妈妈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他惊恐万分:谁说爸爸妈妈不是一个人?
小胖子说的。小胖子他爸爸穿蓝颜色衣服,妈妈穿花衣服。他爸爸头发短,妈妈头发长,扎个大辫子。
他觉得不能再隐瞒和欺骗儿子了。儿子一天天地长大,他终将会知道事实真相。他告诉儿子:你妈妈走了,离开了我们。儿子问他:妈妈为什么走了?为什么离开我们?他一时答不上话来,便含糊其词地说:妈妈和爸爸相处不到一块儿……就是玩不到一块儿。就像小明和小胖子玩不到一块儿一样。他总算把儿子给糊弄了过去。
有一天,儿子突然哭着跑来家,对他说:爸爸,妈妈不好,是妈妈不要我们了。他‘啪’地打了儿子一个耳光子,儿子哭得愈加惨烈。他心疼地把儿子搂在怀里,随着儿子一块哭泣起来。他从未亲手打过儿子,即使在儿子最不听话或最淘气的时候,也未曾打过他,这是头一次。儿子瞧见父亲哭了,也就停住哭泣声:爸爸好,爸爸是一个好人。他瞧着儿子,亲吻儿子的小脸蛋问道:你喜欢爸爸吗?喜欢爸爸……爸爸就是会打阳阳。好儿子,爸爸以后再也不打阳阳了。
一晃五年过去了。有一天儿子放学来家穿着一身新衣服,手里拿着新玩具。他惊愣,问儿子:这新衣裳是谁给你穿的?玩具又是谁给你买的?儿子告诉他,是一个阿姨给我买的,她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听到这番话,他一下想到了前妻,心疼难熬,旧痕、新伤一并涌来。他拎起儿子狠狠揍了他一顿:不许要人家的东西,知道不知道。爸爸我知道了……不要打我啊,阳阳下次不敢了。
儿子在他精心教诲下,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被报送出国留学。
爸爸,我不想出国。为什么?难道出国不好吗?爸爸,我舍不得离开你。我要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傻孩子,爸爸不是好端端的吗?要你照顾什么?你应该安心地去学习,将来回国报效你的祖国。爸爸,你老了,身边没人照顾你?我一走就是三年。你别说了,愈说愈悬,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自己照顾自己还行。你放心去吧!爸爸,我感谢你教诲了我,谢谢你——我的好爸爸!儿子依偎着父亲痛哭流涕。好儿子,不要哭,你应该感谢你自己,是你自己创造了自己,我只不过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职责,路是你自己走出来的,是你用汗水、泪水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我为你骄傲,这也是做儿子对父亲最好的回报。
儿子走了,留下老人孤苦零丁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虽说儿子只是暂时地离别,但是,他看不见儿子,总觉得儿子离他而去。他时常流眼泪,时常望着儿子的照片哭泣并与他说话,教诲他,有时,他对着照片骂上两句。一旦这时,他欢快地笑起来。他时常一个人来到西陵湖面对湖水、鸣山回忆着往事。儿子每月捎来一封信,惦念着他,惦念着这个家。
儿子终于学成归来。他亲自去机场迎接儿子。儿子拥抱他,他情不自禁落下了眼泪。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春夏秋冬,他终于把儿子给盼来家了。一个孤寡老人在他风烛残年最需要的是什么?谁也回答不上来。
未来的儿媳妇亲吻他:爸爸,感谢你教诲了这么一个好儿子,一个好丈夫。
他老泪横生,眉开眼笑。
儿子要结婚了。
中午,儿子和儿媳亲自下厨房烧了一顿美味佳肴:爸爸,今天我们结婚了。我感谢你——我亲爱的爸爸!爸爸,我一生中从未乞求过你,今天请父亲大人开恩,圆了孩儿的梦,原谅母亲吧!她和你一样都老了,孤苦零丁一个人。虽然她犯有不可饶恕的错误,但她也是一个受害者。孩儿代母亲向你赔罪,请求你的宽恕!我请求父亲允许孩儿把母亲接来家参加孩儿的婚礼。我求求你我的好爸爸。儿子‘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老人紧闭双目,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好一阵子,他睁开眼睛凝聚儿子,就这么地望他,一直这么望……
天黑了下来,雪不停地下,地面结成厚厚一层冰雪,像“雪毯”掩盖着土地、湖泊、树木……
车站顶楼的钟声沉闷地敲了六下。
6点钟了。老人惊醒过来,慌忙起身掸了掸身上被风飘来的雪花。
不早啦,儿子该把他母亲接来家了。婚礼也要开始了。老人步入茫茫雪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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